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故人萬里關山隔
不過蕭寒山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的,畢竟兒子的小惡作劇,傷的可是自己在老友面前的面子,於是蕭卿雲的屁股便開了花。
蕭卿雲趴在卧室的床上,商晚給蕭卿雲上著葯,看著調皮的兒子,商晚是又心疼,又好笑。
此時硯雪走了進來,看著蕭卿雲道:「你沒事吧。」
蕭卿雲將頭一扭,冷哼一聲,假裝生氣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商晚一聽,輕輕拍了拍蕭卿雲的屁股道:「你說什麼呢。」蕭卿雲疼的哎呦一聲,差點蹦起來,硯雪一臉認真道:「很疼嗎?」
商晚笑道:「別聽他的。」然後對著蕭卿雲道:「好了,別裝了,穿好衣服,起來帶硯雪出去玩吧。」說完幫蕭卿雲穿好衣服,收拾好藥瓶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蕭卿雲和硯雪,蕭卿雲還是趴在床上一言不發,硯雪道:「我爹爹讓我來看看你,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
蕭卿雲立刻道:「我這樣可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爹爹讓你來,你就不來了嗎?」
硯雪道:「這是你自找的。」
硯雪小小年紀,就像一團棉花,說話做事讓人無力可使,蕭卿雲無語....
硯雪突然噗嗤笑了一聲道:「好了,你既然送了一份禮物,雖然這份禮物不太好,但我還是送你一份回禮吧。」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送給了蕭卿雲,一方白色的玉佩,玲瓏剔透,狀如一直小小的硯台。
蕭卿雲高興的手舞足蹈,立刻就將玉佩帶在了脖子上,然後跳下床穿好鞋,拉起硯雪的手就往外跑,邊跑邊道:「帶你出去玩。」
楚凌和硯雪的到來,把蕭寒山和蕭卿雲父子倆高興壞了、
蕭寒山和楚凌二人,白天切磋武藝,外出狩獵。
晚上圍爐夜話,對月酌酒,隔窗聽雪,談古論今。
而蕭卿雲則帶著硯雪在木蘇城瘋玩。
硯雪居住的紫雲谷,氣候溫暖,四季如春,從不下雪,硯雪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離開紫雲谷,第一次見到雪景。
於是蕭卿雲就帶著硯雪四處堆雪人,在山野林間打雪仗,追兔子,在結冰的湖面上滑冰,湖邊還有人鑿開厚厚的冰層釣魚。
兩人玩累了,蕭卿雲便向漁夫買了條魚,在雪地撿了些柴火,生了一堆火要烤魚給硯雪吃,無油無鹽,沒去鱗沒去膽,生烤活魚,那味道可想而知了。
於是二人只好下山,在下山的路上,硯雪險些踩到雪地里的捕獸夾子,蕭卿雲眼疾手快一把推開硯雪,但自己卻腳下一滑失去平衡,左腳踩在了夾子上,腳踝登時鮮血直流。
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夾子分開,硯雪用手絹幫蕭卿雲包紮了一下傷口。
硯雪攙扶著蕭卿雲回到城裡時,已是夕陽薄暮。
城中有縷縷炊煙升起,二人飢腸轆轆,滿城彷彿都是飯菜的香氣,回到梧桐山莊時,家裡自然也已經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蕭卿雲餓壞了一連吃了三大碗米飯。
飯後,蕭寒山告訴蕭卿雲,楚凌和硯雪明日便要走了,蕭卿雲心裡自然一千個不願意。
可是硯雪也不能一直留在這,楚凌和硯雪已經在梧桐山莊呆了十天,本來早就該走了,蕭寒山一再挽留,一直拖了十日。
此去瑤池路途遙遙,紫雲谷也有諸多事務需要處理,楚凌實在不能再久留。
翌日,吃過早飯,楚凌和硯雪父女二人,便離開了梧桐山莊,前往瑤池宮。
蕭卿雲沒有出來送行,而是一瘸一拐的爬上了梧桐山莊最高的閣樓上。
望著硯雪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長街的盡頭,蕭卿雲依然不肯下去。
此地一別,山長水闊,又不知何歲再相見。
硯雪走後,蕭卿雲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於是蕭寒山便告訴蕭卿雲,再過十幾天就是你娘親的時辰了,蕭卿雲這才稍稍打起精神,每天絞盡腦汁想著要給娘親準備什麼禮物。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臘月初二這天,這天正是商晚的生辰。
蕭寒山准好了新的燈籠,暮色四合,門下弟子把新燈籠一一點燃掛上,紅彤彤的燈籠,映著白雪格外的明亮。
弟子掛完燈籠,蕭寒山便吩咐他們去休息了,蕭寒山收拾完一些瑣事的事,關上了大門,便回房給商晚慶祝生辰。
屋裡木炭燒的通紅,溫暖如春。
桌上已提前備好一桌美味佳肴,蕭卿雲和商晚在桌前說笑,等著蕭寒山回來。
蕭寒山回來時,手裡拿著一桌錦盒,是送給商晚的生日禮物,故作神秘的讓商晚猜裡面是什麼。
商晚蹙眉道:「金銀首飾嘍。」
蕭寒山打開錦盒,裡面一隻純金打造的手鐲,蕭寒山道:「你怎麼知道的?」
商晚拿出手鐲,戴在手上,笑道:「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送我的全是金銀首飾。」
蕭寒山撓頭道:「天下女子不都喜歡金銀首飾嗎?」
商晚瞪了蕭寒山一眼。蕭寒山立刻閉嘴。
商晚笑道:「還是兒子有心。」說著拿起桌上的一隻木頭兔子。
商晚是屬兔的,這些日子蕭卿雲便親手用木頭雕了一隻小兔子送給商晚。
禮物收了,父子倆向商晚送上生日祝福,一家三口便開始動筷,一邊吃一邊聊。
不知不覺間已月到中天。
商晚打開窗戶,窗外一片寂靜。
只有遠處的深巷裡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明星在外,銀光照雪,別有一番景色。
商晚欣賞著窗外的景色,再回頭看看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覺得一切是這樣的美好。
正當商晚沉浸在這甜蜜的幸福中時。
院里忽然傳來一陣陰惻惻的聲音道:「十年不見,兩位別來無恙。」
冰冷冷聲音,彷彿地獄里爬出的鬼魂,令人不寒而慄。
商晚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立刻警覺道:「什麼人?」
院里的聲音嘿嘿一笑,道:「南極雙叟,蕭寒山還不出來受死。」
話音剛落,蕭寒山和商晚便提劍衝到了院里。
看著院里的人,商晚覺得一陣噁心。
因為那甚至不能叫做一個人,頭顱以下那還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身體,但是一個身子上卻長著兩個頭,除了前臉,腦後竟然也是一張臉。
而且兩張臉都彷彿被火燒過,面容盡毀,恐怖異常。
這正是「南極雙叟」,當年「南極雙叟」軀體被丹陽銅鼎的烈火所毀,元神卻未滅,二人元神飄出鬼雲洞,急需找到新的載體依附,否則便將魂飛魄散。
恰巧有個樵夫路過附近,二人元神便同時附在了樵夫身上,於是便弄成今天這一頭雙臉的模樣。
而在這幅軀體上,前臉的法竹,後面的是法木。
法竹道:「蕭寒山,想不到我二人還沒死吧?今日便向你討回十年的血債。」
二人既然趕來尋仇,修為必定更勝從前。
蕭寒山不敢大意,眼神堅毅,面色似鐵,厲聲道:「廢話少說,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來人。」
法竹和法木同時哈哈大笑道:「你的弟子都已經在黃泉路上了,馬上送你一家三口去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