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功的手術
「好了，尊敬的客人，我的手術刀已經準備就緒，你，準備好了嗎？」
磨完刀，洛琰推了推金絲眼鏡，一臉笑意。
刀磨得真亮呢，明晃晃的，一看就很鋒利。
而餓死鬼，他全身上下，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彷彿書寫著兩個大字：抗拒！
我拒絕！我無比想要拒絕！可是，我只是個被綁在案板上的可憐小餓死鬼……
洛琰自言自語：「既然準備好了，那我們就開動吧！祝您有個愉快的體驗。」
說完，還不等餓死鬼反應過來，半人高的大刀已經高高揚起，對準餓死鬼肚皮猛地劈下！
「啊！！！你做手術用的是力劈華山這招嗎？！！」
餓死鬼快瘋了，凄厲地慘叫。
力劈華山啊！這是力劈華山啊！這特么是力劈華山啊！
「叮！餓死鬼甲對你的恐懼度加20！」
「叮！恭喜宿主獲得成就：心理變態。對某位無辜生靈做出駭人聽聞事情，導致對方心靈嚴重受創時有幾率獲得，呸，你這個人渣！」
「叮！心理變態成就獎勵：自由屬性點*2。」
輕車熟路將餓死鬼肚皮切開的洛琰一愣。
嗯？還有成就系統？還有獎勵？哎呦，不錯哦。
他發愣的功夫，餓死鬼還在頑強地慘叫：「拜託！能不能不要在病人血噴地像噴泉一樣的時候發獃？」
洛琰瞬間反應過來，慌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我的錯……切開后要做什麼來著？去除內臟？」
餓死鬼：「！！！」
這是能當著我的面說出口的話？
好在，洛琰馬上就改口了：「不對不對，止血，止血！馬上止血！」
他迅速翻找出止血鉗，為已經生無可戀，眼神空洞的餓死鬼止住了血。
說實話，雖然洛琰切開餓死鬼肚皮的動作很誇張，但他技術相當好，半人高的大砍刀挽出幾道絢爛刀花，精準地避開了餓死鬼肚皮上所有的大動脈、靜脈。
看切口，這優美的曲線，真像藝術品呢。
不過，為什麼避開了大血管還是會噴這麼高的血？
「叮！宿主覺醒被動能力：動手術必大出血（可強化）。」
洛琰：「……」
這狗系統遲早一天得殺掉它。
動手術必大出血？玩我呢！大出血……很嚴重的好嗎！雖然黑暗世界都是些黑暗生物，出點血無所謂，可這樣會顯得醫生很不專業！
差評！
搖搖頭，再次走神的洛琰回過神來，仔細打量著餓死鬼的內部構造。
「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洛琰嚴肅地詢問。
餓死鬼面如死灰，雖然，他的膚色本來就是灰褐色。
他眼神空洞，緩緩道：「疼，死媽疼……」
洛琰表情有些僵硬。
艹，好像忘記打麻藥了，屠宰這活做習慣了。
好尷尬啊，還好病人沒有發現。
他咳嗽兩聲，嚴肅道：「動手術嘛，疼一點是正常的，還有別的感受嗎？」
餓死鬼竟然真的想了想，然後無比虛弱的回答道：
「感覺……很奇怪，我最隱私、最神秘的部位被人這麼光明正大的窺伺，有種異樣的感覺。」
失血、恐懼、緊張，已經讓他思維有些不清晰了。
說著，他把頭偏向一側，竟然可恥的臉紅了。
洛琰：「？？？」
喂喂喂！你臉紅個雞毛啊！這表情又是怎麼回事？給你一刀把腰子噶了信不信？
他深呼吸幾口，壓抑住內心的想法。
「咳咳，那個，燈光太暗了，有點看不清，我把頭伸進去看看。」
餓死鬼下意識點頭，然後迅速察覺到不對勁。
什麼？！
他猛地低頭，發現洛琰居然真的把腦袋……伸了進去。
這麼輕易，就伸進來了……
不！！！
餓死鬼痛苦地閉上了眼，枯瘦的利爪徒勞握緊了，又無力地鬆開。
一滴淚，從他眼角緩緩落下。
他真的伸進來了……我不幹凈了……嗚嗚……
不幸中的萬幸，是洛琰很快。
他幾秒鐘就結束了。
「我想，我找到你一直感到飢餓的原因了。」
洛琰神情嚴肅，用沾滿噁心液體的手推了推眼鏡。
他繼續道：「可能是因為種族原因，也可能是因為長期暴飲暴食，您的胃格外龐大，已經佔據整個胸腔、腹腔四分之三的空間，這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情。」
餓死鬼迷茫地睜開眼。
這一刻，似乎連切口都不那麼疼了呢。
「真……真的嗎？」
洛琰看著餓死鬼的眼睛，嚴肅道：
「真的，而且，我在您胃裡面發現了很多奇怪的未消化物，比如一隻皮革靴子、三個馬蹄鐵、一截未知生物的斷骨、十二枚銅幣等等，這些雜物對您的身體健康造成了嚴重的影響，建議馬上取出。」
餓死鬼怔怔看著他，忽然覺得，認真的男人好帥。
要是他能快點把自己肚皮縫好就更帥了。
呃，自己胃好像也被切開了。
洛琰微微皺眉，自言自語道：
「可是，取出這些物品依然不能抑制你的飢餓感，如果飢餓感一直存在，你以後還是會吞入更多莫名其妙的東西的，太危險了……」
思考片刻，他神情凝重。
「看來，只能切除部分胃部了，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而且，切除下來的尾部大小剛剛好，能用來做一個獨特的收納袋。」
餓死鬼胃做的收納袋，質量一定很出色。
餓死鬼眼神空洞，早已放棄了掙扎。
「隨便你吧，反正我是不打算活著出去了……」
黑店，庸醫……果然，便宜是沒有好貨的。
至少，除了這家黑店之外，餓死鬼還沒見過哪位醫生做手術能打折的。
真是……有夠駭人聽聞的呢。
狹**仄的手術室內，餓死鬼凄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
有一說一，洛琰的刀工很不錯，看得出是下過功夫的，切片迅速，厚薄均勻……雖然病人有點抗拒，叫得有點大聲，但結局是好的。
隨著最後一針縫下，洛琰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在縫合處撒上秘制治癒藥水后，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手術很成功，在秘製藥水的作用下，病人估計能在兩天內痊癒。」
他看向自己另一隻手拿著的，那個新鮮的，剛從餓死鬼肚子里取出的，布滿奇怪液體的巨大胃部，露出一絲古怪神色。
「那個，客人，如果你不想要這切除下的部分的話，我覺得可以送給我們小店，我剛好缺一個收納袋。」
洛琰說完，餓死鬼卻沒有回應。
前者疑惑地望去，發現後者已經口吐白沫昏迷了過去，舌頭吐出半截，兩隻眼睛變成了兩個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