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
昏暗的燈光下人影涌動,悶熱的地下室里充斥著帶有汗臭的血腥味,分不清地上的那灘是血還是水,一遍遍叫喊聲比酒精更能刺激大腦。
李淵被人堵在牆角,身上全是烏青,嘴中的牙套早已浸滿鮮血,目光已經模糊只看到一個紅色全套掠過掠。再就是一聲口哨,這場荒唐的假拳結束了。
勝利者被雙手舉高,眼神中儘是不屑。李淵在一旁解下手帶,一口水把嘴裡的紅墨水涑乾淨。
「阿淵啊,這筆是給你的酬勞。這一行的還是只有你最講信用。看好你啊!」說罷,便將一袋黑色塑料袋遞過,李淵顛量了一下,隨即才笑道「哈,陳叔言重了。下次有線給我牽一下就行。再會。」
…
校園的夕陽總是很美,天邊的紅霞,校服上的黃昏。李淵出來后,特地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看著校門外人影涌動,不免生了憧憬之情。
「哥,你幹嘛呢?」嬌滴滴的女聲在身後響起。回頭一看,是李淵的妹妹,李怡欣。
「來看看我家預定大學生有沒有認真學習嘍」一邊調笑地說著一邊捋著妹妹被晚風吹起的黑髮。
「哥,我又不是小孩了。」
「嗯?那你長高一個給我看看呢?」
「……哼!沒有一袋零食你是哄不了我了!」
看著眼前這個被氣紅的小孩子,無奈地掏出包里藏著的兩袋小零食晃了晃。「唉,那可怎麼辦?我可不擅長哄人。」
倆兄妹相視一笑,最後在橋邊找了個涼快的石椅,享受起了晚風。
………
下了晚自習,她的哥哥照樣在校門外等她,坐上路邊掃的綠車,兩人也是有說有笑的,回到家裡。
家裡的燈光永遠開不亮,永遠都會充斥著啤酒的味道和滿地的煙頭。
「喂!那邊那個,把老子那瓶啤酒拿來。」
剛進門,就聽到一個醉呼呼的男聲傳來,那是他們的父親。沒錢了,往家裡一躺,混吃等死。要是來點小錢了,又不知道去哪燈紅酒綠了。
他們見到這一幕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妹妹安靜的回到房間。李淵把啤酒拿過來之後,默默的掃起了地。任憑那個男人怎麼臭罵,都似聽之不懂,不做任何反應。
他小時候原本有個幸福的夢,媽媽溫柔,爸爸健壯,妹妹可愛,他的學習也很好。但後來爸爸酗酒成癮,天天酒吧ktv,媽媽想要跟爸爸離婚。爸爸就天天毆打媽媽,他和妹妹是在媽媽的哭聲和血跡下長大的。媽媽最後跳了江,親戚嫌他們麻煩,把年僅幾歲的他們拖給了這個整天酗酒成癮賭博家暴的男人。李淵還沒讀到高中,已經交不起學費。他輟學為正在讀小學的妹妹攢學費,他搬過磚,洗過碗,送過外賣。幾年來,他不僅要供一個妹妹,還要供一個毒瘤似的父親。
他也憧憬校園,他也想要乾淨清新的白襯衫,看著美滿的家庭,他會想一句:我也做過這樣的夢。
………
他把垃圾帶下樓,靠在江邊的樹旁。望著江面上來來往往的船隻,燈紅酒綠,好不繁華。他抬頭望去,天邊是一輪巨大的紅月,紅的滴血。他想起今天是超級月亮的最佳觀賞日。他想著他的妹妹應該會喜歡這些奇特的景象,拿起手機便拍下一張。
網友們的討論讓他啼笑皆非:
小傲嬌:「好傢夥,我爺爺的痔瘡都沒這麼紅!」
νお~~:「樓上的,我這正想吟詩一首。一下子被你搞回去了!」
小傲嬌:「哈哈哈嗝!唐朝若是有網友,唐詩何止300首!快吟快吟@νお∽∽」
νお:「獻醜了!
