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很隨便地穿了

第一章 很隨便地穿了

「撲通!」

沈靜手上還是拿著手機的動作,全身卻泡在水裡,眼睛酸脹無力,口腔和鼻子被水填滿。

「咳咳!」沈靜嗆了一大口水。她摸不清楚情況,明明上一秒還在辦公室里,怎麼下一秒就泡在水了?但她沒時間多想,立刻手腳並用,往頭頂的方向游去。

沈靜剛要冒出水面,一雙手卻將她死死地摁回水中。沈靜下意識地拚命掙紮起來,那雙手的力度不減絲毫,又嗆了水后,沈靜理智回籠。

她是在潛水俱樂部前前後後花了幾萬的骨灰級愛好者啊,為什麼一定要往上走呢?這個行兇者沒有抓住她的衣服,從水裡逃脫的可能性更大!

沈靜乾脆吐凈肺中所有的氣體,身體自然而然地往下沉去,如果從岸上看,和死屍沒有太大區別。

果然,頭頂的那雙手鬆開了她的頭髮。

沈靜耐心地等待自己下沉了一米出頭,才踩水往離岸遠的方向游,確認自己游出的距離足夠遠后,她才敢向水面游。

沈靜探出頭,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一抬眼便望見了一個長相白凈精緻的年輕少女。

少女盯著沈靜,臉上寫滿了不安、懷疑,甚至還有恐懼,雙眼盈盈,似有淚光。

好不容易逃脫魔掌的沈靜本想叫住她問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少女的眼中卻閃過一絲陰狠,她一雙白嫩的雙手,搬起了岸邊的巨石,向沈靜的方向投去。

沈靜心中大驚,淹不死就要砸死嗎,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兇狠的人?她用盡畢生最快的速度,接著往湖中心游。

「撲通!」巨石擦著沈靜的足尖,落入水中。沈靜額頭沁出冷汗,一直呆在水中,遲早會被擊中,必須儘快回到岸上。

不過,巨石的重量顯然超出了少女的承受,她擲出石頭時,身體也向前傾斜,腳上一個踉蹌,整個人倒栽蔥般跌進了池塘里。她明顯不會游泳,不斷掙扎著,不如沈靜這般遊刃有餘。

沈靜對這個狠辣的少女沒有絲毫的同情,她以最短的路線鳧水回到岸邊。沈靜一抬手,沒看到自己防水的智能手錶,以為掉在水池裡了,觀察四周打算找人報警,才這個地方不對勁。

整個院子約四畝地大小,一條潺潺的小溪從院外流入,如玉帶般擁攬著幾個精緻的亭子,最終注入沈靜旁邊的碧潭。一彎月牙倒映在水面,月色灑在岸邊的巨石上。茂密的花草掩映著諸多怪石,卻不顯得髒亂,反而增添了幾分趣味。

這是哪兒?

迷茫佔據了她的大腦。她猛地回想起來,剛才那個殺人的少女似乎穿的是古裝?

還沒等沈靜想明白,院子里突然闖進了十幾個彪形大漢,個個舉著火把,把院落照得燈火通明,看樣子是在找人。水池離院子門不遠,但是被茂密的植物擋得嚴嚴實實。

沈靜剛打算把人叫過來,卻被一個身形極快的人影扼住了喉嚨。

方才還溺水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岸,想要第三次置沈靜於死地!

沈靜喘不上氣,眼冒金星,只得憑本能去摳少女的眼睛。少女吃痛,手上一松,沈靜抓住時機,用平生最大的力氣,把少女狠狠推開。

「咳咳。」沈靜的口腔中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四肢由於缺氧酸軟無力,但她不敢倒下,她趁著少女腳步不穩,把她推進水中。

「撲通!」

少女的落水聲把剛剛進院子的人引了過來,其中有幾個看見水池裡有人在掙扎,跳進水池裡救人。

而那個帶頭的沒有下水,俯首行禮,向沈靜說道:「夫人原來是在這裡,屬下已經派人找了您好幾個時辰了。這院子太偏僻,平常沒什麼人來。若是屬下等沒有及時趕來,夫人受驚了可如何是好?」

沈靜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擺了擺手,由於身體極度不適,臉色緊繃,原本長得就正經的臉此刻更是嚴肅了好幾分。

帶頭的侍衛餘光瞥見她的臉色,趕緊把頭埋得更低了。王衛連呼吸聲都變得更輕,生怕吵到眼前的安國公夫人。

夫人和國公關係不算親近,但夫人畢竟是夫人,可不能出問題啊!

