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久不見

學生會被安排的團團轉的時候，沈墨在閑逛，150萬對沈墨沒有任何衝擊，只想著怎麼「揮霍」出去，2000年商品房是有的，看著這些沒有電梯的6層的房子，在後世可是當洋房賣的，那叫一個高檔，號稱得房率天花板，這個時候的房價也便宜，均價才3000左右，沈墨非常清楚金陵的房價到2005年才開始突破5000並一路飛漲，一發不可收拾。

沈墨不打算炒股，股市不是一般人可以隨便碰的，沈墨不能確定當下的股市是否能入後世的軌跡行走，外在因素太多，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最多就是資金充裕的時候投入一些可以長期持有的股票當做退路。

沈墨需要的是資金，大量的資金。於是沈墨盯上了房產中介。這種產物在2000年存在大量的不正規的個人機構，還沒有大型連鎖中介機構。記憶里2001年底，燕京的我愛家和金陵本土的力通置業才開始著手開店，基本到2002年才開始形成連鎖規模。而且兩家的開店競爭一度進入白熱化，其根本原因在於2008年之前二手房產交易還沒有規範的資金監管機制，而買賣雙方沒有足夠的信任，都會選擇信任品牌連鎖中介機構進行委託，除了收取不菲的中介費，因為買賣雙方的過戶手續基本要一個多月，大量交易還附帶貸款手續，過戶的周期就更長，有些交易因為各種問題，達到三個月才能完成交易也很正常，這就導致了大量的購房款會在品牌中介機構的賬戶滯留很長時間。這可是一個很大的資金池。而那些大量擴張的品牌連鎖中介的真實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沈墨首先選擇了鎖金村小區門口的一家獨立的私人房產中介叫「好人房產」，老闆叫曾愛玲。沈墨選擇快刀斬亂麻。

沈墨完全收起嘻嘻哈哈的風格，直言道：「曾老闆，我是一家地產公司的，打算開發房產中介業務，你有沒有興趣被收編？」

曾愛玲：「怎麼收編？」

沈墨：「門面租賃合同、人員以及業務都轉入我們新的公司。所有人員工資暫時不變，一年後繼續乾的員工基本工資全部上浮10%；暫停所有租賃業務，只做買賣。另外我給曾老闆個人五萬的裝讓費，並且你繼續做經理，工資按照經理級別計算，並主要幫我培訓經理及主管人員，因為我們計劃明年開到50家門店，所以需要大量的門面和店長。當然，以曾經理的人脈肯定認識很多同行，現在個體中介也不好乾，只要你幫我收編一個門店，我給你個人提2000元。」

曾愛玲：「沈老闆好大的氣魄，我這還沒同意呢，你曾經理已經叫起來了。」曾愛玲笑顏如花，長期混進房產中介圈，她並不是一個菜鳥。

沈墨盯著曾愛玲的眼界安靜的看了10秒鐘，然後一字一頓說：「曾經理，我說的條件是全部，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此刻猶豫一下我就立馬出門右轉，個體中介多的是。」無論是無聲的盯視10秒還是不容置疑的說話方式，都是作為一個後世**湖的套路。

曾愛玲一時被震住了，心思急轉，看著年輕，不過這股子犀利勁應該不是有實力就是有背景，想想生意確實難做，倒也不含糊直接答應了下來。

沈墨包里拿出五萬現金砰的擺在曾愛玲面前，以及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轉讓協議，空白收條。

曾愛玲倒是突然覺得這個小年輕給人很有力量的感覺，她哪裡知道這些談判做事的細節，哪怕一個動作在後世的各種大師課上都被反覆的錘鍊，試驗過了。

沈墨還有意無意的讓曾愛玲看到微開的包里有很多現金和很多份一樣的合同。曾愛玲心想著這傢伙倒是真的打算大量收編，我幫忙找個10家沒有問題，那就是2萬了。這年頭一套80平的房子也不過才20多萬。心下頓時瞭然並熱切起來。

