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強大敵人的手段
大一第一學期就這樣在透著寒意的期末考試中結束了,公共科目沈墨有把握憑藉良好的答題發揮結合一手工整好看的字體獲得老師的高分。專業課倒也順利,考試座位右側的陳小月在沈墨友好的溝通下,總是能是不是的將試卷從桌子上耷拉下來,從沈墨的角度那就一個舒坦,陳小月是個好孩子,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緊張到不行,好在大學里監考不像高考,只要你別太過分,就看老師的心情了,萬幸的是老師心情很好,沈墨的心情也就很好,只有陳小月心情非常糟糕,覺得沈墨一直在欺負她。
大學第一個寒假,大家陸續離開校園,秦豆豆和莫大軍第一時間就回家了,莫大軍是因為家太遠,而秦豆豆只是為了第一時間能截住寄回家的考試成績,偷梁換柱是不可能的,只能銷毀,據他說秦爸爸、秦媽媽根本不知道大學的期末成績會寄回家。
韓班長在堅持的跑了幾天團委老師辦公室,打掃衛生都實在沒得干后,也離校了。沈墨原本打算約蕭敏吃個飯然後回家的,結果被曾愛玲一個電話拉到了管家橋9號。
管家橋9號的裝修已經初具規模,也看到一些新的面孔在進進出出,曾愛玲帶沈墨到已經裝修好的會議室,曾愛玲已經完全適應新的身份,一身職業裝裝扮,顯得非常幹練且不失威嚴。落座后根本不讓沈墨有扯淡的機會就開始展開工作。
曾愛玲:「沈墨,辦公區裝修完全完工需要等到春節后了,今天春節時間早,裝修公司的工人不太夠。不過廣告公司那邊已經開始正常運作了,畢竟已經進入兩大報紙的廣告代理期,很多金陵的中介都想在春節前釋放一些房源廣告,另外算人員招募還是比較順利的,畢竟很多公司的年終獎和年會結束后,一些平時有想法的員工都在積極的尋找有沒有新的機會。至於財務部負責人和法務部負責人,有一些備選,這個需要你最終面試決定,時間我建議安排在春節后吧,等現場布置好就把面試放在公司總部比較合適。」
沈墨道:「你這些安排很好,不過似乎電話里說也一樣好吧,為啥非要我過來。」
曾愛玲:「因為加盟店有些問題。」
沈墨:「說說看。」
曾愛玲:「最近很多加盟店都在有意無意的喊收益不均,業務範圍框的太死,希望能終止加盟合同,退出加盟。」
沈墨:「挑頭的是誰?」
曾愛玲:「熱河店的劉二猛和苜蓿園店的張妍。」
沈墨:「確定是這兩個?」
曾愛玲:「我打聽到我們直營的龍江店黃開一直在背後參與,一些直營店的經營情況也是他透露出去的。」
沈墨:「幫我約劉二猛和張妍見面,分開單約。另外今天就將龍江店的黃開調到總部,就說公司將成立大區管理制,需要確定3名大區經理,你口頭給些暗示。但調來后先讓他參與辦公區域前期籌備工作,隨便找點搬搬弄弄的事情給他做,暫時我不見他。龍江店由你暫時坐鎮。」
曾愛玲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過了一會,曾愛玲來到沈墨身邊彙報:「劉二猛說沒空,張妍一會趕過來,黃開明天到總部報道,如果真如猜想的那樣,此刻劉二猛這會在跟黃開打電話呢吧。」
沈墨:「嗯,小意思。」
大約30分鐘之後,一個高挺大眼睛馬尾辮的姑娘敲響了會議室的門,曾愛玲示意進來做並轉頭向沈墨介紹道:「苜蓿園店長張妍。」
沈墨一臉冷漠的盯著張妍看了很久,在曾愛玲都覺得尷尬的時候,沈墨才開口道:「重新認識下,我是愛家置業的老闆沈墨。」
張妍倒也沒有緊張,客氣的道:「沈總好。」
沈墨:「聽說你要搞事情?」
張妍:「沈總這是從何說起呀。」
沈墨:「雖然你很不錯,但是我沒興趣跟你浪費時間,我也不想聽你所謂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只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愛家置業的背景大到你無法想象,你小本經營本不該為有心人的一點利益誘惑而失去理智;第二,有件事很有意思,金陵兩大報紙的地產廣告版面新簽了2001年的獨家代理,非常巧,這兩家報紙廣告的公司都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在美好的2001年你們這樣的小店在沒有報紙廣告的情況下,你們如何像其他門店集中發布房源尋求客戶呢?如果你還沒結婚,你要抓緊了,好歹關門歇業后回家結婚生子也算是不錯的選擇。你現在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張妍終於感覺到了緊張,桌子下的手緊握著,她已經走進沈墨給她勾勒好的未來慘淡光景里,一個人憑著自己的努力和不錯的業務能力,苦苦支撐著一家房產中介,之後莫名其妙的被收編加盟了,現在雖然收益不算高,但也算穩定,再也不用像個體小老闆的時候每天擔心房租、水電、人員工資什麼的,一旦習慣了背靠組織就似乎再也吃不起曾經的苦了。即便聽黃開和劉二猛說私下找他們的人也很有實力,而且要計劃打垮愛家置業取而代之,到時候他們三人就是大區經理。可是實力還沒看到,愛家置業已經將房產中介極其依賴的報紙廣告給壟斷了,即便大區經理又能如何呢,房源都發布不出去有什麼用。張妍想了很多,倒也果斷,開口道:「沈總,其實那個私下找他們的人說自己是力通集團的。我……」
沈墨:「給你兩個選擇,安心做好你的加盟店,或者我讓你回家生孩子。」
曾愛玲一臉黑線,你口花花慣了嗎?什麼叫你讓人家回家生孩子?
