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標題無能者狂怒第七十五天
「槍聲?」刀疤臉在聽到少年的話之後下意識皺眉,「不不不,埃及是個安全的地方,怎麼會出現恐怖襲擊這種事情?你一定是聽錯了。」
但實際上,他對於這位房客所說的槍聲是什麼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們安全局的人在進入大樓之後就第一時間分成了兩隊。
一隊負責餐廳,一隊負責頂樓。
道格·普林斯他就是負責頂樓的小隊隊長。
但在另一隻小隊打開餐廳那層樓梯間的時候他朝裡面看過一眼。
裡面有不少癱在地上的飛蛾人,地面的水泊中散落著不少浸泡在液體中的槍支。
他其實不太想要承認那些東西還屬於人類範疇。
一想到自己看見的那些怪物長相,道格就由內而外的產生了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那太噁心了。
「我肯定聽到了。」作為被懷疑的「普通」人房客,西塞爾選擇強調一遍自己聽到的槍聲絕對是真實的,「我當時好像剛剛離開八樓?」
八樓。
餐廳。
這確實是槍聲的來源沒錯。
而那些奇形怪狀的怪物,也確實可以被稱為恐怖襲擊。
道格在心裡肯定了眼前房客所敘述的真實性,但作為埃及國土安全局的成員,他不可能真的承認這裡經歷過恐怖襲擊。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粉飾太平,為酒店今晚的不正常尋找一個相對合理的借口。
一旦埃及國土內部出現恐怖襲擊的這種事情傳播出去,那這個旅遊業發達的城市會出現巨大的亂子,甚至於完全停擺。
這是所有埃及人都不會想要看到的局面。
男人握著槍的手指不自覺收緊,眼睛看向地面。
這是人在撒謊時會出現的典型的動作。
刀疤臉在西塞爾的注視中強調了一遍:「埃及絕對不會有***襲擊。」
可能是覺得自己說的太過生硬,他又笑了一下試圖緩和氣氛:「如果有恐怖襲擊的話怎麼會沒有大動作,那我現在見到的可能就是一整棟樓的屍體了不是嗎?」
是不會有?
還是明明有卻被埃及官方完美隱藏?
「那我在回房間的時候聽見的是什麼?」金髮少年表現得明顯不相信特工的話,「如果不是恐怖襲擊,那為什麼你們埃及國土安全局的人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是不會有針對某些特定人群的襲擊。」
在道格·普林斯的凝視中,得知了自己並沒有被當做嫌疑人的少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固執難纏起來,並且極度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對方所說的反問確實是一處他沒有注意的邏輯硬傷。
眼前的這個少年房客看上去不太好騙。
刀疤臉沉默了一會兒抬起手鬆了松下巴上的頭盔系帶:「好吧,你贏了,我可以跟你說實話。」
在這句話后,來自埃及國土安全局的男人嘆了口氣。
他看著金髮少年,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其他房客有機會聽到。
「這家酒店裡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沒錯。」刀疤臉上前一步拉近了和房客之間的距離,「但它確實不是恐怖襲擊。我希望在我說出來之後,你能夠保守秘密不要隨意泄露消息。」
他回想自己在頂樓看見的那些噁心東西組織措辭。
西賽爾對於刀疤臉給出的再次否認恐怖襲擊的回答並不是很驚訝。
金髮少年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他裝作一副感興趣的樣子,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所以這家酒店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這幾天一直在世界趨勢榜上熱度居
高不下的沙漠死亡蠕蟲嗎?」刀疤臉一邊握著槍一邊詢問。
聽著刀疤臉胡扯的西塞爾心中茫然。
這家酒店裡發生的哪一件事能和撒哈拉沙漠的死亡蠕蟲扯上關係?
