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在安慰她,其實也在安慰自己。
因為我也感覺到了這個地方跟我剛下來的時候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僅是在變大,而且還多了許多千奇百怪的東西。
比如那棵巨大的青銅古樹和祭壇。
剛開始時,這裡雖然黑了一點,不過也就一個平平無奇的一個足球場大的空間而已,最特別的就那個青銅門了。
可是後來的事情越來越詭異,所有的事情都向著我最害怕的方向發展。
比如頭頂的懸棺陣,我只是開玩笑似的提了一嘴,抬頭一看,真就有了。
害怕頭頂的棺材掉下來,然後,天上就像下餃子一樣掉下一群殭屍。
還有,我內心深處最厭惡的就是老鼠,然後,打開石棺,裡面果然出現的就是老鼠。
這個地方好像可以把我內心深處最害怕的東西具象化,然後呈現在面前。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直播間一條私信打斷了我。
「小心你身邊這個女人!」
留言者是老面孔:夜貓子打狗。
這位狗兄曾經給我提過非常有建設性的建議,不知道他這次又發現了什麼。
我偷偷打量身邊的小美女。她此時正拿著手電筒疑神疑鬼地東張西望,有可能是害怕老鼠,也可能是在看這個空間是不是又變大了。
她的表現很正常,完全是一個從小生活在大城市裡,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模樣。
現在回想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從碰見她之後才古怪起來。
先是主動打電話讓我租她的別墅,住進別墅當晚就碰見人型瓷器,然後跟著進入地下空間,然後她給我送背包和食物,再碰見殭屍,跑散后又把她從密封的石棺里救出來,然後是鼠群,跑散之後又在重聚……
我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突然發現她真的是疑點重重。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又想起一個傳聞來。說是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三把火,頭上一把,肩上左右各一把。這是人身上的陽火,只要它們燃著,鬼怪就不能近你的身。
有的人命格硬身體好,那麼這三把火就燒得旺,鬼見了就會躲得很遠。
有的人命格淺,加之疾病纏身,那麼這三把火就像風中殘燭,那些孤魂野鬼碰見了就是上他的身,拉去做替死鬼。
小時候村裡的老人經常告誡我們,晚上走夜路的時候,如果有人在背後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要回頭也不要答應,更不能讓人拍你的肩膀和頭頂。
因為那些鬼如果要害人的話,往往會先把那人身上的三把火撲滅。它們會跟在你的身後叫你的名字,你要是應了,它們就是撲滅你身上的一把火,等你身上三把火都滅了之後,就是害你命的時候。
我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傳聞,是因為我想起來,我身邊這個小美女她就曾經從我背後拍了我三掌。
第一次是她下來給我送背包的時候,她從後面拍了一下我的左肩。
第二次是在祭壇的石棺處,我用落陽鐧去挑石棺里的木盒時,她從後面拍了我的右肩,然後陰錯陽差把木盒砸破了。
第三次也是那個時候,發現木盒裡只是只老鼠的時候,她跳起來拍了我的頭頂。
她這三掌分別拍的都是我身上三把陽火的位置,難道她是在拍滅我身上的陽火?
倒底她是無心之舉還是深謀遠慮?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眼神怪怪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回頭瞪了我一眼。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你餓不餓!」
我尷尬地收回目光,在這麼個地方又是孤男寡女,這樣盯著一個女生看確實讓人家誤會。
「我不餓!」她說道,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休息好沒有,我們趕緊想個辦法出去吧!」
「別急啊,這不正想著嗎!」我揉了揉太陽穴,腦瓜子不夠用,頭疼!
「對了,你是哪的人呀?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我試探地問道。
「你覺得我是哪裡人?」她沒有正面回答,依然在東張西望。
我搖頭:「不清楚,看不出來!」
「你不是說我口音不像本地人嗎,那你猜一下我是哪裡人!」
我仔細打量了她幾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望氣」這項技能,心中突然有了點模糊的感應。
她的骨格纖細嬌小,體態婀娜多姿,不像北方的高大,也不像西部的硬氣。
「你應該是南方人!」
「對的,我是南方人!」她點頭道。
再看她的皮膚粉嫩柔滑,眉宇間如夏荷含苞待放,水汪汪的雙眼似秋水剪瞳。
「你應該是四川人吧!」
「咦?你為什麼說我是四川人?」她好像來了興趣,回過頭來問道。
「因為四川美女多啊,我亂猜的!」
「對對對,我就是四川人!你真行,一猜就猜對了!」她笑著說道,「再猜猜看,我今年多大了!」
我只是有一點模糊的感覺,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只是隨口一說,竟然就猜對了。
看她那麼高興我也不好掃她的興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猜。
看她的身型應該已經成年,可是她眼睛里的童真卻像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清澈明亮,沒有經過歲月洗禮,也沒有受過生活的磨難。
可能還是一個剛高考完的孩子。
「你應該只的19歲吧!」
她拍著手笑道:「哇,你太厲害了,真的都猜對了。我是一個剛高考完的南方姑娘,家住在四川,那個地方有很多帥哥美女!」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身體或者靈魂深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抽了出來,只覺得渾身發軟,全身都冒著冷汗,差點沒癱倒在地。
這種感覺一直過了七八分鐘才慢慢消退。
她沒有感覺到我的異常,笑得很開心,但是那種感覺不像是因為我猜出她的家鄉,而更像是我重新給她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
「謝謝你!」她握住我的手,眼裡閃著星星,「你一定能把我從這裡帶出去的,對不對?」
誰對拒絕一個這樣的美女呢?
「嗯,我一定能把你帶出去。到時候,如果我有空去四川的話,你可要盡地主之誼,不要將我拒之門外才好!」
「你要是能把我帶出去,你就是我的恩人,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溫潤如玉,皮膚滑而有彈性,脈搏沉穩規律。
我雖然沒學過中醫,可這一摸也知道,她這脈搏跳得比我還健康,要說她是什麼鬼啊殭屍之類的東西,打死我也不信。
我不著痕迹的放開她的手,問道:「報答就算了,救你也等於救我自己。哦對了,你指甲的顏色怎麼變了,在祭壇那邊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顏色吧!」
她奇怪地問道:「祭壇?什麼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