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鬧事

來到菜攤的木沐，忙著幫爸媽整理蔬菜，天氣炎熱，蔬菜的水分蒸發得很快，就必須經常洒水。

「木沐，今天怎麼不在家看書，大太陽的你跑出來幹嘛，小心曬中暑了。」

「媽，沒事，今天我的學習任務超額完成了，所以就過來幫幫你和我爸。」

「木沐，這邊有我和你媽，你就不用過來了。」木爸爸坐在小板凳上一邊抽煙一邊對木沐說。

「沒事，爸，我來幫你們一會就回去做飯，再說我天天學習也會累啊，今天正好給自己放個假。」

正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就是她，剛才跟她買的黃瓜告訴我有兩斤三兩，可是我剛剛稱了一下，只有兩斤二兩九，你說你不是缺斤少兩是什麼？我要到消費者協會告你。」一個穿著花襯衣的男子指著木沐媽說道。

「這位小兄弟，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在這裡擺攤十多年了，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們短秤的啊，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木沐媽一臉懇切地說道。

「我剛才才去公平秤復的稱，你們的稱就是有問題。」花襯衣男子一臉憤怒地說道。

「這位大哥，聽了半天，你就是說，我爸媽的稱不對，是嗎？那你說，少了多少？」

「我剛剛就說了，剛才跟她買的黃瓜有兩斤三兩，可實際只有兩斤二兩九，你說你們不是缺斤少兩是什麼？」

「哦，你物理老師沒有教過你嗎？丈量是存在誤差的，你買的黃瓜四塊一斤，我媽媽說你的黃瓜一共兩斤三兩，應該收你9.2元，你現在說是只有兩斤二兩九錢，那麼就是少了一錢，那麼就是多收了你4分錢。喏，這裡是一毛，記得找我6分啊。」

「你，你，你，你胡說，明明是缺斤少兩，多收了我4塊錢。」花襯衣男子漲得臉紅脖子粗的，抬手欲打木沐。

「你什麼你，你不知道，在電子秤上顯示的兩斤三兩是2300克，你去復稱顯示的是2290克，而稱與稱之間是存在誤差的，10克的誤差你好意思來跟我爸媽吵嗎？是不是要我請你走？」木沐左手背在身後，抬起右手用三個手指扣住男子脈搏說道，男子被捏得嗷嗷直叫。

「切，我還以為是少了多少呢，這幾錢的事情還過來鬧，真不嫌丟人。」旁邊一個上身穿著一件背心，外面一件襯衣因為天氣太熱沒有扣紐扣，披散著，下身穿著一條大短褲，腳上穿著一雙皮涼鞋的大叔，一臉不屑地對著那個花襯衣男人說道。

「是啊，是啊，每個稱都會有一點誤差，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啊，我們物理老師都跟我們講過的。」一個戴眼鏡的胖姑娘推了推眼鏡，顯得有些羞怯。

「就是啊，我們在這裡賣菜這十多年了還沒有聽說小李家短人家斤兩呢。」一個賣菜的大爺也是一臉嚴肅地附和著。可能這種缺斤少兩的問題在菜攤還是比較嚴重的事情，因為關係著一個菜攤的信譽和前途。如果真的是缺斤少兩，以後可能就在這個市場都混不下去了。

花襯衣男子看看周圍沒有為他說話的人，大多都在批評他，趁著大家不注意就提著黃瓜溜了。

「木沐，你今天怎麼那麼巧言善辯了？不過今天還好你在，如果是你不在，可能你爸又要和他打一架了。」

「媽，沒事了啊。其實也沒多大事，只是他自己算不清楚這個賬。還好大家都幫著我們說話，不然就慘了，免不了去警察局說情況呢。」

木沐爸一臉嚴肅地看了看木沐，沒有說話，可能在他心裡，只要木沐和木媽媽李秀娟沒事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是有人想要破壞了他守護著的這份寧靜，他不介意用拳頭說話。

只是這一刻，木沐都沒有發現，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今天的她，顯得不卑不亢，自信而不張揚，就是平平靜靜說出了事實，但是卻讓人莫名地信任她。以前的她，因為家裡窮，再加上學習成績儘管很努力卻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她從骨子裡就透出了一些不自信，甚至有些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