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故事伊始
夜幕降臨,公路兩旁的路燈就像花兒一樣,盛開在這黑漆漆的夜晚里。
燈光閃爍如晝天,各地遊人腳步連。靚女多情留倩影,俊男小酌品流年。
看不透這座城市,她太美麗,太繁華,也有太多偽裝。
看似繁榮,實則也是繁榮。
這座城市充滿了太多的未知。
有人說我們是被壓垮的一代,這也是沒有錯的。
絡繹不絕的人群,匆匆忙忙,不知從何處來,又要到何處去。匆忙的步履,疲憊的神色……這種種一切都在他們的身上體現。
不斷增長的學業壓力,不斷積累的家庭負擔,不斷沉重的工作事務,……
回家后還要面對種種不順心。
父母的期望,妻子的指責,丈夫的吼叫,孩子的吵鬧,親戚的冷眼……
曾經不止一次的想到,「我如果死了該有多好,這樣也許就不用再承受,不用再努力,不用再備受煎熬……是啊,那一天如果我死了該有多好啊,就不用在承受這些壓力了。」
這是人間百態,或多或少我們都這樣想過,也許這個念頭只是轉瞬即逝,但它曾經也確實存在過。
有人可能思緒萬千,想到了家人,想到了親朋,想到了好友,想到了……最後放不下某一個人,或者某一群人,重新戴上了微笑的假面,縱使身後已經是千瘡百孔,滿目蒼夷,仍舊微笑著。沒有人知道面具下面是什麼表情。
有人可能順從心中所欲,放下一切,走上街道,穿過人群,踏上高樓,一躍而下。或者拿起匕首,走上另外一條道路。可能到最後,他們恐懼了,他們害怕了……但是沒有什麼用,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裡面是深不見底的惡意。也許你的縱身一躍,也許你的拿起匕首,都只不過是他們無聊乏味生活的一句笑談,之後可能是猛烈批駁,也可能是深深嘆息……最後更可能的是事不關己的高高掛起,冷眼旁觀。
夜深了,霓虹燈依舊閃亮。
一個普通的路燈下面,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只剩下半瓶的啤酒。
男人背靠著路燈,滿臉潮紅,時不時的灌上一口酒。而後抬頭望著那些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
霓虹燈撲朔迷離,四處閃耀著。
雲層逐漸的散開,露出了藏在在其中月色。
月光灑在身上。
男人不自覺的伸出了手,向著那一道皎潔的光亮抓去。
手垂落了下來。
「真是操蛋的人生啊!」
「仔細想想,我真是一事無成。」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男人發出了悲傷的長笑。
回顧這一生,到處都充滿了無聊與乏味。
男人名叫路易,出身農民家庭。小時候,跟隨父母到處奔走,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個地方,tj,sh,js,sa,以及老家gs。
父母都是打工者,常年在外。路易10歲以前都是跟爺爺奶奶在老家度過。
這裡窮啊,道路泥濘,基礎設施不完善,再加上爺爺奶奶的寵溺,路易可以說是妥妥的熊孩子,在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就經常逃學,氣的爺爺是騎著自行車追上之後,就是把穿著的老布鞋脫下來,狠狠的抽打……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父母將路易接到身邊。那時候父母在江蘇的一個地級市的一個鄉村裡的傢具廠上班,路易就在當地的小學上學,因為基礎知識缺失以及一些其他的緣故,路易留級了。
就這樣,路易平平無奇的度過了小學的五年時光。
在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情,這對路易家庭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路易父親的腳被壓傷,兩腳粉碎性骨折。
還好法律健全,公司的態度也是比較好的,前前後後路易父親經歷了9次手術,最後回老家養傷,順便照顧家裡的老人。
初一,還是在js念的。之後也是由於各種原因,其中最主要的應該是路易奶奶的病逝,路易轉回老家讀書。
之後還算順利,初中畢業,高中畢業。
不過路易參加了兩次高考,第一次414分,距離二批數線差了18分,路易選擇了復讀。可惜,還是一樣的結果,甚至比第一次還要差,401分,距離二批分數線差了23分,無奈之下選擇了一所高職院校。
專科期間,路易堅持高中的學習習慣,每天都是6點到11點,努力學習,之後專升本上岸,大學平平無奇的度過了兩年。
之後就是參加工作,於是就有了現在借酒消愁的路易。
……
高樓大廈間,霓虹燈下。
路易掙扎的起身。
一次,兩次,三次,……
不知道多少次的失敗過後。
路易還是在那個路燈下。
許多次的起身無望后,路易氣憤的將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
「嘩啦」一聲,酒瓶砸在了一個石墩子上,破碎了。碎片濺落一地,裡面殘存得的啤酒也灑落一地。
路易看著路燈靜靜的看著,失神了。
大概有一刻鐘的功夫吧。
路易回過神來,一手撐地,一手握緊成拳,用力的在自己身上招呼著。
「連你也欺負我……連你也欺負我……」路易一邊打,一邊自語著。
打了幾下,路易停止了,也許是沒有力氣了。他蜷縮起身子,雙手抱腿,頭埋了下去。
如果你靠的近的話,也許你能聽到幾聲抽泣聲。
四周無言,陷入了沉寂。
……
臨近中午,一大群人圍在一個公園的周圍。七言八語說個不停。
「唔哩—唔哩」
「救護車來了,大家快讓開!」
「擦,你是不知道,我9點多的時候出來遛彎,剛轉到公園這裡,就看見一個大男人躺在這裡,然後我想著這麼冷的天他一個人躺在這裡,會不會出什麼事,我就嘗試著叫醒他,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樣?怎麼樣?」
「你們萬萬想不到這個男人是怎麼都叫不醒,萬般無奈之下我把他拖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然後我就走了。」
「怪不得他身上是左一片灰,右一片黑的。我還以為他是附近的混混呢?」
「混混?怎麼可能,現在都21世紀了!」
「嘿嘿……」說話的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現在為什麼救護車會來啊?」
「這個嗎……」
「快說啊,別磨蹭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
