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006 窮途獵艷
初夏時分，遠處的蔓草中有蝗蟲飛舞，煙雨茫茫，天地凄迷。這裡靠近槐安國的邊境，兩國交界之處，有延綿千里的沼澤濕地，上面常年黑雲繚繞，瘴霧瀰漫，沒有生物能從此地穿越。文成章驀然記起小時候曾經用蝗蟲釣青蛙充饑，自己躲回老家，兒時救命的法寶又可以派上用場了。現在文成章無力拿起竹竿，也找不到捆蝗蟲的絲線，索性什麼也不管，向槐安邊界方向跌跌撞撞的狂奔過去。果然，這裡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溝壑漸漸變多，長滿水草的低浸地里有很多肥大的蛤蟆。
這是很小時文成章對付飢餓的絕招。那時候石門州人口稠密，糧食不足，在他心生畏懼，神志倦怠的時候，他會避開竊賊被失主痛擊的風險，獨自去尋覓野食，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抓蛤蟆，餓極了索性跳下田去抓，有餘閑就用蝗蟲去釣。現在他真是餓極了，不顧一切跳到田裡，抓起來就吃。幾天時間，他已經不分生肉熟食了，不知是因為感染狂犬病還是因為飢不擇食。
蛤蟆的營養十分豐富，幾天下來，文成章居然恢復了精神。他越來越喜歡吃蛤蟆。蛤蟆脆生生白嫩嫩的身子不但非常好吃，而且分外漂亮性感，它們應該是天地間最美麗的公主啊。
但是病毒依然潛伏在他體內，半夜的時候，文成章會狗一樣哀號起來，他夢見自己變成一隻被剝皮的狗，血肉淋漓，無形的舌頭和眼淚的濃湯腐蝕著他的全身，一覺醒來，他渾身抽搐。水和風已經在殘忍地吸食他的靈魂了，天亮的時候他會突然非常怕光，光線隨時都會把他的骨頭熔化。文成章心中奇怪而慶幸的是，這種駭人的恐懼在白天又會飄得很遠很遠。
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開始有選擇地捕食漂亮的母蛤蟆。每次抓到一隻身材修長婀娜豐腴的母蛤蟆，他就會將她翻來覆去的看過夠，看她翠綠的金縷衣，看她白花花的肚子，看她無限性感的大腿。然後他把蛤蟆緊緊地捏在手上，蛤蟆兩個腿肚子刷刷刷一下子伸得筆直，畢恭畢敬服服帖帖，在半空中神經質般的站著，美麗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一眨。那份恐懼、驚愕和靚麗，比特工還特工，比妖精還妖精。蛤蟆小姐，我快要死了，可是我的愛情依然為零，現在，我彷彿只有對你才能感受到愛情，我吹一口氣，你就渾身哆嗦令人無限愛憐，儘管這樣，你還保持著典型的立正姿勢。你對愛情真是忠心耿耿啊！你是最牢靠的愛情伴侶！如果有來世，我就去做服裝行的老闆，一定不會忘記你，我將請出你這天地間最性感的模特，讓你登台亮相，留名千古。蛤蟆小姐，我愛你，現在雜交和克隆時代已經到來了，蛤蟆總有一天會變成小姐的。哎，漂亮的蛤蟆姑娘啊，我們是同門，我們都是追求美麗的高等動物啊。別怪我，在你還沒有變成公主之前，你就犧牲自己讓我保命，吃了你，就算我死後投胎轉世，也會變得萬分多情，並且將你的生動、溫柔、靈氣、性感兼收並蓄，比起你自生自滅，你應該是死得其所了。
文成章興緻勃勃，到處獵艷，沿著西方愈游愈遠，每到天黑，就鑽進空空無人的小石頭屋過夜，裡面居然都有破棉被，似乎就是為他準備的。這樣日沉月轉，不覺有旬。這天夕陽西下，他剛剛美食一頓，走到一棵桐籽樹下，坐靠在樹榦上搔癢，忽然聽到非常清晰的粗重呼吸聲和奇怪而沉悶的咕咕聲，彷彿就在耳際。文成章回身四顧，周圍空空蕩蕩，仰頭看時，只見一條紅花野雞蛇將身體纏在樹枝上，野雞大的蛇頭沉沉欲墜，紅冠如醉，綠嘴大張，裡面伸出兩條豐腴的長腿，猶自掙扎撣動。那帶蹼的美腿文成章再也熟悉不過了，那是蛤蟆姑娘的腿呀！好可惡的紅花野雞蛇，竟然敢私吞如此豐滿美妙的蛤蟆姑娘！這蛤蟆姑娘一定是個尤物，應該有一斤多重吧！