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次日沈明姝便踏上了去京城之路,一路上身邊的百靈鳥總是在嘰嘰喳喳的叫。
「沈明姝你為什麼要走水路,我真的要吐了」
沈明姝看了看眼前的人,眉清目秀,水汪汪的眼睛,柳葉眉,一襲青羅衫,可可愛愛。當然是在不說話的情況下。
「水路幾日便可到達,而陸路要月余,半路上你要是丟了我上哪找你去」
許姊櫻一臉蒼白,似有似無的好像說了一句「好像是有道理」
然後就滾一邊吐了,嘴邊還不忘八卦。
「沈明姝,聽說那元朝這一年發展…可以與我朝並列了…你說要是這元朝打過來怎麼辦,我們會不會客死在他鄉…」
沈明姝故作冷靜的想了一下,一臉正經。
「不會,我跑的比較快,然後我就把你丟在那裡,讓你自己自生自滅」
許姊櫻停止了嘔吐,隨後佯裝臉上蓄滿了淚水。
「嗚嗚嗚,師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千萬別拋棄我」
隨後便要上前拉拉沈明姝的衣衫,而後者嫌棄的避開了。
「許姊櫻,你可別噁心我了」
只見許姊櫻忽然俏皮一笑。
「沈明姝你腳下有蟲」
沈明姝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老套路了,她才不會信,隨後低頭一看,赫然是一隻大蜘蛛,瞪大了雙眼一瞬間,沈明姝推后了好幾步。看了看身邊許姊櫻不懷好意的笑,沈明姝連忙追了過去。
而後者就是滿船的跑。
「許姊櫻,今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不然我就不是沈明姝!」
…
幾日後,兩人雙雙站立。
「京城好大,好繁華啊」
「是啊」
隨後兩人便在拐拐繞繞和四處打聽下找到了沈府,看著眼前的富饒景象,沈明姝拍了拍門,不一會便有小廝來了。
「姑娘來找誰?」
「我是沈明姝」
聽完那小廝便笑呵呵的相迎
「原來是小姐,快來進,家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隨後沈明姝便跟在那小廝的身後,進了宅院,而身旁的許姊櫻仍然不停止嘰喳。
「師姐,這宅院好漂亮」
沈明姝斜視看了她一眼。
「師妹,閉嘴可以嗎,我想靜靜」
許姊櫻這次很聽話,從到裡屋都沒說一句話。
剛進去沈明姝眼前一愣,內心只覺得是不是把一家子人全來了,正位坐著一位身著華麗,略顯富態,年邁的老人,而兩側分別坐著一個俊朗的人,沈明姝一看便知他是沈耀。
而這右側是一個嬌婉,楚楚動人的女子,不用猜就是正室夫人趙玲,沈明姝想了想,這趙玲好像是趙妃的妹妹,看著她充滿敵意的眼神,沈明姝就覺知日後定不會太好過。
隨後沈明姝行了一個禮,那沈耀連忙讓她起來,而旁邊的趙玲也故作親昵,起身來扶她,可是沈明姝可看不出來一點好心,視線往下看了看,她在掐自己。
隨後她笑臉相迎,還指著高堂上的人說。
「明姝,這是你的祖母」
隨後又指了指「這是沈朝你的長兄」,沈明姝看了看眼前的人,溫文爾雅,如同白玉但又很冷漠,對方只是稍微點了點頭。
隨後是身側的一個,模樣有點玲瓏,很顯幼態的一個人。
「這是你的二兄沈塬溪」隨後又看向那人說道「塬溪,這是你流落在外的幼妹」她故意咬重「流落在外」四個字
對方輕蔑的看了看自己,顯然不想理會。
沈明姝將趙玲的手拿了下來。
「這府上這麼多人,您要是一個個介紹給我認識,我也認不全」
隨後沈耀最先反應過來。
「阿玲,要不然你先帶妧妧去她的住處看看,等晚宴的時候再說不遲」
隨後那趙氏便領了沈明姝到屬於她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那人也不屑於裝了,自走便耷拉著臉色,還時不時給予警告。
「你不過是個雜種罷了,家主心善,才讓你留在這裡,你不要以為自己算得了什麼東西」
沈明姝聽著她的冷嘲熱諷,心裡早就料到了。只是她表面沒展現出來。反而指槐罵桑和身邊的許姊櫻說道
「師妹,你有沒有聽到狗在叫啊」
許姊櫻有些微愣隨後瞬間反應過來。
「是啊師姐,你說這沈家,顯貴大家,怎麼養的狗這麼不知禮數,見人就叫。」
那趙玲知道說的是自己,氣憤的說了句「你們日後給我等著」就揮袖離開。
許姊櫻和沈明姝看了看這別院,挺好的,而後進了裡屋看了看,灰塵到處都是。
「沈明姝,這屋子這麼簡陋要怎麼住啊」
