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州城主
:「哪來的野丫頭,可知這是什麼地方,不要命了!」其中一位侍衛叫囂道。
我並未言語,刺出兩根銀針,穿透他的肩胛,以實際行動告訴他,我就是要硬闖。其餘的侍衛憤怒的握緊手中的武器,一起向我衝過來,我取出銀針,注入內勁,飛刺而出,一眾侍衛慘叫倒地。
:「大膽!」一位身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帶著還未換衣服的粉衣女子急沖沖趕過來,怒吼道:「來者何人,竟敢硬闖朝廷命官府衙!」
是他,七年前將我打下山崖的人,呵,運氣真好,剛出山就碰上:「你是誰?」
瑄珩從牆頭跳下,擋在我的面前,並替我解惑:「青州城主。」
果然,封氏拚死逃到青州地界,他是這青州的地頭蛇,怎麼可能不分一杯羹,我撫上頸間的祈靈珠,抽出腰間軟劍,看著討好瑄珩的他,漠然道:「我要百花醉的配方。」
他輕撇我一眼,繼續與瑄珩套近乎:「侯爺,您身份尊貴,想要什麼,差人吩咐一聲就是了,何以如此大動干戈,您請府中上座,下官讓小女為您新啟一壇百花醉,有什麼話,咱啊,慢慢說。」
無視我,呵呵,左右不過一個理由,我不介意再說一遍:「我要百花醉的配方。」
還未等青州城主開口,那粉衣女子厲聲吼道:「放肆,家父與瑄珩公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我蓄力出掌,用了兩層內力,粉衣女子凌空飛起,撞到院內的柱子上,暈過去之前還不忘含情脈脈的看著瑄珩。
青州城主跑過去查看女兒的傷勢,額頭青筋凸起:「侯爺,下官深受皇恩,您縱使位高權重,師出無名,縱容身邊女子下此毒手,真的覺得自己可以隻手遮天了嗎?」
我將劍抵在他的脖子上:「我說我要百花醉的配方,與他何干!」數百侍衛將我與瑄珩團團圍住,青州城主大笑:「百花醉乃我青州城至寶,就算是他晉安侯,也不能說要就要,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飛快出手:「不給?那你就去死吧」
他堪堪擋住,侍衛蜂擁而上,我將瑄珩推走,一人抵擋,這些侍衛也不是什麼武功高強之輩,人數是多了些,但解決起來也不怎麼費勁。
見護衛一個一個倒下,他大喊:「晉安侯,本官何罪之有?」
瑄珩笑著回答:「她想要,你就該給她,本侯就這麼一個師妹,自然受不得委屈,你的女兒辱沒了他,你付出點也是應該的。」
:「欺人太甚!」他飛身而上,我快速解決身邊的侍衛,盡全力接了他一掌,他後退數步,吐了一大口鮮血,掙扎著站起,卻於事無補,我皺了皺眉,看來這七年的安穩日子,他沒有一點進步,剩下的侍衛看城主倒下,不敢輕舉妄動,退到旁邊緊張觀望。
我拿出手怕,擦了擦手指,漫不經心的說:「百花醉的配方,給,恰巧我是個大夫,將你醫治個七八分不過舉手之勞,不給,也行,留著給你們全府的人陪葬吧!」
他急迫的喘了幾口氣:「給...咳咳...本官,不,我給。」
我取過他從懷裡掏出的錦囊,將配方拿出,細細端詳,輕笑一聲:「也沒什麼特別的,本姑娘不喜歡」隨即催動內力,將紙張化為灰燼。
:「不要!」青州城主癱在地上大喊,卻終是無法阻止,頹然的放下手。
我扔下傷葯:「本姑娘替那些傾慕我師兄,每年不遠萬里趕至青州城,還未遠遠相見,就受盡你女兒折辱的無辜女子們問上一問,這人為刀俎,爾為魚肉的滋味、如何啊!」
我看著瑄珩命人搬盡這青州城府的百花醉,看著那青州城主無奈的坐在原地療傷,看著那醒來的女子委屈痛哭,並未打算再出手。復仇是我一個人的事,瑄珩的身份,胡鬧點倒是沒什麼,可染上人命官司,無論是親自動手還是包庇,都會成為莫大的污點,惹來無盡的麻煩,到那時,他是否會將我交出去,師父是否會護著我,我不想賭。
回到驛站,師父在整院子的酒中來回踱步,愛不釋手,瑄珩站在一旁,滿面敬重,我尋來紙筆,仔細回憶,將那張焚盡的配方一字不落的默寫出來,遞給師父,師父驚喜若狂:「哎呀呀,小媚兒,你最孝順了,師父沒白疼你!」
瑄珩也誇獎道:「媚兒過目不忘,師兄佩服!」
師父驕傲的繼續說:「那是自然,我選的徒兒自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了!你也別傻站著了,找幾個人,將這些酒運回黎山,有了這配方,為師要回黎山研究釀酒了。」
瑄珩問:「師父可是要為師妹舉辦入門之禮,瑄珩可需提前回山準備?」
師父擺擺手:「媚兒是我的弟子,不是黎山的,走那麻煩的流程有什麼用?難道沒有黎山,我還護不了她了!」
