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第20章 第 20 章

其實按葉崢的思維,他和雲清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不僅要辦,還要辦得熱熱鬧鬧,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雲清成了親才行!

這還簡陋了。

他以前在網上看到過不少婚禮,那是豪華得沒法說,他和雲清的這才哪兒到哪兒。

但云家人的意見也要考慮,尤其是雲清本人,他不是不想讓自己和葉崢的婚禮風風光光,主要吧雲清比較務實,覺得就算有了點銀子也不用顯耀在外頭,家裡如今添置了新傢具,又買了牛和驢,這已經夠風光的了,再多怕村裡人心頭不平衡。

雲爹和雲羅氏也是這個想法,二老為人低調,覺得都是住在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算條件比之前好了,也不用一下子全拿出來,扎了人家的眼。

葉崢虛心聽取了全家的意見之後,承認雲清和爹娘說得十分有道理,自己還是缺了點古代鄉村生活的經驗。

這個年代可不像現代社會,和鄰居處不好了隨時房子一賣就搬家,這是個安土重遷的年代,一個村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處再正常不過了,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盡量維持鄰里的和諧才是生存之道。

不過全家人倒是都同意給村裡人燒一頓好飯好菜吃吃。

一來雲家不是正宗本地人,乃是外地遷來的,好飯好菜算是感謝村民對他們一家的照顧;二來呢,食材都是平常東西,並不算山珍海味,村裡條件好一點的村民家擺酒,也願意在飯菜上下功夫以顯示對兒女親事的重視,他們家不會辦得太出格,只是口味上燒好吃點罷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就算收斂著,效果也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好。

村民對席面那是各個都讚不絕口,吃完扶腰出門——吃撐了。

也難怪,這酒菜單子是葉崢閑著的時候特意擬的,其實也沒花多大功夫,就是順手按照上輩子飯店的習慣,把配菜,用料,葷素都考慮了搭配進去,畢竟這難得一次的婚禮,他心裡挺重視的。

而雲羅氏又是個在做飯上有天賦的人,按著單子隨便做做就超越了當地平均庖廚水平——究其原因不是雲羅氏水平太高,而是當地上限太低。

吃過飯,不少哥兒嫂子主動留下來做收拾善後工作,也有和雲羅氏討教廚藝的。

雲羅氏是個心裡明白的人,能說的說,不能說的絕不多說一個字,話里話外把好吃的主要原因歸功到油鹽糖醬上去,並不漏一絲口風。

問的人一想也是,這些菜油水如此充足,更別提菜里還加了珍貴的糖和鎮上的大醬,加了這些,菜能不好吃嘛!沒見那吃完的盤子上還帶著一層浮油呢!

而他們農家日常做飯,能蘸著油布在鍋底上擦擦就是很奢侈的事了。

比不來比不來。

這雲家的日子真是好過了。

對於雲家肉多油多的事,嫂子們並沒有發散思維,主要大家都知道雲爹和雲清會上山打獵,時常有野豬狍子等被扛下山來,這些可以煉油的獵物村裡人都是看在眼裡的,有時候難免會酸溜溜幾句,但習慣了也沒辦法,誰叫自個兒家裡的沒這個能耐呢。

廚房裡裡外外收拾乾淨,嫂子們就告辭離開了。

雲爹雲娘也識趣地早早關上房門,不去打擾新人。

院子里安靜了下來。

房裡燃著大紅的牛油喜燭,把屋子裡映得亮亮堂堂。

牛油大蜡在這年代是稀罕物,溪山村人晚上照明主用油燈,燈油就是那混著渣滓的下等豆油,火苗小亮度也不高,即便如此還要省著用,燈油也不便宜。

今夜情況特殊,這對奢侈的牛油大蜡燭是要點上一夜的。

人說霧裡看花燈下看美人,火光給雲清俊朗的外表彷彿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將他俊秀的輪廓完全框了出來,葉崢的腳泡在水盆里,莫名有點口乾舌燥,只覺得平日里看著十分溫潤的雲清,今夜透著股逼人的帥氣和略微性感的澀氣。

殊不知,在雲清眼裡,葉崢自己也是一道好風景。

他往常披在肩頭黑瀑般的墨發此時盡數束在頭頂,露出狹長的眼眸和清晰的下顎線條,比之從前的纖細美麗愣是多了一分硬挺的鋒利,叫雲清也是看得目不轉睛,暗暗在心裡驚嘆。

換上喜服前二人各自都凈過身,此時就省去了多餘的擦身步驟,但云清知道葉崢愛潔,僵持了一會還是起身端了溫水進來,二人背過身去洗臉漱口。

這些步驟平時都是做慣的,今夜做來卻各自都有些心跳加速。

雲清去院中潑掉殘水推門進來,葉崢本來好端端坐在床上,不知怎的頭腦一熱就站起來走到門邊,一抬頭撞到雲清下巴上。

「嘶——」雲清一聲輕哼。

葉崢一驚,趕緊抬頭去看:「撞哪兒了,是不是磕破皮了?」

雲清捂著嘴不叫他看,嘴裡確實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不過小事兒,他不在意,不想葉崢看到。

