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轉生的第四天
「你又在看什麼?」我盯著他那對墨色的眼問道。
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種直勾勾的視線過於失禮。
「抱歉。」他羞愧地道了歉,隨後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千手同學的查克拉量還真是驚人,是因為千手的特性嗎?」
我瞥了一眼他的袖口,上面縫製著一個隱晦的宇智波族紋。
看來他還是宇智波家的人,那無外乎會對「千手」這個姓氏有所了解了。
大部分人對千手的第一印象自然是那位已過世的忍界之神「千手柱間」,那位的木遁過於強大與強勢,在這種光輝的照耀下像是查克拉充沛這種小小的特點反而顯得微不足道,可實際上正因為千手有著生命力旺盛這樣的特典,所以才會有那樣一系列的連鎖反應。至於木遁,那更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總而言之,我對自己能夠覺醒木遁可不報什麼希望。
面對來自即將相處一年的同學的提問,對外營造出一股溫和優等生形象的我自然不好意思拒絕。
「是的。」我小聲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為講台上的本間老師已經開始了本年度的第一節課,「宇智波君對『千手』很了解嗎?」
這個問題也許是一個廢話,但根據對方的回答我也能試探一下宇智波一族內對於千手的看法,誰讓宇智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千手最大的『敵人』呢?當然,現在共處一個村子的我也不會對這樣一個族群有什麼敵對的看法,並不會像千手扉間一樣防狼一般防著他們。不過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多了解一些也是有好處的。
「並不是特別的了解。」好心同學宇智波君揉了揉頭髮,對這個問題有些犯難,他無法把握回答的準度。
我興緻缺缺地收回了目光,翻開了面前的課本,給予了對方一個台階:「沒事,反正當初參戰的時候小隊組成也大多是同族的人,不了解也是很正常的。」
也就這次戰場結束才開始改革說要以三人小隊為組,且必須是不同族的三人,為的就是防止抱團與排擠。
也許是這份體貼讓他更加過意不去,他甚至道了聲謝。
真是的,我哪裡需要這種道歉,只要這一年間別來煩我就行了,最好離我也遠一點就是幫了大忙。
我大致翻略了一下課本的內容,都是一些基礎到對於我來說就像是1+1=2一樣根本不用過腦子的知識,宛若呼吸般將其刻在了腦海中。
心裡想著估計最初的那一幕讓本間更加地厭惡我,不過我也無需在意對方的關照,乾脆從背包里掏出一本千手綱手近日塞給我的醫學書,裡面的內容是與身體經脈分佈與斷肢鏈接相關,想必與她最近展開的課題有所關聯。
哎,這麼一想,何其悲哀何其悲哀,成為忍者過後才能合理要求薪資,而眼下只能是無良導師手下的學生,充其量就是個免費工具人。
我心中一凜,再次深刻描繪了一番成為忍者的好處,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擁有在這個暗無天日的世界里生存下去的動力。
在學習醫學知識的同時我也沒放下千手白晝給我布置的作業。
昨夜的時候已經將那幾個B級忍術的結印背了出來,而現在還需要將這些結印進行一個肌肉記憶,而在這之後還有更重要的練習……
「這是單手結印?」
我沒想到他居然認了出來,可轉念一想這也沒什麼好稀奇的,畢竟人家家裡好歹也是那個宇智波嘛。
「恩。」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又反問,「你會這個?」
單手結印的印同雙手結印的印可以說得上相似但完全不同,而翻遍整個木葉都不一定有一個人會單手結印。我也慶幸借著研究狂人千手扉間的光,找到了旮沓角落裡墊桌腳的相關書籍。
「不,我不會。」他搖了搖頭。
我嘆了口氣,也沒覺得有什麼可失落的,畢竟連那個千手綱手都不會的東西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被一個小孩子學會呢。
直到現在我自己也只是堪堪記住了所有結印的方法,一旦嘗試結合查克拉施展忍術,結果還是失敗。
收了心思,繼續集中在書本上,正如千手扉間所說的那樣,「多讀書,少看漂亮的宇智波」。