不,還是有的。
死亡蠕蟲和那些工作人員他們都隸屬於同一個組織。
「我當然知道。」西塞爾點頭,金色碎發從他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膀上滑過,「這幾天不管是什麼軟體都被死亡蠕蟲的發現這條新聞霸佔了。」
「那片沙漠距離埃及並不遙遠」刀疤臉語速緩慢的說到,「並且從它被發現一直到現在的影像中不難發現它的特點。蠕蟲根據收集到的沙面震動聲確定獵物的存在方向,也因此,非常容易別各種明顯的震動聲吸引。」
「而這次的沙塵暴風力極大,幾乎能稱得上是百年難得一遇。」刀疤臉停頓了兩秒才繼續說到,「正因為這樣,原本種植的綠化帶遭受了毀滅性的破壞,不管是樹枝還是什麼全都被風折斷。」
西塞爾隱隱猜出了對方之後想要講什麼。
站在門前的特工一口氣接著說了下去,
果然。
金髮少年一邊聽,一邊垂眸看向地面。
刀疤所說的和他所想到的答案也確實差不多。
被折斷的樹枝或者任何一個重物被風吹起砸在地面上都會產生振動。
這些因為大自然而產生的振動就產生了死亡蠕蟲們最喜歡的環境。
「所以這些大傢伙們造訪了酒店。不過不用擔心,酒店的工作人員在在防衛方面做的不錯。」
「如果它的發現者就在這裡就好了。」刀疤臉半真半假的開口說到,「我們應付起來會輕鬆得多,我們還發現了一個之前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物種。」
他完全沒認出自己所說的發現者就在他的眼前。
作為死亡蠕蟲發現者本人的西塞爾:「」
對於這種情況
金髮少年唇角的弧度有些僵硬,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對方沒認出他絕對是因為當時在沙漠里被曬的太過於狼狽,以至於現在打理乾淨之後,他對於對方來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些傢伙能飛,給酒店的其中兩個樓層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編造一個謊言需要三分真七分假,「具體是什麼不能說,你知道的,我們有規定。」
「不過,再過上一段時間,你可能會在新聞里看見相關消息,但在新聞出現之前,我希望這種消息不會被泄露出去。」
「不然等待你的會是埃及政府的監獄。哪怕是美國大使館也救不了你,知道嗎小子?」
刀疤臉對於那些組織成員天蛾人描述的比較含糊,扯得謊真真假假,但凡換一個人在這裡就會被騙過去了。
在最後,他以一段威脅作為了結束。
西賽爾放慢呼吸,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極其好奇。
金髮少年只圍著浴袍的身體不自覺前傾,髮絲順著他的動作傾斜在半空隨著微弱氣流的浮動搖晃,藍色眼睛中的瞳孔在不那麼明亮的走廊里放大,像是一隻找到了毛線球的貓。
他表現得就像是之前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富家少爺一樣急急忙忙的追問:「傳說里的生物?會飛?是不是和埃及傳統神話里的生物有關?」
「接下來請配合我的工作,回答我接下來詢問的問題。」刀疤臉並沒有回答,從剛剛還在透露「真實狀況」的狀態中抽離,按照原本設想的流程開始了正式的詢問。
之前的表演已經差不多夠用,再裝下去反而會顯得過於刻意。
西塞爾沒有再追問。
金髮少年點頭表示自己會完全配合。
「第一個問題,」刀疤臉重新整理了一遍身上的制服,將槍牢牢握在手裡,「你從晚上六點到剛剛我敲門之前的這段時間裡都在做什麼?」
「呃一直待在房間里,」西塞爾愣了一下有些緩慢的回答,像是一邊回想一邊確認,「然後是」
然後是和我一起去了一趟餐廳。奧姆不知何時從黑暗的房間中走到了玄關盡頭,一條手臂越過西塞爾的肩膀撐在少年腦袋邊的門框上將少年整個人罩在身下。
視野突然變暗的西賽爾臉側多出了一片無法被忽視的熱源。
熱意源源不斷的從人魚青年的身上散發,穿透狹窄的空間傳到他身上。
少年的後背不自覺有些戰慄。
這種輕微戰慄的感覺在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西塞爾忍不住一個激靈,腦袋忍不住縮了一下,像極了之前被突然摸到貓尾根處的樣子。
和他距離極近的奧姆自然也能感受到少年的動作。
來自亞特蘭蒂斯的人魚忍不住笑了一聲。
胸腔產生的顫動自然而然的傳到了西塞爾的後背。
若有似無的觸碰讓少年本就敏感的後背像是被人故意用柔軟的羽毛輕划,不自覺想要向前移動。
西塞爾的後頸被柔和的紅色遮掩。
青年不再靠近,看向門口的安全人員。
對於除了西塞爾以外的陸地人,他一向都是沒什麼耐心的樣子。
比少年高出許多的奧姆站在少年身後,和對方之間的距離極近,他現在已經穿戴整齊,和西塞爾的後背之間只隔了一片布料。
客房和走廊的光線處於一種有些割裂的狀態,被分成了光與暗兩個部分。
走廊屬於光明所到之處,而客房的玄關則屬於光與暗的交界處,看上去一片朦朧。
站在門口的青年和少年就身處於被黑暗蒙上了陰翳的暗色地帶。
奧姆臉上一片冷漠。
因為身高原因,他大多數時候都是低垂著頭看別人,在一般人看來身上都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居高臨下和無法接近的距離感。
被他注視的人會產生一種被大型危險生物盯上的感覺。
冷金色的眼睛在暖黃的燈光下存在感強烈。
握著冰冷槍管的手指力度驟然加大,指關節處因為過於用力泛起青白的顏色。
刀疤臉,也就是道格·普林斯,背後突然泛起一陣涼意,寒氣順著脊椎向上爬。
但這種被盯上的感覺只出現了一瞬間。
他再仔細看過去的時候,這種感覺已經徹底消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青年的臉上只有被打攪了好事的不爽。
道格對於對方在不爽什麼這件事心知肚明。
所以剛剛那種危險的感覺應該是錯覺?
