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崽崽破殼了
小人魚破殼前，一般很少自取名字的，大部分都是讓第一任飼主取。
沒想到，他家小人魚這麼聰明有個性，已經自取好名字了。
賀燼了解過自己飼養的這顆人魚蛋的資料。
蛋生期長達九年九個月，一個月前的蛋檢結果是S級精神力，B級體質，離預計破殼日還有一個半個月，也就是離現在還有半個月。
小人魚基礎常識課程學得很好，是所有破殼期人魚蛋里最優秀的蛋寶寶之一。
大概是小人魚格外聰明，他用精神力主動給自己傳達消息時，表達得並不像其他人魚幼崽那麼模糊，而是特別清晰。
並且，小人魚的精神力形態有些特別，看著很弱，但和人類以及其他人魚的精神力，都不太一樣。
賀燼也沒和幾條人魚幼崽精神力溝通過，只當是這顆人魚蛋受了毒液腐蝕后，精神力發生了一些變異。
或許也是因為如此，小人魚才能以B-精神力托起蛋身飛行。
小人魚身上似乎藏了不少小秘密，不太願意讓他知道。
賀燼沒有在這些問題上深究，他知道小人魚沒有什麼壞心思，就可以了。
賀燼聲音裡帶著笑意：「葉洵嗎？名字很好聽。」
「不過，我還是喜歡叫你崽崽，等長大一些再叫你小洵，可以嗎？」
蛋殼裡的葉洵：……
唉，誰讓他現在還只是一條小魚崽崽呢。
隨、隨便叭。
你是飼主你說了算。
葉洵神識和靈力使用過多，感覺眼皮子有點重，跟賀燼說了聲：「我要睡覺了，呼呼……zzzZ……」
幼崽的身體就是這樣的，一天要睡十幾個小時。
一人一蛋的交流暫時告一段落。
賀燼在蛋殼上輕輕摸了摸：「睡吧，崽崽快快長大。」
他把人魚蛋放回籃子里，起身離開卧室下了樓。
不多會兒，賀燼帶著一個倒好人魚蛋專用營養液的孵蛋器進來，小心地把人魚蛋放到孵蛋器里。
等賀燼離開卧室區域，去了隔壁的書房，意識已經迷迷糊糊的葉洵隱約感覺到了，他勉強打起一絲精神，在體內運轉起《混元訣》。
一邊修鍊一邊睡覺一邊吸收營養液，可忙了！
為了破殼，小崽崽可真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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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長長的一覺，葉洵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屋子裡沒有人，但他身下的營養液換了一種口味。
之前是牛奶味，現在是海鹽味。
別說，還挺符合他現在的喜好。
可惜隔著蛋殼，能感覺到的味道很淡。
葉洵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什麼時候才能破殼，吃到真正的食物啊！
葉洵檢查了一下自己睡夢中的修鍊成果。
整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他丹田氣海里的靈氣充裕了不少，尾巴上被毒液腐蝕的傷好了一小半，基本不怎麼疼了。
但葉洵還是覺得有不太和諧的地方……
是什麼呢？
對了，是因為他的主修心法《混元訣》並不完全適合現在的他，靈氣運轉到下半身經脈時，感覺不是很適配。
畢竟，《混元訣》是地球上天才修士前輩為混元靈根人類修士研發的心法，而他現在……嚴格來說，應該是妖修了。
他下半身都不是雙腿了，成了魚尾。
好在，地球靈氣復甦時代的絕大多數修鍊功法，只要花得起錢就能在書店買到，或是辦張圖書館借閱卡就能借閱。
葉洵靈根被廢后，為了尋找重修契機，什麼雜書都看過一些，還研究過一陣妖修功法。
因為和他同辦公室的同事兼好友虞叨叨是條錦鯉精，他對魚族的修鍊功法了解得是最透徹的。
葉洵回想起虞叨叨分享給他的一堆玉簡，《魚修心法》《錦鯉好運訣》《御水三十六式》《魚修攻防大全》《魚尾保養108個小妙招》《論錦鯉化龍的可能性》……
有正經功法有亂七八糟的雜書。
呃，目前他用得上的，也就《魚修心法》。
葉洵按照實際情況，參照《混元訣》和《魚修心法》，修改靈氣在體內運轉的路線。
有覺得不舒服的就立刻停下，還算能接受的就繼續。
如此反覆試驗許多次后，葉洵總算得出一種他覺得最舒適、修鍊速度最快的靈氣運轉方式，對魚尾上的傷恢復效果也最好。
