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飛入邊?
文成章第二天停止了展覽，他要和小地仙金不換對話磋商。江湖大學校園區明顯加強了戒備，在魔法學院院長的住所，四個魔法武士站在大缸邊如過堂之衙役，手中的魔杖彷彿是殺威棒一般。
文成章正要升堂，忽然現羅風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門口，對他嘻嘻而笑。
「羅大師大清早駕光臨寒舍，文某沒有任何準備，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讓學生送你到辦公室……」文成章看來不想羅風竹介入。
「聽說文院長正在為小地仙治病，這真是件新鮮事情，我想過來觀摩觀摩，院長何必介意呢。」
「沒有什麼好觀摩的，」文成章似乎接收了魔法學院教師的進諫，不太給羅風竹面子，「那個小地仙你不是早就看過了嗎？」
「我聽說，你們找回了軒轅校長的寶石戒指，我希望考證一下，這到底是什麼魔法戒指。」
「這戒指是我們江湖大學校長的遺物，」文成章用諱莫如深的眼光望著他，「如果你老是惦記著它，我們的友誼不會長久……」
「你想錯了，」羅風竹連連搖頭，「如果我惦記著它，我會告訴你嗎？我偷偷下手就可以了。」
「可是魔法學院的人會反對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羅風竹並不把魔法學院的教師放在眼裡，「文大師在這裡鶴立雞群，本來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咱們才是一見如故的好朋友。」
「有道理。」文成章呆立片刻，連連點頭，「羅風竹大師，請進吧。」
折騰了一夜，水缸里的小地仙精神居然不算太差，只是表情痛苦，似乎還沒有從驚悸中擺脫出來。
「我一直在親自照顧小地仙，給他喂飯，教他說話，和他交朋友……」文成章對羅風竹炫耀。
「我看這樣的事情該交給下屬處理，」羅風竹說，「你只管收取金幣就行了。」
「不，我不但要他的身子，還要他的心。我一直在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是我的真心被殘忍地踐踏了。」文成章圍著大缸轉了半天，終於開始聲討小地仙，「金不換，你真不錯，在我面前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我相信，為什麼不相信呢？因為我認為你修鍊地仙修鍊腦殘了，沒有想到你居然實施假死戰術，利用我的善良和同情心矇混過關。你會說話啊，可是為什麼碰上我就不說了？難道我們話不投機，不對。今天你一定要開口，否則……」
小地仙固有的笑意早已完全消失了，現場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恐怖，殺氣很濃，一種迷迷濛蒙的痛苦和絕望漂浮在他的臉上。
「說，你的名字叫什麼？」文成章衝上前突然大吼，「阿金！你叫阿金？為什麼不答應我？金不換！……」
小孩渾身顫抖，猛然抬起頭望了他一眼，文成章這才現，他有個透明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瞼。
「啊，你會睜眼睛了，這是很大的進步。」文成章上前把住小地仙的頭顱，像眼科醫生一樣翻著他的眼睛細看，「為什麼這樣深不可測呢，到底是地下修真，眼睛與眾不同，我還以為你在黃泉下修鍊成了睜眼瞎呢……」
「請不要傷害我。請不要傷害我。」小地仙終於開口了，語音吃力，表情悲戚。
「看，地仙開金口了。」文成章盯著他，「重新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金不換。」小地仙一字一頓地回答。
「小金子難道不是你嗎？」文成章緊追不捨。
「阿芯，她，她叫我阿金……」
「就是那隻小狐狸？」
「阿芯，她是我姐姐，」小金子說，「請不要傷害她……」
「狐狸是人類的好夥伴，好助手，尤其是雌狐狸，」文成章微笑著安慰他，「我們不傷害她。你告訴我，她住在什麼地方，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阿芯姐姐一直在照顧我……」
「我想知道的是，阿芯住在什麼地方？」
「阿芯姐姐沒有告訴我。」
「很好，你現在很識時務，繼續說，你的阿芯姐姐是幹什麼的？是不是她害死了軒轅老校長？她為什麼把我們老校長的戒指偷走，戴在你手上？」
「阿芯姐姐不會害人的。她不會的。」小地仙喃喃自語。
「好，我們不談小狐狸，就說你。」文成章對著金不換一聲大吼，旋即又壓低嗓門，「你在地下是怎麼修鍊的？你準備什麼時候飛天？把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待會兒我給你人蔘湯喝。」
「阿芯姐姐……阿芯姐姐……」小地仙話音剛落，頭又垂下。
「小地仙昏迷了。」二郎神提醒文成章。