站在小隊最前方的男人手部肌肉微微放鬆,他繼續詢問:「一直待在房間?都在做些什麼?」
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身後的熱源更加貼近。
奧姆上半身壓低,另一隻手攬上了少年的肩膀。
鎏金色的眼睛半眯起來,人魚青年唇角的弧度慢慢擴大,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一對情侶在房間里還能幹什麼?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們描述具體過程?」
奧姆半彎下腰,頭放在了西塞爾的肩膀上。
他偏頭看了一眼少年的臉,並沒有在對方臉上發現對於自己動作的抗拒。
青年因此變得有些得寸進尺,湊的離少年的臉更近了一些。
獨屬於少年身上的氣息讓他眼神一點點暗了下去。
但奧姆並沒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動作,只是微閉了閉眼
就重新抬頭看向門口的刀疤臉。
這邊的天氣就算是晚上也稱不上涼爽,再加上剛剛才沖完澡不久水流帶來的熱意還沒從身上褪去。
西塞爾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在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爐中央,被無窮盡的熱意裹挾著,就連吐露的呼吸也帶著滾燙的溫度,整個人像是快要融化掉一樣。
紅暈已經逐漸開始從他的脖頸向上蔓延,逐漸侵佔他的臉頰。
但埃及國土安全局的特工就站在門前,現在兩個人表現出來的氣氛正好,不會引起他們對於兩人假扮的情侶關係的懷疑。
灼熱的呼吸拂過肩頸,西塞爾忍著那股惱人的癢意看向刀疤臉和對方身後的兩個特工。
青年的話語並不算直接,但其中的含義已經非常明顯。
「不,當然不用。」道格·普林斯短暫的沉默了兩秒選擇跳過這個問題。
「在你們入住這家酒店之後,有沒有遇到形跡可疑隨身帶著電腦的人?」男人在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有些古怪,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上頭下發的命令會是尋找這樣一個人。
這條命令看起來和這件事毫無關聯。
隨身帶著電腦?
西塞爾在聽到這樣一個問題之後愣了幾秒才明白過來對方這樣詢問的用意是什麼。
是因為系統。
尼克斯能夠影響現實的方式只有信息網路,所以他是通過入侵埃及國土安全部門部長住宅的方式來引起的對方注意。
對於不了解情況的人來說只會覺得這背後是人為操縱,因為這是黑客常用的手段,根本不會第一時間聯想到非人類的身上。
所以,這些特工在尋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黑客」。
西塞爾非常認真的做出了回答:「沒看見。」
畢竟系統根本不存在與現實,怎麼會被「看見」呢。
「那麼,你們在這段時間裡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嗎?」男人頓了頓,「除了槍響,或者,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身後的青年氣息產生了變化。
「沒有。」生怕奧姆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的西塞爾第一時間給出了答案,「房間有隔音,除了像槍聲的那次之外,我們什麼都聽不到。」
「謝謝你的配合,接下來不會再有其他人來打擾你們了。」
道格·普林斯並沒有去懷疑他們兩個人的發言是否真實,在沒有疑點的情況下,他可不想招惹上美國外交部。
那一群人都像是鯊魚,只要聞到了一丁點血腥味就會一擁而上,不在埃及身上啃下一大塊肉絕對不會罷休——尤其是在埃及發現了新生物的情況下。
而且這只是一次例行詢問,更加細緻的第二輪調查會在他們離開之後交給更加專業的人來進行,找線索這都是後面的人要做的事,與他們這些負責武力的人沒有任何關係。
「因為這家酒店有幾根承重柱遭到了破壞,已經不適宜遊客居住,所以在兩個小時之後,會有官方人員帶著大巴車前來協助你們退房,前往這附近其他的酒店進行住宿。」
「房費也會由官方人員在之後統一退還到房客手中。」
在說完後面這部分安排之後,道格·普林斯帶著身後的兩個傢伙轉身。
其他房間前的特工們也差不多全都結束了例行詢問,陸陸續續在走廊里完成列隊。
作為隊長的道格在隊伍前站定之後的第一時間,黑色的特工隊伍變得安靜下來。
傷痕纍纍的手掌朝著樓梯揮下。
整齊的兩列隊伍開始朝著下一樓層前進。
西塞爾目送著這條隊伍消失在樓梯間后才伸手關上房門。
