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為錢發愁

李留吃完了飯晃悠著往回走，跟他迎面而來的都自動躲開。

有時候李留很享受這種「霸氣」的感覺，平時在街上看到那些光著膀子走路晃來晃去的小青年，很囂張也很傻，可實際上那些所謂的「社會人」也不過是故意嚇唬人，虛張聲勢。

李留被不少這種「大哥」找過存在感，可結果都不太好。

李留別的都不在乎，他怕的是留下案底，將來會給孩子帶來影響，儘管旁人看來是他這個比社會人還社會的人動的手，可到頭來毛事沒有的卻是李留。

先講道理再動手，能不動手就不要惹事，講不通道理讓對方先動手，自己還手那叫自我防衛。

李留就是憑著這幾句話成了附近唯一一個打了半年架卻沒進局子的人。

李留有時候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嘴，這不才想到打架的事，下一秒就被人堵在了群租房的樓道口。

對方四個人，為首的是前幾天在夜市上調戲小姑娘被自己揍的那個，那一腦袋拖把毛李留記得很清楚。

李留還以為拖把毛會先威脅一通什麼的，結果人家緊走幾步跳起來就對著李留的腦袋拍了下來。

李留看都沒看拖把毛手裡的半截板磚，上前邁了一步左手抓住他的右手腕，右手抓住了拖把毛腰間的衣服，借著他跳起來的衝力，在拖把毛一聲聲怪叫中把他狠狠地慣在地上。

「咚！」

「呃！」

拖把毛無聲的張著嘴，蛆一樣在地上翻了幾下抱著肚子在那裡喘粗氣，一邊跟他一塊來的三個小青年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的老大，再看看李留朝自己走過來，三個人很沒義氣的扔下手裡的鐵條、木棍就跑了。

李留看都沒看還在地上回神的拖把毛就上樓了，圍觀的人也都慢慢散去，也沒見有人報警叫救護車。

這種事在這種地方經常發生，人們也習以為常了。

李留很討厭欺軟怕硬，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說什麼有人的地方就要江湖，那都是屁話，大多數的爭鬥、矛盾還不是強弱的原因，不信看看大街上倆體型差不多的人，很少鬧矛盾，除非是為了面子。

不過大多數的紛爭還是因為面子問題。

李留回到出租屋，上樓時出了一身汗，在小陽台上沖了個澡，穿著短褲坐在屋裡唯一的板凳上發獃。

剛才樓下的事李留沒放在心上，那拖把毛估計不會來找自己了，報警抓自己更不可能，他自己身上可能都不幹凈，再去報警抓一個被自己報復的人？

李留心裡擔憂的是去卧底哥的事。

卧底哥的記憶又清楚了些。

他叫劉剛，別人都叫他大剛，現實中還有卧底都叫這個。

警校還沒畢業就被派去做卧底了，原因是長得太痞了，一看就像小混混，老師和同學都認為他是做卧底的料，於是乎他就提前畢業了，這一干就是七年。

七年間，卧底哥除了抽，可是啥都幹了，儘管他也立了很多功勞，但是李留卻認為，這老哥是打著做卧底的名義，正大光明的做壞事。

李留心底里鄙視了卧底哥半天，但是人家畢竟是為社會默默無聞做貢獻的人，稍有不注意就可能過去，李留也在想換了自己能不能像他那樣。

估計可能，我可是好人來著。

李留對於自己是好人這一點咬的死死的，誰都不能改變。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錢拿到手，至於那錢是毒資還是官家的錢，再說。

只是那個襲擊卧底哥的人還在不在那城中村，就不知道了，這個得去偵查一下。

還有就是他還有沒有同夥？多少人？有沒有槍？

李留抓著頭髮感覺腦門疼，事情說起來簡單，過去拿錢然後自己跑路，可是真正做起來就難了。

今天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就敢在大白天的找自己報復，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呢？

根據卧底哥的記憶來看，這些人組織很嚴密，心也黑，卧底哥打進去不久，就看到過他們把一個偷吃的傢伙給推到車軲轆里去了，半點猶豫的意思都沒有。

李留不知道萬一自己暴露了會怎麼樣，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卧底哥僅僅留給了李留一些記憶畫面，情緒啥都都沒有，更別說對話啥的，跟小說里寫的一點都不一樣，人家男主角那是啥都繼承了，我倒好，就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照片，還得自己去整理！

李留找出紙筆，根據卧底哥的記憶又寫寫畫畫了一大堆，然後就察覺出了問題。

卧底哥好好的在三百公裡外的齊泉市，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而且根據李留腦袋裡整理出的畫面，卧底哥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正準備向某人彙報，結果突然被派來了這裡，結果第一天晚上就出事了。

錢是卧底哥下高鐵后在一輛計程車里拿到的，然後直徑來到了城中村租了間民房住下，正當他要給某人打電話時，就出去了。

李留在紙上寫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了一下，歸屬地是齊泉市的，卧底哥的記憶里，這個號碼很少打，且每一次撥打都是躲在被窩裡或者周圍沒人的地方！

這電話八九是卧底哥直屬領導的電話，或者是他親人的電話。

電視里都是這樣的，百分百錯不了。

結果卧底哥還沒發出消息就被幹了，這簡直就是電視劇里的橋段。

李留看著紙上寫的一大堆東西，比之前自己寫的還要詳細，但是李留此時心裡卻是緊張極了。

這不是演電影，更不是拍電視，是活生生的現實。

卧底哥生死不知，那個襲擊他的人的樣子自己記住了，如果他還沒離開這裡，在路上碰到怎麼辦？

報警抓他？證據呢？

跟蹤他去齊泉市老巢然後再報警？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雖說自己一個人對付三五個不成問題，但是對方有槍或者別的武器怎麼辦？

直接聯繫這個號碼的主人？那怎麼說？說卧底哥差點畜生在我身上，我還知道那錢在哪？

誰信啊？即使信了，估計人家案子不破先把自己抓起來研究下再說。

李留長這麼大第一次為別人的事這麼苦惱，要想把那錢拿到手，就必須得擦著邊的接觸那些人，自己出了事不要緊，家裡人怎麼辦？

弟弟的孩子還有兩個月就要出生了，自己這個當大爺的可不能先掛了。

床被李留壓塌了，只好把被子鋪在地上當床睡，反正自己也待不了幾天了，將就一下吧。

李留瞅著屋頂的風扇，腦袋裡翻看著卧底哥的記憶，有個挺漂亮的女孩一直被卧底哥想的很多，也很清晰，看樣子不是他對象就是他暗戀人家，絕不是他妹妹，卧底哥燒全家福那畫面也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