第十八章 砸地鼠遊戲
百陵站在窗邊看著帶著幕笠離開客棧的金玉三人,帶著兩個身手最好的黑甲衛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了上去。
終於被他抓到了,金玉和大奉餘孽還在聯繫的證據,等到時候人贓俱獲,看她如何狡辯。
金玉聽著背後的腳步聲嘴角輕勾,加快速度帶著章章和盼兒往主街上走去。
三人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迎賓樓的位置。
說來也巧,三個人找過來的時候黃佩剛好坐在窗邊聽曲喝酒。
一聲嬌呼傳來,黃佩隨著聲音從酒樓的窗邊看過去,剛好看到了被風吹起一邊幕笠的金玉,那嬌美絕色地容貌像是一把鉤子,不斷撩撥著他的心弦。
只不過可惜的是,他只來得及看了一眼,那娘子便帶著身旁的兩個侍女往迎賓酒樓後面的巷子中走去。
黃佩猛地起身,這可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少爺,你要去哪兒?」黃佩身邊的小廝滿臉緊張地看著他問道。
今天自家少爺惹了太多事情,甚至還差點和黑甲衛的人起衝突,萬一他要是有什麼好歹,自己這條小命肯定也會不保。
「小爺能去哪兒,如廁,起開。」
「小的和您一起吧!」小廝說著跟在黃佩的身邊。
「你是屬狗的嗎,本少爺去哪兒你都管!」黃佩怕這個天天向自己老爹打小報告的小廝壞自己好事兒,直接讓旁邊站著的護院把他扣住,這才大搖大擺地出了酒樓往剛剛金玉三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黃佩出來的不算晚,剛好看到自己看上的那個美人兒帶著兩個丫鬟往另外一條巷子中去,色迷心竅的黃佩哪裡會去注意,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來說,他看好的美人兒早就應該消失,怎麼可能在他耽擱了那麼長時間之後還留在那裡。
黃佩的酒勁兒開始上來,一點都沒察覺到前面的美人兒帶著自己走的路越來越偏,就算是察覺到了,也覺得這麼偏僻的地方要是發生點什麼事情也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將成的好事兒,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更何況,那美人兒身邊其中一個丫鬟不知道去哪兒了,旁邊只留下一個年紀最小,看起來傻不愣登的黃毛丫頭,那細胳膊細腿能對他做什麼!
在走到一個死胡同后,金玉終於轉過身看向黃佩。
「美人兒,不走了嗎,爺可以一直追你哦~」黃佩兩眼污濁不清地望著金玉,恨不得用眼睛就能將面前這美人兒的衣服全部脫光。
金玉掀起自己面前的幕笠,笑著對黃佩道:「不走了,走累了一會兒就沒力氣和公子玩遊戲了。」
「遊戲!」黃佩一聽遊戲兩眼冒光,他最喜歡和怡紅院的姑娘們玩遊戲了,沒想到眼前的美人兒也喜歡,「好,爺就沒有不會的遊戲,玩什麼?十八摸、行酒令還是盲人摸女!」精華書閣
黃佩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和金玉把遊戲玩起來。
金玉笑著搖搖頭,看了一眼黃佩旁邊的牆上,道:「我們玩打地鼠遊戲。」
黃佩茫然的看著金玉,沒等自己問什麼,一個黑乎乎的麻袋便從天而降把自己套了進去,繼而憑空一腳把黃佩踹到在地,將他整個人裝進了麻袋裡。
「賤人臭娘們放我出去,你敢戲耍老子,老子可是文城太守的兒子,是端王……嘶~」
外面不知是誰一腳把他踢飛,狠狠的撞在牆上,他本來就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有些上頭,現在更是被打的頭暈目眩,哪裡還分的出神去罵金玉,他甚至都不知道金玉現在在哪個位置。
金玉將一根胳膊粗細的木棍塞到盼兒的手中,捧著她小巧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害怕了是嗎?」
金玉的聲音似乎有魔力,之前一直對外界沒有什麼反應的盼兒,視線逐漸聚焦在金玉的臉上。
金玉笑著看向盼兒,金嶺玉面狸一族的幻術雖然在下界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但是搭配上她學的心理暗示和催眠,效果依舊十分的不錯。
盼兒點點頭。
「害怕是人的正常情緒,沒關係,不用害怕,也不用抗拒,你看。」金玉將盼兒面向躺在麻袋裡被章章一下又一下地往牆上踢的黃佩,說道:「只要把讓自己害怕地源泉踩在腳下,那你的害怕就會自然而然的消失。裡面那個人就是害死紅裙女子的人,但是你看,他並沒有多厲害,不信你試試,他會像你求饒的。」
金玉將拿著木棍的盼兒推向被章章踢到她們半米處前不斷痛呼著的黃佩。
「盼兒,有些東西誰都幫不了你,只有正視自己心中害怕的情緒才可以面對它,繼而戰勝它,去試試,你會發現讓你害怕的東西不過如此。」
章章一臉敬佩地看著金玉,她從小長到大的生存環境都是教她們要賢良淑德,要溫順可人,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們,她們可以像男子一樣立起來,可以像男子一樣解決問題,不必總是把自己置於男人的身後。
害怕而已,只要面對,便會戰勝。
「盼兒,你看我!」章章因為自己練過,踢到黃佩身上的時候直接將他踢出去遠。
金玉提醒道:「小心點,別把麻袋踢破了。」
雖然現在被揍得頭腦發暈的黃佩就算從麻袋裡出來也不再是三人的對手。
金玉站在牆下,看著眼前不斷發泄著自己心中害怕和憤怒的兩人,耳朵卻一直聽著不遠處一直躲在屋檐後面百陵他們的動靜。
真是不好意思,讓他失望了。
好不容易才來到蒼凜的身邊取得他的信任,她怎麼可能會自己露了馬腳。
屋檐后的百陵心情複雜的看著被兩個小姑娘大棒伺候,叫的哭天抹淚的黃佩,身旁的兩個黑甲衛也久久無語。
聽著剛才金玉對盼兒說的話,百陵覺得自己對金玉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每次當你覺得自己足夠了解她的時候,她都會突然解開自己背後的面具,告訴你,那只是她的一層面具而已。
而這樣一個女子,一個曾經是敵國皇后的女子留在自己陛下的身邊,真的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