紅花野雞蛇，看來我們前世就是天敵，不是冤家不聚頭，在江湖大學我殺了一隻，既然已經結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把你也做了。文成章從地上拾起一截粗大的斷枝，向著纏在桐籽樹上的蛇身一頓亂打，竟將紅花野雞蛇攔腰打斷。蛤蟆姑娘，我救你來了，文成章口角流涎地板開蛇頭，抓住蛤蟆的腿肚子將其拉出，滿以為是個雪白的青蛙公主，卻現攤在他手上的，是一隻奄奄一息的黑不溜秋的癩蛤蟆，一時大失所望，不料紅花野雞蛇尚位死凈，現在卸了負擔，半截身子忽然衝天而起，一口咬住文成章的耳朵。文成章魂飛魄散，雙手拚命撕扯卻難以扯脫，慌亂之中用嘴咬住了野雞蛇頭上艷麗的紅花，野雞蛇負痛松牙，被文成章狠狠摔在地上，這才不動了。伴隨著耳朵的一陣劇痛，文成章昏了過去。
那彷彿是很漫長的時光，文成章三魂悠悠，七魄渺渺，向天空飛升，天地也化成了混沌霧氣。大海出現了，他看見了上面泛濫的紅毛狗狂犬病毒，這次遍地都是血紅的子彈頭。他們很奇怪地持續幻形，一會兒變子彈，一會兒變獼猴，一會兒變蛤蟆，一會兒邊蝌蚪，都在水中蹦達，霧中穿行，鋪天蓋地茫茫一片，彷彿爭相逃命一般。驀然，他現海面上水蛇涌動，掀開朵朵漣漪，蛇全部化為雞頭雄起，瞬間紅冠花開，尖利的雞嘴啄食四周的浮游生物。那些跳躍的子彈，獼猴，蛤蟆，蝌蚪越來越少，漸漸地，海面變得十分安詳……
不知道過了多久，文成章醒來，感覺十分舒服，細一看，現自己躺在溫暖芬芳的床上。正有些好奇，忽然聽到一個非常動聽悅耳的聲音說：「你醒了？」文成章循聲望去，看到身邊站著一個女人，身穿青色細褶連衣裙，皮膚微黑，露肩的頸項光滑如鉛，體態健壯風騷，黝黑的臉上別有幽情，一對清澈渾圓的眼睛光彩欲滴，說不出的風流雅緻，她嘴型嬌羞，豐唇微啟，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文成章看得痴了，真正是那個……性感。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她難道是大陸次元上傳說中的非洲女郎？真可以稱得上是黑珍珠啊！
「大姐，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石門州石門塢呀！你被項蛇咬傷了，但是不要緊，我給你服用了蛇葯，你已經沒有危險了。」
「我不知道怎樣感謝你……」文成章四處瞅著，他從來沒有住過這樣寬敞的石屋。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到這裡？」
「我叫文成章，我沒有家，到這裡是逃難……」
「你一定餓了，酒飯已經備好了，就在廳堂里。趕快去吃吧。哦，你的衣服太破爛，我把它丟了。你現在身上穿的衣服，是我男人的。」
文成章吃了一嚇。
「我男人在外面做生意，常年不回家的。」女人微笑著。
誘人的香味完全勾起了文成章的食慾，他穿好衣服，一骨碌爬了起來。，現天快黑了。走到廳堂，在柔和的燭光下，他現牆邊到處都放著罈罈罐罐，木几上也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膽瓶。餐桌上的菜肴正冒著熱氣，正中間好像是一盤燒雞。還有魚蝦野菜，一大盤燒蝗蟲。還有一大盤剝了皮的燒青蛙。
「這不是燒雞，是項蛇肉，是你的仇家，也是我的仇家，紅燒起來很好吃的。」光亮性感的黑女人為他把盞。
「什麼項蛇啊？」文成章有點糊塗。
「就是咬你的項蛇啊。我把毒腺和紅花丟了，除了這兩個地方有毒，項蛇其它地方都是很滋補的。」
文成章海吃海喝中，慢慢聽明白了，紅花野雞蛇在這裡叫項蛇。他忽然想到什麼，敷衍了一句，「你也一起吃呀。」
「我喜歡吃項蛇肉，」黑女郎愛憐地看著他，「你多吃點青蛙。這盤青蛙是特意為你做的。裡面還有一隻小白蛤蟆呢。」
「白蛤蟆……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白蛤蟆？」文成章過去偷吃過一隻白蛤蟆，那隻白蛤蟆很大，那感覺讓他終生難忘。
「白蛤蟆很難找，是為男人長氣的，我正好有一隻，是存貨吶。你有老婆嗎？」