來自走廊的光線被徹底隔離在客房之外。
玄關處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金髮少年轉身,和奧姆之間極近的距離讓他僅僅只是一個轉身的動作就正撞上了青年的胸膛。
西塞爾揉著鼻子後退半步,腳後跟抵上了房門。
高大的身影幾乎佔據了本就不寬敞的整個玄關。
鑒於現在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奧姆非常自覺地拉開了和少年之間的距離。
「走吧。」青年偏頭喊了一聲之後就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轉身走進了客房。
艾瑞克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在聽到聲音後轉頭看向黑暗的玄關處。
遠離了散發著熱度的源頭之後,西塞爾的體溫開始緩慢平復下來。
他看著金髮青年的背影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在感覺到因為熱意而加快的心跳速率回復正常之後,他才邁步走向房間里的艾瑞克以及已經坐在艾瑞克對面的奧姆。
「你怎麼突然來了?」西塞爾再次朝著雇傭兵問出了心間的疑問。
和奧姆對坐卻相顧無言的艾瑞克早在之前就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轉而研究地面上的花紋,在聽到西賽爾問話的之後才有了動作。
編著臟辮的青年抬起頭,雙手橫在岔開的大腿上。
「我那邊出現了一點變化,為了防止之後沒有時間,我們的行動需要提前。」一直到這個時候,艾瑞克臉上才出現了不耐煩的神色。
但這種不耐煩並不是針對在場的其他兩個人。
而是因為瓦坎達那邊出現了變故。
雖然才成為國王沒多久,但在危險的世界上背負著仇恨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他當然自有一套用來收買人心的手段。
整個瓦坎達官僚體系的大半部分都成功的被他收編,但仍舊有那麼一部分以蘇睿以及拉蒙達為首的傢伙在負隅頑抗。
就是這些傢伙在不斷地阻撓他實行原本的規劃。
但因為他的復仇已經在將提查拉扔下瀑布懸崖以及將那個背叛了他父親的叔叔殺死時宣告結束,他才一直按捺著自己對於這些人下手的想法。
他才離開瓦坎達不過幾天的時間,這些人就又給他製造了不少小麻煩。
雖然在瓦坎達以國王為先,不會有什麼人明著和他對著干,但無數的小麻煩堆積起來所帶來的後果已經足夠讓人煩躁。
最讓他不耐的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提查拉並沒有死,不知道正躲在瓦坎達的哪個角落裡養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來。
而且這個消息已經隱隱開始在大臣們之間蔓延開來。
現在的瓦坎達人心浮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變故。
而且提查拉還活著就代表著他的復仇並沒有結束。
已經對這無休止的爭鬥感到厭煩的艾瑞克抬起手捋了一把頭髮,身體向後靠在了沙發上。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中的怒火繼續朝著西塞爾開口:「如果可以,最好能在今晚就開始行動。」
西塞爾和奧姆對視了一眼。
對於西塞爾來說,不論什麼時候動手,只要在選手集體返回紐約的時間之前結束對於組織的攻擊就可以。
「我沒問題。」金髮少年沒有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奧姆的時間是跟著西塞爾一起的。
他這次出來特意空出了很長一段時間。
在少年的注視中,奧姆輕輕點頭:「我這邊也沒有問題。」
他們兩個沒問題的話,接下來就只需要確認布魯斯那裡的時間安排了。
「尼克斯。」西塞爾喊了一聲腦子裡沉寂了很久的系統。
【我在。】對宿主保持著高度重視的尼克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回應,【有什麼是需要我
為你做的嗎?】
「用我的手機聯繫樓上的布魯斯他們,就說計劃提前到今晚進行,他們有沒有時間。」
西塞爾一邊分心和奧姆以及艾瑞克商討提前行動對於計劃產生的影響和變動一邊告訴尼克斯他需要它做什麼。
「我們需要先離開這裡回到之前比賽方安排的那家酒店,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麼東西,所以隨時可以離開。」他一邊安排著接下來的行為一邊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先問問他們兩個有沒有受傷。」