沈明姝看了看眼前,殘羹破壁,又臟又亂,而且這天氣乍寒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有一場大雪,如此簡陋,這是想要凍死她們。
隨後沈明姝喊了喊正在四處看的許姊櫻。
「收拾一下,等會我們自己修補一下」
許姊櫻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表情好不浮誇「沈明姝,你居然會修補屋子!」
「你要是想被凍死,不修也行」
許姊櫻撇了撇嘴「還是修吧,我要是凍死了,我家老頭得傷心好久了。」
不久后,院里煥然一新,沈明姝砍了幾支竹子,將它補在了各處,勉勉強強看的過眼,隨後沈明姝夥同許姊櫻道隔壁沈朝院里偷了幾株臘梅,栽在了院子里。
大功告成,兩人看了看眼前,許姊櫻咋舌。
「不愧是你,日後如果我們在這京城活不下去了,不如你就開了鋪子吧,我給你當下手」
「滾」
說完沈明姝就獨自一人進屋了,只剩下許姊櫻在外面,而她好像真的在沉思這件事,隨後才進屋裡去。
……
許姊櫻和沈明姝收拾好,便趕往了家宴,在去的路上,便聽許姊櫻開口道。
「你那長兄和二兄真的很像我的如意郎君」
沈明姝笑了笑,正要責備許姊櫻口無遮攔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我長兄和二兄是你能議論的嗎?你算是什麼東西」
兩人齊齊看了看那人,只見她再次趾高氣昂的說道「不過是個賤人生的野種,你可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沈明姝面上雖異常平靜,但是手上卻拿了一個銀針,這時沈朝卻開口道「青瑤,不得無禮」
那沈青瑤看到沈朝來了,便先一步上前,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長兄,這個人說話出言不遜!」
許姊櫻哪是逆來順受的脾氣,她已經忍很久了,瞬間被點燃了。
「你誰啊你,我怎麼著你了」
說完便要上前,而那沈青瑤躲在了沈朝的身後,許姊櫻抬頭看了看他。
「讓開,我今日一定要揍她」
沈朝沒有說話,反而緊緊的將沈青瑤護在身後。而一旁的沈塬溪看不慣便要上前拔起劍朝著許姊櫻。
兩人爭鬥了起來,不分上下,沈明姝看了看,不一會許姊櫻處於弱勢,正當那劍要誤傷的時候,一把上前拉過許姊櫻,而那劍一個偏差,沈明姝側了一下身,但是仍在臉上留下了一個傷痕。
沈塬溪見狀誤傷了別人,才堪堪停止下來,正打算扶她誰知沈明姝並未搭理,反而看了看身後許姊櫻,問她是否有礙。
隨後聽到她說無礙的時候,沈明姝才看了看眼前的人,拿出手中的摺扇,一個旋身便向沈塬溪而去,後者見罷連連後退,而沈明姝步步緊逼,引得沈塬溪不得不一戰。
周圍的葉子化作刀鋒齊齊像沈塬溪而去,而後者躲避不及,身上已經多處划傷,一波未起,一波又來,沈朝見狀輕易揮手,一股內力就將葉子擊散。
「都是一家人,何必打打殺殺」
而沈青瑤這時忽然開口。
「誰和她是一家人,她是野種」
這時沈朝不耐煩的說了句「住口!」隨後沈青瑤才悶聲。
他看向沈明姝,白皙的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隨後便要送葯給她,而沈明姝看都沒看他一眼,領著許姊櫻便先行走了。
沈塬溪看了看她的背影,與身旁的沈朝說道「這位幺妹武功可不淺啊,早就在外面聽說過她了,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沈朝嘆了嘆氣隨後對背後沈青瑤囑咐道
「日後你看到她,還是繞路走吧,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危了。」
說完便也隨之離開了,沈塬溪塗了葯也跟著長兄一起離開了,只剩下沈青瑤留在原地憤憤不平。
沈明姝剛進去,便看到宴上人人笑臉相迎,正納悶今天颳了哪門子的風時,忽然看到坐在前面的一人。
南初離…
一年未見他沒有變,眉間多了一分疏冷。而他看到沈明姝一怔,隨後看到她臉上的傷痕皺了皺眉。
這時趙玲忽然擺起了笑臉。
「呀,明姝來了,快來拜見太子殿下」
沈明姝一臉嫌棄,但仍是上前,耳邊便傳來一句
「不必」
聽到他的答覆,沈明姝也沒有故作扭捏,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不就后沈朝和沈塬溪紛紛而來,剛入室那趙玲忽然一喊「塬溪,你這身上怎麼受傷了,是誰傷了你?