「我沒有老婆。」文成章搓著手，有點不好意思，他的眼睛卻盯住了那隻小小的白蛤蟆，用筷子把它佳到了嘴裡，一口吞了進去。一種熟悉而奇特的感覺重現，腹部好象什麼在沸騰，然後是異常的滿足和充實。
「真的很好吃。」文成章說，「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啊，你這樣好人才，卻沒有家，」女人面色更加溫柔，「你要不嫌棄，覺得這裡好，就多住些日子，我的男人出遠門了，過很久才回來……」
「大姐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怎麼感謝大姐才好……」
「我姓陶，別人叫我陶氏，你也稱我陶氏好了……」陶氏款款地看著他，微闊的臉龐黑而明亮，一雙修長健美大腿婀娜地斜盤著，好看的臀部分外招搖，兩隻小手抱著狹小而豐滿的胸脯一起一伏。「這裡沒有人，你看，你睡了一天一夜，天又黑了。一個人的夜晚，可怕而孤獨，如果你真要感謝我，就晚上留下來陪我好了。文相公，熱水都燒好了，在後房的缸上，你也去洗個澡，我已經洗過澡了，我等你，你願意嗎？」
「姐姐……」文成章聽出了陶氏的弦外之音，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別急呀，相公，」陶氏嬌羞起來風情無限，一對烏亮的圓眼睛望著文成章，灼灼生輝。
「為什麼？」文成章有些委屈地問。
「你這樣猴急，就像暴風驟雨，沒聽過古人說的話嗎，飄風不終潮，驟雨無終日，像吃東西，還沒品出滋味就吞到肚子去了，不好的。」陶氏紅了臉，「傻相公，你還沒有見識過女人吧。對女人來說，這種事情總是不能台隨便的。我也去洗個澡，不過我不喜歡在家裡洗，我到外面去……」
「姐姐，我想和你一起洗，我想看你……」文成章抓著陶氏的手不放，流氓的習性一下子蘇醒了。
「外面太冷，你不習慣的。再說，我不喜歡光著身子給男人看。你身子這麼僵，就在屋子裡用熱水洗，好好放鬆一下，」陶氏撫摸著他的頭，「先去把身子泡得軟和些，才會心安理得，細水長流吶。」
「陶姐，我聽你的，你也快點……」文成章知道石門的白天和夜晚，氣溫相差很大的。急匆匆地跑進了後房。
文成章脫光衣服爬進大缸，熱水溫度正好，他興沖沖地搓揉著自己的下身，漸漸感到周身熱力噴涌。忽然，一個大膽而不可遏止的念頭湧上來，陶姐在怎麼洗澡呢？這裡沒有任何人！他要去看看，他要看她一絲不掛的樣子，更想讓自己窒息多年的身體在女人面前肆無忌憚地怒放……
想到這，文成章一下子從石缸中跳了出來，果然，大門半掩，陶氏並不在家中。文成章周身滾燙，赤條條地沖了出去。
屋外月色如霜，恍無人跡。黝黑的夜空中星光燦爛，大片大片的積水在月光下銀波涌動，蛙聲如潮，中間似乎有無數雙蜂窩般的黑眼閃爍。微風吹過來，巨型蒿草和蘆葦莎莎涌動，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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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時分，遠處的蔓草中有蝗蟲飛舞，煙雨茫茫，天地凄迷。這裡靠近槐安國的邊境，兩國交界之處，有延綿千里的沼澤濕地，上面常年黑雲繚繞，瘴霧瀰漫，沒有生物能從此地穿越。文成章驀然記起小時候曾經用蝗蟲釣青蛙充饑，自己躲回老家，兒時救命的法寶又可以派上用場了。現在文成章無力拿起竹竿，也找不到捆蝗蟲的絲線，索性什麼也不管，向槐安邊界方向跌跌撞撞的狂奔過去。果然，這裡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溝壑漸漸變多，長滿水草的低浸地里有很多肥大的蛤蟆。