說完師父看向我,滿眼慈愛:「小媚兒呀,那黎山雖大,規矩太多,師父不願你回去被那群老頑固束縛,你看你師兄,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你是師父的徒弟,永遠都是,跟師父是不是黎山掌門,你入不入黎山一派,沒有任何關係。」
我見不得師父這般正經的模樣,連忙點頭,他滿意的摸了摸我的頭髮,看向瑄珩,話鋒一轉:「但是媚兒啊,你想不想當黎山掌門,你要是想當,師父這就帶你回黎山,規矩一切從簡,待你師兄將這些酒搬上山,師父立刻召開長老大會,你倆打上一場,雖然你打不過,但也可以告訴整個黎山,你也是強力的候選人,練上幾年,或許就成為黎山百年來第一個女掌門了,誒,瑄珩,你衡量一下,師父這個算闖禍不?夠不夠驚天地,泣鬼神,能不能氣死那幫老頑固,哈哈!」
瑄珩恭敬行禮,很是贊同:「師父英明,瑄珩覺得此舉為上上之選,您放心,媚兒實力高強,冰雪聰明,與瑄珩不過是伯仲之間,不必再練幾年,回去就打上一場,瑄珩必敗無疑,媚兒不僅是第一位女掌門,而且還是黎山史上年紀最小的掌門呢,師叔伯們,一定會很感激師父的!」
:「師父」光看師父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對此提議非常滿意,我還有許多事沒做,黎山斷然是不會去的:「媚兒是師父的徒弟,對黎山知之甚少,不想當什麼掌門,只要如師父一般,雲遊四海,萬事隨心就好了」師父略感欣慰:「嗯,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小媚兒有這樣的心思,師父很是暢懷,好了,師父今晚就回黎山,釀酒之術,還需趁早」他拉著我的手放入瑄珩手中:「死小子,媚兒這段時間就托你照顧了,要是少一根汗毛,師父使那離魂鞭,倒是順手,你看著辦!」
瑄珩點頭:「師父放心!」
師父滿意的走了,當真瀟洒,瑄珩命人將師父的酒全部運走後,拿出私藏的百花醉:「媚兒,師兄說過,要與你一同品鑒。」拿著他遞給我的酒瓶,我不禁打個冷顫:「師兄自己喝吧」他並沒有接,試探的問:「你不會是偷喝被師父揍過吧?」
我臉色一紅:「真的是因為好奇,就一口,傷養了半月有餘,我可不敢」
:「半月,師父對你倒是很手下留情啊」瑄珩在我旁邊坐下來,自顧自的說。
同是天涯淪落人,師兄應該是被從小打到大的,突然想到白天師兄的話:「師兄,你說過,師父這幾年才開始飲酒的是嗎?」
瑄珩將酒罈打開,暢飲一大口說:「嗯,以前倒是也喝,不過這幾年嗜酒如命」似乎想到了什麼,瑄珩猛灌幾口,望著窗外的夕陽發獃。
我無意打擾,且還有要事在身,找了個借口進房間,開始換衣變妝,妖野的妝容,配上嗜血的眼神,銅鏡前的我,像變了一個人,我披上斗篷,飛向青州城府,尋著葯香,找到了那青州城主的卧房,果然看到床上養傷的他,我揚手一翻,幾枚銀針刺入旁邊伺夜丫鬟的昏睡穴,扼住他的脖子,看著他驚恐的模樣,戲謔開口:「本座只問一個問題,七年前,你追殺過一家人,是也不是?」
他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本官殺過的人多了,不記得了」
沒關係,我替他回憶回憶:「呵呵,不記得了,本座幫你回憶回憶,七年前,止語崖,封氏一族,城主若還是想不起,本座受點累,這三進院子,不過兩炷香,也就屠盡了,放心,城主會是最後一個死的。」
:「我說,我說!」他匆忙起身:「七年前,臨州城主給我遞信,說是封靈問世,祈靈珠已被重啟,封氏全族負隅頑抗已逃到青州城,給我兩個選擇,要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麼出兵,絕了封氏的後路,那可是顛覆乾坤的力量啊,誰能接受那樣的誘惑!」
我將手中的銀針靠近他的脖子:「除了你與那臨州城主,還有誰參與了此事?」
他像瘋了一般:「哈哈哈,還有誰?怕是全天下都參與了吧,封氏離開隱雀山後,先過臨州,直逼青州,本官二人無法,親自出面阻攔,其餘的人,究竟是誰的爪牙,怕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你也想要那祈靈珠,可惜啊,黃粱一夢,哈哈哈」
黃粱一夢,這是何意?他笑得癲狂,我也問不出什麼了,將銀針刺入他的經脈,暗含內勁,破體而出,他經脈盡斷,死時仍舊大笑著。我將所有的銀針收走,仔細檢查,確定未留下任何線索方安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