「很好」文成章說，「我不信他不開口，廚房裡有辣椒粉，弄碗辣椒水來，給他灌下去，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昏了。」
「老大，小地仙身體虛弱，這樣說不定把他嗆死了。」黑熊提醒他。
「地仙會死嗎？不會，要不然就不是地仙。」文成章非常惱怒，用橫蠻的方法堵塞所有言路。
「我說文成章大師，」羅風竹話了，「地仙不是天仙啊，確實不如人。要弄清他的底細就要他開口，要他開口必須給他恢復元氣，灌人蔘湯不太管用，最好的辦法是給他戴上那枚魔法戒指。你這樣刑訊逼供，他只有死路一條。」
「羅風竹大師，你還是對戒指念念不忘，」文成章瞪了羅風竹一眼。文成章早就強行將那枚戒指從他的手中搶走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衷心為你著想，當然還有點好奇。」羅風竹說，「你想讓他開口，這是唯一的辦法。當然，還可以考證戒指，到底有什麼功能。」
「好吧，那我就拿它試試。這可是江湖大學的寶貝，任何人都不可以有非份之想。」文成章警覺地看著在場所有的人，然後跑到卧室，取出戒指，好不容易掰開金不換的螺甲戴到他的手上。
羅風竹和文成章像看馬戲一樣盯著金不換。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文成章在貓眼裡細看，只見劉夢龍帶著司徒慕人、東方邈和范逸賢幾個站在自己的門外。劉夢龍撅著嘴，一隻手在門鈴上狂按，而司徒慕人嘴裡不知道罵著什麼，對著自己的鐵門拳打腳踢。
「反了！真他媽媽的！」文成章大怒之下，「嘩啦」一下拉開了大門，「你們想幹什麼？」
劉夢龍、司徒慕人東方邈幾個沖了進來，人還沒有站穩，司徒慕人就罵開了：「干院長沒幾天就想貪污了，想販賣人口當人販子，簡直是賊膽包天啊！」
「我這也是為魔法學院的利益考慮。」文成章對來客表現出說不出的厭惡。
「文成章，你的做法是強盜的行徑，」劉夢龍緊緊跟上，車輪戰是不可避免了，「別以為你魔法高強，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你賺著這樣的骯髒錢，不能收買魔法學院的老師，你已經眾叛親離了，這樣下去是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劉夢龍，，你真是得寸進尺啊！你背著上司和阿拉巴的圖圖烏搞地下活動，我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倒找起岔子來了？」
「賺這種錢要受到良心譴責的，地下修真如果長時間疏離地氣，他就會夭折，雖然子虛國沒有法律制裁你，但是你會遭遇荷花仙子的報應。」劉夢龍的聲音近似於詛咒。
文成章一個激靈，他知道荷花仙子的厲害，不免有點氣餒：「我說了，我沒有想到讓他死。我只想為魔法學院賺錢。既然我們找到地仙了，那是緣分。為什麼不充分利用這個財神爺一下呢？如果我們弄清楚小地仙的生活習性，他就會適應人間安逸光明的日子，而不再希望進入暗無天日的地底黃泉。當然，如果他執意要走，我們還是會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將他埋起來的。」
「可是他已經被你折磨得快死了！」司徒慕人下撇的嘴角簡直要把下巴撕開了，「我們不想和你?嗦，把小地仙還給我們，還有軒轅老校長的戒指。」
「軒轅老校長的戒指現在就戴在小東西的手裡!」文成章紅了眼：「這個戒指不屬於你們，他是我先現的！」
「文成章，你說過不讓外人參與的，現在怎麼解釋？」東方邈盯上了羅風竹。
「我也說過，我準備和月光魔法大師長期合作！」文成章高喊。
「你一個人撇開魔法學院的教師和姓羅的合作，這辦不到。」劉夢龍斬釘截鐵。
「你們想怎麼樣？」
「我們現在就找個地方把小地仙埋了，當然有個前提，這個地方不能讓你知道。」
「要是我不願意呢？」文成章黑著臉。
「不願意也得願意，我們已經進來了。」
「怎麼，你們想造反不成？」文成章把手背到身後，「造反是要本事的。」
「我們沒有造反，是你打劫。談本事你就要小心了。看看門外誰來了？」劉夢龍對文成章沒任何客氣。
文成章抬眼一看，家中鐵門大開，一地月光從迷離的夜色中漏進屋裡。正要上前關門，外邊傳來錚錚的金屬質的怪笑：「文成章大師，費鐵虯前來拜訪！」
「費……鐵虯？誰是費鐵虯？」文成章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不記得了，我是與你有一面之緣的老龍啊。」眨眼之間，一位蒼顏卷皮膚黝黑的老佝僂著偉岸的身軀鑽進了文成章的客廳，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非常嫵媚靈秀的小女孩。
「她就是那隻小狐狸！」童軍豪失聲喊道，顯出莫名其妙的緊張。
「劉夢龍，司徒慕人，你們居然勾結異教妖人，危害江湖大學，你們必將受到懲罰！」看來幾個教師一進門就沒有安好心，文成章受到感染，「這裡不歡迎你們！趕緊出去！」
「今後的事情先不管，把小地仙交出來。」劉夢龍語調堅決，「是我們暴露了小地仙，我們不能讓他死在我們的手裡。阿芯，把小地仙帶走！」