沈明姝輕笑合著看不見自己臉上的明晃晃的傷痕。
而那趙玲眼神投向沈明姝意有所指。
「塬溪,你告訴母親,母親定為你討回公道」
沈塬溪笑了笑「不過是小貓小狗抓傷罷了,無礙的。」
趙玲知道他是在為沈明姝故意打掩護,但是表面卻顧不聲色。
這時南初離忽然開口「沈家小姐的臉怎麼了,難不成也被小貓小狗抓傷了?」
場面一度沉寂和尷尬
沈明姝打破了這個場面。看了看沈塬溪
「出門的時候走的太急,不小心划傷了,也無礙」
在場的都心知肚明,沈耀咳了咳。
「沒事就好,都入座吧」
話剛說完,就看見沈青瑤莽撞的跑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喊「父親,沈明姝剛剛在院子里…」等她站好是看了看沉默的眾人,一眼便望到了南初離,隨後停住了。
趙玲再次開口「怎麼了?」
沈青瑤低了低頭,故作嫻靜端莊,走到坐旁。
「沒什麼,只不過是阿貓走丟了,恰好被幺妹撿到了罷了,我正想感激她呢」隨後她將目光轉向沈明姝「你說是吧?妹妹」
沈明姝輕蔑的看了看她,略帶嘲諷的笑了笑。
「是呢,青瑤姐姐下次可要看好了,不要讓小貓亂跑了哦」
眼看著場面再一次陷入尷尬,沈耀轉向南初離再次開口。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光臨寒舍所來為何」
南初離想了一會,隨後目光盯著沈明姝。
「孤是來向沈家小姐提親的」
說完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沈青瑤深情的看著南初離,以為他要提親是自己,於是故作嬌羞。
沈耀瞬間樂了,太子提親,那他以後就是國公了。隨後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我沈家有三女,景儀早已嫁人,家中只剩下青瑤和明姝,不知太子說的哪一位」
沈明姝在他說出求娶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隨後那人行動果然證實了。
「孤要求娶之人是沈家三小姐,沈明姝」
沈明姝想跑,但眼前的場景,是容不得的,沈耀眼裡的震驚和欣慰,趙玲沈青瑤的嫉恨,沈明姝瞬間覺得頭皮發麻。
「太子殿下,我早已有了心上人,望殿下莫要強人所難」
此時所有人的眼神都覆蓋了一層疑惑。
「哦?孤剛聽說你回京城,怎麼這麼快就有心上人了」
周邊的沈耀聽著這對話不覺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察覺到事情的難辦,沈明姝不得不死皮賴臉。
「一年前,清玲宴上我與元善一見鍾情,又互為知己,因我要去潯陽山拜師,故沒有昭告,今日我剛回來所以…」
「他已經死了」
南初離冷冷的開了口,沈明姝猛然抬頭,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沈明姝,下回撒謊,你了解好情況再說,不然如此愚蠢的謊言可是會令人恥笑的。」
隨後他走到沈明姝面前,拉起她的胳膊,南初離低頭看了看她,眼中意味不明,隨後在一眾人的目光下,走出去了。
沈青瑤憤恨的捏了捏袖子,在他們走後喊道「甚是沒有胃口」也離開了,沈塬溪看了看沈朝。
「兄長,這沈明姝是如何與太子認識的?」
沈朝看智障一般看他「我又不是沈明姝,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
「你幹什麼?!」
沈明姝在出了沈府便甩開了他的手,而對方並沒有生氣,反而上了眼前的馬車,還不忘拉簾讓她一同上來,沈明姝是極其不願的。
「你若是不上來,那你只能回沈府,明日你我之事就會傳遍整個京城大街小巷。」
沈明姝暗罵了一句卑鄙,就動身上前,坐在了南初離的對面。
「元善怎麼死了?」
其實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沈明姝是顯然不信的,後來想了想,和元善離別的時候他確實說自己也要離開了,但具體沒說去哪,沈明姝有種感覺他應當沒事。但是仍然開口問了問。
「在我的車上,討論別的男人,你不怕我把你扔下去?」