看著沈墨瀟洒的簽完字，並收起曾愛玲簽過字的收購合同、房屋租賃合同轉讓協議、轉讓費收條以及曾愛玲的身份證複印件一起放進包里。

沈墨這才臉色緩和的說道：「我很忙，所以有幾件事拜託曾經理，第一，幫我註冊一家房產中介公司，名字就叫愛家置業，備選審核的名字有，愛家房產，愛家中介，華夏置業；第二，幫我找一個門面房裝修公司，標準是300元/平，包工包料。能做就讓設計師約好時間，我交待裝修要求；第三，快速在鼓樓區、建鄴區、玄武區、下關區、雨花區、白下區分別找到市口好的個體中介收編，全部按照統一標準改裝。每個區元旦前必須找到5家，春節前後完成改裝，統一形象開始營業。每個店的人員配置為大店1+2；小店1+1；說下重點，我要的是規模。所以你可以行動了。」

曾愛玲有點傻眼，合著你啥也沒有，連個手機都說丟了要去新買，剛才是不是簽字簽的太爽快了？不過錢是收到了，看起來好像也沒毛病，就是總覺得有點奇怪。不過這小子霸道起來還有點迷人。

臨走前，曾愛玲問道：「沈總，你為啥選我這家店？」

沈墨瞟了眼鼓脹之處說道：「因為如果給事業加上兩個探照燈，我將一往無前。對了，別叫我沈總，太刺耳，你還是叫我沈墨或者小墨好了。」心想著後世是個人就是某某總，現在被叫沈總實在是諷刺之極。

曾愛玲在風中凌亂，怎麼還調戲起老娘來了。

不過曾愛玲倒底是個靠譜的人，既然收了人錢就迅速動作了起來。

蕭敏一個人在宿舍，思考良久，還是忍不住好奇打開了沈墨的海軍藍，這個時候的諾基亞開機非常簡單，只能鎖屏不能設密碼。手機里非常簡單，只有幾個人的號碼，簡訊空白，之前的來電記錄都是固定號碼，一看就是各個宿舍的號段，估計買電視機的。翻開記事本，只有一句話：敏，好久不見！蕭敏看到這句，嚇了一跳，這個敏是誰，自己么，好像才認識怎麼就好久不見？高中同學、女朋友？

蕭敏又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這個傢伙神神秘秘的，她會不會看上自己了，不太可能，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送手機算是禮物嗎？不過他也是因為事情敗露給大家都送了，又想起那句「金色的，我想你會喜歡的。」難道是在試探？算了，不想了。還是趕緊把手機還給他吧。別這個傻子真去買新的，浪費錢。

一個周末的中午，「緣相聚」酒店包廂。

秦豆豆熱情的張羅著大家落座，除了宿舍的舍友，居然還有班級的團支部書記黑穎兒和文藝委員白珍珍以及他們一個宿舍的胡惠和韓小月。沈墨估摸著這事秦豆豆找韓班長邀請的，倒是挺會安排，一個敢想，一個也肯幫忙。秦爸爸一副江南生意人的做派，個子不高，一把大背頭打理的油光水滑，正熱情的給大家發煙，沈墨倒是自然的接過，其他人都聲稱不抽煙。秦媽媽倒是轉裝大方中透著精明，不時大量著4位女生，心想著哪個適合做兒媳婦。

秦爸爸待眾人安坐杯滿，先提杯表示感謝，感謝同學們對秦豆豆在生活和學習上的照顧，一凡貶低犬子的話之後，老懷甚慰的繼續感慨，這一次秦豆豆在同學們的協助之下，完成了這麼一筆人生中的生意，說明秦豆豆真的已經成長了云云。

沈墨笑而不語，韓班長心裡有數，莫大軍臉露不屑，眾女心中疑惑，秦豆豆一臉尷尬的看著沈墨，倒是沈墨不以為意的接過話茬，說：「果然龍生龍，鳳生鳳，今日得見秦叔叔，譚阿姨就知道秦豆豆同學的優良基因果然合情合理，我們作為秦豆豆的同學也深感榮幸，我提議我們同學一起敬叔叔、阿姨一杯。」