為了不引起布魯斯的防備心理,西塞爾又囑咐了一句:「你在進行聯繫之前先打一聲招呼,得到同意之後再接入他們的通訊頻道。」
「在這之後,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尼克斯,」金髮少年停頓了兩秒,「隱藏我和奧姆在這家酒店的入住記錄,這個記錄必須存在,但是不能被那個組織的成員發現。」
西塞爾一心二用,在尼克斯回答之前又補充了幾句。
埃及國土安全局的那些人離開的時候是下樓,所以住在幾層樓之上的布魯斯和傑森一定已經接受過了詢問。
他讓尼克斯現在去進行詢問不會對他們造成不好的影響。
尼克斯想到了那個只見過幾次卻足以看出有多難纏的蝙蝠俠,數據流產生了一陣波動。
【好。】
樓上的房間里燈火通明。
傑森盤腿坐在沙發上,在距離他一米多的地方,酒店客房自帶的電視正在放映。
光影明明滅滅的映在少年臉上。
這個時候就應該配上一份垃圾食品。
他一邊咀嚼一邊將手裡只吃了一半的能量棒丟在沙發前的矮几上,然後誇張的嘆了口氣。
傑森低頭摸上自己的肚子:「我想」
布魯斯坐在一旁的電腦前,鍵盤的敲擊聲不斷從他手下傳出,在聽到傑森誇張的嘆氣和剛剛開了個頭的發言後頭也沒抬的回答:「no今天沒有垃圾食品。」
還沒來得及說完的傑森:「」
他嘆了口氣躺會沙發上,雙手放在腦後:「好吧好吧。」
黑髮少年安靜了兩秒再次開口:「明天」
布魯斯將自己剛剛建成的文件夾隱藏,再次開口:「no」
「我要告訴阿爾弗雷德你虐待我,不讓我進食。」傑森重新在沙發上坐起身控訴。
「嘶——」
這個坐起身的動作因為需要腰間發力,所以牽動了傑森腰腹上的傷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痛的齜牙咧嘴。
造成這個傷口的原因說起來有些微妙。
並不是因為他實力不濟。
而是因為在得到西塞爾的提醒之後,自動滅火裝置打開的同時餐廳里有不少盛著菜品的桌子被打翻,油脂和水混合在一起造成了地面過於濕滑。
簡而言之,就是他在躲避圍攻的時候腳滑了。
然後被其中一個天蛾人用兵器在腰上開了個口子。
傑森拒絕承認這個丟臉的事實。
他刻意讓自己忽略了傷口的存在。
布魯斯站起身,對於養子的控訴他的反應只是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淡定的做出了回答:「如果你覺得阿爾弗雷德會讓你在受傷期間吃垃圾食品的話。」
他關掉了自己耳朵上的通訊器,順手彎腰將電腦的屏幕轉向沙發。
熟悉的聲音從電腦的揚聲器中傳出。
「我當然不會同意這一點。」
阿爾弗雷德???
傑森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布羅斯,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
布魯斯借著喝水的動作用水杯遮掩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轉頭當做沒看見
養子控訴的眼神。
被避開目光的傑森只能轉頭看向電腦屏幕。
他本來以為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只是在進行語音通訊,但屏幕上慢條斯理喝著紅茶的老人彷彿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在看見屏幕上是什麼的第一時間,傑森就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但是他腰上的傷限制了他的動作幅度,在痛呼了一聲之後,少年重新躺了回去,只是臉一直面朝著電腦上的視頻通訊。
阿爾弗雷德坐在蝙蝠洞的工作台前,將手中白瓷色的茶杯放下:「傑森少爺。」
「叮——」
茶杯和堅硬的桌面相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一聲就像是對於他的宣判。
被點名的傑森咽了口口水:「阿福,我其實」
阿爾弗雷德搖頭:「我想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傑森下意識閉嘴。
「你和老爺正在進行的是非常危險的事業,需要保持身體上的健康,而垃圾食品會侵蝕你的身體,需要盡量少吃,更何況」兩鬢已經染上了花白顏色的阿爾弗雷德沒讓傑森說完話,透過電腦上屏幕對著愣住的黑髮少年開口。
在傑森錯愕的目光中,管家俠的眼睛里染上了笑意。
阿爾弗雷德拉長了聲音:「你現在還處於受傷的狀態,我想等你回來之後,應該需要保持很長一段時間的健康飲食來調整身體?」
健康飲食?
