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三問
從奇珍閣出來,天辰也沒有做過多的停留,轉了幾條街,在一處無人的拐角里換掉了身上的衣物,而後回了家。
天辰回到自己的小院,而後就將房門緊閉,他要藉助這五十塊元晶突破第六脈,上回藉助二十塊元晶,讓他的第六脈開闢了將近三分之一,如今再加上五十塊元晶,想來是夠了。
將五十塊元晶拿出擺在床上,天辰盤膝而坐,拿起一塊元晶將其收如殘片中,而後將剩下的元晶照樣一一收入其中,接著連忙靜心,閉上雙目進入了修鍊之中。
幾乎就在他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殘片中陡然湧出一股磅礴的五行之力,在他的體內爆開來,天辰不敢多想,保持心境平和,運轉五行之力,讓其順著身體中已經開通的幾大主脈流轉起來,而後匯入右手處的第六脈中。
只見天辰身上閃起了幾道血sè之芒,正是五大主脈所在的位置,緊接著他右手處的第六脈也漸漸亮了起來,閃爍著五sè的血芒,這血芒本來較為微弱,但是隨著五行之力匯入,這種光芒越來越亮,第六脈也漸漸定型,即將形成。
時間不長,不過短短十幾息,第六脈處形成的血芒越加耀眼,直到某一刻,這血芒達到了極致,而後便聽見天辰身體中似乎有著一道清脆的聲響傳出,聲音極小,幾不可聞。
第六脈形成,但是天辰仍沒有醒來,只見他身體中竟然亮起了第七條主脈,這條主脈赫然處在左腿處,又是與別人不同的地方。
不過光芒剛剛亮起就無力的弱了下去,天辰睜開雙眼,眼中有著奇異之芒閃動:「第七脈,快了。」
天辰眼中光芒暗了下去,臉上旋即被無奈替代:「不過如此修鍊雖然快,但是消耗元晶的度也太快了,難道真要把那兩顆妖丹賣掉?」
「不行不行,那兩顆妖丹都不是尋常之物,以後肯定有用得到的時候,還是另想他法吧,要是能夠將殘片中的五行陣搬出來就好了,這樣就能吸收天地間的五行之力了,我也不用為這點元晶苦苦犯愁。」
天辰心中念頭急轉,思量著修鍊之法,突然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他靈機一動,整個人興奮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一拍腦袋喃喃道:「哎呀,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我不是陣師嗎?我自己就能把那五行陣銘刻出來啊,虧得我還苦苦思索,真是傻了,傻了。」
天辰想到了辦法,心中高興,直接衝出了房間,找唐婉去了,他畢竟還不會銘刻陣法,沒有實踐經驗,所以只能找唐婉讓她教授。
天辰一路直奔唐婉居住的院落,他還未進去,遠遠地便聽到了一陣琴音,琴音似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能夠直達聞此音者的靈魂深處,撫慰靈魂,令人心靜寧和。
天辰輕輕的走了進去,只見唐婉正端然而坐,雙目微合,柔荑輕撫琴弦,神情專註,他靜靜的站在一旁,閉上雙眼,沉浸入琴聲之中,讓這琴聲在命竅中回蕩。
命竅中,天辰的靈魂彷彿被一股暖流包裹,就如回到了尚在母親身體里時那般,他閉著眼眸,臉上的神情安詳寧靜。
琴聲漸漸停歇,天辰隨之睜開了眼,他看向唐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喊了一聲:「娘」
唐婉收回柔荑,沒入雪白的袖袍中,她緩緩睜開眼看向天辰,臉上溫和,眼中慈愛的說道:「辰兒,今rì怎麼有空來娘這兒。」
「娘,辰兒想學習銘刻陣法。」天辰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勺說道。
「呵呵,你啊,先讓娘看看你的陣魂修鍊的怎麼樣了。」唐婉見天辰傻頭傻腦的模樣,眼中疼愛更甚,柔和的笑道。
「嗯,辰兒一直都有修鍊陣魂,不曾落下一天。」天辰點了點頭,而後伸出手,指引著命竅中的陣魂之力從中流出,接著他的手指上便有著一絲莫名的能量縈繞在上面,這能量看不見摸不著,甚是奇異。
唐婉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收起來吧,看來可以讓你學習怎麼銘刻陣法了,rì后你對敵時也能多一些手段。」
「真的,太好了,謝謝娘。」天辰聞言,臉上一喜,高興的說道。
唐婉微微一笑,也不見她去拿,只是手掌輕輕一翻,手上竟然已經多了一隻竹簡,她將竹簡遞給天辰說道:「好了,拿去吧,若有什麼不懂之處,可以拿來問娘。」
「啊,娘你不教我嗎?」天辰接過竹簡,聽見唐婉如此說,臉上不由一苦說道。
「辰兒,你可知道為何許多陣師終身停在低階陣師而無法前進?|」誰知唐婉臉上一肅,問天辰道。
天辰皺著眉頭想了片刻,搖了搖頭,茫然的說道:「辰兒不知。」
唐婉淡淡一笑,神sè中似陷入了追憶,一種前所未有的專註之sè出現在了她的臉龐上。
「陣法一脈源遠流長,不知起源,亦不知終點,我又從何教起?
