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標題無能者狂怒第六十九天

感覺到視線的西塞爾看向金髮女郎。

他輕微搖頭示意對方不要激動。

64號還在繼續詢問。

隨著那個端著酒杯的男人的敘述以及另一個屏幕上的播放的畫面，精英男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這個就是拍下你的那個。」頭髮短到幾乎能看到頭皮的黑人再次舉牌。

這一次他成功拍下了屏幕上和他同膚色的富豪。

下一個拍品順勢出現。

高腳杯里的紅色液體蕩漾，拍賣成功的黑人停下晃酒杯的動作，臉上多了點看好戲的惡劣笑意。

這種行為對他來說其實有些神經質，他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人。

只是驟然被告知自己的生命被別人是為掌中之物這件事帶來的刺激太過強烈。

他一時之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就是拍下你的那個傢伙。」男人的牙齒再稍微有些昏暗的會場中顯眼至極。

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64號焦躁的抓著自己袖口的袖扣。

帶著稜角的金屬袖扣幾乎要刺破他的手掌。

「不拍嗎？」黑人揚起頭將杯中的紅酒一口喝完后帶著誘哄詢問，「他可是花了幾十億拍你的性命，而你只需要花上幾十萬。」

「你所做的，只是需要在這個組織的幫助下代替他的社會身份，然後每年將對方名下資產收入的三分之一交給這個組織，以及偶爾替這個組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樣你不僅報了仇，還擁有了下輩子完全不會花完的財產。」

「這改頭換面之後還能不能恢復現在的外貌，」黑人聳肩，「誰會去注意一個富豪整不整容呢？」

這也是黑人並沒有將仇視的目光放在一手導演了這件事的組織上的原因。

這種場合實在是太能夠勾起人心中的陰暗面。

黑人並沒有說出一件特別關鍵的事。

那就是來到這裡拒絕拍下富豪的人會怎麼樣。

他伸出手從桌上撈過酒瓶，重新給高腳杯倒滿了紅色的酒液。

黑人男性的目光掃過會場一角，那裡似乎還帶著並沒有來得及散去的血腥氣。

在這些人到來之前，他眼睜睜看著那些穿著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將對方分食殆盡。

那個傻子的慘叫聲彷彿還在他耳邊徘徊。

回想起那幅畫面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杯中的紅酒，有些噁心的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他看了一眼這桌上五個黑制服背後的隆起，低下頭忍著噁心不再說話，

「我去和朋友聊天。」這桌上唯一的一個真駝背人員看向「同僚們」，「你們再坐會兒吧，別忘了五分鐘後集合。」

話音落下之後，他才起身離開。

西塞爾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只是心中一沉。

幾乎沒有人會拒絕黑人口中條件的誘惑。

目前的社會不知道已經經過了幾輪這樣的替換。

所以組織的人能夠順利替換金字塔真正考古人員的原因就在這裡。

整個會場有不少是埃及本身的住客。

負責64號的駝背男人對於同桌黑人男性的言語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對於這種能夠增強組織實力的事情他喜聞樂見。

就連金髮女郎的臉上也出現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但是很快她就想起了就坐在她旁邊的那個蒙面人。

對方很明顯就是要來破壞這場拍賣。

雖然不知道對方能否成功，但是她最好不要在結果出來之前作死。

而且，她的直覺告訴了她，這裡還有對方的同伴。

作為被拍賣的65號房客，她在黑人的注視中保持了微笑沉默。

後面的事西塞爾不再去注意，因為這些房客都沒有危險。

現在有危險的，反而是那些富豪。

少年抬頭隔著黑色頭套和同伴們對視了一眼。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輕敲，這串敲擊只有一個含義。