這是很小時文成章對付飢餓的絕招。那時候石門州人口稠密，糧食不足，在他心生畏懼，神志倦怠的時候，他會避開竊賊被失主痛擊的風險，獨自去尋覓野食，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抓蛤蟆，餓極了索性跳下田去抓，有餘閑就用蝗蟲去釣。現在他真是餓極了，不顧一切跳到田裡，抓起來就吃。幾天時間，他已經不分生肉熟食了，不知是因為感染狂犬病還是因為飢不擇食。
蛤蟆的營養十分豐富，幾天下來，文成章居然恢復了精神。他越來越喜歡吃蛤蟆。蛤蟆脆生生白嫩嫩的身子不但非常好吃，而且分外漂亮性感，它們應該是天地間最美麗的公主啊。
但是病毒依然潛伏在他體內，半夜的時候，文成章會狗一樣哀號起來，他夢見自己變成一隻被剝皮的狗，血肉淋漓，無形的舌頭和眼淚的濃湯腐蝕著他的全身，一覺醒來，他渾身抽搐。水和風已經在殘忍地吸食他的靈魂了，天亮的時候他會突然非常怕光，光線隨時都會把他的骨頭熔化。文成章心中奇怪而慶幸的是，這種駭人的恐懼在白天又會飄得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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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章興緻勃勃，到處獵艷，沿著西方愈游愈遠，每到天黑，就鑽進空空無人的小石頭屋過夜，裡面居然都有破棉被，似乎就是為他準備的。這樣日沉月轉，不覺有旬。這天夕陽西下，他剛剛美食一頓，走到一棵桐籽樹下，坐靠在樹榦上搔癢，忽然聽到非常清晰的粗重呼吸聲和奇怪而沉悶的咕咕聲，彷彿就在耳際。文成章回身四顧，周圍空空蕩蕩，仰頭看時，只見一條紅花野雞蛇將身體纏在樹枝上，野雞大的蛇頭沉沉欲墜，紅冠如醉，綠嘴大張，裡面伸出兩條豐腴的長腿，猶自掙扎撣動。那帶蹼的美腿文成章再也熟悉不過了，那是蛤蟆姑娘的腿呀！好可惡的紅花野雞蛇，竟然敢私吞如此豐滿美妙的蛤蟆姑娘！這蛤蟆姑娘一定是個尤物，應該有一斤多重吧！紅花野雞蛇，看來我們前世就是天敵，不是冤家不聚頭，在江湖大學我殺了一隻，既然已經結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把你也做了。文成章從地上拾起一截粗大的斷枝，向著纏在桐籽樹上的蛇身一頓亂打，竟將紅花野雞蛇攔腰打斷。蛤蟆姑娘，我救你來了，文成章口角流涎地板開蛇頭，抓住蛤蟆的腿肚子將其拉出，滿以為是個雪白的青蛙公主，卻現攤在他手上的，是一隻奄奄一息的黑不溜秋的癩蛤蟆，一時大失所望，不料紅花野雞蛇尚位死凈，現在卸了負擔，半截身子忽然衝天而起，一口咬住文成章的耳朵。文成章魂飛魄散，雙手拚命撕扯卻難以扯脫，慌亂之中用嘴咬住了野雞蛇頭上艷麗的紅花，野雞蛇負痛松牙，被文成章狠狠摔在地上，這才不動了。伴隨著耳朵的一陣劇痛，文成章昏了過去。
那彷彿是很漫長的時光，文成章三魂悠悠，七魄渺渺，向天空飛升，天地也化成了混沌霧氣。大海出現了，他看見了上面泛濫的紅毛狗狂犬病毒，這次遍地都是血紅的子彈頭。他們很奇怪地持續幻形，一會兒變子彈，一會兒變獼猴，一會兒變蛤蟆，一會兒邊蝌蚪，都在水中蹦達，霧中穿行，鋪天蓋地茫茫一片，彷彿爭相逃命一般。驀然，他現海面上水蛇涌動，掀開朵朵漣漪，蛇全部化為雞頭雄起，瞬間紅冠花開，尖利的雞嘴啄食四周的浮游生物。那些跳躍的子彈，獼猴，蛤蟆，蝌蚪越來越少，漸漸地，海面變得十分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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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石門州石門塢呀！你被項蛇咬傷了，但是不要緊，我給你服用了蛇葯，你已經沒有危險了。」
「我不知道怎樣感謝你……」文成章四處瞅著，他從來沒有住過這樣寬敞的石屋。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到這裡？」
