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江父出國
江慧雅一打開門，就看見奶奶手拿柳條，正抽著院里的雞鴨，嘴裡還嘀嘀咕咕的，
「成天就喜歡往外跑，天黑了都不知道回家，還要人去找啊，這麼大了一點也不省心，早點長大把燉了吃了！」
說到這奶奶揮舞了手裡的柳條，微微抬頭瞥一眼江慧雅，又繼續低頭趕鴨子，
「喲，在外面玩好了才知道回來，玩餓了再回家。」
一身冷汗……
「那個，奶奶，我回來了……」
江慧雅低聲打招呼，剛剛奶奶看她那一眼也太可怕了吧！這柳條不會是給我準備的吧……
「嗯。」奶奶隨口嗯一聲，並沒有抬頭，緊接著就將雞鴨分開趕去各自的窩裡，「還不快往裡面走？站在院子里擋著幹嘛，牲畜就是要人趕。」
江慧雅縮縮頸子，躡手躡腳的經過院子走進屋裡……奶奶指桑罵槐的本事又增加了……
第二天上午，江慧雅跟妹妹在家練書法的練書法，繪畫的繪畫，爺爺也站在一邊盯著，偶爾會開口教導兩句。
「您好，請問這裡是江老師家嗎？」
後門傳來一個男聲，禮貌的敲敲敞開的木門。
「誰啊？」爺爺很好奇，一般村裡來往走的都是前院正門，後門這邊很少有人路過，而且聽聲音挺年輕的，聽口音也不是這的人，村子里什麼時候來了個不認識的人物。
他起身走出去查看。
「你好，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江老師好！是這樣的，昨天我錢包丟了，您孫女在路邊撿到交還給我了，也不知道您孫女有說這件事沒有，我昨天因為有事比較急，拿了錢包之後沒來得及感謝，今天是專門來謝謝她的。」
高俊山望著爺爺，只覺得這氣質不愧是當老師的，雖然頭髮都掉光了，但仍然能看出精神面貌極佳。
「哦哦，小雅，你快出來看看。」爺爺扭頭讓江慧雅過來，昨天的話，那就是江慧雅期末考試回來的時候。
「嗯，是有這回事。」江慧雅點點頭。
高俊山今天將頭髮打理了一遍，沒有戴眼鏡，劉海三七分軟趴趴的搭在額頭，衣服還是t恤加黑色西裝褲，此時正站在門口，逆著光，手裡還提著一箱奶和一些水果，整個人洋溢著青春活力，這看起來可比昨天靠譜太多。
「哎，本來想給點報酬，但您孫女拒絕了，所以我今天特意買了點水果帶來。」
「嘿，客氣啥，不用客氣！這都是小事，進來喝杯茶吧！」
爺爺眉開眼笑的接過水果，又熱情的將人請進來。
江慧雅見兩大人相互客套，好像沒有自己的事兒，轉頭又回去繼續練字。
爺爺今天可是讓我把那整整一沓的字都臨摹下來！任務量可大了！江慧雅捏捏手腕。
「你不是村裡人吧，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嗯嗯，我昨天來的，是有個朋友介紹，說西嶺村比較靜謐，適合我現在正籌備的電視劇背景。結果去村長家拜訪的時候錢包丟了，證件都在裡面，去了就被村長趕出來了。」
高俊山雙手接過爺爺遞來的茶杯，有點尷尬的繼續解釋，
「還好您孫女撿到了，我就又去了一趟，但沒談攏……」
一旁一心二用的江慧雅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廢話，就你昨天那酷似爆炸頭的造型，大黑框眼鏡，不修邊幅的樣子，誰能相信你！
「你是？」
「我是導演，這是我的名片和導演證。」高俊山摸摸口袋，早上又去了一次村長家，還是被趕出來了。
「你們要在這拍什麼？」
…………
江父攜帶妻子回到老家，除了將兩個女兒接到廣州度過暑假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飯後，江父搓磨下虎口，又端起大茶杯掩蓋自己觀察爺爺表情的視線，見爺爺哼著歌拿著遙控器不停挑台，放下茶杯，斟酌著開口，
「爸……我這次回來還想拿一下戶口本……」
上次買房是偷摸摸拿的戶口本，這次回來卻發現戶口本不在那了……
江爺爺原本怡悅的笑容微微凝固，語氣中帶著幾分生硬，「你要戶口本幹什麼？」
江父舔了下嘴唇，有些不敢直視父親，母親和江母在廚房洗碗的聲音此時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有個朋友介紹了一項工程……在台市，需要拿戶口本辦理出境……」
「不行，我不同意！」爺爺立馬打斷了他的話，眉頭立馬豎成川字，
「台式多危險！還那麼遠！本來你在g市那邊我就不同意，現在還想出境，不可能！再說了，就你那些狐朋狗友能有什麼好事找上你？你想都不要想！反正我不同意！」
江父本欲再解釋什麼，但看著父親強硬的態度，和不予置否的語氣，讓他有些發憷，他知道此時的父親不會聽進去解釋了。
他低下腦袋，似是妥協，但垂下的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去往京市的火車上——
江母正在幫江父收拾著行李，大大小小的衣服全被堆在下鋪的床上，江慧雅和妹妹倆好奇的看著他們。
「那你去國外，一個人要小心，照顧好自己，別遇到事情就衝動……」江母從床底拉出一個中型的黑色行李箱。「這麼趕來得及嗎……」
？？？老爸要去國外？不是台市？而且不是沒有拿到戶口本辦出境嗎？江慧雅疑惑的繼續聽老爸老媽的對話，想從中了解是怎麼演變成去國外的？
相比江慧雅的淡定，江慧月就不同了，她直接從床上彈跳起，「老逗，你要去國外啊！？爺爺不是不要你……爺爺不要你去的是台市……等等，咋變成去國外了？你不是說去台市的嗎？」
江父看著小女兒從床上蹦起，也就是下鋪，這要是床鋪空間再小一點，就得碰頭了吧！
他眨巴眨巴眼睛，笑著說，「辦法總比困難多，你爺爺連台市都不給我去，會同意讓我出國？我自然有其他的辦法啦！」
江慧雅帶著幾分迷茫與不解，她依稀記得上輩子江父並沒有出國啊……而且哪怕是台市也沒有去，還因為這事跟爺爺大吵一架，之後一直賦閑在家……
不過，父親的決定她也無權干涉，這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只能祝願一切順利平安了，況且父親的性格跟爺爺一模一樣，只能順毛擼……啊，不是，是順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