我覺得我可以把這句話作為這一年的座右銘。
……
也許是考慮到這群小兔崽子坐不住,又也許秉承著實踐出真知的道理,本間很快就結束了查克拉原理的書面分析,準備來一場實際的提取查克拉的練習。
只可惜我書還沒看幾眼就被好心同桌提醒這節課被暫時挪到了戶外。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墜在隊尾,眼角瞥見走在我身後一步開外的好心同桌,感到有些奇特卻也沒出聲。
在我眼裡,這位好心同桌就是那種典型的學霸,品學兼優學習成績好還樂於互幫互助。更何況他還是個宇智波,論以查克拉的應用肯定也是遠超同齡人。
宇智波雙手插兜,往前稍稍趕了兩步與我並肩齊行,似是看出了這份疑惑:「別覺得我是什麼好學生啦……不過也是借了家族的光罷了。」這話說得,怕不是要被同族的人圍攻而上。
但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情況,便信以為真,像模像樣地點點頭,看著最前方的那群小蘿蔔頭興奮地圍住老師。
可能是這批學生的質量的確很好,臨近下課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能夠順利提取出查克拉並測試出自己的查克拉屬性。
他們嘰嘰喳喳地在討論交流自己的屬性,幻想著日後的自己能施展何種強大的忍術。
甚至還有人大膽跑過來找我搭話:「千手同學!宇智波同學!你們的屬性是什麼啊!」
面上掛著溫和的面具,心裡卻十分不耐煩。
說白了你知道了這個又有什麼可用的呢?畢竟我也不會和你安安穩穩做幾年的同學啊。
可我還是回答了對方這個無禮的問題:「我主風、雷屬性。」
「我是火、風以及雷。」緊接著好心同桌宇智波也好言好語地回答了。
我並不想理會接踵而至的其餘話語,腳下速度加快,很快就甩了那個同級生一大截。
好心同桌倒是跟了上來,我側過頭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穿越人流回到原來的座位上。
「千手同學果然還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啊。」他笑了一下,居然又得寸進尺地湊過來看了一眼我的書,「不過這些內容還真是高深啊,我就完全看不懂。」
我略微像外避了一下,表示自己並不適應這種過於親昵的接觸。
「你看不懂也是正常的,這是醫科書。」脫離了基礎知識的我現在看的書籍專業性過強,不過這個世界的醫科居然也能如此發達嗎?我有些好奇,卻沒放在心上。
至於「溫柔」這個評價。
我心底嗤笑了一聲,看來有的時候溫和又有耐心的面孔的確能麻痹他人的感官。
也許是戰爭過後吸取到的經驗,忍校的教課格外緊湊。
第一周大部分都是一些基礎,除開系統地學習了查克拉、結印以及一些關於物理化學之類可以輔助的知識外,便是像體術之類需要實際上手的課程。
這類的課程早在最初千手婁風就已經同老師打過招呼說我不用參加,可他還是要求我至少開篇的幾節課不要過於特立獨行。
這我自然明白,也是我為什麼會站在大太陽地下聽著不遠處老師廢話的原因。
老師講解的內容大多都是我已經爛熟於心的東西。
就光如何輕易擊中關鍵處使敵人無法動彈這一個要點我就能舉例出數十種方法。
就在我聽得要昏昏欲睡的時候,我感覺到左袖傳來了一陣拉扯感,側過頭髮現是好心同桌。
「怎麼了?」我問道。
對方看了眼已經三三兩兩組成小隊的同學回答道:「老師要求我們各自組成對手進行訓練,所以我來問問你。」
說來也是奇怪,除了偶爾一些過於高深的問題外,班裡的其餘同學基本都不會跑來麻煩我,倒是好心同桌周圍總是絡繹不絕。
我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只是還有一點情況需要說明:「宇智波君,這種實踐類的課程我並不會經常參加,選擇我真的沒問題嗎?」本來我就打算參加完這節課試試水跑路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宇智波。
對方緩慢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沒關係的。」也許是為了讓我更加安心,他甚至補充了一些原因,「其實這些基礎理論我在族內也都學習過了,能夠自行練習才是求之不得呢。」
謝謝對方的台階,我輕慢地彎了下嘴角,吐露出的話語卻沒有多少真心實意在內:「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