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怪
知道江曉濤跑到老李跟前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那不遠處的洗手池，他發誓這輩子不去了。
而且高中吃飯，有幾個洗手的，跑到餐廳，打飯，打完飯去老位置，然後開吃，洗手？上輩子的事了吧。
...
在跑到老李旁邊的一丟丟路上，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比以前快了很多，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興奮，彷彿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驚心動魄過了。
這應該是在作死吧，應該是。
但是好刺激啊，有種血液在翻滾的感覺。
...
老李見到了這個不知死活的男高中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麼樣，我可以嗎？」江曉濤笑著。
老李沒有任何動作，感覺自己這次的選擇會不會有點大意了。
二人之間的合作沒有語言約定，然而彼此都知道需要一些東西去證明，這是心照不宣的。
老李給了江曉濤卡牌這一個重要的消息。
而江曉濤則是給了老李一個大大滴驚喜。
實話說，老李有點慌。
「我還是建議你穩一點。」老李從心的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還是個年輕人啊，血清方剛，一時衝動也很正常。」江曉濤隨口敷衍著。
老李也是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會說，手臂上詭異的花紋隱約發出的亮光都頓了一頓。
「一樓裡面只有兩張卡，但是價值比外面那些破爛高過了。」老李帶著江曉濤往2號餐廳那邊走。
......
「這樣說的話，二樓應該還有不少，看樣子這老李對二樓的未知存在有點害怕啊，他也有可能在偽裝，第一張卡牌的得到應該不是很危險，可能是老李的緣故吧。真真假假，勾心鬥角，真不適合我啊。」
......
老李走的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然而他手臂上詭異的花紋，卻在他踏過一號與二號餐廳那道涇渭分明的分界線時，開始發出從未有過的奇異光芒。
所有坐在板凳上的「人」都動了，他們起身，黑蒙蒙的兜帽裡面不知藏著一張什麼樣的臉。
連二號餐廳那些售賣人員都齊刷刷的將頭轉過去，空洞的瞳孔里映照出老李的身形。
此刻的他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老李身上，至於江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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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已經完全被他們忽視了。
而江曉濤則是緊緊的跟在老李身後，成為了一個小嘍啰，黑霧也無法掩蓋江曉濤的緊張。
一名黑袍人從中走出，他走到了老李的身前。
老李手臂上的花紋綻放出紫色的異樣光芒，在不濃的黑霧中如同一座燈塔，吸引了所有的牛鬼蛇神。
老李一把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黑袍人，就在二人接觸的瞬間，黑袍人化為黑煙，瞬間灰飛。
所有站起來的黑袍人似乎是在注視，但是他們沒有動，可能是被震懾到了。
...
真是奇怪啊，他們對老李的反應似乎是畏懼，他們明明沒有任何的舉動，為什麼我會這樣認為呢？真是奇怪啊。
他們都是一群鬼怪吧，一群把自己掩藏在黑袍下的鬼怪吧。
...
老李面無表情，眼中只剩下兇狠，他沒有在意江曉濤，只是一個人咦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走著。
江曉濤搞不清楚狀況，不敢貿然和老李說話詢問情況，只能悶頭跟著。
他發現這群食堂老大爺老阿姨的樣子都很陌生，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新面孔。
就算是身處老李的庇佑下，他依舊小心翼翼的攥著一款玻璃碎片，插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塊似乎已經讓肌體麻木。
不得不承認這玻璃居然和小刀一樣，十分的鋒利，而且穩穩地插在身體里。
那竭力嘶吼的聲音如同魔音，讓人慾罷不能，卻又無可奈何，二樓發出聲音的那位如同天生的音痴，無論是自己唱歌還是彈奏，跑調跑到太平洋去了。
...
最後，老李和江曉濤來到了最西邊的洗手池。
江曉濤看到洗手池就有陰影，感覺下一秒裡面就會冒出一個個的藤蔓，然後不顧一切的纏繞自己，吞噬自己。
畢竟雙方還在上一章里結過梁子。
老李一臉兇相的說：「還得靠你自己。」
江曉濤的臉頓時耷拉了下來，自己的神器已經用完了，這該如何是好...
江曉濤想要回去再用自己親兄弟的卡刷一頓，可是望著那一群黑壓壓的「人群」，就感覺瘮得慌，自己請求老李送自己回去估計是沒戲。
權衡利弊之下，江曉濤決定冒險一試。
...
這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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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賭一次了，畢竟有輸有贏嗎...
...
他依然攥緊了自己手裡的玻璃碎片，這已經成為了他唯一的武器，他決定出去以後一定要苦練童子功，獨孤九劍，葵花寶典。
等等，葵花寶典先不用了。
他謹慎的一步一步向洗手池旁移去，他寄希望於裡面的東西和自己遇到的藤蔓不是一家。
可是沒有任何詭異的變化，在難聽的樂聲下，江曉濤已經摸到了卡牌。
這次是真實確信經過老李認證的卡牌，和自己第一次虎頭虎腦去嘗試時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張老李認證的卡牌似乎和自己得到的第一張很相似，都是一張紙牌。
他還沒有拿到卡牌的喜悅，就感覺自己的背後一陣的涼風襲來。
這種感覺很不妙，他強烈地安全意識瘋狂的湧出。
洗手池離餐廳門很近，他猛然發力，彷彿蓄力已久一樣，如同一隻捕食的獵豹，以自以為堪比博爾特的速度飛奔起來。
他沖向玻璃門，猶如一位衝刺的長跑運動員。
沒有任何的思考，他幾乎瞬間撲向了玻璃門。
他寄希望於這不是本國製造，本國製造的玻璃曾經讓搶劫珠寶店的劫匪們扛著鎚子硬生生的砸了半個小時。
玻璃門外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天空的下面是熟悉的長廊，那裡有爬山虎，也有馬陸。
可是，江曉濤卻看到了玻璃反射出的餐廳里的景象。
沒有老李。
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黑壓壓的人群，他們的黑袍已經不知去向。
人的身體，人一樣的腦袋。
他們與黑霧徹底融為了一體，化身為了這座餐廳真正的鬼怪。
他們的瞳孔和人一樣，可是無比的空洞，甚至幾個連眼睛都沒有，不只是眼睛，有的連鼻子，耳朵都沒有，更有甚者整個頭只有漆黑的一片，臉上的器官全部消失。
他們行動如同一隻只喪屍，可是移動的迅速無比。
最近的一隻已經離江曉濤只有一個手臂的距離。
若不是江曉濤在察覺到自己背後陰涼的瞬間做出逃跑的決定，此刻的他已經被抓住了。
江曉濤自殺式一樣，撞在了玻璃門上，所幸，江曉濤的頭夠硬，玻璃夠脆。
他終於重新來到了陽光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