陣法之道變化萬千,旨在領悟思考,然而每個人所思所考卻不盡相同,你說我拿什麼教你?
世間陣法不知凡幾,你看到的只是前人所留,那是他們的東西,不是你的,你說誰又能教你...你的陣法?」
唐婉聲音平緩,似在訴說,而不是詢問,這聲音落入天辰耳中時,讓其心中頓時迷惑起來,臉上越加的茫然,尤其是那最後一問,何為你的陣法。
此處的你...是誰,而這陣又是誰的...陣!
你,可以是我,我,亦可以是你,而我卻又非...你,你也可非我,此處,唐婉口中的陣,到底是誰之...陣。
按照天辰的理解,這裡的你,並不單單是我這麼簡單。
此陣是你的,還是...我的,亦或是這陣是你的,也是我的。
但越是如此往深處想,他反而越迷茫!
「回去吧,好好想想娘的話,當你想通之時,也就是你真正踏上這條路的時刻。」唐婉笑了笑說道。
「那辰兒就先回去了。」天辰告別唐婉,撓著腦袋,一臉不解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天辰心中困惑,怎麼也想不通你我之別,前兩問都還好,應該就是說陣法歷史悠長,同時其本身變化多端,所以需要自己思考,自己學習,不能照抄別人之物,但是這最後一問,著實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讓他苦苦思索,卻又不知從何著手。
天辰倒也執拗,心中不明,便不願放下,只是在心中不斷想著,希望可以窺得一絲奧妙。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天辰將自己關在房中,也不出去,外面rì升rì落,他也不知道,愣是在床上坐了一夜,不曾合眼。
天辰毫無所覺,只是盤膝坐在床上冥思苦想,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阿辰,你在裡面嗎?」
「姐」天辰打開房門,適應了一下戶外的光線,這才抬起頭看向門外的少女喊道。
「呀,阿辰,你怎麼搞的啊,怎麼滿眼的血絲。」天雨看到天辰的雙眼,只見其中血絲蔓延,顯然是一夜沒睡,不由驚訝的問道,臉上浮現出擔憂之sè。
「呵呵,沒事,就是想個問題,所以一夜沒睡,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天辰微微一笑,安慰道。
「你啊,一修鍊起來就什麼都忘了,連休息也不顧了。」天雨嬌俏的白了天辰一眼,埋怨道。
天辰只得傻傻的撓了撓腦勺,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好了好了,以後可要注意休息,要修鍊也不急在這一時啊。」天雨見天辰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心中一樂,臉上卻仍板著教訓道。
「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天辰連忙回道,心中暖暖的,一點不覺得天雨啰嗦。
「嘴上說的好聽,我都講過你多少次了,也不見你聽進去了,行了,拿去吃吧,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又是沒吃東西。」天雨著牢sao,將手中的籃子放下,取出裡面尚還溫熱的食物,擺在木桌上。
「呵呵,姐,你真好。」天辰歡呼一聲,也不客氣,直接就撲到桌面上掃蕩起來,他還真是餓了。
天辰本還想吃完就繼續想那第三個問題,只是天雨卻擔心他又沒命的修鍊,就硬是拉著他不讓他一個人呆著,但又無事可做,無奈只好和天雨坐在小院的一棵老樹下,看那天空上的...雲。
說起來,兩人小時候便經常這般坐著一起看白雲,看星星,那時候,因為天辰無法修鍊,令其受盡白眼與屈辱,致使其將自己封閉,不願出去,而每到這時,天雨就陪著他,如這般靜靜地坐著,只為了讓那孤獨遠離他。
這麼多年過去了,天辰一直都將這份情默默記著,從來都沒有忘記,這樣的事情雖然平淡,但是卻是那般的美好,讓他永遠也無法忘去。
「阿辰,快看快看,那朵白雲像不像一隻小白兔啊。」天雨的聲音從一旁響起,將天辰的思緒拉了回來。
天辰看向天空,只見天空上一朵朵白雲飄著,其中一朵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形狀,有點模糊,也不知道到底像什麼動物,正是天雨所指的那朵白雲。
他知道天雨從小喜歡白兔,以前兩人一起看白雲時,她就經常說那些白雲像小兔子,天辰心中不由得暗樂,臉上去裝作疑惑的看著那朵白雲,看了半天,然後認真說道:「姐,你看錯啦,明明像小豬嘛,怎麼會是白兔呢。」
「你才看錯了呢,哼,我說它是白兔,它就是白兔。」天雨的哼了一聲,嬌憨的說道。
「咦,阿辰,你怎麼了。」天雨見天辰半天沒有反應,不由轉頭一看,卻見天辰整個人都獃獃的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納悶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問道。
「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姐,你就是我的福星啊。」
天辰恍若如夢初醒,臉上露出欣喜之sè,他驟然興奮的抱住天雨,口中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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