「一隻小狐狸能帶走小地仙？」文成章冷笑，「除非把小地仙大卸八塊，可是那樣你們的罪孽就加重了。」
「你再敢欺負金不換，我們就叫你好看！」小狐狸阿芯驕傲地昂起頭，「多虧費先生幫忙，知道我坐什麼來的嗎？會飛的鐵棍棍，它就在窗外！我今天就是要帶著金不換哥哥！」
費鐵虯抬起了厚重垂老的頭顱，只見他一手撫開蜷曲的長須，嘴上正默念著什麼。
文成章和羅風竹同時向窗外望去。
驀地，嗡嗡的金屬質振動聲越來越響，一根手臂般粗大無比的淡紫色的鋼鑽從窗口騰空穿入，在文成章的卧室中高速旋轉，凌空擺動。
「這是什麼？」文成章用手指著這個一米多長的怪物，連連後退，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飛棍！他能讓大缸駕空飛走！」阿芯自豪地說。
「想把他帶到其他的次元？那也是受苦！」羅風竹忽然插話，他的臉變得鐵青，「既然如此，我現在成全這個小地仙，讓他進入極樂世界！」電光石火中，他悍然撲上水缸，眾人眼一花，只見他站在水缸邊提起金不換。另一隻手從身上掏出一把蒼白的月亮彎刀來。
就在這個時候，小地仙的腹部出凄厲而低沉的嘶鳴，同時眼睛睜開了，他哀哀望著羅風竹，那是臨終受死的表情，隨著羅風竹舉起屠刀，他的眼珠像痙攣一樣旋轉起來。
正當所有人愣的時候，門口傳來「撲撲撲」的異響，一個人影沖了進來，他一襲黑袍飄飄，宛如兩邊張開的翅膀。只一瞬間，他就竄到了大廳，突然一躍而上，站到搖晃的大缸邊沿，就在羅風竹揮刀而下的剎那，來客突然幻出怪型，雖然人身依舊，但是頭部猛地一長，變成狗形，綠面紅毛，對著羅風竹一聲狂吠，上前就要咬住他的脖子。羅風竹嚇得魂飛魄散，從水缸邊跌下，那怪物自己抓住了金不換，看樣子就要飛騰，
「啊……」金不換眼神驚恐之極，他張著嘴，出沉悶而絕望的低鳴。
「撲！」費鐵虯咬著青烏的嘴唇，從嘴上吐出一顆鐵珠，人身狗面的怪物猝不及防，正打在面門，他鬆手放下金不換，從大缸中向後跌下，踉蹌之間，化作一團黑霧高速旋轉，飄向門外不見了。
「阿芯，和金不換坐到水缸上，我們要走了！」
阿芯趕緊跳進水缸扶著金不換坐好，只見那金屬剛鑽一樣的東西向下橫斜，徑直鑽進大缸的底部，在低沉的嘶鳴中，那口水缸被託了起來，在半空中左搖右晃。
「阿芯，金不換，不要害怕，我來扶穩水缸，我們要出了！」費鐵虯一邊喊著，身體幻化成一條老龍纏著大缸，那金屬棍托著大缸開始上升。
大缸還是有些搖晃，金不換似乎受了驚嚇，忽然將戴著戒指的手伸出來，好像要攀扶什麼。
文成章半天如傻了一般，見費鐵虯如此厲害，嚇得不敢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童軍豪沖了過來，他無限敏捷，飛身魚躍，一下子把戒指從金不換的手指上強行蛻出，金不換的螺甲被撕裂，他的眼瞼睜大了，滿眼都是恐懼，一朵金星從他的眉心飄了出來，在距離頭頂一尺左右的距離爆炸，化著色彩斑斕的光斑飄散。
「童軍豪，把東西還給小地仙！」劉夢龍大怒。
「童軍豪，別怕！費鐵虯正在施展魔法，他傷害不了你，快把戒指給我！」文成章喜出望外，眼睛亮。
童軍豪似乎沒有聽見，猛地轉身，衝出了大門。
「費先生，金不換哥哥的戒指被搶了！」是阿芯的哭音。
「已經無法再著陸了，這裡危險，我們快走！」費鐵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話音剛落，那鐵棍就忽上忽下地撐著大缸向門外衝出去，越飛越快，漸漸不見了蹤影。
文成章第二天停止了展覽，他要和小地仙金不換對話磋商。江湖大學校園區明顯加強了戒備，在魔法學院院長的住所，四個魔法武士站在大缸邊如過堂之衙役，手中的魔杖彷彿是殺威棒一般。
文成章正要升堂，忽然現羅風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門口，對他嘻嘻而笑。
「羅大師大清早駕光臨寒舍，文某沒有任何準備，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讓學生送你到辦公室……」文成章看來不想羅風竹介入。
「聽說文院長正在為小地仙治病，這真是件新鮮事情，我想過來觀摩觀摩，院長何必介意呢。」
「沒有什麼好觀摩的，」文成章似乎接收了魔法學院教師的進諫，不太給羅風竹面子，「那個小地仙你不是早就看過了嗎？」
「我聽說，你們找回了軒轅校長的寶石戒指，我希望考證一下，這到底是什麼魔法戒指。」
「這戒指是我們江湖大學校長的遺物，」文成章用諱莫如深的眼光望著他，「如果你老是惦記著它，我們的友誼不會長久……」
「你想錯了，」羅風竹連連搖頭，「如果我惦記著它，我會告訴你嗎？我偷偷下手就可以了。」
「可是魔法學院的人會反對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羅風竹並不把魔法學院的教師放在眼裡，「文大師在這裡鶴立雞群，本來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咱們才是一見如故的好朋友。」
「有道理。」文成章呆立片刻，連連點頭，「羅風竹大師，請進吧。」
