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十八歲生日

姜暖星邊走邊想，往別墅區走去，回到家，在玄關處換了鞋子。

「媽媽，我回來了。」姜暖星喊了一聲，發現沒有人回應，在廚房燒菜的張媽聽到姜暖星的聲音，出來一看，笑著道，「小姐回來了？夫人跟朋友出去逛街了還沒回來。」

「哦，知道了，」姜暖星看了眼廚房，「張媽，今晚燒的什麼菜呀，這麼香。」

「是少爺最喜歡吃的蜜椒牛肉。」

「嗯？哥哥回來了？」姜暖星有些驚喜，張媽點頭，「嗯，少爺在樓上房間。」

姜暖星心下一喜，穿著拖鞋嗒嗒得上樓了。

哥哥比她大兩歲，今年19，在A大念書，大一暑假都沒有回家，聽說是參加了三下鄉活動，沒想到她高三都讀了一個月了，哥哥才捨得抽空回來看他們。

姜暖星敲了一下門，房間門就從裡面打開了，姜遲雨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放學了？」

「嗯嗯。」姜暖星點頭，姜遲雨順手拿給她一盒從京城帶過來的巧克力，摸了摸她的頭。

「哥哥最好啦！」兄妹倆從小就感情特別好。

「對了，哥哥這次回來什麼時候走？」

「明天下午就回京都，這次回來是拿個證件，大二課程也多了些，可能節假日再回來了。」

「哦，那哥哥明天幾點的航班？」

「下午五點，怎麼，要來送哥哥去機場？」姜遲雨看著小姑娘剝開一顆巧克力的包裝袋，將白色心型狀的白巧克力送進嘴裡，又給他剝了顆，他搖搖頭，「哥哥不吃甜膩的東西。」

「根本不膩好吧，」姜暖星心滿意足得把他不要的巧克力又送進嘴角，才道，「可以啊，開學第一周不用上第九節課，我四點半就放學了，到時候我打車直接過去機場，應該可以遇到哥哥。」

因為放學回家再跟哥哥過去機場，肯定是來不及的。

「好！」

姜暖星看著姜遲雨，突然眼睛一亮，靈光一閃，「對了，哥哥，你多高呀？」

「一米八五，怎麼了？」

「那你站起來一下好不好？」

姜遲雨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姜暖星站在他旁邊，用手比劃了一下，「我到哥哥肩膀。」

回想起公交車上，她那瞬間的側身，看到的那截白色襯衣衣領，看樣子江燼延要比哥哥高出兩三公分，「哥哥，你穿多大尺寸的襯衣呀？」

姜遲雨：「？」

「是要給我買襯衣嗎？」

「啊，哥哥先別問這麼多嘛，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姜暖星有些心虛，畢竟，她是打算買來賠江燼延的。

「我是買的XXXL，領圍一般是買的43的。」姜遲雨完全沒想過，姜暖星問這些不過是為了參考，好給江燼延買合適的襯衣賠給他。

「好的，我記下啦。」

……

東街一處老宅院，江燼延把身上這件褶皺的襯衣換下來，他有輕微的強迫症，受不了褶皺。

換上一件黑色T恤后，他走出房間。

外面客廳，謝翊和其他兩個少年，李時亦和范桓（huan）在忙前忙后，準備火鍋食材，「延哥，今天你18歲生日，怎麼說，也要有酒慶祝一下吧，我讓其他兄弟去超市買酒過來了，你可不能拒絕啊！」

這邊，火鍋用的食材已經準備好了。

江燼延看著自己這些兄弟為他忙前忙后，想讓他過一個圓滿的生日，他常年如寒潭一般的眸子，

漸漸有了幾分溫度，「辛苦了。」

「延哥說的什麼話，兄弟嘛，應該的。」幾個少年異口同聲，「生日蛋糕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到了我再出去拿，我們先把火鍋搞起來。」

「好！」其他幾個少年紛紛應了一聲。

江燼延便在一邊坐下來，幫忙切土豆，思緒卻有些飄遠，今天他生日，那個家的人，估計沒一個人記得。

不過，他也不需要這些所謂的親情，那個家，就像一張密網，罩得他喘不過氣來，思及此，他周遭的低氣壓隱隱顯現，一股躁意襲上心頭。

「對了，延哥，你對公交車上那一中小仙女是不是有意思啊？」李時亦覺得今天延哥對待那小姑娘的做法跟別人不一樣。

李時亦一句話，將江燼延的思緒拉了回來，想起小姑娘如小鹿般清澈靈動的眼睛，他的躁意慢慢褪去。

不僅李時亦好奇，范桓也是如此，「是啊，延哥說句話呀，我們也好幫你追一追嘛。」

江燼延睨了幾個人一眼，「這麼好奇我的想法？」

「嗯嗯嗯！」幾個人同時點頭。

江燼延嘴角輕輕一扯，淡淡道，「沒什麼想法。」

「那延哥為什麼由著她抓你的襯衣，你明明可以避開的。」謝翊一針見血。

「我那會也沒站穩，避不開。」江燼延依舊是淡漠的語氣，說的幾個人有點相信了。

「哦，可惜了，我還以為延哥對人家姑娘有意思，還危言聳聽好讓她跟你回家拿換下來的襯衣呢，增加接觸的機會。」

謝翊撇撇嘴，延哥這麼一張秒殺眾多男明星的臉，不談戀愛實在太可惜了。

而且，延哥那樣的家庭，那般缺愛，如果有女朋友的話，也能夠哄他開心開心。

「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以後這種事，你別自作主張了。」江燼延說話有一股莫名的威懾力，謝翊心驚一下，點頭，「嗯，知道了，延哥。」

江燼延腦海中閃過小姑娘抬眸時的那一刻，瞬間一股馨香縈繞鼻翼，直至現在還是揮之不去。

那樣善良嬌軟的小姑娘，是應該被寵在手心裡呵護著的，被熱烈愛著的，他不應該沾染，從前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他希望，以後，不會跟她有任何的交集，他的世界是陰暗無光的，不值得被星星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