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宰了
從戶部門前離開,陸嘉帶著春寶直接回家。
半路,吩咐,「你去和宮裡那邊聯繫一下,看內侍總管今兒專門去一趟我們那邊是有什麼要緊事。」
春寶得令,轉身執行。
陸嘉回到家的時候,才進門迎面就遇上蕭延。
「沒去和趙都吃飯?」蕭延覷著陸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陸嘉揚了一下眉梢,「今天不得空,約了改日。」
「我說過,別碰趙都。」蕭延道。
四下並無守衛人員,他臉上帶著一層不悅。
陸嘉簡直覺得這人有病。
「難道不是簫大人給趙都分析一番,讓趙都覺得我有危險,他才專門去戶部找我給我報信兒?若是簫大人不分析,只怕趙都暫時也沒有這個腦子能想那麼多......」
不等陸嘉說完,蕭延打斷她,道:「所以,內侍總管是來找你的,對嗎?」
這狗官!
陸嘉心裡罵了一句。
這是套她的話了。
「是不是來找我的,簫大人不是都分析完了嗎?」
「那是嗎?」蕭延走近,垂著眼看陸嘉。
陸嘉朝他燦然一笑,「是呀,就是來找我的,這個答案,簫大人滿意嗎?你說你這個人多奇怪,一方面覺得我壞,總想一層一層的驗證我,一方面了又不抓我,還想和我達成某種合作。」
陸嘉伸手戳蕭延的胸口。
「天底下的好事,都被蕭大人一個人惦記完了可是不行哦。」
說完,陸嘉抬腳離開。
蕭延道:「你故意不讓二殿下醒來。」
陸嘉頭也不回,「你也可以把人帶走,今兒夜裡就能醒來。」
「所以,你承認了,是你不想讓他醒來。」
陸嘉理都沒理他,直接去了後院。
「那狗官一直在院子里等小姐。」陸嘉一進後院,後院的人立刻上前回稟。
陸嘉道:「沒事,不用理他,白日我不在,可是有什麼事?」
回稟那人道:「別的沒有,就是刑部一個畫師來過一次,問小姐在不在,說想要請小姐吃飯。」
「畫師?」陸嘉一揚眉梢。
「姓顧,說小姐知道他。」
「然後呢?」
「說小姐若是願意賞光,明兒小姐下了職在醇香閣三樓清雅軒見。」
陸嘉頓時眉心一簇。
顧珩怎麼知道她明兒就要正式入戶部任職了?
怕是連蕭延這個狗官都不知道呢,只知道她在戶部釀酒。
「還說什麼?」
那人搖頭,「沒有了。」
陸嘉點頭,朝正屋走。
「小姐,買了好多麻椒雞腿和羊肉包子,你吃嗎?」
「你們吃吧,不用管我,有事我吩咐。」
陸嘉交待一句,進了屋。
屋門一關,從衣袖裡摸出一張地形圖。
這是春寶這幾天借著釀酒的機會在戶部一點一點畫出來的。
將地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該記的全都記在腦子裡,陸嘉當地圖燒了,轉手取了狼毫湖筆,沾墨落字:生絲。
生絲就生絲吧。
抽絲剝繭,總能順藤摸瓜。
京衛營總指揮使梁曉,現如今鎮國公府嫡出大小姐的夫君,寒門出身,靠著一身殺伐功勞創出一條升職路,一路從京衛營普通的兵升到總指揮,擢升三個月之後,迎娶鎮國公府大小姐,自此,官位穩住。
陸嘉作為陸家三小姐,和蕭軼有著極大的身份關係。
明兒梁曉必定會加以為難,或者,由不得他不為難。
陸嘉要和鎮國公府對上,總要有個契機。
「來人。」
大門被推開,立刻進來一人。
陸嘉吩咐,「去青樓歌坊走一趟,打聽一下京衛營總指揮使梁曉,不論什麼消息,我都要,明兒天亮之前回來給我。」
來人領命,轉身出去。
她才出去,春寶從外面急匆匆一臉凝重的進來。
大門一關,春寶直奔陸嘉跟前,「小姐,和宮裡搭不上線,我們的人今兒不當值,遞不進話去。」
上次寧嬪給陸氏傳遞消息,就是宮裡送了信兒出來,陸嘉才能第一時間知道寧嬪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可這次,內侍總管都親自來過一趟了,可見消息要緊。
只是,既然沒有見到她們,為何不另外預備備用方案,著人再行傳遞呢?
宮裡出事了?
還是這消息無法讓旁人傳遞?
陸嘉在紙上寫下乾州二字。
「趙都當時說,乾州來的摺子丟了,他進宮去找的,對不對?」
春寶點頭。
陸嘉就道:「什麼樣的摺子,能讓皇上立刻發現摺子丟了?」
一般送進宮的摺子,都是放在那裡多少,皇上就批多少。
皇上知道某個摺子不見了,又興師動眾專門請了刑部右侍郎進宮去找......可見這摺子不僅重要,還是皇上點名要的。
從乾州發來的摺子。
皇上點名要的。
誰給皇上發的?皇上在等什麼?
「趙都說,皇上是看了那摺子,立刻下令讓刑部十天結案,可見這摺子里的內容,提到了乾州殺人案,案子刑部始終都向皇上回稟,皇上一直沒有限時辦案。
可偏偏看了摺子就限時了......那說明,這摺子,提到了兇手,並且提到了兇手的身份。」
春寶立刻點頭,「他應該不知道兇手是誰,否則立刻就抓了咱倆,但是知道兇手的身份,並且這個身份,和陸三小姐無關。」
兩人四目相對。
和陸三小姐無關,卻和身份有關。
那就只能是......平威軍!
春寶眼皮一跳,瞬間眼底就帶了殺意,「狗皇帝!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嘉眼底同樣帶著殺意,「你去找個妥善的人,吩咐下去,將新任乾州知府給我宰了。」
「是。」
摺子從乾州來。
能給皇上遞摺子的,那就只能是乾州新任知府。
真是......陽壽已盡!
明日還要去戶部做事,該吩咐的事情全都吩咐完,陸嘉不敢耽誤更不敢熬夜。
她必須要有充沛的精力才能應付那些隨時到來的危險。
睡覺!
軍令:睡!
翌日一早,有關梁曉的消息放在陸嘉桌案上:無。
陸嘉的人,沒有打聽到有關梁曉的一切。
這就有意思了。
一個人從底層一步一步爬到總指揮使的位置,怎麼可能什麼消息都沒有呢?
沒有!
那才是最大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