「既然你好把我扔下去,那剛才何必浪費一番口舌讓我上來,早知如此,我不如自己滾的遠遠的罷了」
說完沈明姝便佯裝要下車,果不其然,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南初離再次將她按在了原位。
他道「一年前,你剛走,我與父皇一行人一同回宮,在路上遭遇了埋伏,而元善不小心墜落懸崖,屍骨未寒。」
墜崖?還是在自己走後,不愧是元善,假死這方法當真瞞天過海。
沈明姝表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正要開演的時候,南初離忽然打斷她。
「別裝了,你和那元善才認識幾日,你當真覺得孤會相信你的鬼話?還是你以為你在孤面前哭的死去活來,孤會認識到你的情真意切,而去放棄娶你的想法?」
隨後他冷漠的看著沈明姝,薄唇輕抿,眉毛緊皺,隨後再次開口「沈明姝,孤娶你,是看的起你,這天下想嫁於我的女子甚多,當年你在孤的心裡走上了一圈,孤就等了你一年,你還有什麼理由?」
沈明姝人生頭一回被懟的牙口無言,想了想他們認識好像也不久,任誰也想不到頭回家就被提親,看著眼前人嚴肅認真的模樣,沈明姝只好如實說來「其實,太子殿下,當年你負重傷,有個沒救你就跑的人是我,您應該記恨我」
誰知對面早已胸有成竹,拿著註定非她不娶的模樣。
「早就知道了,孤又不是眼瞎。」
沈明姝覺得自己天塌了,女媧也補不了了,實在是無路可走了。
「我又不心悅與你,不過是你一廂情願」
對面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周圍布滿了寒氣。
「一年前,你沒有經過孤的同意,強吻了孤,你要負責」
沈明姝:…
「再說了,你嫁給孤又沒什麼壞處,孤沒妻也沒妾,到時候你就是唯一的主母,也不用擔心勾心鬥角,沈明姝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沈明姝在心裡問了問自己,是啊,她在猶豫什麼?在這個時代這樣的黃金單身漢,可遇而不可求了,不用倒貼就算了,而今人家自降身價,,她又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可是她開不了口,內心深處有點疼,腦子裡浮現全都是元善如狐狸般狡黠的笑容,他閃閃的眼睛里好像有繁星一樣,他會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說讓自己如野草般春風吹又生。
那時她的心總是軟軟的,甜絲絲的。
「很抱歉太子殿下,疏我不能答應」
說完沈明姝便轉身離開了,不留下一點痕迹。只剩下南初離一個人。
他看了看她離開的背影,內心數不盡的落幕。沈明姝從來都不知道在得知她回來的那一刻他的欣喜,他浪費許多時間在整理了自己,只為讓他看到最好的一面,可是沈明姝卻一眼都沒看見。
原本南初離不知道什麼叫心動,什麼叫喜歡,直到她毫無音訊走的那一天,那時他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塊。
一年來父皇無時不刻在向他施壓,讓他娶妻,他的母后時不時將他叫到宮中一敘,甚至有一天抹著眼淚和他說,如果他有斷袖之癖,不外揚的話,她是可以接受的。
南初離再次嘆氣「罷了…」
「福祿走吧」
天漸漸的下起了小雪
沈明姝一路跑回院子里。
「許姊櫻,快給我生火,你最愛的師姐要被凍死了」
許姊櫻看了看她凍的通紅的臉,鼻尖粉嘟嘟的,睫毛上都覆蓋了雪,髮絲間水露點點,這時她忽然冒出一種想法,若自己是男子,也一定是心悅沈明姝的,隨後她便被自己齷齪的想法震驚了。
板著臉,指了指裡屋「手爐在裡面,我還要賞雪,自己去拿」
沈明姝罵罵咧咧正想懟兩句神經病大冷天看雪時,隨後拿著手爐也出來看雪了。
雪越學越大,不一會便有厚度了,沈明姝不禁吐槽古時的天如此之冷,恐怕是沒有溫室效應。
天地間變成雪白的了,小院里的梅花赫然挺立在那裡,屹立不倒,在雪中形成了獨一無二的風景。
雪漸漸小的時候,沈明姝放下手爐,衝進了雪堆里,許姊櫻看了看她她,正想開口她是不是凍傻的時候,對方一個雪球便砸到了自己身上,瞬間許姊櫻瞪大了眼睛,這輩子還沒被砸過,她是第一個。
