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武戰潭邊驚青回
「呼~~呼~~~」
「滕~~嘩~~」,水面突然浪花泛起碧波打著旋渦跌宕,巫青衣縱身向後一躍,只見潭心湧出處南極,他蓮花禪式五心朝天的打坐在半空中,周身金鱗罩體祥光混著氣浪驅動著水波,過肩的散發分在兩鬢飄舞,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詞:「應龍在天、世尊如來、般若諸佛、唵嘛呢叭咪吽」,聲如洪鐘響徹整個洞天。
「隆隆~~嗡~~嘩啦啦~~」,洞頂的冰掛酥碎掉落,鐘乳石柱被聲波斬斷驅開洞地上的寒氣散落。
「轟~~呼~~嘩~~」,處南極虎目睜開眼中炯炯藍光激蕩如深潭旋渦,水潭中的水忽然聚集被一股巨大的牽引力攪動飛升而起,但見,一條體態矯健金鱗通體背生雙翼的祥龍從水中躍出,四爪雄勁踏弄著雲氣,鹿角赤鬃龍睛炯炯,潭水像要被瞬間抽幹了一般攪繞在周身旋起。
「嗯~~唔~~哞~~」,金龍聲如牛哞獅吼長須闊口中噴射出氣浪襲向水潭邊,寒氣隨著飛濺起來的凍土碎石四散,洞地被衝擊出一道寬壑深溝。
巫青衣立在深溝前,輕紗般的寬袖道袍被催動飄起寸步未移,秀目輕閉單手輕輕遮住口鼻出擋了擋灰塵,她不怯反而喜出望外輕啟朱唇魏然一笑。
「嘡啷~~」,黑白刃魄揮手引來劍鞘,日月劍入鞘輕輕被橫放在巫青衣身前。
她不緊不慢的蓮花禪式坐著洞地上,秀目輕合眉心輕鎖,雙捻道指合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詞:「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突然,兩手分開二指禪舉過頭頂雙眼目光如炬狀如火山噴發。
「轟~~呼~~」
巫青衣被瑩亮的紅光罩體並裹雜著從周身噴出陣陣的氣浪,隨即,紅光從身後攪著氣浪一躍而起,周身隨衣袖裙帶舞動著火焰把洞頂的冰掛烤化氣騰消散,一位發如墨浪飄灑火紅紗袍縹緲罩體,面若修羅女武神立在半空。
「嗯啊~~,唔哞~~,嘭~~呲~~嘩~~」,兩人的真武元魂出竅戰在了一處,只見這洞天中氣浪蒸騰、光怪撲朔、鐘乳石和冰掛早已分不清彼此四處裹沙飛濺,時而攪雲弄霧水火絞殺,時而撼天動地爪牙撕扭雷火四濺,就這樣又纏鬥了兩個時辰。
「嗖~~嘭~~,叮咣~~嘩~~」,突現一桿碩大的降魔杵從半空躍出斜插在兩人之間的洞地上分開了兩尊真武元魂。
「咻~呲~~」,洞壁上一道金光先是劃了一個大圈然後光色填滿。
「蹬~~蹬~~蹬~~」,從光洞中走出一頭六牙白象蹚著滿地的狼藉慢步踱向降魔杵。
象背上端坐一位威嚴的祖師,頭頂寶冠身披瓔珞,一手撐在腰間,另一隻手往前一伸。
「轟~~轟~~咻~~」,降魔杵拔地而起在半空中飛旋著縮成半臂長短輕盈的落在祖師的掌中。
他聲如銅鐘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嗡嗡~~」,話音間整個山洞迴響顫動,水潭中碧波瀾瀾,巫青衣連忙起身收了神通,紅光隱去手掐子午訣躬身一禮,口中敬頌道:「弟子巫青衣見過佛祖」。
「嘩啦啦~~騰~唰~~」,應龍收身入水撫平了碧波,處南極躍上身到巫青衣身邊雙手合十躬身一拜,口中敬頌道:「阿彌陀佛,弟子處南極見過祖師」。
