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丑遊戲開始

甜心……貓咪？

這可真是個讓人惡寒的稱呼。

西塞爾走到了街邊的垃圾桶前，他攥著卡紙的手在垃圾桶上方懸停，差點就直接扔掉。

可想到那些可能會翻垃圾桶，然後找東西賣掉的流浪漢。

他的動作停住。

為了避免被別人撿起引發恐慌，他只是把白色卡紙揉成了一團塞進口袋。

銀行所在的位置是哥譚最為繁華的市中心，人流量大。

他現在待的地方時一處商業中心，購物中心，酒店屹立道旁，高樓林立，巨大的廣告屏幕懸挂在大樓外。

「你想把我的遊戲邀請扔了？」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站在街道中央的少年抬頭，正對上廣告屏幕中小丑瘋狂無序的眼神。

本來在午飯休閑時間的路人和他一樣聽到聲音抬頭。

在看見小丑的那一瞬間，

混亂降臨。

這個十字街口發生了數輛車相撞的慘案，汽油在車下滴滴答答泄露。

站在亂跑的人群中央，讓他顯得有些突兀。

西塞爾面無表情的收回眼神，故意當著小丑的面把卡紙撕的粉碎，手腕一動，紙屑滿天飄揚。

穿堂而過的風將白色紙屑形成的小型雪花吹向因幾車相撞而產生的火焰中，迅速碳化變成飛灰。

他轉身走向身後的車禍現場。

看著他的動作，綠頭髮男人咧開嘴角，語調被他拖得老長，最後詭異的上揚：「你可真讓人……傷心啊，小貓咪。」

少年用登山包的一角護住手掌，讓車內的人後退捂住臉。

車窗的玻璃碎裂。

他抹去邊角上的細碎玻璃，握著車窗邊緣，腳蹬著車梁手中用力。

已經變形的車門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過後，被暴力拆卸。

西塞爾走向下一輛車，試圖救人的不止他一個。

「真有幾步。」

「我不喜歡這樣，甜心，你攪亂了我的棋盤。」綠頭髮男人靠坐著，像是和好友散漫閑談時隨口抱怨幾句。

救護車已經趕到。

西塞爾收回按著傷員大出血位置的手走向路邊。

等到少年把事情做完，小丑才說出自己出現的目的。

「我的邀請函上沒有寫遊戲內容，因為我想要……」他湊近攝像頭，雙手交疊撐在下巴上，語氣輕柔的像是在對待最親密的情人，「親口跟你說。」

「遊戲名為——」

「躲貓貓。」

屏幕上的畫面被切換成許多份。

每一格畫面中都有一位人質。

西塞爾一個個看過去，沾染了鮮血的拳頭在身側緊握。

被綁在牢籠中座椅上的人臉色絕望，牢籠外，是垂涎已久的幾十隻鬣犬。

被吊著的人已經昏迷，下方是布滿尖銳鐵刺的地面。

類似的畫面還有十幾格。

最後一格，是代表小丑的，縫製技藝粗劣的布藝玩偶。

玩偶被擺在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美鈔之中，這應該是個保險柜。

少年心中燃起莫大的憤怒，身體抑制不住的有些戰慄。

他的反應此時在人群中並不算格格不入。

「那是爸爸！」有小孩子指著屏幕上格子中的男人天真發問，「爸爸去當大明星了嗎？」

抱著他的女人手在發抖，將懷中小孩的頭壓向頸窩，聲音哽咽：「是的，寶貝，他這是在拍戲呢。」

市民是因為恐懼而顫抖。

西塞爾是因為怒火。

他盯著屏幕中的小丑，對方還在繼續說話。

「每四個小時作為一次輪迴。」

「每找到它一次，我就放掉一個人。」

臉上全是彩漆的男人拋了拋手中的控制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不能主動找小蝙蝠和隔壁那個外星人幫忙，其他外援也不行，我會一直看著你。」

「一旦他們兩個有插手的跡象，這些人就……」小丑做了個聳肩的姿勢，「你知道的。」

「現在。」

「第一輪遊戲開始。」

「這一輪的線索是——紅帽。」

綠頭髮男人特意湊近鏡頭說出最後一句話，熱氣模糊了鏡頭屏幕，他畫下了一個愛心。

「找到我，甜心。」

屏幕上的身影伴隨著誇張的大笑聲消失。

一直嗶啵作響的車架終於發生了爆炸，炎熱的氣浪將碎片彈出，打破了街邊的櫥窗。

大火在身前燃起，西塞爾冰藍色的眼睛中現在火紅一片。

他沒有時間能用來聯繫家中的奧姆他們。

「……」

紅帽，紅帽幫。

小丑最開始出現的地方。

在混亂中長大的人熟悉各個幫派所在的地方和勢力範圍。

少年奔跑起來。

寒風刺骨，冰刀一樣割的人遍體生寒，事物在身邊飛速後退。

這件事情被各大媒體轉播，在網路上瘋傳。

在少年家中的奧姆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黑色的貓科生物銜著裝備箱跳出別墅在街巷中穿梭，形似幽靈。

