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
零舉起一隻手,準備下死手,他這一擊向著王的頭部,並不打算給它一點機會。
忽然一聲破空聲傳來,一道藍光擊穿零的手掌。
「吼吼吼!」
零怒吼道:「人類,你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零抬起一隻手,做出一個半握拳的姿勢,地上所有的紅線全都形成五花八門的武器,無一例外的朝著程羨霜倆人。
周武擋在程羨霜的前面,而程羨霜的手中漸漸的出現一個光團。
他們打斷零的出手,本意並不是想要救人而是想看看領頭的王有沒有擺脫零束縛的能力,只是為了給它創造機會。
但看來他們猜錯了,那頭王根本沒有任何動靜,想象中的廝殺沒有出現。
但他們也沒有想要拚命,因為他們發現地下有地下室,他們準備躲到下面。
零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們:「人類,你們站錯過了。」
程羨霜和周武準備破開地下,突然,一股恐怖的寒意襲來。
零隻是一個回頭,半邊身子都都被凍住,下一刻整個超市就已經全是一片雪白。
從那面倒塌的牆那裡一個穿著厚厚的身影緩緩走進來,「才一會兒,就這麼狼狽啊?」
零一下暴怒,朝著陳曦月怒吼,徑直衝向陳曦月,而後高高躍起。
陳曦月嫣然一笑,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一道冰棱從她的身後出。
「噗。」
冰棱刺穿零的身體,將它釘在牆上。
陳曦月的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一頭雪白的女子,竟然是黎慕雪,她的髮絲和皮膚都變得雪白。
陳曦月扭頭對黎慕雪道:「小雪,把那邊那頭也固定住。」
程羨霜和周武趕來,上下打量黎慕雪,「你們,別那麼看著我啊。」
黎慕雪有些靦腆的說著。
不過她把王凍得只露出一個頭,又擔心零掙脫出來再釘了幾道冰棱在零的四肢,出手毫不猶豫。
一個轉身,又立馬恢復正常。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程羨霜問。
陳曦月解釋道:「之前在車裡,我在想要怎麼幫其他人覺醒力量,就在車裡慢慢釋放那股力量,沒想到小雪突然就『爆發』了,變成你們剛剛看到的那個模樣,然後就聽到這裡有聲響,本來打算立刻趕過來的,但我想到這可能是你們的機會,所以我就先幫小雪適應適應,所以來得這麼晚。」
陳曦月看一下程羨霜又看了一眼周武,滿意的說道:「還不錯,真的覺醒了。」
周武沒好氣的道:「是,我們剛剛差點就沒了。」
陳曦月笑道:「這不還在嘛。」
陳曦月伸出一隻手掌,豎在周武身前,輕輕抬了一下頭,示意周武伸出他的右手,周武也伸出手輕輕和陳曦月合掌。
她輕輕閉上眼睛,手掌出現談談的光芒,下一刻周武的手就好了,周武欣喜的用力甩著右手。
王看著這一幕,嘆了一口氣,突然它急切的問:「人類女子,我的族人呢?」
黎慕雪趕忙回答道:「它們沒事,我只是把它們凍住了,不會死的。」
王落寞的說道:「把我殺掉吧,不要動我其他的族人。」
程羨霜道:「那零呢,你還真是心胸寬廣啊。」
王瞄了一眼釘在牆上的零,道:「零不再這裡,那是它的血分身,我居然現在才發現。」
程羨霜蹙眉,他走到零的下面發現零已經沒有了呼吸,他輕輕觸碰了一下,零一下就化成一灘血水。
周武問王:「那它在哪?」
王:「不知道,我沒有問過它。」
程羨霜蹲下,用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跡,頭也不回的說:「你這個王做得不怎麼樣嘛,手下居然還背叛了自己。」
王搖搖頭糾正道:「他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的家人。」
周武諷刺道:「可它把你當成了阻礙,真是可笑啊。」
王之前想要殺掉他們,所以不值得同情,周武並不在乎王的處境。
王笑道:「你們人類為了那毫無意義的紙張,出賣自己的朋友,家人;背叛自己的國家,民族,現在還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懂得我們動物不知道的道理,不是比我們更可笑嗎?」
周武沒有說話。
王繼續道:「我和零隻是想法不同,他只是為了我們族人有更好的生話,更高的話語權,我也是這樣,但是它的行為太過偏激了我不能拿所有族人的性命和它冒險,況且族內只能有一個人的聲音,這是族內的規矩,我想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吧。」
黎慕雪突然開口問道:「你們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公平?」
王看著她道:「公平?對,就是這個詞,小丫頭等你們什麼時候被無理由的關起來時,你就會知道『公平』只會在有相應的能力時才會出現,因為公平這個詞本身就不公平。」
幾人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當受害者把自己看到的展示出來時,有道理存在心中的,說不出了,即時說出來也不會掀起波瀾,會有愚昧的人說那是短見。
而大多世人,堅持自見為所謂的長遠,甘願做愚昧之人。
程羨霜問道:「那,那你想要怎樣的『公平』。」
王想了想,又看了看黎慕雪幾人,道:「當我們站在你們面前時,沒有厭惡的眼神,和嫌棄的表情,當我們住在你們隔壁時,沒有刻意的迴避刺耳的戲言。」
程羨霜轉過身,對著王,道:「我幫你,不就是想要公平嗎?我給你。」
王愣了一下,而後狂笑不止:「人類,你怎麼幫?偏見不止存在於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異類的出現就是最大的偏見,你們人類有一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怎麼,你難道要幫我一個異類殺掉你的同類?」
陳曦月他們以為,程羨霜打算給他們一片地盤,讓他們自由在那裡生活。
然而程羨霜的一句話,讓他們質疑自己的耳朵。
「對,但不是所有人,是那些對你有偏見的人。」
程羨霜看了一眼周武他們,繼續道:「但要改變的不止我們,其他族類,有異心者,我同樣殺他們,就像你之前說的,這是一個機會。」
王張了張嘴巴,冷笑道:「你的語言充滿誘惑,看似堅定,可以只是這一刻,那未來呢?那怕你真的堅定,可我們的壽命短暫,過了這一代,過了你,誰又來為我的族人伸張正義,而憑你,最多也就期頤歲月,你覺得你做得到嗎?」
程羨霜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
王一臉的不可思議,這絕對是它見過的最奇葩的人類,不應該是把它殺了,為自己報仇,所約定的事,自己做了但沒做成也可以帶著僥倖心理說我已經儘力,但失敗了。
周武提想要醒:「小霜……」
程羨霜抬起一隻手,阻止周武說下去。
王帶疑惑問:「人類,你是白痴嗎?」
程羨霜道:「我只是想要給你們一個公平。」
程羨霜又請黎慕雪和陳曦月幫王解凍,和幫它治療。
程羨霜是真心的,如果是在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麼想,更不會這麼做,但是現在不同,所有的動物和倖存下來的人都已經擁有了非凡的力量,一旦開起戰爭也就不是短時間可以結束的。
再以人類和動物的數量做對比,很有可能人類會輸,那怕人類贏了,那種結果無法想象,屍橫遍野,一定會是世界的主旋律。
王恢復了行動,它坐在地上,思考了很久,道:「人類,你要我做什麼?」
程羨霜笑了,他知道成功了:「和我去平城,那裡正在被其他動物攻擊,你是一個代表,它們有些需要一點點『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