葉洵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並把這套自己改良后的修鍊心法命名為《混元魚修訣》。
按照新心法運行了幾個周天，葉洵忽地聽得門口有人走進來。
是賀燼。
看到賀燼，葉洵歡快地顫了顫蛋身打招呼。
賀燼臉上露出笑容，回應：「崽崽醒了啊。」
隨著賀燼走近，葉洵看清賀燼手裡端著一大碗顏色黑漆漆，散發著苦臭味道的奇怪葯湯……他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葉洵：「哥，你幹嘛呢？」
賀燼掀起孵蛋器的透明蓋子，說道：「醫生說這個葯湯對驅除毒性很有幫助，我給你換上。」
葉洵：……？
為什麼他現在只是一顆蛋，還要吃藥！
不，寶寶不要啊！
賀燼快速地把孵蛋器里的海鹽味營養液換成了苦苦的中藥葯湯。
哪怕隔著蛋殼，嗅覺和味蕾只能感受到的味道只有葯湯十分之一的苦，葉洵還是很受不了這個味道。
葉洵抗議：「好苦啊，我不要泡這個！」
賀燼：「崽崽乖，這個葯湯能治療你尾巴上的傷，忍一下好不好？」
蛋殼沾上的毒液腐蝕性非常強，要是等到小人魚破殼后再治療，肯定會落下病根。
現在開始天天泡葯湯，理論上也只是能減輕小人魚魚尾殘疾的程度，很難完全根治。
賀燼不介意小人魚精神力體質等級低一些，但希望小人魚儘可能恢復健康。
這些藥材價格都很不菲，有些還很珍稀難尋，是賀燼調用了他在華洛帝國和龍夏帝國的人脈，用最快的速度拿到的。
葉洵這會兒也發現了，葯湯里有很精純的能量，正是治療他現在身體所需的。
想來，是賀燼費了一番功夫，才為他弄來的。
葉洵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他沒再鬧脾氣，忍著苦味，乖乖吸收起葯湯里的藥力。
賀燼安撫地摸摸蛋殼：「乖，泡夠兩小時，我就給你換甜味的營養液。」
葉洵提要求：「那我要奶香味的。」
幼崽天生抗拒不了香香甜甜的neinei。
賀燼：「好。」
賀燼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確定人魚蛋沒有不舒服，但還是不太放心，把孵蛋器拿起來，放到書房的辦公桌上。
他一邊辦公，一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泡在葯湯里的人魚蛋。
孵蛋器是橢圓形狀，透明材質，能看到裡面的葯湯。
賀燼總覺得，葯湯的顏色，似乎沒有剛才那麼黑了？水位也在緩慢下降。
過了一個小時，本來到蛋身2/3高度的葯湯，下降到1/2了，葯湯顏色也淺了很多。
平時小傢伙吸收營養液，沒見有這麼快啊？
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賀燼憂心忡忡，完全沒法安心工作了，他打開和SS級人魚婆婆，軍醫維娜的對話框。
這個葯湯的藥方就是維娜開的，還是她親自幫忙熬制的。
賀燼還沒描述完自己想問的問題，忽聽得一道十分細微的「咔哧」聲。
隨之而來的，是小人魚十分強烈的精神波動：「啊啊啊，這破屋子，怎麼漏水了！咕咚咕咚……啊呸呸……好苦……」
賀燼：……
賀燼覺得打字來不及了，他直接給維娜醫生打了全息視訊。
好在，維娜醫生很快接通。
賀燼很慌張：「崽崽泡葯湯，蛋殼破了怎麼辦？這葯湯都滲到蛋里去了！」
頭髮已經全白的維娜醫生依舊美麗優雅，她看了眼這邊的情況，淡定道：「元帥大人，你家小人魚這是要破殼了，你先把蛋撈出來。」
葉洵：……啥，原來是要破殼了？！嚇死寶寶了！
賀燼：……
賀燼也反應過來，自己是關心則亂，剛才犯傻了。
他連忙把人魚蛋從葯湯里撈起來。
人魚蛋被賀燼穩穩捧在手心裡，蛋殼「咔嚓咔嚓」，裂得更快了。
下一刻，兩隻白嫩嫩肉嘟嘟的小手，從裡面掰開了蛋殼裂縫……
五官精緻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小人魚，探出了小腦袋。
小人魚純澈剔透的大眼睛，第一次和賀燼四目相對。
葉洵想開口說話，結果一張嘴，「噗——」，吐了一個苦藥味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