「那個時候大概是11點了,我想看看那個男人怎麼樣了,就特地轉回來看看,沒想到那個人還睡著,我繼續搖了搖他,結果他還是不醒,我想著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不是專業人士,就打了120。」
……
醫護人員趕到了。
很快,男人就被抬上了救護車。
「那位撥打的120,請跟我們來一下。」
之前說話的人趕忙喊了一聲「是我」之後就隨同醫護人員上了救護車。
……
那麼這個躺在救護車上的男人是誰呢?沒錯,就是路易。
時間回到晚上。
哭累了的路易蜷縮了一會兒,緩了過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一個公園之後就又睡了過去。
路易出現在了一個白色的空間當中。
路易清醒了過來。四處張望著,入眼的到處都是白色。
「喂,有沒有人啊?」
「這裡是哪裡啊?」
白色的空間當中路易的聲音在不斷的回蕩。
突然一個身影快速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不停的喊著。
「誰啊,有沒有公德心啊!在這裡大吵大鬧的?讓不讓老頭子我睡覺了?」
很快,那個身影跑到路易的面前。這是一個身穿休閑套裝的精幹老人。
「小子,就是你吧。你是閑著蛋疼啊,在這裡大吵大鬧的,你不知道在這裡很安靜啊?即使是一根針掉下來,十米開外都能聽到,更何況你這麼大聲。你是不是想要吵死我老頭子啊!啊?」
老人大聲斥責著路易。
「有那麼誇張嗎?一根針掉下來十米開外都能聽到?」
路易是明顯不相信的。
「嗯?你說什麼?」老人繼續大聲說著。
「沒什麼?沒什麼?」路易趕忙賠笑解釋道。
「你當我老頭子是聾子嗎?你別看老頭子我老了,不中用了,就說我聾了。我告訴你,老頭子我聽力好著呢!」老人這時也收斂了聲音。
「是,是,是。老爺子您健康著呢?話說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路易趕緊轉移話題,出聲問道。
「什麼地方?你不知道?」老人明顯有了遲疑。
這時,老人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路易,然後圍繞著路易來迴繞圈。
路易不敢動彈,身體微微綳直,略顯緊張。
「老爺子,您……」
「憋著,別說話,讓老頭子我好好瞧瞧。」老人打斷了路易的話。
路易也不好說什麼,只好乖乖站著,任由老人打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老人停止了打量。
「老頭……老人家,你明白什麼了?」路易不自覺的轉變了稱呼。
老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後說道。
「咳咳,老夫乃是旅行之神,能夠讓你來上一場夢幻的旅行。」
路易這時被老人的稱呼嚇了一跳。
「旅行之神?老人家,您別開玩笑了,我還是真理之神呢,掌握世間的一切真理。」
路易明顯不信,因此調侃道。
「怎麼,你不信?」老人的鬍子都炸了起來。
「小子,我告訴你,你現在只是一個意識體,要不是運氣好來到了我的世界,你早就魂飛魄散了。」
「魂飛魄散?老人家,您就別開玩笑了?讓我回去吧,我還趕著上班呢!」
路易仍舊是不相信。
過了許久,路易都沒有聽到老人的回答。
「老人家?啊不,旅行之神,您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我真的只是一個意識體了?我真的……真的死了嗎?」
路易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死?沒呢,還早著呢!」
旅行之神笑著回答。
路易長舒了一口氣,但是還沒等心裡的石頭落下就又聽見旅行之神話,心裡的石頭又提了上來。
「不過,你離死也不遠了!」
「您能不能救救我?我還年輕,還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結過婚,還沒有報答父母……」
路易急忙說道。
「你的意思是送你離開?」旅行之神似笑非笑。
路易趕忙點頭。
「送你離開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完成一場旅行,畢竟老頭子我是旅行之神,該遵守的的規則還是要遵守的。」
旅行之神撫摸著潔白如雪的鬍鬚說道。
路易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哈哈哈……不要那麼緊張嗎?讓你來一場旅行,又不是讓你去死,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旅行之神笑著說道。
路易一臉疑惑。
旅行之神似乎是看出路易的疑惑,就開口解釋。
「這個旅行,只要等到你實現夢想或者等到你死去,你就會自動回到你的世界。簡單來說,就是你獲得一段亦真亦假的回憶。對你來說不會影響什麼的。放心!」
「看你也來之不易,就送你一個小玩意兒,等到你真正明確你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它就會自行啟動。等於老頭子我給你開個掛。」
旅行之神說完,他的袖口裡就飛出了一道金光,然後融入了路易的身體。
路易上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
「老頭子我殺死你易如反掌,不用給你什麼讓你致命的東西!」
旅行之神哭笑不得。
「好了,推開那扇門,你就可以開始你的夢幻旅行吧!」
隨後旅行之神手一揮,路易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大門。
上面刻著神秘的文字。
路易看到那些文字的瞬間,就福至心靈的明白了它們的意思。
這是一副楹聯。
上聯:峰不必一千萬象已承真宰妙
下聯:景豈止十六四時當作會心游
橫批:行者無疆
路易猶豫了一下,最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
「真期待,你能成就怎樣的一番夢想。」
「科學家?政治家?商人?漫畫家?……還是說運動員?」
「哎呦,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還是繼續回去睡覺吧!」
旅行之神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了白色空間的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迷霧橫生,很快白色空間就隱沒在了迷霧之中,等待下一位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