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女孩
廢棄大樓，十樓樓梯口。
湛藍色的光芒在人群中跳躍著，一柄柄黑劍砸在麻痹的遺民身上，追上來的西西里人和後面壓陣的射手再次倒下。
這是林凡擊退的第五波深淵遺民了。
倒下的遺民身上飄出了又一波光團，湧入體內，經驗值終於填滿了。
林凡沐浴在白光之中，等級提升為12級。
面板中等級：12級（經驗值5/120），屬性中除精神和攻擊加了兩點，其餘屬性各加一點。
能量槽里多出了一列熄滅的能量格。
片刻，樓梯口的遺民又涌了上來，一個戴著紅色爵士帽的男子走在了最前方，精銳西西里人要出手了。
看著手臂上閃爍著的兩列能量格，林凡知道不宜久戰，得儘快脫身。
聚集數把黑劍猛地朝身下的樓梯砸去，而後轉身朝樓上跑去。
碎裂的水泥石塊濺起了大片，裂紋瀰漫開來。
「咔嚓」，石梯斷裂了，掉落的水泥板砸在了樓下的遺民中。
蜩螗羹沸，推推搡搡，一時混亂不堪。
精銳西西里人低吼了一聲，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看著前方石梯的豁口，精銳西西里人朝後低語了幾句，而後蓄力，一躍而過，朝林凡追去。
後方，西西里人一個接一個站在前者肩膀上，從九樓樓梯疊到十樓，填補了豁口。
其餘的西西里人和射手有序地從肩膀上踩過，走到了十樓，而後向上跑去。
林凡奔跑到了二十四樓，再過九層就到樓頂了。
「嗖」，破風聲響起，一柄短劍擦著面頰而過，釘在了牆上。
臉上劃過一道血痕，看著手指上沾著的血，林凡怒了。
「打人不打臉。」陰沉著臉，轉身伸出了右手。
美麗的印記在手面上浮現著，右側的空中隱隱有武器現出的漩渦。
「命術—寒芒……」
精銳西西里人謹慎地後退了一步，擺好迎戰姿勢。
而後，前方掠起了一片疾馳下的灰塵。
愣了半晌。
看著空空如也的樓梯道，精銳西西里人怒吼著，追向樓梯中消失的黑影。
推開生鏽的鐵門，幾根晾衣繩搭在圍牆的鐵絲上，上面還掛著兩床乾癟發霉的被子，幾件皺破的衣服蜷縮在牆角里。
「唉」，林凡走了出來，看著荒涼的樓面，有些低落。
「該死的入侵者。」惡狠狠地碾碎腳邊的石子，來到了圍牆邊。
翻身站了上去，一抹殷紅印在了西邊的天空，夕陽下的餘暉落在了蕭瑟的城牆上，落在了滿城的廢墟里，落在了林凡的臉龐。
劃破的血痕在落日的餘暉里承載著動人的色彩。
「砰」，槍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有些憤懣，林凡轉過身來，看著頂樓圍成一圈的西西里人，射手在後方不停地撥栓開槍。
前方，精銳西西里人咧開嘴角看著林凡。
對峙似乎不再平衡，定局了。
忽然，林凡笑了，開懷大笑，而後平靜地看著精銳西西里人。
「後會有期。」右手抬起，抹了抹脖子。
林凡張開雙臂，在槍聲中向後倒去，從樓頂墜落。
留下一片錯愕的西西里人。
皺眉了片刻，精銳西西里人突然奪過一旁射手的步槍，加速衝到圍牆邊，朝下掃射。
滿地的廢墟，但已然沒有了林凡的身影，只有一群烏鴉「嘎嘎」地朝遠處飛去。
猛地砸碎手中的步槍，精銳西西里人憤怒地咆哮著。
「嘎，還是變成鳥舒服啊，嘎，這飛翔的感覺。」一隻不起眼的烏鴉在漸漸暗下的天空里扑打著，搜尋適合夜晚休整的地方。
途中見到了一撥人類裝扮的少年少女，林凡沒有貿然落下，打算白天再去打探下情況。
空中徑直飛走的林凡不知道自己黑夜中輕輕掠過，竟還是被人發現了。
疑惑地看著烏鴉遠去的方向，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嘀咕道，「烏鴉？這裡怎麼會有烏鴉？」
「怎麼了，熊熊。」一旁穿著黑色皮衣，斜背著褐色武裝帶的少女轉身問道。
「沒事，令姐姐，我還想吃棒棒糖。」小女孩搖著少女的胳膊撒嬌道。
「你啊，就知道吃糖。」少女戳了戳小女孩的鼻子，無奈地從武裝帶里拿出一個棒棒糖，遞給了小女孩。
「今天的最後一個了昂，不能再吃了，不然要長蛀牙了。」寵溺地捏了捏小女孩粉嘟嘟的臉蛋。
「令姐姐最好了。」接過手裡的棒棒糖，小女孩歡喜地撕開放進嘴裡，吧唧吧唧地牽著少女的手向宿營地走去。
一棟還算完整的三層小樓，烏鴉降落在樓頂上，黑霧淡去，林凡走了出來。
「咔」，微微用力地拉開樓梯房的鐵門，生鏽的門栓應聲而斷。
林凡小心地走了進去。
昏暗的房間，破碎的吊燈落在地上，玻璃渣子混合著灰塵散落在地板上。
遠處有一張木床，被褥掀落在地上，一隻拖鞋遺落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林凡輕輕地踩在地板上，往木床走去，留下了一排腳印。
當靠近床邊的木櫃時，「吱」，一聲細微的門攏聲傳來。
林凡瞬間止步，喚出「勿忘我」，開啟真視之眼朝木櫃望去。
名稱：霜星
等級：一階
技能：未覺醒
生命：15
精神：30
攻擊：15
防禦：15
移速：15
介紹：深淵十主之一，擁有極其恐怖的力量。當前本源遭受重創，退化為幼態。
林凡懵了，這就碰著深淵十主了？
幸好還是幼態，不然就得回亂墳崗了。
轉念，那我趁機打死，是不是還能爆出什麼神器神術。
越想越火熱，林凡興奮地朝木櫃走去。
喚出「勿忘我」，緩緩地伸手觸碰櫃門把手。
櫃內傳來緊張的挪動聲。
「吱呀」，櫃門轉動，打開，林凡驚了。
一個小女孩，披著白色帶帽毛氈披肩，穿著雪白長裙，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柜子角落裡，腦袋縮進帽子里，低著頭，發抖著。
這，額，我怎麼打，林凡人傻了。
愣了半天，林凡硬著頭皮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依舊低頭髮顫，不語。
林凡有些不忍，收起「勿忘我」，輕輕蹲下，靠近了些。
小女孩慌張地想往後挪去，但已經退到角落，貼著門板了。
「不用害怕，我不是壞人。」林凡儘可能溫和地說道。
「你多大了？」
……
半晌，小女孩只低著頭不說話，但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
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