折騰了一夜，水缸里的小地仙精神居然不算太差，只是表情痛苦，似乎還沒有從驚悸中擺脫出來。
「我一直在親自照顧小地仙，給他喂飯，教他說話，和他交朋友……」文成章對羅風竹炫耀。
「我看這樣的事情該交給下屬處理，」羅風竹說，「你只管收取金幣就行了。」
「不，我不但要他的身子，還要他的心。我一直在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是我的真心被殘忍地踐踏了。」文成章圍著大缸轉了半天，終於開始聲討小地仙，「金不換，你真不錯，在我面前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我相信，為什麼不相信呢？因為我認為你修鍊地仙修鍊腦殘了，沒有想到你居然實施假死戰術，利用我的善良和同情心矇混過關。你會說話啊，可是為什麼碰上我就不說了？難道我們話不投機，不對。今天你一定要開口，否則……」
小地仙固有的笑意早已完全消失了，現場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恐怖，殺氣很濃，一種迷迷濛蒙的痛苦和絕望漂浮在他的臉上。
「說，你的名字叫什麼？」文成章衝上前突然大吼，「阿金！你叫阿金？為什麼不答應我？金不換！……」
小孩渾身顫抖，猛然抬起頭望了他一眼，文成章這才現，他有個透明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瞼。
「啊，你會睜眼睛了，這是很大的進步。」文成章上前把住小地仙的頭顱，像眼科醫生一樣翻著他的眼睛細看，「為什麼這樣深不可測呢，到底是地下修真，眼睛與眾不同，我還以為你在黃泉下修鍊成了睜眼瞎呢……」
「請不要傷害我。請不要傷害我。」小地仙終於開口了，語音吃力，表情悲戚。
「看，地仙開金口了。」文成章盯著他，「重新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金不換。」小地仙一字一頓地回答。
「小金子難道不是你嗎？」文成章緊追不捨。
「阿芯，她，她叫我阿金……」
「就是那隻小狐狸？」
「阿芯，她是我姐姐，」小金子說，「請不要傷害她……」
「狐狸是人類的好夥伴，好助手，尤其是雌狐狸，」文成章微笑著安慰他，「我們不傷害她。你告訴我，她住在什麼地方，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阿芯姐姐一直在照顧我……」
「我想知道的是，阿芯住在什麼地方？」
「阿芯姐姐沒有告訴我。」
「很好，你現在很識時務，繼續說，你的阿芯姐姐是幹什麼的？是不是她害死了軒轅老校長？她為什麼把我們老校長的戒指偷走，戴在你手上？」
「阿芯姐姐不會害人的。她不會的。」小地仙喃喃自語。
「好，我們不談小狐狸，就說你。」文成章對著金不換一聲大吼，旋即又壓低嗓門，「你在地下是怎麼修鍊的？你準備什麼時候飛天？把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待會兒我給你人蔘湯喝。」
「阿芯姐姐……阿芯姐姐……」小地仙話音剛落，頭又垂下。
「小地仙昏迷了。」二郎神提醒文成章。
「很好」文成章說，「我不信他不開口，廚房裡有辣椒粉，弄碗辣椒水來，給他灌下去，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昏了。」
「老大，小地仙身體虛弱，這樣說不定把他嗆死了。」黑熊提醒他。
「地仙會死嗎？不會，要不然就不是地仙。」文成章非常惱怒，用橫蠻的方法堵塞所有言路。
「我說文成章大師，」羅風竹話了，「地仙不是天仙啊，確實不如人。要弄清他的底細就要他開口，要他開口必須給他恢復元氣，灌人蔘湯不太管用，最好的辦法是給他戴上那枚魔法戒指。你這樣刑訊逼供，他只有死路一條。」
「羅風竹大師，你還是對戒指念念不忘，」文成章瞪了羅風竹一眼。文成章早就強行將那枚戒指從他的手中搶走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衷心為你著想，當然還有點好奇。」羅風竹說，「你想讓他開口，這是唯一的辦法。當然，還可以考證戒指，到底有什麼功能。」
「好吧，那我就拿它試試。這可是江湖大學的寶貝，任何人都不可以有非份之想。」文成章警覺地看著在場所有的人，然後跑到卧室，取出戒指，好不容易掰開金不換的螺甲戴到他的手上。
羅風竹和文成章像看馬戲一樣盯著金不換。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文成章在貓眼裡細看，只見劉夢龍帶著司徒慕人、東方邈和范逸賢幾個站在自己的門外。劉夢龍撅著嘴，一隻手在門鈴上狂按，而司徒慕人嘴裡不知道罵著什麼，對著自己的鐵門拳打腳踢。
「反了！真他媽媽的！」文成章大怒之下，「嘩啦」一下拉開了大門，「你們想幹什麼？」
劉夢龍、司徒慕人東方邈幾個沖了進來，人還沒有站穩，司徒慕人就罵開了：「干院長沒幾天就想貪污了，想販賣人口當人販子，簡直是賊膽包天啊！」