「樓下？」

他們幾乎不需要多交流，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布魯斯和傑森率先起身離場。

又過了一會兒，西塞爾才站起身。

在路過女郎身邊的時候，少年將布魯斯之前交給他的緊急聯繫按鈕交給了對方。

本來還有些緊張於蒙面人即將離開的金髮女郎安靜的放鬆呼吸，手中緊緊攥著那枚按鈕。

奧姆緊跟著起身。

暗紅色椅子被推回了桌子邊，那層天鵝絨靠墊上的溫度漸漸消失。

身後桌子上的64號已經開始了對於屏幕上富豪的競拍。

西塞爾腳步加快。

這家酒店每層樓的配電都是獨立的。

而電閘在他走入現在的這間會場之前，他就已經注意過。

五分鐘的時間已經快要走到盡頭，坐在不同桌子上的黑制服斷斷續續起身走向一旁的集合地。

「尼克斯，監控。」

少年一邊走一邊通知自己的系統行動。

尼克斯停下了一切多餘的活動，收回注意力專心接管這家酒店的監控制造起了不在場證明。

監控屏幕里不管是哥譚富豪和他的養子還是西塞爾和奧姆，都已經坐上了電梯準備回房間。

兩道穿著黑色制服的身影穿過會場。

腳下毛毯被高邦靴子踩出腳印。

奧姆看著少年走出大門，轉走向了這個會場中黑制服群聚的地方。

大門打開又迅速的關上。

悄無聲息。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西塞爾從制服一側的口袋中取出軍刺拿在手中。

銀灰色配電箱的鎖被暴力拆卸。

看著那些紅紅綠綠的電線和開關他沒有糾結，直接將所有的開關全部關閉。

然後一一搗毀。

通道的燈光閃了閃徹底熄滅。

西塞爾的眼睛在黑色頭罩后散發著幽光，他絲毫不受影響的往回走。

樓頂的整個會場短暫的安靜了兩秒后變得聲音嘈雜。

奧姆在視野陷入黑暗之前已經走到了那些駝背人員的身邊，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傳到他鼻腔。

青年面無表情地伸出手，骨頭被折斷的清脆聲音響起。

一個黑影晃了晃。

骨折的聲音被人群的喧囂所掩蓋。

奧姆輕描淡寫的拎著人的後頸將人塞到一旁鋪著桌布的桌子下。

黑制服所聚集的位置旁邊的桌子上沒有任何房客。

桌布搖晃幾下之後安靜的恢復原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原地待命的黑制服們絲毫沒有察覺。

台上原本滿臉笑意的拍賣主持人在黑暗中對著擴聲器說了幾句話試圖安撫有些混亂的人群。

但是擴聲器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主持人大喊了幾句讓會場的房客們保持冷靜不要離開座位，但只有坐在前兩排的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由於之前的血腥威懾力，他的安撫被層層傳遞了下去。

已經站起來的那些人重新坐了回去。

他按下耳朵上的通訊器，表情像是被展覽的白色石膏像一樣僵硬「派個人去看看配電箱，儘快修復。」

「收到。」同樣的負責這一層人員的領頭羊單手按下通訊器，同時另一隻手隨意拍了拍身側人的肩膀，「你去看看。」

被拍的人走出隊列，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磕磕絆絆走向大門。

西塞爾和他在門外走廊相遇。

在對方撞上自己之前，西塞爾率先停下了腳步「怎麼了？」

他明知故問。

「電力出了問題，我得去看看。你剛剛過來的時候有發現什麼嗎？」對方一邊讓開一邊詢問。

「沒有。」西塞爾語氣輕鬆，「你去吧。」

後背高高隆起的黑制服與少年擦肩而過。

在即將交錯的那一瞬間，西塞爾轉身，一隻手捂住對方的嘴巴，重擊了對方後頸。

通訊器被取下扔在地上碾碎，他鬆開手讓對方倒在地上。

「有發現什麼嗎？電力能不能恢復？」西塞爾耳邊的通訊器中傳出詢問的聲音。

「只是簡單的線路問題，」少年一邊活動手腕一邊走進會場，「給我五分鐘時間，我能修好。」

他的回應讓會場里的人放鬆了警惕。

房門再次開合。

西塞爾回到了會場里。

因為在此之前黑制服分食活人的場景威懾力太過強烈，幾乎沒什麼人敢在這裡過於激動顯眼。

除了並沒有斷絕的交流聲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離開座位。

西塞爾走向黑制服聚集地的過程順暢無比。

人聲鼎沸中，他和奧姆同時動手。

處於隊伍末尾的人一個個倒下。

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按下耳朵上的通訊設備，背後的翅膀動了動，劃破制服露出一角。