沈靜剛想回答,遠處急匆匆地跑來一個年輕少女,長相甜美可人,表情卻陰沉沉的。她完全不搭理沈靜,徑直奔過去抱住了剛從水裡被撈上來的少女。

她輕拍了幾下少女的臉,難過得快要哭出來:「彩娟,你沒事吧!彩娟!」

渾身是水的彩娟昏迷不醒。見狀,少女抬頭直勾勾地盯著沈靜,眼裡蓄著隱忍待發的怒火:「夫人,你,你欺人太甚!」

她一個箭步衝到沈靜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旁邊的侍衛人數雖多,但都顧及禮節站在幾米開外,一時間竟然沒有人阻止她的動作。

沈靜四肢癱軟,連站立都十分勉強,眼看著不得不硬硬受著這一下。

旁邊驀地出現一個更加靈活的高挑身影,那身影只一提就擒住了暴起的少女,把她當小雞似地高高拎起。少女用力掙扎著,卻根本掙脫不出女人細長的手。

身材修長的女子眉心微蹙,提著少女面朝沈靜,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擔憂:「夫人?」

從高個女子身後冒出了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她波瀾不驚地朝周圍人施了禮,最後立到少女面前,淡淡道:「焦小姐,您這副樣子傳出去怕是會招來笑話。」

焦昕不甘地怒道:「霽音,茜寶,你們看清楚了沒有!彩娟可是都成那樣了,叫我怎麼忍得住?」

她壓低了聲音,煞有介事:「彩娟可是宮裡皇後娘娘專門賜給我的丫鬟,沈靜可是惹了這種大麻煩!」

眼見自己三言兩語間就要變成殺人兇手,現在顯然不是沉默的時候。

沈靜辯解道:「是彩娟想殺我,我不過是反擊罷了,若不是我擅長鳧水,現在池子面兒上必然飄著我的屍體!」

三個女孩同時轉頭望著她,滿臉狐疑。

沈靜心中升起無奈,後來的兩個女孩明顯是站她這一邊的,為什麼還會是這個反應?

她扒開自己的領子湊到三人眼前,振聲道:「她剛剛用了很大的力氣掐我,現在印記應該還很明顯,我不可能自己掐自己的脖子。」

只見脖頸蒼白的皮膚上赫然一道青黑的淤痕,說話間,大量空氣灌入肺中,沈靜猛咳幾聲,身體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沈靜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四周是青綠色的紗帳,紗帳外隱隱綽綽是一個男人的背影。那人身量極高,即使坐在柔軟的床塌上也挺得筆直,頭上的盤髮絲毫不亂,單個背影中就能讀出不怒自威之意。

沈靜起身,剛想掀開簾帳,男人好像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動靜,先一步掀開帳子,帳子外的陽光被他寬厚的身形擋得嚴嚴實實,也為他身周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他身體沒有探入帳中,只是寧靜地端詳著沈靜。

經過昨晚的事後,沈靜其實還在恐慌的狀態中,對方和她的身形相差明顯,她不敢亂動,生怕男人有歹意,於是整個人被男人困在床帳中,進退不得。她伸手想要把一向放在枕頭旁的眼鏡拿起來戴上,才發現自己八百多度近視不治而愈,只得推了推鼻子上不存在的鏡架,冷靜下來。

她剛想出聲詢問,那男人卻起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昨晚後來的兩個少女一左一右地進來,把她拉起來洗漱穿衣。皂夷、牛奶、鉛粉,眉黛幾道程序過了一遍,頭上頂著的珠寶翠玉估摸著快有一斤,明明外面陽光燦爛,卻足足穿了八層衣服。

沈靜像個人偶一樣任兩人打扮,順帶搭話套了幾句,這才弄清了自己的處境。

她現在穿越到了一個叫做玉楚的架空王朝,身份是安國公夫人,貼身侍女是面前的霽音和茜寶。昨晚對她下手的是彩絹,焦昕的侍女。至於焦昕,據說是安國公府的世交之女,孤苦伶仃,寄住在安國公府多年。

沈靜在外間邊吃著早飯邊在腦子裡理著人物關係,突然「咣」一聲響,房門被踹得四分五裂,一個著赤龍袍的公子哥拎著幾個士兵魚貫而入,手上拿著沾滿金粉的扇子。

沈靜跟著兩個侍女起身,照葫蘆畫瓢,高聲喊道:

「給七皇子請安。」

七皇子搖了搖摺扇,坐到了下人不知何時放好的紅木椅子上,語氣輕描淡寫道:「母后聽聞自己賜給焦姑娘的彩娟被人謀害,心中大怮。正巧我入宮看望母后,便順道走這一趟。」

忽地,他話鋒一轉:「如今幸得諸位國公府的壯士相助,我這便把謀害彩娟的賊人沈靜帶回宮裡交差。」

七皇子身邊高壯的侍衛朝沈靜大步逼過來,霽音和茜寶一左一右擋在沈靜身前。

七皇子「啪」地將扇子一和,疾言厲色道:「大膽罪人!你不單單想要對焦姑娘不利,現在更是要違抗皇後娘娘的懿旨?」

什麼情況,這個國公府夫人竟然這麼沒有排面,說抓走就抓走,都不挑日子的嗎?

這國公府不太行啊,跟歷史書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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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與國公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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