「我這也是為魔法學院的利益考慮。」文成章對來客表現出說不出的厭惡。
「文成章，你的做法是強盜的行徑，」劉夢龍緊緊跟上，車輪戰是不可避免了，「別以為你魔法高強，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你賺著這樣的骯髒錢，不能收買魔法學院的老師，你已經眾叛親離了，這樣下去是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劉夢龍，，你真是得寸進尺啊！你背著上司和阿拉巴的圖圖烏搞地下活動，我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倒找起岔子來了？」
「賺這種錢要受到良心譴責的，地下修真如果長時間疏離地氣，他就會夭折，雖然子虛國沒有法律制裁你，但是你會遭遇荷花仙子的報應。」劉夢龍的聲音近似於詛咒。
文成章一個激靈，他知道荷花仙子的厲害，不免有點氣餒：「我說了，我沒有想到讓他死。我只想為魔法學院賺錢。既然我們找到地仙了，那是緣分。為什麼不充分利用這個財神爺一下呢？如果我們弄清楚小地仙的生活習性，他就會適應人間安逸光明的日子，而不再希望進入暗無天日的地底黃泉。當然，如果他執意要走，我們還是會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將他埋起來的。」
「可是他已經被你折磨得快死了！」司徒慕人下撇的嘴角簡直要把下巴撕開了，「我們不想和你?嗦，把小地仙還給我們，還有軒轅老校長的戒指。」
「軒轅老校長的戒指現在就戴在小東西的手裡!」文成章紅了眼：「這個戒指不屬於你們，他是我先現的！」
「文成章，你說過不讓外人參與的，現在怎麼解釋？」東方邈盯上了羅風竹。
「我也說過，我準備和月光魔法大師長期合作！」文成章高喊。
「你一個人撇開魔法學院的教師和姓羅的合作，這辦不到。」劉夢龍斬釘截鐵。
「你們想怎麼樣？」
「我們現在就找個地方把小地仙埋了，當然有個前提，這個地方不能讓你知道。」
「要是我不願意呢？」文成章黑著臉。
「不願意也得願意，我們已經進來了。」
「怎麼，你們想造反不成？」文成章把手背到身後，「造反是要本事的。」
「我們沒有造反，是你打劫。談本事你就要小心了。看看門外誰來了？」劉夢龍對文成章沒任何客氣。
文成章抬眼一看，家中鐵門大開，一地月光從迷離的夜色中漏進屋裡。正要上前關門，外邊傳來錚錚的金屬質的怪笑：「文成章大師，費鐵虯前來拜訪！」
「費……鐵虯？誰是費鐵虯？」文成章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不記得了，我是與你有一面之緣的老龍啊。」眨眼之間，一位蒼顏卷皮膚黝黑的老佝僂著偉岸的身軀鑽進了文成章的客廳，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非常嫵媚靈秀的小女孩。
「她就是那隻小狐狸！」童軍豪失聲喊道，顯出莫名其妙的緊張。
「劉夢龍，司徒慕人，你們居然勾結異教妖人，危害江湖大學，你們必將受到懲罰！」看來幾個教師一進門就沒有安好心，文成章受到感染，「這裡不歡迎你們！趕緊出去！」
「今後的事情先不管，把小地仙交出來。」劉夢龍語調堅決，「是我們暴露了小地仙，我們不能讓他死在我們的手裡。阿芯，把小地仙帶走！」
「一隻小狐狸能帶走小地仙？」文成章冷笑，「除非把小地仙大卸八塊，可是那樣你們的罪孽就加重了。」
「你再敢欺負金不換，我們就叫你好看！」小狐狸阿芯驕傲地昂起頭，「多虧費先生幫忙，知道我坐什麼來的嗎？會飛的鐵棍棍，它就在窗外！我今天就是要帶著金不換哥哥！」
費鐵虯抬起了厚重垂老的頭顱，只見他一手撫開蜷曲的長須，嘴上正默念著什麼。
文成章和羅風竹同時向窗外望去。
驀地，嗡嗡的金屬質振動聲越來越響，一根手臂般粗大無比的淡紫色的鋼鑽從窗口騰空穿入，在文成章的卧室中高速旋轉，凌空擺動。
「這是什麼？」文成章用手指著這個一米多長的怪物，連連後退，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飛棍！他能讓大缸駕空飛走！」阿芯自豪地說。
「想把他帶到其他的次元？那也是受苦！」羅風竹忽然插話，他的臉變得鐵青，「既然如此，我現在成全這個小地仙，讓他進入極樂世界！」電光石火中，他悍然撲上水缸，眾人眼一花，只見他站在水缸邊提起金不換。另一隻手從身上掏出一把蒼白的月亮彎刀來。
就在這個時候，小地仙的腹部出凄厲而低沉的嘶鳴，同時眼睛睜開了，他哀哀望著羅風竹，那是臨終受死的表情，隨著羅風竹舉起屠刀，他的眼珠像痙攣一樣旋轉起來。
正當所有人愣的時候，門口傳來「撲撲撲」的異響，一個人影沖了進來，他一襲黑袍飄飄，宛如兩邊張開的翅膀。只一瞬間，他就竄到了大廳，突然一躍而上，站到搖晃的大缸邊沿，就在羅風竹揮刀而下的剎那，來客突然幻出怪型，雖然人身依舊，但是頭部猛地一長，變成狗形，綠面紅毛，對著羅風竹一聲狂吠，上前就要咬住他的脖子。羅風竹嚇得魂飛魄散，從水缸邊跌下，那怪物自己抓住了金不換，看樣子就要飛騰，
「啊……」金不換眼神驚恐之極，他張著嘴，出沉悶而絕望的低鳴。