紅月葬,似當時。
人間車下夢,年少白征衣。
一一添雪齋」
夾腦仁:「好文采!聽說天降異象時,萬潮湧動。可以實現人的願望。你這麼一吟,我突然也想夢回大唐,或是錦衣修仙,再或者是懸壺濟世,圓了我的痴心夢了!最好還是那種帥的一筆的!!」
刁民在此:「哈哈,諸位且等我一試!」
………
李淵:「呵。。如果真有的話,那現在就給我來一個看看。」他仰天說完興許是覺得太幼稚了,無奈的搖搖頭,從懷中抽出一根煙點上。
煙絲縷縷,游上星辰,終是分不清是煙還是愁。
他合上眼,殘卷完最後一根煙正想離開。一睜眼,卻發現世界一片茫白…
他正茫然道身後一道清冽的男聲:「你就是與我換魂之人?」
李淵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與他一般高的人手執長劍,衣著白綢,飄然如雪,更稱指尖紅潤骨感分明。目光堅定決然,讓人心生距離,不可冒犯。
待他走近了,更令他震驚的是,這人除了穿著和氣質與自己不大相符以外。眉宇之間,唇齒之內,都和自己一模一樣。他仙氣飄飄的走來,站得與自己對立。他自己內心全是不理解。
而對面那個白衣人,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衣著奇怪,身上有股莫名的煙草味和淡淡的血跡。他自己在這個純白空間里,呆了近四日。他不懂一個自稱系統的深藍色透明板所論到的小說與魂穿,更不理解這人竟是另一本書中的自己。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有莫名煙草味的人,看他剛剛來的時候,眼中也是茫然驚慌。現在卻如他一樣,好奇的打量著這裡,對他更是防備。
他垂眸冷哼后,利劍出鞘,直刺李淵。
李淵也是打了幾年假拳,面對這種情況,多少有點反應。第一劍沒刺中,劍鳴之間向他橫劈更迅猛的第二劍,縱使他怎麼敏捷,那畢竟是利刃,在第三劍的時候,那劍直接架在他脖子上,甚至頸間可以感受到利刃的寒氣。
那白衣人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傷他之心,但看他如此隨意間竟躲了自己兩劍,不經意間輕挑了一下眉尾。
隨即開口道:「系統,是不是把他殺了,魂魄互換的條件就不足。這樣的話縱使我不換,這兩書之間你也一定修。」
李淵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是個什麼鬼?自己便被一把刀架了脖子,雖然看他拿劍手挺穩但多少有點不爽。
但,待那人說完之後,李淵更是蒙了。
此時滋啦滋啦的響起一陣電流聲:「貴方分析不錯。但是你們二人現在回不去原本的書中,得靠他人推動劇情發展,我們才可以順利修復系統。如果您把他殺了,系統修復之後這兩本書將不會有您和他的存在,所以請三思而行。」
白衣人聽到這個確切的回答所以有不合預期但至少肯定了他們現在的處境。
於是將劍刃放下,對眼前這個人輕鞠一躬道:「多有冒犯,見諒。」
李淵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雖全是白色,但仍可以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裂痕,似劍痕似掌痕。看來眼前這人還是個寧死不屈的掙扎骨子。
他揉一揉頸肩,抬抬手,淡然的說道:「你來這多久?」
「四日不足」(感嘆道:耐心真好)
「地上的這些是你弄的?」
「是」
「你是哪來的?」
「修真界」
李淵沉思一會,便對著他們頭上那塊藍色透明板子喊道:「喂!那塊板子,是你把我們搞進來的嗎?」
他已經不去想是什麼電影拍戲的智障情節,剛剛那一劍可是真槍實戰啊!神特么的導演敢拍?
系統:「是的,親。」
「要怎麼回去?」
系統:「系統修復即可回去。」
他瞟了一眼那白衣人,人家估計都已經聽膩了,在一邊背手而立,閉目養神起來。他厲聲對系統道「那你最好解釋一下,干這麼絕,是個什麼意思?」
系統:「滋一一滋一一
兩位原是xx作者筆下的兩本書中人物,都在時辰系統下合理運行著。但從幾日前,系統運行崩壞。將兩位所在書籍情節捲入。但是原本書籍中的人物暫且無法回去。如果強行回去,你們包括原處的兩本書都將自動銷毀,你們將不復存在。所以現在,我方系統將二位互換,推動劇情發展,繼續使情節合理運行。當兩位走完對方書籍結局之後便可自動換回。換回之後記憶清除,一切都將回歸原書籍,劇情運行正常。不會有任何副作用,哦∽。」
李淵:你他媽,,,,「哦」個毛線!他喵的,自己生活了20幾年的世界,你告訴我只是一本小說。沒當場吐血而死就不錯了!!!!
李淵正想繼續發問下去,卻見旁邊的白衣人已經執起利劍,警惕的防著周圍。
系統:「滋一一滋一一靈魂互換條件已構成。祝各位旅途愉快∽」
李淵:「神特么愉快?!!」
兩人還未做出反應,便又是白光一現。皆是沒了知覺。
………
雲邊兩行雲鶴閒遊,李淵現在卻跨蹲在秋霽閭,一旁是系統瘋狂的ooc提醒「翟瀟聞不會有該行為,角色ooc角色ooc。」
李淵雖然平時對妹妹合合善善的,但不代表他對每個人都如此。
隨即破口大罵道:「去你媽的!老子叫李淵!不是他們那道士。老子愛怎麼擺就怎麼……」
「擺」字還未說出口,他就被高強度電流電了一般,渾身劇痛,直接趴地上,腦海里儘是草泥馬,,,
要不是系統威脅他,不完成任務,他包括他妹妹都會消失。他早就找棵歪脖子樹吊了。長大之後,他就沒幾天正形過更沒讀過什麼書了,現在又是跪坐要立腰,昂首要儒雅的。遭這罪幹嘛?
他剛一趴下,那系統又開始瘋狂提醒:「翟瀟聞不會有該行為。角色ooc角色ooc!」
李淵,不,翟瀟聞痛苦的大喊道:「造孽呀!」
系統:「翟瀟聞不會有該行為。角色ooc角色ooc!」
滋啦啦啦一一
「啊啊啊!」
系統:「角色ooc!」
滋啦啦啦一一
翟瀟聞:「……………」
那一日「啊」聲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