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大結局：燕北寧兵變

此時前線的邊關，燕北寧陷入了危機。

南朝援軍欲從玉闕關入關，燕北寧率領燕騎準備提前在綏城埋伏。

然而這個情報是假的。

在燕騎去往綏城前，南朝早已收買了姦細連夜縫製出了一個營的燕騎制服、旗幟，先燕北寧一步抵達綏城，血洗綏城后快速離去。

等燕騎抵達綏城時，見到的只有一座被屠光的空城，與隨之而來的南朝圍困。

關於燕北寧兵變屠城的消息，一路迅速傳回了盛京。

舉國震驚，群臣激憤，朝中上下鬧得沸沸揚揚，玄瓏終於抵擋不住眾人的壓力，對燕北寧生出了疑心。

她在心寒之中，下旨將燕北寧還留在關內的軍隊奪了兵符，由覃州護廷都尉暫時接管。

而這個時候，燕北寧等人已被圍困綏城，尚且不知自己成了叛國之臣。

綏城成了一座孤島，消息遞不出去，也收不到任何軍情。

北朝危難之際，玄瓏決定御駕親征，以振軍心。臨行那日，蕭翊在宮門前為她送行。

玄瓏一身騎裝，騎在馬上，低頭看向蕭翊，「朕不在盛京的日子，便靠蕭大人與太尉替朕看著朝廷了。」

蕭翊目光沉穩而堅定，朝她開口，「我等在盛京靜候陛下凱旋歸來。」

玄瓏朝他彎唇一笑，隨後大軍浩浩蕩蕩離開京城。

半個月後，玄瓏抵達覃州，女帝親自督軍的消息遍傳前線，接下來的日子，她與將士同吃同住，有援軍，有輜重，玄瓏又知人善用，前線的情況好轉不少，一度奪回了慶州的控制權。

這期間，廉桂才與狄錚等人也商議過要不要派兵前往綏城，如今綏城周邊已是南朝的盤踞之地，而燕北寧的叛軍正在綏城。

最終玄瓏否決了這個計劃，目前戰況吃緊，他們沒有多餘的兵力去處理綏城。

而且她心底也下意識抗拒直面燕北寧的背叛。

前線戰火連天之時，無人得知綏城的情況究竟如何，南朝久攻不下只能圍困綏城，北朝對綏城也無人問津，那裡徹底成了一座死城。

只有一封封軍情，不斷從綏城內試圖遞出去，又一次次夭折。

綏城被困長達四十多日後，數十名燕騎拿性命護送斥候出城，一行人穿過南朝大軍的佔據地，拚死將斥候送走，這封浸泡了無數人鮮血的軍書，終於從綏城送到了玄瓏的手中。

玄瓏在狄錚大營中見到那名斥候時，斥候已渾身是血，雙手、雙股因連夜急行磨得血肉模糊，馬累死在了途中，他掙扎著連走帶爬走完了剩下的四十餘里地。

軍營之中靜默無聲，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處置這人，更不知這是否是燕北寧與南朝聯手設下的苦肉計。

斥候開口，仍稱玄瓏為陛下。

「……求陛下，為綏城……增援。」斥候聲音嘶啞乾涸，艱難地吐出幾個模糊的音。

玄瓏指尖顫抖地拆開信，從信中滾落出一根小指，內側一粒熟悉的小痣，她一眼就能看出，那是燕北寧左手的小指。

「綏城被屠究竟是何情況？朕以為，燕騎背叛了朕。」

良久，玄瓏開口，尾音帶著一絲不可查覺的輕顫。

斥候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嘶啞的聲音帶著焦急，「燕騎……從未……背叛過……陛下與北朝……」

他強撐著抬頭，帶著滿臉血淚，以近乎哀求地對玄瓏道，「求陛下……增援……不要……放棄綏城……」

說完最後一個字，他彷彿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散去了最後一口氣。

大營內一片死寂，沉重的氣氛壓在眾人心頭，良久，廉桂低聲開口，「末將先派人去探查綏城內的情況……」

「不。」玄瓏背對著他，沉聲開口，「朕要點兵，馬上前往綏城。」

廉桂才似乎還想再勸玄瓏謹慎，便見玄瓏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枚已凍僵的蒼白斷指，用力捏在了手心。

在廉桂才看不到的地方，玄瓏極力繃緊著臉才勉強維持平靜，眼眶發紅，死死咬緊牙關。

燕北寧怕她將綏城當做棄子，怕她不信他。

玄瓏連夜點兵，帶一萬人急行前往綏城，與此同時命廉桂才派兵佯攻綏城周邊，調動南朝大軍遠離綏城。

到達綏城時，圍困綏城的南朝兵力不多，見到玄瓏的大軍后立即棄械而逃，城樓上的士兵遠遠地見到北朝旗幟，紛紛發出激動的高喊，打開城門迎接玄瓏等人進城。

直到進了綏城，玄瓏才發現，綏城已是一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