「撲！」費鐵虯咬著青烏的嘴唇，從嘴上吐出一顆鐵珠，人身狗面的怪物猝不及防，正打在面門，他鬆手放下金不換，從大缸中向後跌下，踉蹌之間，化作一團黑霧高速旋轉，飄向門外不見了。
「阿芯，和金不換坐到水缸上，我們要走了！」
阿芯趕緊跳進水缸扶著金不換坐好，只見那金屬剛鑽一樣的東西向下橫斜，徑直鑽進大缸的底部，在低沉的嘶鳴中，那口水缸被託了起來，在半空中左搖右晃。
「阿芯，金不換，不要害怕，我來扶穩水缸，我們要出了！」費鐵虯一邊喊著，身體幻化成一條老龍纏著大缸，那金屬棍托著大缸開始上升。
大缸還是有些搖晃，金不換似乎受了驚嚇，忽然將戴著戒指的手伸出來，好像要攀扶什麼。
文成章半天如傻了一般，見費鐵虯如此厲害，嚇得不敢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童軍豪沖了過來，他無限敏捷，飛身魚躍，一下子把戒指從金不換的手指上強行蛻出，金不換的螺甲被撕裂，他的眼瞼睜大了，滿眼都是恐懼，一朵金星從他的眉心飄了出來，在距離頭頂一尺左右的距離爆炸，化著色彩斑斕的光斑飄散。
「童軍豪，把東西還給小地仙！」劉夢龍大怒。
「童軍豪，別怕！費鐵虯正在施展魔法，他傷害不了你，快把戒指給我！」文成章喜出望外，眼睛亮。
童軍豪似乎沒有聽見，猛地轉身，衝出了大門。
「費先生，金不換哥哥的戒指被搶了！」是阿芯的哭音。
「已經無法再著陸了，這裡危險，我們快走！」費鐵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話音剛落，那鐵棍就忽上忽下地撐著大缸向門外衝出去，越飛越快，漸漸不見了蹤影。
文成章第二天停止了展覽，他要和小地仙金不換對話磋商。江湖大學校園區明顯加強了戒備，在魔法學院院長的住所，四個魔法武士站在大缸邊如過堂之衙役，手中的魔杖彷彿是殺威棒一般。
文成章正要升堂，忽然現羅風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門口，對他嘻嘻而笑。
「羅大師大清早駕光臨寒舍，文某沒有任何準備，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讓學生送你到辦公室……」文成章看來不想羅風竹介入。
「聽說文院長正在為小地仙治病，這真是件新鮮事情，我想過來觀摩觀摩，院長何必介意呢。」
「沒有什麼好觀摩的，」文成章似乎接收了魔法學院教師的進諫，不太給羅風竹面子，「那個小地仙你不是早就看過了嗎？」
「我聽說，你們找回了軒轅校長的寶石戒指，我希望考證一下，這到底是什麼魔法戒指。」
「這戒指是我們江湖大學校長的遺物，」文成章用諱莫如深的眼光望著他，「如果你老是惦記著它，我們的友誼不會長久……」
「你想錯了，」羅風竹連連搖頭，「如果我惦記著它，我會告訴你嗎？我偷偷下手就可以了。」
「可是魔法學院的人會反對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羅風竹並不把魔法學院的教師放在眼裡，「文大師在這裡鶴立雞群，本來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咱們才是一見如故的好朋友。」
「有道理。」文成章呆立片刻，連連點頭，「羅風竹大師，請進吧。」
折騰了一夜，水缸里的小地仙精神居然不算太差，只是表情痛苦，似乎還沒有從驚悸中擺脫出來。
「我一直在親自照顧小地仙，給他喂飯，教他說話，和他交朋友……」文成章對羅風竹炫耀。
「我看這樣的事情該交給下屬處理，」羅風竹說，「你只管收取金幣就行了。」
「不，我不但要他的身子，還要他的心。我一直在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是我的真心被殘忍地踐踏了。」文成章圍著大缸轉了半天，終於開始聲討小地仙，「金不換，你真不錯，在我面前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我相信，為什麼不相信呢？因為我認為你修鍊地仙修鍊腦殘了，沒有想到你居然實施假死戰術，利用我的善良和同情心矇混過關。你會說話啊，可是為什麼碰上我就不說了？難道我們話不投機，不對。今天你一定要開口，否則……」
小地仙固有的笑意早已完全消失了，現場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恐怖，殺氣很濃，一種迷迷濛蒙的痛苦和絕望漂浮在他的臉上。
「說，你的名字叫什麼？」文成章衝上前突然大吼，「阿金！你叫阿金？為什麼不答應我？金不換！……」
小孩渾身顫抖，猛然抬起頭望了他一眼，文成章這才現，他有個透明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瞼。
「啊，你會睜眼睛了，這是很大的進步。」文成章上前把住小地仙的頭顱，像眼科醫生一樣翻著他的眼睛細看，「為什麼這樣深不可測呢，到底是地下修真，眼睛與眾不同，我還以為你在黃泉下修鍊成了睜眼瞎呢……」