沈墨意識到自己話里的歧義,但不想破功,就繼續道:「你可以將我今天的話告訴劉、黃二人。」轉頭當著張妍的面對曾愛玲說道:「如果劉二猛找你要見我,就說該見的時候不見,那就不用見了。黃開能力還不錯,明天先來總部報道,過完春節,要提報3名大區經理,黃開可以考慮,至於劉二猛的熱河店,暫停所有其房源廣告的發布,暫停所有加盟店物料的供應,暫停其店裡網路及電話,他們私下打電話幫別人算計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電話費是我付的,什麼玩意,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順便提醒他仔細閱讀當初簽的加盟合同,一幫沒文化的蠢貨,以為收編的錢那麼好拿?」
曾愛玲知道沈墨故意當著張妍的面搞震懾,就迅速的打電話安排了。
張妍心中有些慶幸,她已經想通了,至少眼前是安全的,至於未來愛家置業是否會被別人取代,其實根本不需要她現在去做一些無謂的搖旗吶喊,白白給別人當棋子,心中不免替劉二猛默哀起來,原本一個個體小中介,發發廣告,每年倒也能混的不錯,現在感覺已經進入了一個溫柔坑,還想著造反?看這個年輕的老闆狠起來一點都不含糊,最後這個傢伙別好色,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曾愛玲又問:「我們的年會怎麼安排?」
沈墨:「年會放在春節以後開工的時候。」
曾愛玲訝異的看著沈墨說:「春節后?年會不應該放假前搞嗎?」
沈墨:「誰規定年會一定要春節前的?你不也說很多人都等年會結束,拿完獎金,準備跳槽嗎?放在春節后,我這雞還沒殺,總部也沒裝修好,開年會多沒意思。」
沈墨習慣性點了根煙,然後跟曾愛玲說,「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帶張店長參觀下總部,熟悉熟悉。我一會回學校了。」
曾愛玲應了聲好。順手從包里掏出一把車鑰匙,說:「車回來了,奧迪a6,在地下室停著呢,你可以開走,省的你這個老闆還擠公交車。」
沈墨嘿嘿道:「你先開吧,我回頭去考個駕照,再說你不懂擠公交車的樂趣,夏天我是肯定不擠公交車的,不過冬天擠公交嘛其樂無窮呀。」說完掐滅煙頭起身走了。
曾愛玲和張妍面面相覷,一頭黑線,張妍心想,這老闆真是個奇葩,怕不是有精神分裂,一會凶神惡煞,一會又像個學生般傻乎乎的。
曾愛玲小聲嘀咕道:「到底還是個大學生,就不能穩重點?」
曾愛玲的生意雖小,張妍倒也能聽到,心中羊駝奔騰,大學生,鬧呢?晚上得跟黃開和劉二猛好好商量一下,即便騎牆也要盡量不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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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內心並沒有那麼輕鬆,他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大學生,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一旦涉及利益,很多時候並不是幾個談判技巧,幾句話就能化解的,跳牆的狗咬人的兔子每天都有,而自己的第一部計劃其實千瘡百孔,要不是姚夭夭從資金和人脈上給與了一定的幫助,此刻對手估計就不用暗中發力,早就跳出來直接碾壓了,面對絕對力量,此刻的自己其實不堪一擊,這跟校園裡搗騰電視機完全兩回事,自己還是過於自信了,也有點輕敵了。目前這麼快暗中使力的基本確定是力通集團的,有些事情一觸即發,而燕京的我愛家按照自己的記憶,估計得春節后才會發力,只能堅持到春節后,當敵人發現有了旗鼓相當的敵人之後,或許才能改變對手的思維邏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麼自己將成為誰的朋友,或者說的敵人呢,火中取栗並全身而退是比較完美的結局,但實際上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就是你進局了,那麼就無法完全剝離。時間還是有點短呀,人脈都還沒來的及建立,目前除了姚夭夭,大部分人都是靠忽悠來的,而別人並不是傻子,甚至很多人心中都充滿了質疑和騎牆打算。想到這裡,沈墨覺得應該跟姚夭夭聯繫下,看看世家,差不多也該吃晚飯了。打姚夭夭的電話直接被掐了,收到簡訊:「老娘在相親,幹嘛?」
