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計不成,又施一計
net雨總願意來的無聲無息,無頭無緒。
當纖纖撅著嘴,悶悶不樂的從雷老爺的書房裡出來的時候,滿園的netsè已被淹沒於雨絲之中。
少女的心思就像這net雨一樣,不知何時來,何時去,讓人不可捉摸。少女的好奇心和好勝心一旦同時被點燃,就像雷老爺書房裡的煤油著了火,再大的net雨也撲不滅。
纖纖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上了年紀的人說話,總是有一點道理的。老爹說的這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少年確實讓人捉摸不透。見著金子就吐的人這世上又有幾人能琢磨得透?
纖纖還記得自己在老爹面前吹噓過的那兩條識人之法;第一條,是不是財迷,怕是很難試探的通。纖纖不是個狠心的人,再拿金子試探下去,她怕那個少年吐啊吐啊,就吐了過去。第二條,是不是sè迷,sè迷的男人心動之前手總是要動的。纖纖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那麼,該怎樣去試探呢?
纖纖一路走著,一路想著,不知不覺就回到了雅園。
雅園是一個不大的小院落,是屬於纖纖自己的小院落。
雅園的位置離後花園不是太遠,園裡生活著兩個人,纖纖和胖丫——一個陪纖纖從小玩到大的小丫鬟。
纖纖和胖丫的感情有點類似於小刀和三分候。在纖纖三四歲的時候,怕她一個人孤單,雷老爺不知從何處帶回一個小女孩,陪她玩耍,就是胖丫。當時兩個人一樣的調皮,一樣的愛鬧,一樣的纖弱,一樣的愛吃酥花糕。
這酥花糕吃著吃著,兩人就變成了十五六歲的大姑娘。唯一不同的是,酥花糕補給纖纖的是水靈靈的眼睛,纖瘦的身材和討人喜歡的臉龐。而補給胖丫的只有身材,差不多可以容納兩個纖纖的身材。
纖纖回到雅園的時候,胖丫不在。怕是又偷偷的溜出去買老何記的胭脂水粉?
昨晚一宿未睡,眼圈尚有些黑,但纖纖還是睡意全無。不琢磨出個法子,試探出那個古怪少年的深淺,在老爹面前是很沒面子的。
坐在梳妝台前,對著棱花鏡,全然忘記了窗外的net雨,纖纖擰著小眉頭,苦思著…..
不知過了多久,院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胖丫挪著她肥胖的身體打著一把小花傘朝著房間走來。傘不大,艱難的罩住了胖丫的上半身,她的下半身被雨水淋得濕透,緊緊的貼在腿上。
看見胖丫,纖纖只覺得心頭一亮;看一個男人是不是sè迷,最好是女人穿著不多的時候。穿著不多和衣服被濕透豈不是沒什麼區別?
纖纖飛身下樓,下樓的時候,纖纖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這麼快又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奪過胖丫的小花傘,也不和胖丫打招呼,就奔出院門,去尋小刀。只留得胖丫的一句嘀咕:「小姐又要去哪裡瘋?」
出得院門的那一刻,纖纖多少有些猶豫,作為府里的千金,做這樣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但回頭一想胖丫的身材,由胖丫去做,怕是那個少年又吐了,算了,還是自己親身上陣吧。她不信,見著金子吐的男人,見到自己這樣漂亮動人的女孩還會吐?
小刀早就拿回了手帕,尋了一圈也沒尋到小姐的蹤影,又不知所謂的雅園在何處,更不敢亂走,只得有返回許老爹處。
許老爹關切的問了一句:「小姐的事辦妥了?」
小刀回答:「小姐大概是半路上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和三分候一起隨著許老爹去園裡學著修理那花花草草。
天公不作美,net雨來的毫無預兆。
許老爹便領著兩人又回到小木屋,一邊隨便聊著,一邊等待著雨過天晴。
正說著閑話,院門外又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許老爹……..「
許老爹聞聲問了小刀一句:「是不是你剛才惹了小姐,怎的大雨天又來了?」小刀搖頭。
許老爹慌忙的拿了一把大黑傘,領著兩人迎了出去。
「許老爹,東西還沒拿呢,剛才我有事先走,叫他再隨我走一趟吧。」纖纖指了指小刀,看她在雨中的模樣比在晨光中更顯可愛。
許老爹忙躬身應是,隨即又低聲囑咐了小刀一句,「小心一些,不要惹了小姐生氣。」
後花園的路很長。纖纖撐著小花傘在前面走著,走了幾步,便又恢復了蹦蹦跳跳的模樣。
蹦跳中,她突然回頭,對著仍舊沉默的跟在身後的小刀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小刀。」小刀恭敬的回答。
「小破刀…….」不知道是不是雨絲打在小花傘上的聲音迷惑了她的耳朵,還是她有意而為之,纖纖重複了三個字,接著說道;「這個名字挺有意思。」
小刀無語。他不像三分候,若換了三分候,一定大聲的回答一句,『我叫小刀,不是小破刀。』他覺得,小破刀也是刀,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沒聽出個小破爛就已經是萬幸了。
走著,走著,小刀又聽得前面的小姑娘說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話:「下雨真好,我就喜歡淋雨的感覺。」接著,又見到小姑娘做了一個更加出乎意料的動作——把雨傘扔了。
雨水毫不留情的浸濕了姑娘的長,緊接著又浸透了那一身鵝黃sè的衣裙。
小刀連忙快走幾步,下意識的想把手中的黑傘遞過去,替小姑娘擋擋雨水。
誰知道,小姑娘突然轉回頭,定定的望向他的手指…..
纖纖有一些緊張,她要看看這個奇怪的少年手指會動幾下,動的越多,豈不是證明越sè迷?
雨中夾雜著一絲冷風。纖纖忽然覺得身上有點冷,低頭一看,衣裙已被雨水淋透,緊緊的包裹在身上,玲瓏曲透盡現,胸前還突著兩小點,嚇得她『哇』的大叫了一聲,哪裡還顧得上看手指,用最快的身法,轉身就跑。
小刀只覺得眼前一花,本來要享受淋雨的小姑娘『嗖』的一下就不見了,只留下一道鵝黃sè的殘影。
纖纖回到閨房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上也燙得厲害,她顧不上**的衣服,上了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的包裹住,有些羞怯的埋怨;自己平常也不笨,怎麼會想出這麼餿的一個主意,這到底是試人,還是丟人?
良久,她又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香帕還在那個怪少年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