「我叫文成章，我沒有家，到這裡是逃難……」
「你一定餓了，酒飯已經備好了，就在廳堂里。趕快去吃吧。哦，你的衣服太破爛，我把它丟了。你現在身上穿的衣服，是我男人的。」
文成章吃了一嚇。
「我男人在外面做生意，常年不回家的。」女人微笑著。
誘人的香味完全勾起了文成章的食慾，他穿好衣服，一骨碌爬了起來。，現天快黑了。走到廳堂，在柔和的燭光下，他現牆邊到處都放著罈罈罐罐，木几上也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膽瓶。餐桌上的菜肴正冒著熱氣，正中間好像是一盤燒雞。還有魚蝦野菜，一大盤燒蝗蟲。還有一大盤剝了皮的燒青蛙。
「這不是燒雞，是項蛇肉，是你的仇家，也是我的仇家，紅燒起來很好吃的。」光亮性感的黑女人為他把盞。
「什麼項蛇啊？」文成章有點糊塗。
「就是咬你的項蛇啊。我把毒腺和紅花丟了，除了這兩個地方有毒，項蛇其它地方都是很滋補的。」
文成章海吃海喝中，慢慢聽明白了，紅花野雞蛇在這裡叫項蛇。他忽然想到什麼，敷衍了一句，「你也一起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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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吃。」文成章說，「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啊，你這樣好人才，卻沒有家，」女人面色更加溫柔，「你要不嫌棄，覺得這裡好，就多住些日子，我的男人出遠門了，過很久才回來……」
「大姐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怎麼感謝大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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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文成章聽出了陶氏的弦外之音，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別急呀，相公，」陶氏嬌羞起來風情無限，一對烏亮的圓眼睛望著文成章，灼灼生輝。
「為什麼？」文成章有些委屈地問。
「你這樣猴急，就像暴風驟雨，沒聽過古人說的話嗎，飄風不終潮，驟雨無終日，像吃東西，還沒品出滋味就吞到肚子去了，不好的。」陶氏紅了臉，「傻相公，你還沒有見識過女人吧。對女人來說，這種事情總是不能台隨便的。我也去洗個澡，不過我不喜歡在家裡洗，我到外面去……」
「姐姐，我想和你一起洗，我想看你……」文成章抓著陶氏的手不放，流氓的習性一下子蘇醒了。
「外面太冷，你不習慣的。再說，我不喜歡光著身子給男人看。你身子這麼僵，就在屋子裡用熱水洗，好好放鬆一下，」陶氏撫摸著他的頭，「先去把身子泡得軟和些，才會心安理得，細水長流吶。」
「陶姐，我聽你的，你也快點……」文成章知道石門的白天和夜晚，氣溫相差很大的。急匆匆地跑進了後房。
文成章脫光衣服爬進大缸，熱水溫度正好，他興沖沖地搓揉著自己的下身，漸漸感到周身熱力噴涌。忽然，一個大膽而不可遏止的念頭湧上來，陶姐在怎麼洗澡呢？這裡沒有任何人！他要去看看，他要看她一絲不掛的樣子，更想讓自己窒息多年的身體在女人面前肆無忌憚地怒放……
想到這，文成章一下子從石缸中跳了出來，果然，大門半掩，陶氏並不在家中。文成章周身滾燙，赤條條地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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