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運

波風水門的臉色陰沉得不得了，這個慶祝四代火影繼位的大喜日子，氣氛已經徹底被不速之客們沖沒了。

別說四代火影了，就是現場的其他人，想象了一下自家全家犧牲，只剩下一個稚子、稚子還被虐待的種種情形，各個都是怒髮衝冠。

四代只是情緒不好，沒有發火，已經是他涵養好的體現了。

宇智波斑卻沒有見好就收，而是繼續開口。

既然已經打開了口子，不多說一點，再多下點猛料，豈不是虧了嘛！

「波風水門，雖然只是後輩，但是很可靠呢。我和柱間到了未來之後，還見到過被召喚出來的、已經去世的歷代火影。你的能力很強，以我的個人觀點來看，你比三代火影要強，這是無疑問的。」

斑誇了水門好幾句，最後卻話鋒一轉：「只可惜啊，就是死得太早了。」

風華正茂的四代火影：人身攻擊，過分了啊！

宇智波斑誇讚四代也就算了，但言辭之間對三代有所貶低，千手柱間依然一副樂呵呵聽著斑說話的模樣，像是沒聽到，又或者乾脆認同了宇智波斑的觀點。

三代火影在木葉經營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沒有支持者。

他的被迫退位確實有木葉在三戰有了太多損失、以及村內各大反對勢力聯合施加壓力的原因。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三代派系在木葉村中的勢力被削弱了。

就連四代，能成為火影的一個重要因素，都是因為他是三代的徒孫，三代火影和他的支持者、同盟們的勢力，在如今的木葉村中，仍可以說是根深蒂固。

「住口，即便你在預警，這樣的說法，也已經是詛咒了！而且三代為木葉鞠躬盡瘁多年，即便你是先輩，也不能如此貶低三代大人！」

此時便有人藉助為水門說話的機會，將斑對三代火影的貶斥一同駁回了。

後世能入得斑的眼的，自然都是一時豪傑，說話的人，斑是不認識的，但並不妨礙他知曉這人從屬於哪個派系。

「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未來的世界中，我和柱間見到的是被召喚出的、處於巔峰狀態的歷代火影。

可是其他人都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就以四代為例，我見到的未來的他和現在的他幾乎沒有差別，只有三代火影，是一副老年人的外表。依照忍者的實力判定說出這樣的話，你覺得，我說錯了么？」

斑沒給他們留一點面子，可是偏偏，沒人能指責他的說法不對。

忍者的巔峰期，是在身體狀況最好的壯年時期，幼年期還處於生長階段，忍術的數量和精通程度，在天資相似的情況下，自然比不過成年忍者，只有極少數的天之驕子，能夠突破這一障礙；

等到年老之後，除非有類似於仙人體這樣的特殊體質或者特殊忍術。

否則沒人能一直保持巔峰狀態，實力自然也會隨著身體狀況的下降而下滑。

按照宇智波斑的說法，被召喚出來的歷代火影都處於巔峰狀態，三位火影處於正常的壯年巔峰期，三代火影單獨一人維持在老年階段，怎麼看，不對勁的都只有三代啊。

對於忍者來說，戰鬥力除了自身的武力，還包括經驗之類由時間積累起來的要素。

三代火影，他的名頭確實不如其他幾代火影響亮，統治木葉時間最久的他，最出名的名號也不過是「忍術博士」而已。

他為人所稱道的術式使用，歸根究底，還是依賴於他的經驗。

這麼看來，三代火影的硬實力，確實在歷代火影中顯得拖後腿了。

涉及到剛剛退位的先代火影的實力問題，木葉的人要臉，都不開口了。

誰知道再反駁宇智波的話，他又會甩出什麼證據來？

「哈哈哈，斑，你不要這麼說嘛，後輩們都還是很出色的！」柱間這時候上來打圓場了。

「哼。」斑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

接著就得看其他人了。

他們倆已經讓大戲開鑼了，其他人好歹也出點力，不能好人壞人都讓他們做，這樣會顯得他們很精分的！

宇智波光便先開口發言：「是呀，斑，你不要這麼苛刻，木葉里出色的人才還是很多的。你和柱間對四代火影如此惋惜，不就是因為他的天賦嘛！」

三代尸位素餐確實讓人惱火，但是真的要揭露他和他的同期的某些「惡行」，也得等徹底拉攏了四代再說。

開頭的那幾句嘴炮，頂多讓四代對同村的某些勢力心生防備，親近不起來，但真的按照他們的設想行事，還猶有不足。

宇智波泉奈順勢接上：「光哥說的對，斑哥你之前回來的時候，不是誇獎過有些人的實力了嘛，不要這麼嚴格嘛。我知道你是因為四代的兒子，那個叫鳴人的孩子的關係，對四代也特別關注了，但是說話的方式也要溫柔一些呀！」

