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課堂爆笑表白 顯我男兒本色（三）

同學們紛紛回到原位，老先生見恢復了平靜，索xìng也不講課了，背著手，神態悠閑地看著兩人快寫字。

有何燕幫忙，周問海心情平和許多，快寫字，手也不抖，下手如電，邊寫邊跳到旁邊的課本上，只聽粉筆在黑板上唰唰地響。

很快，同學們都全體站立，緊張地看著兩人寫字，有好幾個女同學咬著嘴唇，手緊緊握在一起，手心手掌都是汗，有膽小的，頭靠著前面同學的後背，看都不敢看。有些同學拿著水杯喝水，手不停在顫，杯里的水溢出來，灑到別人衣服上，那人毫不知覺。

男同學開始稀稀落落拍掌鼓勵，最後不約而同，有節奏地鼓掌支持，把隔壁自習或上課的同學紛紛吸引過來，當知道原委之後，更多的人湧進課室，很快把在外面上體育課或者閑逛散步的人也驚動了，奔走呼告，到最後不僅教室里坐滿了人，連台階過道處也坐得滿噹噹的，再過一會，課室外面的走廓就擠得人山人海，

甚至連學校的領導和老師都驚動了，紛紛前來觀看。老先生料定是自己威名遠播，偶爾處罰一兩個學生，就如此轟動，這一刻彷彿他就是生殺大權集於一身的皇帝，想到這，老先生捻著鬍鬚，特意拿起懷錶，裝模作樣看時間，以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滴答……滴答……」

時間好像催命鬼似的，讓人心煩意亂！

何燕和周問海兩人渾然不知道這會兒，教室里裡外外圍滿了數百名同學看他們表演，隨著老先生臉上的獰笑不斷顯露加深，兩人也同時寫到黑板末端，周問海心下大爽，忽然聞到香風撲鼻，幾乎醉倒，原來何燕因為不停移動，衣襟帶風，身上的香味自然散開來。

周問海從來沒有如此接近何燕，他想，學校的男生也肯定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接觸到這位清純唯美的校花。

周問海越想越開心，忍不住朝下面看過去，剛好何燕寫到最後幾個字，見大功告成，心裡也樂開了花，抬起頭仰望，笑意盈然，嬌俏動人，周問海不禁看呆了，何燕忙把頭別過一旁，跳開幾步，左手貼肚，手掌托著右手肘，右手合攏成拳狀托腮，頗為得意地看著滿板的「老師，我錯了」！

這時候，周問海完成最後一個字，也從課本上跳下來，恰在其時，下課的鈴聲大作，滿屋子的同學掌聲雷動，歡呼雀躍，有些同學甚至緊緊擁抱在一起，慶祝這難得的勝利。

老先生像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收起懷錶，抱起課本，在同學們的鬨笑聲中，準備撤退，告老還鄉了！

就在這個時候，何燕的俏臉卻突然泛起紅暈，不一會，連耳根都紅透了，手指不停擺弄著衣角，一副嬌羞怯生生的模樣，把周問海給看傻了。

何燕突然嬌瞋地看了周問海一眼，轉身跑出去了，連課桌上自己的東西也不收拾了，人群很快讓出一條路，何燕低著頭，手掌掩面，一路小跑，消失在校園林蔭小道深處。

在場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不知道生什麼事，面面相覷，繼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先生若有所思，迴轉身，戴上老花鏡，仔細打量滿黑板的「老師，我錯了！」

看了半響，老先生忽然展露他滿口的黃牙，yīnyīn笑著對周問海說：「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不一會，前排的懶美人趙玉蘭突然指著黑板，在旁邊女生的耳邊說了幾句，那女生先是驚奇，看著黑板片刻，繼而驚喜，笑得樂不可支，其他女同學馬上過來打聽內情。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一柱香的時間，數百名男女同學都恍然大悟，哄堂大笑起來。

看見周問海還蒙在鼓裡，傻乎乎的樣子，同學們笑得更歡了。最後，還是老先生笑著用教鞭指了指黑板最上方末端幾個字，用手掌重重拍了拍他的頭，笑著說：「蠢貨，你看看，你寫了什麼字？」

順著教鞭所指的方向，周問海仔細一看，馬上呆若木雞，進而臉紅耳赤，摸摸頭，左顧右盼，不知所措的樣子，同學們看見他這副獃痴憨傻模樣，肚子都快笑破了。

原來滿黑板都是「老師，我錯了！」這五個字，唯獨黑板上方最後寫的五個字變成了「何燕，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