大家嘻哈中尷尬化解，一凡生澀的觥籌交錯之間，大家相談甚歡，秦媽媽大致知道了4位女孩的大致情況，燕京的黑穎兒、蘇北的白珍珍、外省的韓小月已經被秦媽媽第一輪淘汰，目前正拉著金陵本地的胡惠在低聲閑聊，哦豁，沈墨看在眼裡，這還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典型的趨利避害的家庭，難怪生意做的不錯。

秦豆豆全程尷尬，耷拉著個大皮臉，沈墨嫌棄的挪了挪身子，彷彿生怕那一臉的青春痘要爆炸。韓班長倒是體現出了未來走體質的基本素養，一直穿插著烘托氣氛，3量白酒下肚，雖然臉色漲紅，倒也能保持頭腦清醒的繼續跟秦爸爸閑聊。沈墨沒有喝酒，後世喝了太多酒，他認為今天不需要喝酒，就裝模作樣的喝茶，酒店的雨花茶實在是一般，這讓後世極度愛喝茶的沈墨非常難受。

秦爸爸倒是酒精考驗，開了兩瓶白酒，除了韓班長、莫大軍、秦豆豆分了1瓶多，剩下的都讓秦爸爸一人給幹掉了，此刻依然精神抖擻的做最後的總結陳詞，並對未來做了一些展望，再就是做了一些含糊其辭的承諾。

最後秦媽媽居然還想留胡惠的電話，不過這個年代大部分人還沒有手機，只能作罷，秦豆豆持續尷尬著。

一場「破冰」餐總算結束了，秦豆豆陪著秦爸爸、秦媽媽來到門口那輛桑塔納前，然後揮手跟大家告別。

除了秦豆豆要陪秦爸爸秦媽媽去酒店，其他人一行往學校走去，韓班長有點踉蹌，扶著莫大軍。沈墨自然的走到幾個女生旁邊，這特么上輩子熟練的走位，立刻讓沈墨成為中心，沈墨想著我沒有感情，但是可以調情呀，就這麼個手藝不能荒廢。

沈墨：「珍珍那，你這文藝委員有啥才藝？」

白珍珍：「跳舞呀。」

沈墨撇了眼偉大的胸懷，說道：「負重前行，不累嗎？」

白珍珍：「我幼兒園就開始跳舞了，底子好呀。」

沈墨笑眯眯道：「嗯。這底子了不得呀，你可以參加運動會的賽跑，提前撞線的優勢明顯。」

白珍珍此刻哪裡還能不明白，臉一紅罵了一句討厭。

沈墨哈哈傻樂。轉頭看韓小月，韓小月一副林黛玉的模樣，含含蓄蓄的低頭走路，不給沈墨溝通的機會，又看向黑穎兒，剛準備開口，黑穎兒說話了：「姐姐我沒有感情，你別惹我。」

沈墨訕訕道：「你怎麼搶我台詞，你是不是有讀心術？」

黑穎兒的冷酷勁瞬間破防，直接恨恨的說：「大姐我懶得理你。」

沈墨：「大姐？大在哪？」

黑穎兒：「。。。。。。」

胡惠：「沈墨，聽說你賺了很多錢？」

沈墨：「誰造謠的，我們要不信謠，不傳謠，我下頓在哪還不知道呢。要不晚上我跟你湊合一下？」

胡惠：「吃飯就吃飯，湊合一下幾個意思，大學生能不能說話清晰點。」

沈墨撇了眼胡惠的大屁股，呵呵，真是好生養，秦家有福了。

走到學校門口，沈墨不忘口花花：「小月呀，你這總是低著頭，是不是經常撿到錢？」

韓小月瞪了一眼沈墨不說話。沈墨呵呵笑，「哎吆歪，這桃花眼真大真有神，一瞪之下，七魄丟了三魄。你以後就可我一人瞪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呀。」