沈墨卧槽一聲,這事有意思呀,趕緊回復:「要不要幫忙?」
姚夭夭:「去你的,今天這個還行,你別搗亂。」
沈墨:「找你有急事呀。」
姚夭夭:「新街口的悠仙美地,老實等著。」
沈墨:「得嘞。」
沈墨晃晃悠悠的來到悠仙美地,這個特別普通的咖啡館,記憶里後來變成了棋牌為主的咖啡館,遠遠看見姚夭夭很是淑女的和一個戴眼鏡很斯文的人帥哥再輕聲說著話。沈墨倒也沒啥,安靜的點了杯美式在附近坐下。
很快,姚夭夭跟眼鏡帥哥再見,沈墨看到姚夭夭一臉冰霜的向他走來,自從成為合作夥伴后,沈墨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姚夭夭還是很古靈精怪的,只是因為工作原因,一直端著。
姚夭夭將手機放在桌上,唉聲嘆氣起來,沈墨一看樂了,說:「沒能拿下?」
姚夭夭:「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明顯介意老娘比他年紀大,女大三抱金磚沒聽過嗎?居然以要回去問問媽媽的意思。這借口也太爛了。」
沈墨想起後世的媽寶男,笑道:「說不定人家真的要問問媽媽呢。畢竟還是個孩子,不能讓你給嚯嚯了。」
姚夭夭:「沈墨,要不要練練手?」
沈墨:「得,你老人家別生氣,我就是嘴欠,我自己掌嘴。」說完輕輕的扇了一下自己的臉。
姚夭夭也是被沈墨給逗樂了,問:「找我啥事?」
沈墨正色道:「我的目標之一以敵人的方式出現了,手段不算多高明,但是有效。我已經應急處理了。不過春節后,另外一個目標進駐金陵之前,我的壓力會很大,之前的計劃漏洞比較多,我也是有點急,這隻要度過這個階段,算是成了一大半。」
姚夭夭:「我原本以為你就是指望力通呢,力通也不小氣,應該會給你使點陰招,然後跟你上談判桌,無非打壓點價錢。你不止一個目標?燕京?你要漁翁得利?」
沈墨:「燕京我愛家。別問為什麼我知道。我確定要來,只是多等一個月都是煎熬。」
姚夭夭深思了一會,說:「我請人給力通遞話,別擔心。」
沈墨:「得,剛才走出管家橋9號,沒趕上公交,我就知道是天意,必須來找你,不然我心裡不踏實。」
姚夭夭:「你不是一直很自信的么,現在發虛了?」
沈墨:「都已經不分彼此了,你就別調侃我了。」
姚夭夭:「小弟弟,誰跟你不分彼此,我感覺你又在算計我。」
沈墨:「夭夭啊,明明是利益共同體,幹嘛是說的那麼難聽,還有弟弟就弟弟,你哪隻眼睛看見小了?」
姚夭夭噗呲一聲笑起來,然後說:「喝了半天咖啡,裝了半天淑女,結果飯都沒吃上,你趕緊請我吃飯吧。」
沈墨:「嗯,問題不大。走吧,我知道吃飯的好地方。」
姚夭夭起身,再不負那股淑女范,活生生一個「龍行虎步」。
沈墨索性開著姚夭夭的車,載著姚夭夭王中山陵方向開去。
車上姚夭夭接了個電話小聲說道:「嗯,挺好的,我們現在在去吃飯的路上,沒事的。」
「媽,你胡說什麼呢?我肯定回家的。掛了掛了。」說完臉色通紅的姚夭夭偷偷撇了眼開車的沈墨。
然後幽幽道:「那個,沈墨,要是萬一,我說萬一呀,哪天姐需要你客串下,你到時候不要推三阻四的哈。」
沈墨兩世為人,從隻言片語里猜到這姐們自己相親玩砸了,又騙父母說進展不錯,打算讓自己關鍵時候糊弄一下雙親,想想現在求人辦事,就說:「行,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客串根本就是小卡司,放心。」
沈墨駕車到了半山腰,居然有一家私房菜,小小的匾額上寫著「歲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