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幽暗
幽暗,孤寂,是地牢永恆不變的旋律,有人面對著牆壁,亦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一天,一月,亦或是一年。死亡,在這裡更可能是一種解脫。但是如果能活著,誰又原意死呢!至少此時對於此處空間中的人來說是這樣的。
心中有執念,執念在心中化作一種期待,期待著能夠有人在下一秒就出現在這裡,可是一切對於他來說都顯得有些奢侈。
或許都忘記了吧,忘記了還有這個人吧,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吧!沒有嘲諷,只有無盡的漠視縈繞在這空間里。
是夢嗎?古楚晃了晃頭,盡量使自己在午後昏睡的腦袋清醒一下。下午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桌面上。這幾天每次坐在桌子面前時,就會莫名的看到一個人身處在污垢的閉塞之間,死寂充斥在其間,如果不是眸子清亮,或許在別人看來這就是一具屍體罷了。
古楚每次進入這個空間時,散發男人眸子越發有神,似乎距離某件事情的發生愈發的近了。
當古楚再次醒來時,心中突跳,隱隱有某種預感,下次精神再進去時會有某種不好的事情發生。難道是某種媒介?古楚開始回憶從做這個奇怪的夢開始以來,自己是否碰到過某種物質,自己忽略過的事情。
難道是它?古楚回憶中看著手裡的翻箱倒櫃尋找到的一枚玉佩,明顯的做舊痕迹,當初自己旅遊時也是看著好玩,才買了下來。古楚神色晦暗,難道真的有某種神秘物質在流淌?
透過陽光,玉佩的雜質清晰可見,也沒什麼特殊的嘛,古楚心裡暗想,也不由得為自己剛開始的想法苦笑。最近可能壓力太大了,還相比之前的想法,還是明天去看醫生來的可靠些。
扔掉不切實際的想法,古楚打算放下玉佩時,卻突然眼睛一黑,暈倒在了椅子上。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古楚的身子微微顫抖,手腳不協調般的站了起來,如同幼兒剛學走路一般,蹣跚著來到了床邊,低低的發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我來了」「我來了」一直重複著同一句話,原來的古楚靈魂已然換了一個人。
刺鼻的氣味充斥在周圍空間,古楚醒來儼然是一片幽暗,污垢空間。一覺醒來換了個天地,似乎自己與夢裡的那個人發生了靈魂調換。如果是這樣的話,古楚不禁產生了顫慄的感覺,那個人變成了我,我變成了他?!
古楚的內心想到了很多,難道從我做夢開始,他就在觀察我嗎?如同我在觀察這個空間開始,他在觀察著我所在的世界。不一樣的是,我以為是夢,可是他是有計劃的,有預謀的在觀察著我。
古楚痛苦的抱著頭,空間傳來的刺鼻氣味和身上的服飾,周圍的一切實感都在告訴著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
在古楚認清現實之後,一切思維開始發散開來,自己世界所在的親人,朋友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那個人頂著自己的身體要幹什麼?為什麼在自己的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思維的泡沫破碎開來,古楚發覺自己什麼也做不到,無法阻止佔據自己身體的人將要做的事情,無法改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更無法改變自己的現狀。
想到這裡,古楚暫時讓自己冷靜下來,站在高處去思考目前所能知道事情。古楚閉上眼睛,回憶自己做夢以來,獨處這個空間的人所有舉動。
但是古楚驚恐的發現除了那個人一雙清亮的眸子,自己的記憶在消退,所有關於那個人的相關在模糊化。古楚愈發的頹然,自己一個普通人,現在又能做些什麼?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思維反饋應該到了吃飯的時間,可是身體卻無這種反饋,或許這是唯一的好處,至少不會被餓死。因為直到現在古楚都沒看到一個人,這天地間似乎只有他一個活物存在。
無聲無息,靜止的空間讓古楚麻木,周圍空間探索也早已完畢,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叫喊聲只能在這個幽閉空間內回蕩,似乎自己被遺忘了。
哈哈,或許那個人就是因為這樣才逃離這裡,而自己就是送上門的小可愛?可是我不甘心吶,憑什麼我要代替受這份苦難和折磨?古楚心裡暗暗發誓,我會找到你的,無論你在哪裡,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時間在無所謂的流逝,或許本來在這裡就不存在這個概念。或許古楚應該慶幸這具身體不用吃飯,好像已經達到傳說中的辟穀。只是古楚的思維在空曠的時間長河中逐漸發散,如果說古楚的身體在時間長河中是一顆蠟燭,他的精神就是蠟燭中上的火焰,燈芯未剪,逐漸走向微弱,直至完全滅入黑暗。
當完全熄滅的時候就是古楚走向死亡,古楚已經停止了思考,就在燈芯將滅未滅之際,我會找到你的,曾經發出的聲音浮現,一口底氣牢牢鎖住燈芯,在等待著一股力量點燃古楚的心火。
古楚只覺得自己身處黑暗之間,而自己精神逐漸消散,融入黑暗。或許這就是死亡吧。古楚索性放開自己的心神,心由死生,向死而生。這時一點光芒出現在黑暗之中,那個光好溫暖,古楚微笑著看著光撞向了自己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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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霞之處,山峰所在,宮殿之前,一白衫女子看著遠方山體,眼中似有隱憂流轉,師兄,已經十五年了。
遠處一青衫小姑娘,看著白衫女子背影,流光一閃便來到女子身後,「靜萱師姐,您還放心不下古師兄嗎,放心,古師兄天縱之才不會出事情的。」
名為靜萱師姐的白衫女子,聽到青衫小姑娘的聲音回頭牽起小姑娘的手,是呀,古師兄天縱之才,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話雖如此,只是眼眸中的隱憂藏在了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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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時古楚的面容似乎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之中,幸福且微笑。未知的神秘發生在古楚身上。細聽,隱隱有聲音從古楚身上傳來,似乎某種封印被打破。
大夢三千秋,今我求幾何?今夕何夕,誰憐幽夢。夢裡花落,三生凋敗。逝我已去,今我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