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棋道
天辰抱著天雨,欣喜若狂,就在那一刻,他的腦中靈光一閃,猶如天雷炸響,心中的迷霧彷彿被什麼掀開,露出了一片青天,他的腦中一片清明,豁然開朗。
「我是我,我不是你,但我卻亦是你。
你是你,你不是我,卻又是我。
你有你之道,我同樣有我之道,你的道不是我的道,卻又是我的...道,而我的道是你的道,也是我的...道。」
「我想什麼就是什麼,就如那雲,你說它是白兔,那就是白兔,而我說它是豬,那它就是豬,我說我的道是你的道,它便是你的道,我說它是我的道,它便是我的道。」
「此你非你,此我非我。」
「竟是如此,原來娘已經告訴了我答案,而我卻還苦苦的尋思,那麼....」
天辰完全沉浸在了頓悟的喜悅中,手中還抱著天雨都不知覺。
「阿辰,你個臭小子,還要抱多久啊。」天雨見天辰竟然還沒有將自己放下來的意思,不由嬌嗔了一聲,略有些羞惱之意。
「呃,姐...」天辰這才現手中還抱著天雨,連忙將她放開,尷尬的摸了摸腦袋,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看著天雨,卻見她絕美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抹少女的嬌羞,不由看得呆了。
「好你個阿辰,膽子大了啊,竟然敢占姐的便宜了。」天雨兩手叉著腰,佯裝生氣的點了點天辰的額頭,嬌斥著掩飾臉上的羞意。
天辰當真以為天雨生自己的氣了,臉上一急,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姐,我,我...」
天雨瞧著天辰急的額頭都出汗了,傻傻的我了半天也不知要說什麼,心中直樂,臉上也沒辦法再板著了,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呵呵,姐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了呢。」天辰一愣,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被天雨戲耍了,心中卻是一松,天雨如果真生他的氣,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天辰的心中,天雨一直占著一個非常重要的地位,甚至她的重要還要遠遠過了自己的生命,若是有一天,兩人只能活一個,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個生的希望讓給天雨,這種想法幾乎深深的印在他的內心深處,就連他自己可能都還不知道。
「哼,看你以後還會不會亂占我的便宜了,還有也不能亂占其他女孩子的便宜,知道不。」天雨哼了一聲道。
「嘿嘿,這回只是一時激動,一時激動,下回一定注意。」天辰摸著鼻子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保證道。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明白了?看把你激動的。」天雨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就是我昨天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現在終於想通了。」天辰答道。
「哦,想出來就好,省得你茶不思飯不想的,竟是瞎折騰。」天雨也不多問,只是心中替他高興。
天雨見天辰心中有所悟,怕耽誤了他修行,不一會兒就離開回去了,讓他自己好好修鍊。
此後幾天,天辰將唐婉交給自己的竹簡細細研讀了一遍,但凡有不懂之處,他便向唐婉詢問,而唐婉也細心的將自己的理解講給天辰聽,天辰的悟xìng也是極好,提出的問題都很有針對xìng,往往問到了jīng髓之上,而他每每聽完唐婉的講解都有所悟,對陣法的理解也更近了一層。
天辰認真做起事來,經常都是廢寢忘食,再苦再累,也從不吭一聲,只是默默的努力,他知道自己起點比別人晚了點,所以拼了命的想要彌補這個缺憾,不過雖然累了點,但是效果卻出奇的好,如此一來,倒是為他省了不少時間。
......
「嗒」
清脆的聲音在天辰的小院中不時響起,這聲音中似有一股奇異的力量,但是卻微不可查,幾乎難以現。
小院中,有著一棵老樹,這棵樹已經有些年月,自天辰住進來,它就一直存在著,此時正值冬季,樹枝上已經沒有了什麼葉子,只留枝幹孤零零的延伸著,上面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白雪,老樹的根部扎入土壤,只有偶爾的幾根露出土外盤結蜿蜒。
此時,老樹之下一名少年盤膝端坐,一身白衣,頭披散,清秀的臉龐恬靜安詳,他的身前擺著一副石制棋盤,棋盤上稀稀落落的散布著黑白兩sè的棋子,而在他的對面則空著位置,無人對弈...
