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痴情
「最後呢」
莫子誠眼神開始認真起來,這是他能得到這個世界信息的最佳途徑。
「最後啊?沒什麼了,不了了之了,這件案子本來就是稀里糊塗的開始,自然以稀里糊塗結束,王府那邊也沒做什麼解釋,自始至終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小事模樣」
莫子誠點點頭,這種事你還能叫人家怎麼樣呢?人不是王府派人殺的,混混交貢首級,王府還隨手幫忙把混混處決了。
對於位高權重的王府來說,這已經算是低著姿態做事了。
莫子誠不禁感慨,這世道,權勢凌駕於生命層次之上。
「小姐...」新兒看著莫子誠一副動情感嘆的模樣,還以為自家小姐還在為安公子的死傷感。
莫子誠回過神,看著小丫頭期期艾艾的小模樣,可愛的要緊。
便莞爾一笑,手搭在新兒的小揪揪上,來來回回的摸著。
新兒看在眼裡,小姐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她自然也高興起來,樂樂呵呵的站起身來,小手抓搭著莫子誠的肩膀,將他推到梳妝台邊坐下。
「小姐,我幫你梳妝」
小丫頭像是想到什麼高興事兒,大眼睛笑得像個月牙似的,櫻桃小嘴露出一顆小虎牙,歪著小腦袋,靈動可愛極了。
「這幾天呀,您不出閣,外面那些公子哥都急瘋了,媽媽向外推辭說您偶染風寒,他們都心急火燎的買著東西說探望您,不過都被媽媽擋了回去。」
「還有個很是有趣的公子,硬說您中了邪,拉著幾個善於驅邪的修士在迎客廳跳起大繩,被坐在其中等消息的穗親王世子叫人打了出去。」
新兒說到這覺得甚是有趣,捂著小嘴笑個不停。
莫子誠滿頭黑線。
剛聽著「媽媽」這個詞還沒覺察出來什麼,畢竟媽媽這個詞在現代是對母親稱呼,莫子誠下意識以為是在說他附身女子的娘親。
後面越想越不對,古時「媽媽」這個稱呼可是很少見,那時候的媽媽一般是用來稱呼老...
莫子誠臉色越來越黑。
公子們?迎客廳?
莫子誠明白自己什麼身份了,心裡煩躁感倍增,表面不動聲色,看著新兒柔和著問道。
「今天公子們過來了嗎?」
新兒聽到這瞬間來了興趣,眼眉之間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哎呀,您可不知道,這些公子可挂念著您呢!特別是穗親王世子,被媽媽擋在迎客廳,焦急了好幾天,已經按耐不住了,差點掀了迎客廳的牌子」
「要不是出於對您的愛慕和尊重,早就不顧規矩衝進來見您了,畢竟這種事他以前不是沒幹過」
莫子誠無語。
這算是真愛么?
新兒見自家小姐還在沉思,看了看天色,有些焦急的說道。
「小姐,媽媽還在等著呢,說了讓小姐您今天務必出面安撫一下那些翹首以盼,急不可耐的公子哥們」
知道新兒為她焦急,但是...
莫子誠有些抑鬱,他會啥呀?藝女藝女,自然以文藝之身出眾。
此身原本主人確實靈氣充盈,才藝精通,集大家所學。
但是他就是一個朝九晚五,未受過任何文藝熏陶的廢宅男一枚,叫他出去藝演?自己遭罪罷了,還讓聽眾跟著遭罪。
更何況,什麼都不會的他,上去就直接暴露了。
雖然不會直接聯想到被人附身的程度,因為常人還沒腦洞到這種附身轉生的想法。但是總歸不是件好的事情。並且,這也算對原主多年經營的名聲造成一種無法挽回的破壞。
雖然只是臨時佔據此身,但莫子誠長期以來的修養,應當為其維護自身名譽。
莫子誠皺著眉頭,將小丫頭摟在懷裡,柔聲問道。
「今日可否不去?」
新兒嬌軀一震,總感覺今日自家小姐有些怪異。被摟住的嬌軀絲絲顫抖,感覺像是被男人摟在懷裡一般,居然從小姐身上感受到一股男子才擁有的霸道之氣。
新兒有些狐疑,但是並未多想。
聽到莫子誠的話,表情有些遲疑,因為今日媽媽被那些公子們弄得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快要頂不住了。特別是那穗親王世子,身份極其高貴,又驕橫跋扈,仙都第一紈絝子弟。
新兒面露難色,思考片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堅毅著小臉蛋說道。
「那我出去問問媽媽看」
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神情。
「嗯」
新兒得到命令,便扭著腰身離去了。
莫子誠看著新兒的背影一陣莫名意動,新兒那完美的曲線,翹挺的小臀兒,誘人至極。不禁讓莫子誠想起了自己現代的「前」女友蘇尋音,她的身材也是如此的豐滿撩人。
可惜...
莫子誠想到這有些傷感。
有些東西確實很難以輕易放下。
莫子誠搖搖頭,還是搞清楚這個世界的真面目再說。
回念是一個人懦弱的表現,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只有到達頂點時,回憶起以往才算不負年華。
莫子誠想著站起身姿,扭著柔弱無骨的小腰,坐到床榻之上。
這種感覺,真是怪異至極,但莫子誠也沒有辦法。
肢體的習慣是長年累月積累而成的,更何況男與女的骨骼、肌肉本身略有不同。
坐在床榻上,盤起下擺,呈冥思狀。意識進入執念空間,輕輕觸碰那份執念。
半響之後。
莫子誠臉色鐵青,手掌緊緊扣住。
萬萬沒想到這原主是如此的痴情。
話說在原主聽到新兒無意中說嘴漏,說出安公子已死之事,原主當場悲痛欲絕,要不是新兒攔著,早直接懸樑而死,追隨安公子而去了。
新兒安慰了一晚上,也為自己不把門的嘴贖罪了一晚上。
好說歹說總算是平復了原主那悲涼欲絕的情緒。
只是還是低估了原主對安公子的愛慕之心。
趁著新兒照顧一夜,頂不住困意,酣睡過去之時。
利用藝女每月兩次外出探親的緣由,私自出去尋安公子逝后之地。
聽說安公子被葬在安家後山后,便腦子一熱,去往安家要求叩見安公子靈柩。
結果可想而知,一個藝女,哪怕是貞潔乾淨之軀。
在一些文人官役眼中也只不過是個卑賤難登大雅的污穢女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