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休克療法
延平三十年，註定是一個多難之年。年初神宗去世，先皇即位八個月即死，為帝國的政治帶來太多的不確定。出於對帝國文官政治的腐敗無能，光神宗在位期間聽信妖道王憲的理論，對帝國政治來了一場休克療法。休克療法也即執行缺官不補，神宗執政一共三十年，休克療法在後十五年大行其道，到先皇登基之後統計官員數量才發現帝國官員十不存一，朝廷基本上處於停擺的狀態。
天下百姓寄希望於新皇登基能夠改變這樣的困局，然而先皇依舊延續神宗策略，使得民間更加哀怨。先皇登基之年為延平三十年，因神宗死於春，因此並未有大臣提議新年號。當然，也不排除現在朝廷已經事實上陷入癱瘓狀態的可能。
延平三十年冬，妖道王憲進獻女子二人，當夜先皇死亡。妖道發現這一情況之後，封鎖宮門，妄圖以此謀利。然而神宮監小太監方孝賢從狗洞鑽出之後直奔太子府，太子聞此噩耗整個人陷入痴傻，直呼「什麼夢這麼怪？」「狗一樣的大光早亡了」「總有刁民想騙朕」。
聽聞太子的狂詞，太子府一眾人等嚇得兩股戰戰，不知如何應對。忽然，一個侍郎裝扮的官員大步向前，一個大比斗把太子打無語了，「國家值此風雨飄搖之際，殿下不去掃清妖邪，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何故在此發癲？」
太子吃了一個大比斗，眼淚止不住的流，大叫道：「我爹都沒打過我，你算什麼東西？！有本事告訴我名字，這事咱倆沒完呢！」
那個侍郎聽了太子的話，面上冷冷一笑:「微臣便是丟了這身官皮又如何，太子何必喊打喊殺？」
「殿下，這人是戶部侍郎趙志東，目前戶部由他操持……」太子正愣神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話飄進了他的耳朵裡面去。太子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什麼也看不見。
平復了一下心情，太子的臉色又通紅變得煞白，強打著精神說道：」倒是我…孤孟浪了，只是我有一問想問趙侍郎，還請趙侍郎如實回答。「
「殿下請問。」
「我聽聞侍郎為國無私，文采也是天下一絕……當然我聽聞趙家兩個女兒是天下一頂一的美人，可有此事？」
聽著太子這話，趙侍郎心中怒氣不斷，兩隻眉毛在額頭上打成了一團。沉思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殿下有問，臣自當回答，臣是有兩個小女，容貌資質一般，見不得世面……」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還請侍郎為我護衛。」聽見侍郎的話，太子的面色才有所改善，也不去聽趙仕郎其他的話了，現在還是先解決王憲那個小丑才是。
趙侍郎開口稱是，一些人浩浩蕩蕩地往皇宮而去。從宮門到太極宮一路基本上沒遇見任何的抵抗，一些妖道的黨羽妄想抵抗然而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之下根本成不了什麼事。太極宮門前，王憲一身金色長袍迎風而立，如果不知到他的所作所為，只怕是以為他是什麼得道的高人。
趙志東看向前方的太子，見太子沒什麼動作，也不好說些什麼，其他人也是這份心思。
「這不是太子嗎？怎麼，大半夜的來這太極宮，是想行刺嗎？」
「費什麼話，弓箭手，給我把他射成刺蝟。」
聽著太子的話，王憲臉色一邊就準備逃跑。他快，可箭更快，幾輪箭雨下來，王憲被活活釘死在了太極宮門前。延平三十年的一場叛變頃刻之間消弭於無形。
話說趙志東處理完該有的事務之後便回府了，剩下的事務也無需他一個侍郎去操持了。剛到府門，趙志東便看見自己妻女提著燈籠在等候，想到之前太子的問題，他面色上終究有些不好看。
「趙郎？」
「阿爸？」
「……」
「都回去吧，時間也不晚了。」
聞言，趙夫人也不說什麼，默默跟著趙志東進去了。
看著越來越遠的父母，趙小星忽然跑到阿爸的身邊開口問道：「阿爸，太子是不是問了我們姐妹的事？」
聞言，趙志東先是一愣，看了看趙夫人。看見趙夫人搖頭，趙志東心裡疑惑不解，於是開口道：「星兒可是認識太子？」
「回阿爸，不認識。女兒只想知道，太子今天是不是問了我們姐妹的事？」趙小星的臉色凝重，不住的問道。
見趙志東不說話，趙夫人開口說道：「星兒還是去睡吧，你阿爸今天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無妨，太子今天確實問了你們姐妹。我心裡也在打鼓，不知道太子為什麼會問你們。」
「趙郎，只怕要苦了我們的女兒了。」聽到趙志東的話，趙夫人登時嘆了口氣。
「那女兒便回房了。」
「去吧。」
趙小星別了父母，便失魂落魄地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看著趙小星的背影，趙夫人心疼不已，說道：「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皇家到了這種地步，那裡還有人敢把好好的女兒送進去受苦？」
「夫人，太子只是一問未必是……」
「哼，太子地意思夫君還不清楚嗎？這幾年來，戶部這個爛攤子還不是……」
趙志東擺了擺手，制止了趙夫人再說下去，開口說道：「我當初不過一窮苦書生，若不是老師提拔，安能有今天地地位呢？國家混亂，我們這些做大臣的吃著國家的俸祿，自然……」
「俸祿？老爺，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你，罷了，婦人之見！」說著，趙志東也不看趙夫人，快步往前走了進去，只留下一個趙夫人在後面生悶氣。
咚咚咚。
聽見敲門聲，趙小星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
開了門，就看見是自己的妹妹，趙小星心情便更加奇怪了起來。
「姐姐，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嗚，外面冷，你先進來吧。」
兩人坐下之後，沒等妹妹開口，趙小星就開口說道：「妹妹，你相信人生可以重來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