四位女生趕緊揮手告別，實在是受不了這貨的胡扯，黑穎兒倒是臨走回頭看了沈墨一眼，覺得有那麼一絲熟悉感，又若有若無的。

沈墨收起笑容，掏出電話跟曾愛玲了解房產中介事宜推進的進度，曾愛玲告知沈墨下周末兩天預留出來，有好幾家要面談，談的順利就可以直接簽約，而且工商註冊也已經通過，就是愛家置業，下周四沈墨要本人到場簽署一些文件。沈墨一一答應，並順便在電話里了解了要面談的一些個體中介老闆的性格和經營情況，做到心中有數。

掛完電話，收到蕭敏的簡訊，「明天（周日）晚六點，活動中心四樓，請沈老闆蒞臨指導。哼哼。」

沈墨回復：「小的一定準時到。」

蕭敏：「一切都按照沈老闆的指示忙完了，明天文學社新人見面，你老人家必須露個面。」

沈墨想著這是有殺氣呀：「小墨墨明天給姐姐們帶咖啡。」

蕭敏：「這還差不多，藍山。」

沈墨：「得嘞。小的跪安了。」

蕭敏：「准。」

蕭敏一邊回消息一邊笑，旁邊的陳菲問幹嘛呢。

蕭敏：「還不是那個沈墨，甩手掌柜，被我罵了一通，明天露面開會答應給姐姐們帶咖啡。」

陳菲：「哦豁，看不出來小墨墨很懂事嘛，而且知道買咖啡，不像那些傻子就知道買奶茶。」

沈亞男：「咖啡好苦。」

陳菲不理她，拿起手機給沈墨發了一條消息：「卡布奇諾。亞男嫌咖啡苦，你看著辦吧，另外蘇秘書長明天代表團委領導列席。」

沈墨：「菲姐真好，我永遠是你的小墨墨。愛你哦。」

陳菲看著手機臉一紅，罵一句真不要臉，哪有這麼隨便就愛的。這算什麼玩意。她不知道這在後世一句愛你哦跟「你吃了嗎？」一樣，就是個語氣助詞。

紫金賓館，秦爸爸洗了把臉問秦豆豆，「你這所謂的大生意，真是你策劃的？」

秦豆豆想著反正老媽的獎勵已經到手了，倒也乾脆，說：「其實是沈墨策劃的，我跟他關係不錯，就喊我一起……一起參與的。」

秦爸爸：「我說呢，怎麼賣這麼多台，你才得一萬塊。」

秦豆豆：「不少了，那個莫大軍一年的生活費都沒有一萬塊。」

秦爸爸：「眼皮子淺了不是，現在也沒事，你跟我說說過程。」

秦豆豆就竹筒倒豆子說了沈墨搗騰這個彩電的前後過程，秦爸爸想一會，說：「這孩子不得了。你要是能維持友誼就維持，實在不行也別得罪。」

秦豆豆：「老頭子，你這說的有點嚇人了，就是同學搗騰玩的。」

秦爸爸：「你懂個屁，現在這種二手彩電回收也就200塊左右，加上上游的利潤，這個沈墨如果操作的好，心黑點，能賺200萬，我估計他怎麼也能賺150萬左右。」

秦豆豆：「不能吧。這麼多？」

秦爸爸：「關鍵這孩子完全沒有心態異常，這不像農村出來的孩子。而且整個事情，他有太多算計了，偏偏最後每個牽涉的人都還感謝他，每個人都因他獲益。」

秦媽媽：「豆豆呀，那個胡惠呀，你加把勁，屁股大，是個好生養的。」

秦爸爸、秦豆豆給秦媽媽發射了一輪目光子彈，秦媽媽頓時千瘡百孔不自知，繼續說：「又是金陵本地姑娘，家境不錯，良配。」

秦豆豆無語凝噎。

秦爸爸不搭理秦媽媽，繼續交待秦豆豆：「不要覺得不平衡，他把後續的零碎生意留給你，把後期維修的生意留給那個莫大軍，雖然不多，但算是把你們當朋友了。」

秦豆豆：「我沒有不平衡，我知足的。」

秦爸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