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千歲大人也重生過來啦?
「殿下,咱家來了。」劉應欽蹲在沈南嬌旁邊,輕輕的把她從蔡錦河的手裡抱了起來。
然後略帶歉意的說,「蔡公子,咱家帶公主先行回宮了,剛才有勞你了。」
蔡錦河連忙擺手,「監正侍大人言重了,快快帶殿下回去吧,莫要耽誤了診斷。」
劉應欽點頭示意,又略帶嘲諷地對柳岸青說,「丞相大人,今日之事,咱家恐怕難以跟皇後娘娘交代,若是公主在這兒有個三長兩短的,您便好自為之吧。」
「老臣自會跟陛下交代,不勞公公費心了。」柳岸青雖然心中慌亂,但是面子上還得掛的住,他有些故作鎮定。
「青月,林侍衛,跟咱家回宮吧。」
一行人出了相府大門,門口早已經備好了馬車。
林熙年和劉應欽一同將沈南嬌放上了轎輿,正準備去隊伍的後面。
沈南嬌卻突然從簾內伸出一隻手,一把拉住了林熙年的袖子,她故意壓低聲音,「你給本公主進來。」
為了防止旁人聽見,劉應欽故意扯高了嗓子,對著林熙年說,「主子現在還在昏迷,青月需要提前回宮準備事宜,林侍衛就先陪著殿下吧,咱家還需在前頭帶路。」
林熙年微微點頭,也抬腳跨了上去。
他一上來,沈南嬌就驀的遞給了他一塊手帕,小手兒指著自己的后脖頸。
「快快快,給本公主擦一下,這雞血粘著真不舒服,黏糊糊的,呸呸呸,還難吃極了。」
林熙年莫名被她逗的笑了,伸手輕輕的幫她擦拭著那些血跡,「想對付敵人有很多辦法,殿下何苦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沈南嬌抓耳撓腮的用帕子,在自己身上到處抹來抹去,「原來你早就知道,本公主還以為又養了一隻白眼狼呢,剛才竟然無動於衷。」
方才裝暈的時候,感覺到第一個衝過來的竟然不是林熙年,她心裡突然還有點小失落。
真是的,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又?殿下身邊還有這種人嗎。」
「怎麼,你是承認自己是白眼狼了?」
「答非所問。」
「跟你學的。」
沈南嬌的心裡有些得意。
這回柳岸青可是得吃不了,兜著走了,來參加宴會之前,她就覺得這老狐狸必定會給自己挖什麼陷阱。
既然鬥不過,那便裝死好啦。
一旦自己有什麼事,皇祖母和母后肯定第一個不答應!!
她提前讓劉應欽準備好了雞血製作而成的血包,總之不管柳岸青耍什麼陰謀詭計,此招可破萬法。
她感受到林熙年的動作放的特別輕,就好像她真的受傷了,在為她擦拭傷口似的。
這人雖然毒舌,溫柔的時候還是挺招人喜歡的嘛,如果他能一直如此的話。
誰知林熙年卻突然問他,「殿下的方子可確定沒有遺漏?」
就這麼一句,沈南嬌驚訝的瞪圓了她的杏眼。
她回答的語氣都變得有些顫抖,
「你……你你,你說什麼?」
「殿下的方子,差了幾味重要的藥引,只是屬下也……記不太清了。」他語氣冷冷的,沒有任何感情。
「你,你是?」
「殿下不也是這樣活過來的嗎。」
蒼天啊,這世界果真有如此荒唐之事?
她沈南嬌重活過來的時候,都難以置信自己的處境,如今可是要告訴她,那個腹黑陰鬱的九千歲,此刻也活了過來,而且就坐在了她的旁邊?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有些哆哆嗦嗦的,「千歲大人……」
沈南嬌前世可沒少被他折磨,提起他,心中只覺得恐懼,本以為重活一世,可以反過來把這位九千歲捏在掌心……
難怪近日來覺得他性情大變,跟進宮剛開始那幾日截然不同。
但是……這也有些不對,他竟也會憐香惜玉?前世,沈南嬌可從沒見過他有過如此溫柔的一面,也從未見他對自己笑過。
她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咳,嗯……那個,你又是如何知道,本公主也是重活過來的。」
「你可從未這麼乖巧可愛過,從前可是任性的很。」林熙年淡淡的回答。
這人,真是,真是性子變得越發古怪,不光變得會笑了,這張嘴也是越來越毒舌。
「如此,你也是被沈譽那賤人給害死了?」
「嗯。」
當然不是,他怎麼可能著了沈譽那個傻子的道,只不過是因為某個人先離他而去了,便是……
這些,林熙年是不可能告訴沈南嬌的,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沈南嬌還感覺很高興,「既是如此,那你我更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之前做的約定可還作數?」
「嗯,但是殿下答應的事情,同樣也得做到。」
「你可還記得那神醫的樣貌?」
「不知,他從不露面,當時用了一些……手段,但也只是讓他寫下了方子,託人送進了宮。」
沈南嬌嘴角微微抽搐,一些手段,怕是不知道幹了些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吧。
只是這神醫如此高深莫測,此刻的她也並沒有前世林熙年那麼大的本事和權利,看來要尋到這神醫,只得親自去趟清水縣了。
「你都不記得方子的內容嗎?」
「不知為何,有些記憶比較模糊。」
「唉,好像也是,本公主也總覺得有些記憶支離破碎的,那便過幾日尋個機會,你且隨我去趟清水縣吧。」
「嗯。」
沈南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只覺得他變得與前世,與剛入宮時,好像都不太一樣了。
這樣倒是變得討喜了許多,只是,也不知是什麼事情讓他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哎喲,壓死人啦,我的腿不行了,賠錢!你們賠錢!」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
沈南嬌撩開轎簾一角,疑惑的問前頭的劉應欽,「小欽子,發生何事了?」
劉應欽見沈南嬌喊他,趕忙小跑著過來,「喲主子,您這一身的血跡,可不敢教那大街上的百姓們都看見。」
「何人喧鬧?」
「主子,好像是前邊兒有輛拉貨物的牛車,撞倒了一位老翁。此刻正是拉扯不清,堵住了街道上的路,咱們現在也被迫停在這兒了。」
「官府的人呢?」
「應該是還沒有到場,主子,您快進去吧,莫要讓人瞧見了您現在這副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