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是誰竟然敢惹祖母哭!
車子上,平蘭企圖捂著小福寶的耳朵,讓她不要聽到那邊女人的哀嚎。
倒是小福寶小大人一樣端坐在當場,對於這周圍的變故充耳不聞,不放在心上。
只是看著她小小的身子抱著大大的罈子,平蘭在一旁還是很心疼的。
尤其是小囡囡的身子隨著小胳膊都在左右晃動,最近剛養出來有些血色和肉感的小手手,在這一刻看起來也有些病態白了。
平蘭咬了咬牙,還是強忍著自己的痛,想給小福寶抱著那個罈子。
「福寶,平蘭的頭皮好痛,你可不可以給我塗點葯啊,我幫你抱著那個罈子,我肯定好好幫你抱著,絕對不讓它出現任何閃失的!啊喲,真的好痛啊……」
為了讓小福寶放下罈子,平蘭可謂是用了不少力氣。
本來,這點痛對於她來說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事了。
但她這邊突然說起痛來,才發現真的好痛。
尤其是小福寶很是關心地舉起藥膏前來幫忙塗藥的時候,平蘭真的覺得好委屈。
「平蘭姐姐不要哭哭,福寶給姐姐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小福寶撅著小嘴吹著氣,幫平蘭緩解火辣辣的疼痛。
她這邊剛吹完,平蘭還真就覺得有所緩解。
一大一小在車上惺惺相惜地守護著對方,而院子里的人已經被楚家人一頓說出罪狀,當場傻眼了。
「幾位大人從京城而來,我等有失遠迎,還望大人們別生氣啊!」縣衙的人聽聞來的是京城楚家的人,直接把縣令都給弄來了。
挺著一個堪稱懷胎九月的大肚子,縣令各種笑得油膩討好楚家人。
倒是楚家人可是沒那個心情跟他們各種在這邊浪費時間。
「這裡的這些人害人性命,變賣皇家賞賜,該當何罪?還有那個方大志大字不識幾個,是如何買官捐官上任的?如果本官沒記錯的話,朝廷可是頒布聖旨做過要求,就算是買官捐官,最基本的寫本人的名字這是基本!」開口的楚家的文官楚寒雨。
在做官文字這方面,楚寒雨相當敏感,只要他想計較,就沒有可以逃脫的人。
他這邊一開口,殺傷力十足。
剛剛還嬉皮笑臉想和楚家人拉近關心的衙門眾人,此時可謂是嚇壞了。
他們之中不乏有捐官買官的,最是害怕的就是有人掀他們老底。
現在,楚寒雨一開口,那算計打量的意味只多不少。
「楚大人說的極是,只是當年幫忙辦理捐官買官的老官已經告老還鄉了,您看……」
縣令額頭上滿是熱汗,各種討好地望著楚寒雨,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自己頭上的烏紗帽都要不保了。
原本,縣令還指望著方大志給他獻上玉石,然後藉此機會往上走一走呢,結果現在事情很是不妙啊。
縣令一想起當時方大志說著他身份低,不會被人盯上,也就讓方大志做了線人。
但現在看來,事情很是不妙啊。
楚家人那麼厲害,幾乎可以隻手遮天,他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不會被盯得清清楚楚吧。
縣令越想心裡越慌,只想著趕緊讓人閉嘴,把自己和上面的事情都遮掩住。
「大膽民婦,竟然如此心胸歹毒,你怕是沒把王法沒把本官看在眼裡!來人啊,把這個蛇蠍毒婦擒拿,本官要細細地審查!」
縣令下令后,讓人把凡是能看到的都拿走了。
只是,當縣令把目光轉移到了楚家兄弟身上后,怕是有事要說。
楚家兄弟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來了這些人的想法。
「為了不讓縣令大人如此麻煩,本官親自寫了狀紙口供,只管拿去!」
能夠得到太子太傅楚譚山親手寫的狀紙,那人怕是這輩子也值了。
倒是這東西到了芙蓉縣令手裡后,卻是讓人覺得沉重不已。
「這……楚大人,這……」縣令躊躇著,不肯抬手收東西。
「縣令大人若是不想接的話,那就讓本官親自送到大理寺去吧。」楚寒雨嚴肅開口,驚得縣令忙伸手。
「別別別,不過就是點鄉親里短的小事,就別麻煩大理寺的各位大人了,這事下官一定妥當處理。」芙蓉縣令滿臉堆笑,生怕惹得眼前人不開心了。
「縣令大人可是別忘了,這買官捐官的事兒也不是小事,可是不能耽擱。」
楚寒雨再次強調一番之後,狠狠地甩袖離去。
剛還各種吵嚷著的眾人,在這一刻還是傻眼了。
尤其是方老娘完全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怎麼會呢!這事都是他們的問題,和我有什麼干係,我冤枉啊!」
任由著方老娘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楚家人可是連頭都沒回。
方張氏被人拖著朝著院子外面走去時,她臉上的血還在繼續流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小福寶所在的馬車。
「小掃把星,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方張氏咬牙切齒地說著,卻是沒人聽到她的這番話。
倒是車上的小福寶就那麼被平蘭抱著,而她懷裡抱著那個骨灰罈子,一行人啟程回了京城。
眼看著車子就要到了楚家大門,小福寶的手卻收緊了。
「娘親,福寶帶您回家了,您就要回到最愛您的家人身邊了。福寶盡孝了!」小囡囡眼圈紅紅地望著手裡的罐罐,然後看向了已經在等待著的楚家人。
這裡是福寶的家,也是娘親的家。
很快,這裡也會成為福寶成長的地方。
心中如此想著,小福寶邁著堅定的腳步朝著楚老夫人的身邊走去。
「外祖母,福寶和舅舅們把娘親帶回來了!」小福寶鄭重其事地說著,楚老夫人哭著就迎了上來。
「我的兒啊,我的楠兒啊,我的心肝兒啊!」楚老夫人哭得很是悲傷,將小福寶和那個罐罐一起抱在懷裡。
而此時,在隔壁院子裡面玩著的孩子們聞言,可是一陣皺眉。
坐在孩子堆邊邊上的小男孩兒直接站了起來,很是憤怒地指著隔壁的院牆:
「這到底是誰啊?怎麼還能夠讓祖母哭,這人真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