「請不要傷害我。請不要傷害我。」小地仙終於開口了，語音吃力，表情悲戚。
「看，地仙開金口了。」文成章盯著他，「重新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金不換。」小地仙一字一頓地回答。
「小金子難道不是你嗎？」文成章緊追不捨。
「阿芯，她，她叫我阿金……」
「就是那隻小狐狸？」
「阿芯，她是我姐姐，」小金子說，「請不要傷害她……」
「狐狸是人類的好夥伴，好助手，尤其是雌狐狸，」文成章微笑著安慰他，「我們不傷害她。你告訴我，她住在什麼地方，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阿芯姐姐一直在照顧我……」
「我想知道的是，阿芯住在什麼地方？」
「阿芯姐姐沒有告訴我。」
「很好，你現在很識時務，繼續說，你的阿芯姐姐是幹什麼的？是不是她害死了軒轅老校長？她為什麼把我們老校長的戒指偷走，戴在你手上？」
「阿芯姐姐不會害人的。她不會的。」小地仙喃喃自語。
「好，我們不談小狐狸，就說你。」文成章對著金不換一聲大吼，旋即又壓低嗓門，「你在地下是怎麼修鍊的？你準備什麼時候飛天？把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待會兒我給你人蔘湯喝。」
「阿芯姐姐……阿芯姐姐……」小地仙話音剛落，頭又垂下。
「小地仙昏迷了。」二郎神提醒文成章。
「很好」文成章說，「我不信他不開口，廚房裡有辣椒粉，弄碗辣椒水來，給他灌下去，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昏了。」
「老大，小地仙身體虛弱，這樣說不定把他嗆死了。」黑熊提醒他。
「地仙會死嗎？不會，要不然就不是地仙。」文成章非常惱怒，用橫蠻的方法堵塞所有言路。
「我說文成章大師，」羅風竹話了，「地仙不是天仙啊，確實不如人。要弄清他的底細就要他開口，要他開口必須給他恢復元氣，灌人蔘湯不太管用，最好的辦法是給他戴上那枚魔法戒指。你這樣刑訊逼供，他只有死路一條。」
「羅風竹大師，你還是對戒指念念不忘，」文成章瞪了羅風竹一眼。文成章早就強行將那枚戒指從他的手中搶走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衷心為你著想，當然還有點好奇。」羅風竹說，「你想讓他開口，這是唯一的辦法。當然，還可以考證戒指，到底有什麼功能。」
「好吧，那我就拿它試試。這可是江湖大學的寶貝，任何人都不可以有非份之想。」文成章警覺地看著在場所有的人，然後跑到卧室，取出戒指，好不容易掰開金不換的螺甲戴到他的手上。
羅風竹和文成章像看馬戲一樣盯著金不換。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文成章在貓眼裡細看，只見劉夢龍帶著司徒慕人、東方邈和范逸賢幾個站在自己的門外。劉夢龍撅著嘴，一隻手在門鈴上狂按，而司徒慕人嘴裡不知道罵著什麼，對著自己的鐵門拳打腳踢。
「反了！真他媽媽的！」文成章大怒之下，「嘩啦」一下拉開了大門，「你們想幹什麼？」
劉夢龍、司徒慕人東方邈幾個沖了進來，人還沒有站穩，司徒慕人就罵開了：「干院長沒幾天就想貪污了，想販賣人口當人販子，簡直是賊膽包天啊！」
「我這也是為魔法學院的利益考慮。」文成章對來客表現出說不出的厭惡。
「文成章，你的做法是強盜的行徑，」劉夢龍緊緊跟上，車輪戰是不可避免了，「別以為你魔法高強，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你賺著這樣的骯髒錢，不能收買魔法學院的老師，你已經眾叛親離了，這樣下去是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劉夢龍，，你真是得寸進尺啊！你背著上司和阿拉巴的圖圖烏搞地下活動，我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倒找起岔子來了？」
「賺這種錢要受到良心譴責的，地下修真如果長時間疏離地氣，他就會夭折，雖然子虛國沒有法律制裁你，但是你會遭遇荷花仙子的報應。」劉夢龍的聲音近似於詛咒。
文成章一個激靈，他知道荷花仙子的厲害，不免有點氣餒：「我說了，我沒有想到讓他死。我只想為魔法學院賺錢。既然我們找到地仙了，那是緣分。為什麼不充分利用這個財神爺一下呢？如果我們弄清楚小地仙的生活習性，他就會適應人間安逸光明的日子，而不再希望進入暗無天日的地底黃泉。當然，如果他執意要走，我們還是會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將他埋起來的。」
「可是他已經被你折磨得快死了！」司徒慕人下撇的嘴角簡直要把下巴撕開了，「我們不想和你?嗦，把小地仙還給我們，還有軒轅老校長的戒指。」
「軒轅老校長的戒指現在就戴在小東西的手裡!」文成章紅了眼：「這個戒指不屬於你們，他是我先現的！」
「文成章，你說過不讓外人參與的，現在怎麼解釋？」東方邈盯上了羅風竹。