葉崢懊惱極了,在他胸前蹦來蹦去:「乖乖清哥兒,是不是我磕傷你了,快給我看看,你要我干著急嗎?」

雲清這才淡淡一笑,捉住葉崢在他嘴巴上作怪的手,故意轉移話題道:「我沒事……你是不是長高了。」

聽了這話,葉崢心裡一喜,伸手在頭頂和雲清下巴處比了比,驚喜地發現他果然長高了,剛穿過來那會他不到雲清下巴,現在卻長到雲清嘴邊了,正因如此,剛才磕了雲清一下呢。

想到這裡,他又探著手去捏雲清下巴,想瞧嘴裡的情況。

雲清舌頭上的血止住就不躲了,順著葉崢手指的力微微張開嘴。

葉崢就看到雲清乾淨整齊的牙齒,舌尖雖沒有冒血,但略微發紅,應該是剛才那一撞鬧的。

舌頭上細胞豐富,雲清一定很疼吧。

想到這裡,葉崢頭腦一熱就親了上去。

雲清只覺得口齒接觸的地方一片酥酥麻麻,這種感覺很陌生,但不討厭,同時大腦也昏沉沉了起來。

有了親吻這一步,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

葉崢本能想把雲清抱起來,但他這幅纖弱身體,笑死,根本沒有成功。

最後,葉崢是被自己的雲清夫郎攔腰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的。

雲清不是那等扭捏的人,葉崢也不是,他們已經成婚,這叫水到渠成,天理應當。

這一夜,葉崢終於明白,哥兒雖然哪兒哪兒看著都是男人,到底內部構造還是有點不同的,至少哥兒的身體是為承受而生,並不會輕易受傷,葉崢之前擔心過的那些書上寫的血流成河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絕不是因為葉崢不行,他資本還是很雄厚的。

這幅身體雖稱不上什麼精壯猛男,但葉崢自覺是發揮出了兩輩子初哥應有的正常水平,畢竟他和雲清都沒經驗嘛,處男對處男,不寒磣,而且他相信,彼此只要情投意合,積極探討,這種事只會一次比一次更得趣。

擁人在懷的感覺令葉崢有點上癮,夜深了還不想睡。

頭頂上,雲清的呼吸聲平穩而又綿長,顯然是耗費了不少體力,這讓葉崢難免升起一點不為人知的自得。

這身子還是很有本錢的嘛。

上輩子葉崢特別羨慕電視里車馬書信很慢,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本以為他是沒運氣遇到了,誰知峰迴路轉,還是叫他來到了這裡,遇到了雲清,漂泊不定的心也有了著落。

摸著雲清緊實的手臂線條,回憶著剛才那酣暢淋漓的滋味,葉崢對這人世間,充滿了感激。

雲家沒有養報曉的公雞,第二日清晨天還沒亮雲清就順著往常的生物鐘睜開眼。

一睜眼,發覺身旁有個活物,本能身體緊縮,那是他上山打獵留下的習慣,在山上過夜若不警惕點,很容易就被猛獸吃了。

但隨著熟悉的陳設映入眼帘,昨天的記憶也重回腦中,雲清放鬆下身體,隨即就感覺到懷裡有個軟軟嫩嫩的熱源,那是他昨夜新出爐的小夫君。

想起昨夜荒唐,雲清難得面上浮現一絲赧然,一時間尷尬得手腳不知往哪裡放,但他只猶豫了一秒,就順從心裡的想法,抱緊了胸前香香潤潤的身子。

他的小夫君身高比他矮一截,睡著的時候蜷縮在他胸前,頭頂著他的下巴,修長的下肢伸進他雙腿中繞了一下,腳丫踩著他的腳面,明明還是嬌小的體型,情到濃處卻很瘋,像只急切卻不得章法的小獸,令雲清羞怯中又難免好笑。

畢竟是初次承受,雲清的身子略微有點不適,但他一向是個自律的人,往常忙完一場秋收,爹娘都會貪睡起晚,雲清卻從不賴床,大雪天也是說起來就起來。

但今天抱著懷裡呼吸綿長的小夫君,感受著他全身心依賴而貼得密不透風的身子,雲清難得想放縱一把,便任由自己聽著這呼吸又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睜眼,天色已明,外頭是爹娘在院子里活動發出的動靜,雲清提醒自己該起了,用了一百倍的自制力,放開葉崢,坐起來輕手輕腳穿衣穿鞋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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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夫郎贅婿到朝野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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