細小的雪花飄蕩著落下,散落在他的頭上,彷彿斑白了絲,只是少年渾然不顧,臉上依然平靜,時而沉思,時而執棋落子。
棋,是天辰選擇的陣道,以棋入陣,衍化他的陣之一道,這是他對唐婉第三問的答案。
其實唐婉一直都在引導著他,她以琴入陣,走出了自己的陣之一道,但是每個人都不相同,都有自己的理解,因此她不說,只是讓天辰自己思考,自己去找到答案,去走自己的道。
陣道難行,自古難倒了太多的人,這條路只能靠自己,若是一味的依賴別人,那麼終生只是循著別人的道,而不是自己的,師父只能領進門,往後的路還是要自己走啊。
如今的天辰只是停留在普通的下棋上,他下的還只是棋,不是陣,他畢竟剛剛踏入這一途,要走的路還很長。
時間一晃就過了兩個月,白雪已經悄融,進入了開net之際,兩個月來,天辰整個人都投入了棋奕之中,不過仍然是獨自對弈,沒有對手,他翻閱了各種關於棋道的典籍,棋術上可謂突飛猛進,雖然還及不上那些畢生專研此道的老翁,但是尋常棋手卻已經難尋敵手了。
同時他對陣法的理解也越加的深刻,並且他漸漸的將陣法引入棋盤之上,讓他所下的每一步棋都隱約浮現出一絲陣法的意味,頗為玄奧。
只是這種意味並不明顯,若非經過多次的嘗試,經過無數次的失敗,他恐怕還只能停留在尋常棋奕之上,連這一絲意味都難形成。
「嗒」
隨著一顆黑子落下,在石盤上出一聲脆響,庭院中恢復了寂靜,天辰看了看棋盤,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無聲的站了起來,轉身走回了房間,是時候銘刻陣法了。
低級陣法的銘刻往往不需要什麼材料,僅僅只要銘刻在大地之上,或是石板、木板之類的事物上,總之並不需要怎麼耗費資源,但是若是高級陣法,那又另當別論,因為高級陣法所施予的陣魂之力太過強大,若是沒有足夠承載這種力量的材料,那麼很可能會造成陣法的崩潰,輕則重傷,重則喪命,非常危險。
天辰站在房間之中,面sè凝重,他打算在房間中銘刻下五行陣法,這樣就可以時刻修鍊,省得他到處跑。
房中寂靜無聲,天辰靜靜站立,讓心境止水,而他的雙眼漸漸有著金銀兩sè光芒閃爍,右眼中浮現一輪曜rì,左眼皓月輪轉,顯得極為妖異。
太陽太yīn之力同時運轉,相互纏繞,閃耀著金銀兩sè光芒,天辰深處手指,上面一冷一熱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縈繞,看不見,但他卻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
某一刻,天辰雙眼中兩sè光芒齊齊一閃,然後他以手觸地,以手為媒介,指引yīn陽之力滲透入大地之中,如今的他還無法做到讓yīn陽二力離體而出,因此只能間接的銘刻陣法。
天辰不停的在房間中遊走,手指一刻都不曾離開大地,陣魂之力源源不斷的順著手指在大地上銘刻著,汗水不時從他的額頭滴落下來。
依照腦中的記憶,天辰面sè凝重,將代表五行的陣紋銘刻向大地,但是他的臉上已經漸露疲憊之sè,緊接著他腦中不由一頓,地上的陣紋光芒一閃,隨著便湮滅而去。
天辰遺憾的收回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搖了搖頭,然後盤坐下來恢復著消耗的陣魂之力,雖然剩下的陣魂之力還有一半,但是如果勉強銘刻,最後只會功虧一簣。
過了大半天時間,天辰重新睜開了雙眼,感覺命竅中的充盈,他重新開始了陣法的銘刻。
但他畢竟是第一次銘刻陣法,經驗上還有著欠缺,故而一再的失敗,大都只銘刻了一半左右就無法連貫的進行下去,不過天辰心志之堅倒也罕有,失敗了,就恢復,然後再試,一而再,再而三的嘗試著,不願放棄。
一連三天的時間,天辰都將自己關在房中,其中只有天雨偶爾送些食物過來,而後講了些近rì生的趣事便離開了。
天辰披散著頭,臉上有著疲憊之sè,他不時抓了抓頭,讓原本就亂的絲更加凌亂,不過他仍然不顧不聞,只是不斷回憶著失敗之處,總結經驗,然後繼續銘刻,鍥而不捨。
第五天,天辰面sè蒼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臉上的疲憊之sè更甚,眼圈烏黑,眼中血絲蔓延,但此時卻露出了一絲喜sè,地上依然一無所有,但是就在剛剛一道幾近成圓的陣法一閃而逝,他已經快要成功了。
第七天
天辰所在的房間中傳出了一聲狀若癲狂的笑聲,這笑聲中充滿喜意。
房中一個足以容納一人席坐的圓形紋絡閃爍著光芒,上面一道道的陣紋環繞著,赫然與殘片中的五行陣相仿,只是規模要小了許多。
天辰面露喜sè的看著陣法,眼中浮現出一絲的成就感,這是他所刻下的第一個陣法!
在這個房間中,他的第一個陣法就如此閃爍著光芒,彷彿感受到了他的喜悅,與之呼應著。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