隨後也衝進雪裡,兩人互相砸了起來,兩人都不認輸,許姊櫻一個健步,一個雪球砸在了沈明姝的頭上,發梢亂了,但是她沒在意,只見對方正在刨腹大笑,沈明姝趁她笑的一段時間一個雪球砸在了她的臉上。
許姊櫻扒拉扒拉,眼眶有一點紅,臉上凍也紅。
「沈明姝,我和你沒完!!!」隨後她便又捏了一個雪球向她砸去,沈明姝挑釁道「許姊櫻來啊,砸不到我,我看不起你」
兩個少女在雪中打著雪仗,時而挑釁,時而相視而笑。鵝毛般的雪中,一抹紅和一抹青顯得如此艷麗。沈朝在樓上靜靜的看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邊一抹笑容。
裡面的沈塬溪見沈朝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有些不解,隨後走了過去,照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赫然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興趣突然萌生。
「長兄,我也要打雪仗」
說完他飛檐走壁一個轉身站在屋檐上,抓起一點雪便向許姊櫻扔去,對方沒來的及躲避,砸在了胸口。
「誰啊?有毛病嗎?」
許姊櫻看了看屋檐,沈塬溪在向她擺鬼臉,許姊櫻念叨著人善人惡被人欺,隨後拿起一個雪球便扔向那人。
「沈塬溪也你完了!」
隨後轉身一邊躲雪球,一邊扔他。
「沈明姝!你愣著幹啥,趕緊來幫我!」許姊櫻轉頭對著她說。
作為師姐,一定要愛護師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於是沈明姝拿起雪球和沈塬溪一起扔向許姊櫻。
「沈明姝,策反啊!卑鄙小人…,喂!能不能輕點砸,真的很疼…」
「以多對少,勝之不武啊」
在許姊櫻的鬼哭狼嚎中這場雪仗完美結束。
最後砸的最慘的莫過於許姊櫻,喝了碗薑茶,裹了身被褥,許姊櫻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對沈明姝罵道「卑鄙,無恥,下流,小人!」
沈明姝有點心虛,因為她臨時狗腿了一下見沈塬溪不是扔向自己,於是便把許姊櫻當鍋使。顯然這個鍋背的非常不錯。
替她熄了燈后,沈明姝便離開了。看了看眼前的慘不忍睹的院子,沈明姝撈了一個木椅,拿著被褥和爐子,在外面一邊看著日漸落下的雪,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在雪中她恍惚間可以看到一個人,少年白衣似雪,與天地融合在一起,低沉又孤傲,但是又溫暖而神秘莫測。他一笑像是四月天最嬌嫩的花,瞬間可以消融厚重的積雪似的,耳邊響起他說的話「都說我與傳聞的不一樣,其實我與你想的也不一樣」他究竟是怎樣的?沈明姝不得而知。
漸漸的視線開始迷糊,沈明姝陷入了夢鄉,隱約間她好像覺得自己的脖頸有一絲溫暖,帶著梔子花的清香,這種感覺很是蠱人,漸漸的沈明姝便深深地睡了過去。
眼前確實有一個人,他身著白衣似雪,身材修長,披著大氅,發上落了許多雪,臉上帶著黑色金絲面具,是數不盡的神秘,唇間嬌紅的好像能滴出來。
他先是像是擁抱而後在沈明姝的脖頸輕輕落下一吻,摩挲著沈明姝臉上的傷痕,而後又看著眼前嬌嫩的唇,眼中染上了一層不為人知的念想,隨後他又看了看身後的如蝶舞般落下的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伸向空中,片片雪花落在上面,瞬間化為了水珠。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布滿繁星似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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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寫的時候把自己齁到了。
元善真的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