在聽到這個詞的第一時間,傑森的腦子裡就已經出現了對應的每日菜單。
他的臉已經開始隨著腦中的菜譜一起變成綠色。
「我可以拒絕嗎?」傑森不報什麼希望的為自己求情,他將頭埋進了沙發扶手,「其實我這次出來還沒吃過那些垃圾食品。」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年輕的羅賓試探著抬起頭看向電腦屏幕:「真的。」
回答他的,是管家俠慈愛的代表了拒絕的微笑以及視頻通訊的關閉。
「」
傑森看向還站在一旁的布魯斯。
察覺到了目光的男人轉過頭和他對視。
羅賓鳥撲棱翅膀試圖造反。
「為什麼」黑髮少年剛開口就停了下來。
布魯斯轉過身;「嗯?」
傑森頓了頓:「沒什麼。」
羅賓鳥安靜收起翅膀縮頭選擇放棄。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打算暫時讓這件事翻篇。
畢竟他現在身上還有傷,根本沒有打過對方的可能性。
等之後吧。
他再次躺回了沙發上,順便將矮几上那一半能量棒撈到手裡一邊看電視里放映的肥皂劇一邊欺騙自己吃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垃圾食品。
布魯斯看了眼沙發上的養子,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一邊的檯子上後轉身走向他們帶來的那些行李。
哥譚富豪半蹲下身。
看起來根本沒裝多少東西的箱子拉鏈在他的手下被打開,布魯斯將手伸向箱子被特意處理過的夾層中取出了繃帶還有藥膏丟向沙發上的傑森。
雖然之前分發的醫療箱中有這些東西,但是不管是藥效還是質量都比不過蝙蝠洞里自己出品的。
頭髮凌亂的少年耳朵微動,敏銳的捕捉到了物品被投擲所產生的破風聲。
沒有拿著食物的那隻手臂抬起,準確的將半空中的東西收入懷中。
下一秒,布魯斯已經走到了沙發邊,他單手抓住養子的后領讓他坐直之後才在對方身邊坐下。
男人冰藍色的眼睛看向養子腰腹左側受傷的地方,那裡的衣服上隱隱已經滲出了些許暗色。
「換藥。」來
自哥譚的黑暗騎士言簡意賅,「明天的行動你可以不用參加。」
「???」
傑森剛剛掀開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嘴叼住衣服下擺正打算給自己換藥就聽見了養父拒絕他參加活動的話。
他叼著口中的衣服下擺轉頭。
整個人身上的疑惑幾乎快要形成實質。
「這只是一個小傷而已。」傑森停下解開自己身上原本纏著的繃帶的動作,打算先讓布魯斯改變自己做出的決定再繼續換藥。
衣服落下重新蓋住了他身上的繃帶。
「你就連快癱瘓的時候也堅持夜巡,不應該,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阻止我明天參加行動。」傑森轉過身和自己的養父面對面,試圖讓對方改變決定。
「我能。」布魯斯看著他,只說出了這兩個單詞。
「你這是雙重標準!」傑森語調不自覺提高。
電視中的畫面正好在此刻轉變成了暗色調,映在兩個人的臉上。
光影沉浮間透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氛圍。
哥譚富豪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在暗色的光線下看上去有些冷硬和強勢。
幾乎每一次都是這樣。
男人的這幅表現讓傑森怒火中燒。
黑髮少年皺著眉,下意識想要和對方吵起來。
「你一直都是這樣!」傑森煩躁的抓了把頭髮。
尼克斯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它原本想要申請接入蝙蝠俠和羅賓的內部通訊頻道,但是它的數據流一直沒能夠找到接入點。
宿主還在和其他兩個人討論等會的行動。
尼克斯斟酌了一下還是選擇直接侵入蝙蝠俠所在的房間網路。
直到它侵入這個房間之後,才透過電視中自帶的攝像機發現這兩個人現在根本沒有在使用通訊設備,並且
系統再次注視了兩秒以作確認。
並且並且蝙蝠俠和他的羅賓看起來好像正在鬧矛盾?
經受過訓練的人大都感官敏銳,因此在第一時間布魯斯和傑森就都發現了房間里多出的被窺視感。
這種被窺視感來源於他的身後。
電視機里的女人還在不斷的朝著出軌男友尖叫怒吼,各種東西被砸碎的聲音在這個房間里異常清晰。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電視放映聲。
但和突然出現的被窺視感放在一起,尤其是在他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神秘側生物之後,便莫名帶上了些驚悚的意思。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種窺視不可能來自於神秘側,如果是這樣的話,布魯斯不會是現在這種反應。
傑森放在腦袋上的手停下,他臉上的憤怒在同一時間轉變成了警惕,另一隻手將藥膏和繃帶往靠枕後面藏了藏,避免暴露他已經受傷這件事。
布魯斯一直正面對著電視。
他的目光在整個電視上滑過,最後在電視上方正中央位置內部鑲嵌的攝像頭上停頓了一下就放在了無聊劇集的女演員身上。
傑森不知道正在窺視他和布魯斯的那個傢伙對於他們兩個人的了解有多少,也因此無法做出具體的應對反應。
思考再三之後,他選擇冷著臉轉身雙手環臂靠坐在沙發上,表現出了一幅和布魯斯正在冷戰的樣子。
尼克斯還在為蝙蝠俠和羅賓吵架這件事震驚。
它龐大的數據流紊亂了幾秒,它不確定自己應不應該把這件事告知給正在忙碌的宿主,亦或者直接告知宿主蝙蝠俠和羅賓可能無法參加行動?