他們倆一唱一和好像說雙簧似的，將新的話頭遞了出去。

「說起來，四代果然是鳴人的父親呢，你們父子倆真的長得很像……」柱間再度開口，「好像連經歷都差不多呢。我和斑當時，聽到鳴人君說了好幾次要當上火影呢，他的性格也很開朗。」

等到水門和其他人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又繼續補充：「就是性格過於執拗了，說實話，他對佐助君的執著，就連我都有被嚇到呢。哈哈哈，畢竟佐助君是他最好的朋友嘛，在本村內沒有多少朋友的鳴人君，會這樣，好像也不難理解。」

同樣穿越了四戰，但不比柱間穿到穢土斑身邊、在戰場上待完全程的斑默默不說話，四戰戰場上的幺蛾子，呵，果然不只他到現場后見識到的那麼點啊！

「初代，您知道為什麼我的兒子……」已婚未育的波風水門，還不習慣說出孩子的名字，但從畫風來看，確實是他想過的，「鳴人，他在忍村內的朋友會那麼少嗎？」

「主要還是和他身體里封印著的九尾有關吧。以人柱力的身份來說，剛出生就被迫成為人柱力的鳴人君很苦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看過來，他親近的人，木葉村內的話，除了他的幾個同期和老師，就只有幾個長輩了——那些長輩，和你的關聯比較深呢。」

「剛出生就成為人柱力？」

饒是知曉自己和妻子雙亡的未來。但是，兒子剛出生就被迫擔負起人柱力的職責，還是超出了水門的意料外。

不只水門自己，就連現場的其他人，也有許多驚呼出聲。

人柱力的命運，其實是很殘酷的，將尾獸封印於自己體內，不僅要冒著被尾獸侵蝕意識的風險，在忍村之中，人柱力也會變成異類。

這樣的命運，成年人都難以承受，更何況是……剛出生的孩子。

「別擔心，九喇嘛，哦，就是九尾，他後來和鳴人那孩子相處得很不錯。就是剛出生就被封印了九尾，難以精細利用龐大的查克拉，實力成長難免受限制。

我還聽到別人有叫過鳴人『吊車尾』、說他是廢柴呢。不過，那孩子很堅強，沒有讓你丟臉。」

作為阿修羅的查克拉轉世，鳴人的「廢柴」被拿來和阿修羅相提並論過，轉生體里的天才人物柱間笑而不語，還能對著鳴人的親爹誇他幾句。

認真論起來，鳴人的廢柴是後天造成的，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被當成了九尾的人柱力，成長過程中不受到外力的影響是不可能的。

而且能出現在四戰戰場上，鳴人的努力、鳴人的成長，是不言而喻的。柱間誇起他來毫不虧心。

柱間這麼溫和的說法，反而讓四代更難過了。

鳴人，他的兒子，在他和玖辛奈犧牲的時候，剛出生，那麼將九尾封印到他身上，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動的手，即便不是，也肯定經過了他的允許。

能成為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沒有絲毫障礙地理解了未來的自己做出這個選擇的原因。

這是為了守護木葉，也是因為，他相信木葉能夠將孩子照顧好。

可是，光是初代和宇智波斑透露的隻言片語，他都能知道，他的兒子在木葉過得很不好。

為什麼呢？

波風水門有些茫然。

他也是孤兒出身，但一路上，也得到了很多幫助，為什麼，作為他的遺孤的鳴人，過得還沒他好呢？

從底層逆流而上成功登頂的水門，智商、情商都無需懷疑。

可就是因為能猜到答案，他才更加茫然。

木葉村中那幾個與木葉關係若即若離或岌岌可危的豪族不論，山中、井野、奈良之類的中等家族也先不提，有能量讓他放心託付，卻又讓他的兒子在成長的歲月中受到來自外界的大量傷害、還無人主持公道的，就只剩下……

為什麼？只在位一年就死去的他，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嗎？

剛出生就失去父母的鳴人，會給他們造成什麼損失嗎？

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的孩子？

如果說沒有更確切的人選之前，就算心中已經隱約有了猜想，水門還是能保持冷靜的思考、能夠將憤怒表現在臉上的。

可是現在，猜想很可能要被證實，水門卻茫然了，他無法想象，在他的猜想背後，是否還隱藏著更為不堪的原因。

波風水門這副表情，千手扉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三代火影和他的同期火影班，說出去還都是他在既定命運中會收下的學生呢，結果堪稱全員惡人。

知曉一些內幕的時候，他都沒這麼受不了，火影班裡和四代有所交集的不主要還是三代嘛。

至於四代認識的其他人，人品都還挺不錯，至於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嘛！

不過，這也證明四代確實是個講情義的溫和派，只要拿下他，就算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待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改革也一定能有條不紊地繼續下去。

作者有話說：

原著里四代犧牲的時候，肯定沒想過鳴人在木葉的日子會過成那樣吧。

說起來，四代也是孤兒出身，鳴人也是，但是父子兩個的奮鬥過程，四代是天才流，鳴人是廢柴逆襲流，爽文程度來看，四代才是真主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