但在他成功之前，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西塞爾偏頭，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同時用力。

當人減少將近三分之二的時候，兩人的存在徹底掩蓋不住。

「有敵人！全體警戒！」作為領頭羊的小隊長再次回頭時發現人數不對第一時間按下了通訊器。

西塞爾和混在人群中朝著對方靠近。

小隊長開始呼叫樓下餐廳「底下有無出現異常？」

傑森的短棍從已經徹底昏過去的人身上移開。

布魯斯站在一地的翅膀中抬手。

「沒有，正在前往支援。」

男人壓低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在半空中那些傢伙尖嘯之前，布魯斯鬆開手，重新抬頭。

這一層黑制服們的通訊器早就在他的作用下被全部毀壞。

富豪病號們瑟瑟發抖的躲在會場角里，虛弱的他們沉默的注視著兩個突然反水的守衛完全不敢說話。

布魯斯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到頂樓。

西塞爾眉梢揚起。

來到頂樓的黑制服們手中並沒有什麼槍，一對又一對泛著磷光的翅榜劃破黑色制服。

帶著微光的粉末飄揚著落在地上。

訪客們之中出現了壓抑的驚呼。

微弱的磷光照射中，沒有任何釋放翅膀動作的兩個人異常顯眼。

黑制服們直勾勾的盯上了地面上的兩個人。

奧姆看著手邊一個即將離地的傢伙，平靜的伸手，像是撕紙一樣直接撕破了那對還在扇動的翅膀。

西塞爾手中冷光劃過，在身邊的領頭羊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刺向了對方。

做到小隊長的人不可能沒有任何能力，短暫的怔愣過後，他的翅膀向前扇動護在身前。

軍刺與翅膀相撞，發出了金屬互相敲擊的聲音。

震動透過軍刺傳到西塞爾手中，他面不改色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在軍刺即將刺破翅膀前，少年的身後傳來了翅膀扇動的聲音。

西塞爾動作一頓，左腿在一旁的桌上借力，在半空中回頭，踢開了朝他撲來的大號撲棱蛾子。

領頭羊趁此機會退開飛到了半空，身邊拱衛著幾名扇著翅膀的下級。

還有試圖沖向西塞爾的「天蛾人」全都被奧姆一一攔下。

少年重新落在地面。

西塞爾抬起頭，評估了一下對方和自己之間的直線距離。

小隊長看著地面上的傢伙冷笑了一聲做出手勢。

半空中的黑制服們全部摘掉了頭套。

在西塞爾的注視中，一張張普通至極的臉逐漸發生變化。

虹吸式捲曲口器從這些人的口中伸出。

領頭人最先完成這種變化，刺耳的尖嘯在會場中響起。

緊接著剩下的人也完成了變化。

在此起彼伏的尖嘯聲中，半空中的人全部沖向了地面上的兩個人。

和這些人相比，不會飛是一項劣勢。

但對於西塞爾來說，這不是什麼特別難解決的問題。

他避開了沖在第一的那道攻擊，踩在桌子上跳上了對方的背。

少年攀著身下飛蛾人的肩膀，軍刺被他送入對方的身體。

一道尖嘯聲停止。

在身下人墜落之前，西塞爾換了一個扇著翅膀的傢伙作為跳板。

他一直在別人的背上，這些人反而不好攻擊，因為一旦攻擊，就很容易誤傷同伴。

小隊長看著這幅場景逐漸暴躁，身後的翅膀扇動帶起勁風，他俯身沖向又一次更換了人形跳板的少年。

西塞爾的目標本來就是他。

他轉身在一側的牆壁上借力，踢向了對方的腰。

帶著磷光的傢伙撞在了天花板的凸起裝置上，而後墜落在地重新爬起。

獨立運作的滅火系統在受到外力的情況下開啟。

水珠從天花板上鋪設的管道中噴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