「我也說過，我準備和月光魔法大師長期合作！」文成章高喊。
「你一個人撇開魔法學院的教師和姓羅的合作，這辦不到。」劉夢龍斬釘截鐵。
「你們想怎麼樣？」
「我們現在就找個地方把小地仙埋了，當然有個前提，這個地方不能讓你知道。」
「要是我不願意呢？」文成章黑著臉。
「不願意也得願意，我們已經進來了。」
「怎麼，你們想造反不成？」文成章把手背到身後，「造反是要本事的。」
「我們沒有造反，是你打劫。談本事你就要小心了。看看門外誰來了？」劉夢龍對文成章沒任何客氣。
文成章抬眼一看，家中鐵門大開，一地月光從迷離的夜色中漏進屋裡。正要上前關門，外邊傳來錚錚的金屬質的怪笑：「文成章大師，費鐵虯前來拜訪！」
「費……鐵虯？誰是費鐵虯？」文成章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不記得了，我是與你有一面之緣的老龍啊。」眨眼之間，一位蒼顏卷皮膚黝黑的老佝僂著偉岸的身軀鑽進了文成章的客廳，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非常嫵媚靈秀的小女孩。
「她就是那隻小狐狸！」童軍豪失聲喊道，顯出莫名其妙的緊張。
「劉夢龍，司徒慕人，你們居然勾結異教妖人，危害江湖大學，你們必將受到懲罰！」看來幾個教師一進門就沒有安好心，文成章受到感染，「這裡不歡迎你們！趕緊出去！」
「今後的事情先不管，把小地仙交出來。」劉夢龍語調堅決，「是我們暴露了小地仙，我們不能讓他死在我們的手裡。阿芯，把小地仙帶走！」
「一隻小狐狸能帶走小地仙？」文成章冷笑，「除非把小地仙大卸八塊，可是那樣你們的罪孽就加重了。」
「你再敢欺負金不換，我們就叫你好看！」小狐狸阿芯驕傲地昂起頭，「多虧費先生幫忙，知道我坐什麼來的嗎？會飛的鐵棍棍，它就在窗外！我今天就是要帶著金不換哥哥！」
費鐵虯抬起了厚重垂老的頭顱，只見他一手撫開蜷曲的長須，嘴上正默念著什麼。
文成章和羅風竹同時向窗外望去。
驀地，嗡嗡的金屬質振動聲越來越響，一根手臂般粗大無比的淡紫色的鋼鑽從窗口騰空穿入，在文成章的卧室中高速旋轉，凌空擺動。
「這是什麼？」文成章用手指著這個一米多長的怪物，連連後退，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飛棍！他能讓大缸駕空飛走！」阿芯自豪地說。
「想把他帶到其他的次元？那也是受苦！」羅風竹忽然插話，他的臉變得鐵青，「既然如此，我現在成全這個小地仙，讓他進入極樂世界！」電光石火中，他悍然撲上水缸，眾人眼一花，只見他站在水缸邊提起金不換。另一隻手從身上掏出一把蒼白的月亮彎刀來。
就在這個時候，小地仙的腹部出凄厲而低沉的嘶鳴，同時眼睛睜開了，他哀哀望著羅風竹，那是臨終受死的表情，隨著羅風竹舉起屠刀，他的眼珠像痙攣一樣旋轉起來。
正當所有人愣的時候，門口傳來「撲撲撲」的異響，一個人影沖了進來，他一襲黑袍飄飄，宛如兩邊張開的翅膀。只一瞬間，他就竄到了大廳，突然一躍而上，站到搖晃的大缸邊沿，就在羅風竹揮刀而下的剎那，來客突然幻出怪型，雖然人身依舊，但是頭部猛地一長，變成狗形，綠面紅毛，對著羅風竹一聲狂吠，上前就要咬住他的脖子。羅風竹嚇得魂飛魄散，從水缸邊跌下，那怪物自己抓住了金不換，看樣子就要飛騰，
「啊……」金不換眼神驚恐之極，他張著嘴，出沉悶而絕望的低鳴。
「撲！」費鐵虯咬著青烏的嘴唇，從嘴上吐出一顆鐵珠，人身狗面的怪物猝不及防，正打在面門，他鬆手放下金不換，從大缸中向後跌下，踉蹌之間，化作一團黑霧高速旋轉，飄向門外不見了。
「阿芯，和金不換坐到水缸上，我們要走了！」
阿芯趕緊跳進水缸扶著金不換坐好，只見那金屬剛鑽一樣的東西向下橫斜，徑直鑽進大缸的底部，在低沉的嘶鳴中，那口水缸被託了起來，在半空中左搖右晃。
「阿芯，金不換，不要害怕，我來扶穩水缸，我們要出了！」費鐵虯一邊喊著，身體幻化成一條老龍纏著大缸，那金屬棍托著大缸開始上升。
大缸還是有些搖晃，金不換似乎受了驚嚇，忽然將戴著戒指的手伸出來，好像要攀扶什麼。
文成章半天如傻了一般，見費鐵虯如此厲害，嚇得不敢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童軍豪沖了過來，他無限敏捷，飛身魚躍，一下子把戒指從金不換的手指上強行蛻出，金不換的螺甲被撕裂，他的眼瞼睜大了，滿眼都是恐懼，一朵金星從他的眉心飄了出來，在距離頭頂一尺左右的距離爆炸，化著色彩斑斕的光斑飄散。
「童軍豪，把東西還給小地仙！」劉夢龍大怒。
「童軍豪，別怕！費鐵虯正在施展魔法，他傷害不了你，快把戒指給我！」文成章喜出望外，眼睛亮。
童軍豪似乎沒有聽見，猛地轉身，衝出了大門。
「費先生，金不換哥哥的戒指被搶了！」是阿芯的哭音。
「已經無法再著陸了，這裡危險，我們快走！」費鐵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話音剛落，那鐵棍就忽上忽下地撐著大缸向門外衝出去，越飛越快，漸漸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