但這兩個選擇只在它的數據流中出現了一秒就被快速壓下。
不管是哪個選擇,一旦被宿主知道,得到的可能只會是怒火。
尼克斯只窺探了短暫的幾秒就停下了這種行為,不僅僅是因為宿主所說的話,還因為在它的分析中,布魯斯·韋恩以及托尼·斯塔克兩個人都具有將它研究透徹的能力。
早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它就給這兩個人建立了專門的檔案用來進行記錄對於這兩個人的各種分析。
雖然它的分析並不會完全準確,但有個別極為明顯的特質尼克斯還是能夠分析出來的。
就比如,一旦被布魯斯·韋恩發現它正在進行偷窺,並且還專門建立了一個行為模式分析檔案的話。
它的整個系統職業生涯大概可以從此宣布結束,從此被特殊的科技鎖在某個黑匣子里,一直到耗盡能量自然死亡。
一想到這種恐怖的結果,尼克斯的整個數據流都陷入了停滯狀態。
如果它擁有一副人類的身體,那這種時候大概是在發抖吧。
尼克斯的主數據流切換回西塞爾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
房間里的三個人還在面色嚴肅的討論。
系統再次回到布魯斯和傑森所居住的那間客房內。
奧姆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了一眼房間里電視的方向,眉毛緩緩擰起。
剛剛好像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但是只出現一瞬就消失了。
「怎麼了?房間里有什麼東西嗎?」西塞爾偏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青年。
「沒什麼。」奧姆搖頭將自己的發現放在心底,並沒有貿然說出剛剛察覺到的那股窺視感。
西塞爾並沒有起疑心,又重新低頭和艾瑞克討論。
來自亞特蘭蒂斯的戰士又看了一眼幾米外的電視也重新加入了討論。
尼克斯待在蝙蝠俠房間的攝像頭裡,資料庫還在瘋狂計算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夠不讓任何一方產生類似於憤怒的情緒。
它收回一直看著蝙蝠俠和其助手的目光,待在電視機里想要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布魯斯和傑森在它第二次返回之前就已經安靜了下來,並且完全沒有了剛剛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窺視感的消失又出現讓布魯斯對於這個潛在的敵人再次拉高了警惕。
通過無數次計算,尼克斯還是選擇按照宿主的囑咐進行行動,只不過因為布魯斯·韋恩並沒有使用通訊設備,所以它申請的方式可能需要進行一下改變。
原本正在播放的無聊電視劇停下,屏幕正中央出現了代表著暫停的圖標。
布魯斯臉色平靜,像是絕對發生這樣的事情很正常一樣。
【蝙蝠俠和羅賓,你們好,請問你們有時間和我聊一聊嗎?我的主人想讓我詢問你們一些事情。】
尼克斯讓花花綠綠的無聊電視劇消失轉變為黑屏后,自信心滿滿的打出了自己認為最具有禮貌的詢問。
「」
整個房間里陷入了安靜。
這幾行字確實透著一股彬彬有禮的意思,但也很容易讓人心生警惕。
布魯斯看著屏幕上的蝙蝠俠和羅賓幾個單詞,面不改色的做出了回答:「可以,你想要聊什麼?你的主人又想要知道一些什麼事情?」
作為黑暗騎士的男人面對著突然出現的未知敵人冷靜極了。
他的大腦中一直在篩選符合條件的那些反派們,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和眼前這個悄無聲息突破他設置的網路屏障的人對應上。
新出現的罪犯?
因為想要炫耀自己的能力和自己什麼都能夠查到所以找上了他嗎?
不,不對。
「他」的背後還擁有一個主人。
所以這是一個新興的罪犯組織?