從洞壁中現身的師祖正是帝釋天,只見他先是望了望已經被兩人纏鬥搞得殘破不堪的望夕洞,然後,單手立掌隆聲頌道:「我佛慈悲,你們倆前世就是一對苦情冤家,今世又是一個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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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搭救,即是有緣不好好相處,為何又大打出手把這洞天搞得如此狼藉呢」。
二人不敢抬頭手禮不變,扭臉相望卻又未等交上眼神就馬上各自回過頭去,心中也各自將信將疑琢磨著面前這位世尊佛祖說的話。
「為何如此,倒要問他、問她」,處南極和巫青衣異口同聲回應道。
六牙白象左右擺著長鼻子上下晃了晃頭,輕輕抬起一隻前腿撩了撩在洞地上的凍土碎渣,雙眼一眯憨態可掬張了張嘴。
帝釋天慈目微睜望向他們,緩聲頌道:「善哉!善哉,武功了得卻毫無擔當,相互埋怨也不害臊,我這白象都在笑你們呢」。
「這妖女趁我昏迷奪了我的仙蓮,還不知羞恥的解了我的衣衫,在我胸窩胡亂圖畫,請祖師明察」,還是處南極先耐不住了性子開口說道,帝釋天聽罷笑而不語望向巫青衣,等她回應。
「誰知這個膽大妄為的倒霉鬼,因何跌落洞中昏死過去擾了我清修,我得佛祖開悟用飲血珠引孤曇仙蓮精氣救了他的性命,哪知道待他面現血色我去那些食物,他卻人將仇報拔劍就要傷我」,巫青衣凈白的臉頰上略帶緋紅說道。
處南極心中憤憤不平急聲說道:「你說擾你清修,還救我性命,方才問你,你為何不說,又何以為證呢?」
巫青衣思索片刻,突然唇邊帶笑的回道:「你我刃魄即可為證,將喚出來自會知曉」。
聽罷,帝釋天隆聲頌道:「噢!你們這對今生前世的冤家,即是有旁證在,就請即刻各自喚來吧」。
隨話音落,「咻~~咻~~」,只見兩尊周身熒光閃爍的刃魄分別從各自的宿劍中躍出,懸浮在半空雙手合十雙雙躬身施禮敬聲道:「佛祖在上,弟子叩拜世尊」。
帝釋天慈目微睜點頭回禮,不緊不慢的頌道:「他們兩個冤家鬥氣,你們也....,哎!哈哈!快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吧」。
兩尊刃魄頭沒抬互望著擠眉弄眼,黑白色的刃魄悄悄的用黑色的長劍手臂從身後敲了敲冰藍色刃魄的屁股,又用白色短劍手臂的胳膊肘懟了懟冰藍色刃魄的肋下,輕聲的說:「你先動的手,你快說」。
「好!好吧」冰藍色刃魄也似乎自覺理虧瓮聲瓮氣的說道:「那個,這個事情是這樣的.....」。
只見黑白色的刃魄邊聽邊架勢沒收,還把白色短劍手臂劍刃調皮的抵向冰藍色刃魄的肋下腰間,看似話不符實或是說的慢了,就瞬間要了命一般,冰藍刃魄雖然,殺敵時兇悍,但是,似乎生來就懼黑白色刃魄三分似的。
眾人聽了約莫半個時辰,其間,處南極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略顯難堪羞愧,巫青衣歪著腦袋偷眼窺見,鼻間微聲:「哼!」。
待話閉,兩刃魄躬身拜別了佛祖和主人,伴著「咻~~咻~~」兩聲,紛紛躍起隱身形入鞘不見了蹤影。
帝釋天語重心長的隆聲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兩位小冤家,既然已是真相大白,就不要再妄生是非,彼此珍重,今生惜緣吧」。
隨話音落,「咻~呲~~」,洞壁上一道金光划洞,六牙白象載著帝釋天蹚著洞地上的灰渣驅著裊裊的寒氣消失不見了。
良久,但見處南極收了禮數又將衣袍整理停當,轉身面向巫青衣雙手合十深施一禮敬聲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多虧師姐仗義相救,弟子方才魯莽,呈請師姐莫怪,弟子在此賠禮了」。話音未落,他單膝向前就要大禮相拜。