「信號消失了，老爺。」阿爾弗雷德鬆開鍵盤，「我們沒能抓住他。」

穿著蝙蝠戰甲的男人走向蝙蝠洞外，披風因他的步伐掀起冷硬的弧度。

布魯斯打算去紅帽幫所在的地方。

天空被陰雲籠罩，哥譚迅速回歸黑暗之中。

一聲驚雷。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蝙蝠車開啟全息投影模擬出其他車子的樣式，油門轟鳴。

在韋恩宅去紅帽幫駐地的必經之路上，他被攔住了。

槍聲在白天的哥譚響起，射在蝙蝠車前擋風玻璃上。

前方的道路上出現幾道身影和橫亘在道路中央的路障。

車子猛然停下。

「前方禁止通行。」紅藍色雙馬尾的女人後仰著坐在木箱上，雙腿在空中晃蕩。

看到面前的車子安然無恙，她意識到了什麼，興奮的大笑出聲：「布丁說的沒錯，你果然會來！」

她跳下箱子，將嘴中的口香糖吹爆：「不能讓你去打擾布丁的遊戲時間。」

蝙蝠車內的人握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嘴角因為情緒不佳而抿直。

哈莉·奎茵。

一個被小丑策反並且無可救藥的愛上對方的前阿卡姆心理醫生，就是她幫助了小丑越獄。

哈莉沖著紋絲不動的車子揮了幾下棒球棍：「後退，蝙蝠俠。」

雨珠幾乎連成線，模糊了視線，讓人心情壓抑。

布魯斯打開車門，站在了雨中。

雨水順著他的披風不斷下滑滴下，在泥濘渾濁的地面濺起水花。

黑色豹子盯著這幅場面又收回視線，爪墊扒上牆壁轉而在牆檐上奔跑。

屬於少年的氣味幾乎快要被雨水混淆到消失。

但是在看到蝙蝠俠身影的時候，艾瑞克就知道自己沒有走錯路。

他的身影一閃而逝。

哈莉看到了，但沒清楚貓口中銜著的是什麼，滿不在乎的將它放了過去。

西塞爾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他半蹲在房頂上，準備找個機會突破進去。

各種帶著紅色頭罩的人端著槍在巡邏。

豹子並不適合長途奔襲，肌肉和血液在發燙，在身體發出警告之前。

艾瑞克攀爬上了高樓的頂層，他甩頭，箱子被丟到聽到聲音轉身的少年面前。

青年沒有說話，彷彿只是一隻普通豹子一樣在他的身旁趴下。

他試圖用冰冷的雨水緩解自己幾乎要燃燒起來的血液以及被消耗到極限的體能。

西塞爾手撫上他的額頭。

既然有了裝備供給，那就沒必要那麼謹慎了。

風刮的兜帽獵獵作響。

少年換上戰衣，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這件戰衣塗料特殊，在吸音和吸光方面做到了極致。

西塞爾打暈一個守衛，搶了他的槍械端在手裡然後在集裝箱中穿梭。

注意力高度集中，貓耳在兜帽下轉動。

少年在一個轉角前轉身避過巡邏人員，等到對方走過，他才繼續向著中心駐地前去。

他的潛入悄無聲息——因為發現他的都被他打暈了。

其實紅帽幫本身在得到消息后也很慌亂，他們甚至很快判斷出了玩偶在哪。

但想到小丑的可怕，沒有人敢去轉移保險柜的位置。

紅帽幫的現任首領只是讓人加強了戒備，然後自己驅車離開了駐地，以免遭受迫害。

比起一條人命，他還是更看重自己的金錢。

西塞爾順著小樓打開的窗戶進入室內。

房內有對野鴛鴦。

男人隨意拿著床單包裹住自己的身體，抄起放在床頭柜上的小刀刺了上來。

少年偏頭躲過，沒興趣跟他耗時間，直接踹在了他兩腿之間。

劇痛讓男人手中的刀一個不穩掉落，在落地之前被西塞爾抓在掌心。

刀尖對準男人心臟，甚至已經刺入了一點，他開口詢問：「放保險柜的地方在哪？」

「我不知道！」男人看著立在胸前的刀尖，回答的異常迅速。

身後有東西發出破風聲，西塞爾頭也沒回抓住了女人拿著花瓶的手臂。

手中用力，他將人摔到男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