各種各樣的
可能性在蝙蝠俠的大腦中出現,只等著一個接著一個做排除。
這和尼克斯計劃里設想的流程完全一樣。
電視屏幕上出現了新的單詞。
【謝謝。】
傑森:「」
他發現他今天晚上失語的時候好像非常多。
但面對這種情況,他根本不能貿然插話。
但既然對方知道自己和布魯斯的身份,傑森也就不打算維持著冷臉狀態了。
【我的主人想要知道你們在剛剛和那些天蛾人的作戰中是否有受傷?】
布魯斯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將屏幕後的人和組織危險等級拉到了最高。
「沒有。」他說出了這個答案。
尼克斯在宿主想要了解的事項列表第一行打了個勾,然後高高興興的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我還想要知道你們接下來是否有其他的安排?因為一些突***況,我的主人說行動的時間可能需要大幅度提前,可能幾個小時之後就需要前往組織的老巢。】
「」
在尼克斯的第二個問題出現之後,房間里安靜的幾乎能夠聽到呼吸聲。
不論是布魯斯還是傑森,他們的智商都不低,很容易就能夠從中提取出最關鍵的幾個信息。
第二個問題遲遲沒能夠得到答案,尼克斯從列表上收回注意力,它重新看向布魯斯二人所在的房間。
尼克斯注意到了這房間裡面可怕的沉默,它不是很明白的詢問了一句。
【怎麼了嗎?為什麼不說話了?】
傑森身上自從發現了窺視之後就一直緊繃著的肌肉稍微放鬆了一點。
黑髮少年盯著電視機的攝像頭詢問:「在回答你之前,我想先得到一個答案。」
尼克斯的數據流停滯了一瞬。
【你想要知道什麼?】它不解的改變了電視上的字幕。
「你的主人是誰?西塞爾·柯蘭多嗎?」傑森追問。
【是的。】尼克斯給出了回應,【所以你們接下來有什麼其他的安排嗎?我的主人還在等待答案。】
「沒有,」布魯斯身上的肌肉從未放鬆,「隨時都可以開始。把他的計劃告訴我。」
計劃。
尼克斯的數據波動了一瞬:【關於計劃你們可能還需要等待一會兒,他那裡還沒有討論結束,如果有結果了我會在第一時間來告訴你們的。】
在發完這句話之後,它就離開了布魯斯和傑森的房間回到了十九樓。
房間里的窺視感消失。
傑森卻並沒有將藥膏從沙發靠枕背後取出的打算。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養父:「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即使得知了不那麼禮貌的來訪者是那個寄宿在西塞爾身上的外星生命體,並且現在正在幫助少年做事,布魯斯的警惕心卻並沒有消失,反而將那個外星生命體的危險等級再次提高。
關於研究那個外星生命體的計劃再次被提上日程。
布魯斯眼神冷沉:「先準備離開這家酒店。」
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鍵被按下,在外星生命體離開之後就恢復了正常播放的電視被徹底關閉。
但並沒有關閉電源。
在不方便外出的情況下,讓那個外星生命體進行消息傳遞確實是現在的最優選擇。
【宿主,我回來了。】
西塞爾詢問艾瑞克遇到的到底是什麼麻煩的話剛剛到嘴邊就被咽了回去。
「他們有受傷嗎?」金髮少年選擇過會兒再關係黑人青年的情況。
【並沒有。】尼克斯給出了自己得到的答案,【並且他們擁有一起前往組織老巢的時間。】
西塞爾鬆了口氣,將更改后的計劃告知給尼克斯,讓它傳遞消息。
天邊的弦月悄無聲息的改變了位置,在逐漸改變的天空顏色的反向襯托下,星辰逐漸變得黯淡下來。
地平線之外已經開始泛起了魚肚白。
吹遍了世界的風帶著不知道從哪裡捲來的紅色氣球一起上飄。
幸運地躲過了沙塵暴中所有尖銳物體的氣球在酒店的外牆上碰了壁,輕輕彈開後向上飛了一兩米再次被風裹挾著撞向牆壁。
整個過程重複了不知道到底多少遍后才來到西塞爾所住的房間樓層。
已經結束了對於行動討論的金髮少年偶然間抬頭就看見了這抹亮色。
紅色的氣球在玻璃落地門上輕輕碰了幾下,眼看著即將偏離繼續向上的旅途。
出於某種好奇心理,西塞爾站起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門前。
他拉開大門,想要將即將離開這層樓高度的紅色氣球撈到自己的懷裡。
金髮少年的指尖與氣球末端的繩子擦肩而過。
沒有抓住風的少年身體後仰靠在欄杆上看著紅色的氣球越飄越遠。
下一秒,西塞爾視野中的氣球就被人拿在了手中。
同時,一道視線落在了他臉上。
西塞爾仰著頭順著這道目光看了過去。
布魯斯手中拿著氣球,站在陽台邊低頭和少年對視。
滿天星辰和哥譚的布魯西寶貝一起落入了少年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