「哎~~哎~~」,巫青衣本來面露得意立身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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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位,卻被他這一拜擾的驚慌急語道,同時,身體向後連忙輕退了兩步,雙膝微彎兩手迅速做出想要攙扶對方雙臂的動作,雙頰胭紅連忙說道:「小師傅,你可別一句一個師姐的叫著,都把人家叫老了哦,另外,舉手之勞我也受不起你這一拜呢」。
「哦~~呵~~」,處南極面現尷尬收住拜禮,依然躬身立在原地,緩聲說道:「女施主厚德,弟子沒齒難忘,日後必有答謝,只是.....」。
巫青衣接話輕聲道:「只是你把我天山仙派的清修聖地望夕洞砸成這樣,要賠要修是吧?」
「這~~嗯~~這~~」,處南極心中遲疑嘴上拌蒜,不知如何接話,其實,他心裡嘀咕的是仙蓮不見蹤影,雖然,救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下山如何與師傅交代哦。
「都知道你們法明寺雖然香火旺盛卻也是佛門境地,粥菜靠化緣,粗衣靠香油錢,哪裡賠的了我這天山洞天」,巫青衣輕聲調侃道。
其實,她從處南極開始和自己急眼動手就知道對方心思,卻看破不說,反而幫其推脫給他台階下。
見處南極低頭不答話,輕聲繼續說道:「這望夕洞雖然是清修寶地,也是我家仙師童姥的心愛之所。
但是,已經被咱們搞成這樣了又能怎樣呢,我就說我修行時氣脈亂了崩毀了就是,我天山仙派在此經營百年好去處多的是,也不差這一洞一窟的,掌門恩師平時最是疼我,自然不會怪我。」
說罷,巫青衣面現嬌容,思緒恍了恍收神望著面前恭敬的處南極繼續輕聲說道:「不過,你方才不念我救命之恩也罷,不分青紅皂白舉劍就打,我也是要罰上一罰的」。
隨話音落,「呼~~唰~~」,只見巫青衣輕揮白色輕紗的寬袖縱身形躍到半空一式踏雪無痕向水潭對岸飄身而去。
「隨我來~~」,飄到半空的巫青衣轉頭聲如鶴鳴說道,處南極聽罷雖然搞不清狀況,卻也不加思索收了禮數轉身形旱地拔蔥躍到半空,一式一葦渡江緊隨其後。
待兩人身形一前一後都至於水潭半空時,但見,巫青衣悄然從衣襟縫隙里摸出數片雪蓮花瓣。
她目現靈光運動內功氣達到指端猛然一式靈鶴撲翅轉身將數片雪蓮花瓣如天女散花般拋出。
這些瑩白如雪薄如禪翼的花瓣先是輕飄飄灑落,卻又驟然被一同帶出的強大內力催成無數燦如星屑的冰刀,撲面直奔身後人而去。
「啊~~好手段」,巫南極見狀,也不驚慌,從衣襟縫隙里摸著一簇流火銀針,運用內力手指在針尾左右捻動,只見銀針尾燃如炬,他猛地將身體向前一傾將銀針拋出,然後,身體垂直旋動下落一式浪落滄海雙腳飄然落在一片浮蕩著的冰板之上。
「叮叮~~噹噹~~」,霎時間火光四射,銀針飛散在空中火借風勢燃紅了針尖將飛來的冰刀盡數消融在半空中。
但見,洞天半空水潭之上忽現漫天的雪蓮花瓣如瑞雪紛飛四散飄飄下落,洞頂數個冰窗里透出柔暖的金色光芒縈繞著雪蓮花瓣閃現朵朵嬌蓉。
巫青衣輕輕飄落在水潭邊駐足,回頭望向冰板上年近冠禮的俊後生,飄舞的雪蓮花瓣片片翻轉著從空中飄落,兩人隔望於花間水波寒浪相覷一笑,這花瓣彷彿表了所有的話,訴著前世的因,釋著往生的果,描畫著今生的緣,勾勒今世的分。
處南極隔花直勾勾的望著岸上的巫青衣好一陣,被花瓣恍了神目光隨飄飄花瓣望向水面。
「啊~~呀~~」,他忽然被水中映出自己的樣子驚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