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小史地無賴使我無奈
接下來的日子,朱胖子每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端著大鍋小碗的去醫院陪老太婆一起吃飯。只要走到門口,岳麻子便打招呼道:「老朱,又去送飯了。「老嬤嬤」身體好點沒有?」朱胖子回道:「好多了,馬上要出院了。」等朱胖子稍微走遠點,岳麻子指著朱胖子的背影說道:「老棺材」又去上墳了。」
岳麻子的一番話,又引起大家一陣大笑。
過了些時日,朱胖子的老太婆終於出院了。朱胖子家的親戚、朋友都來探望他老太婆。弄得朱胖子和他的老太婆天天買菜、燒飯,招待這些「來賓」。這一天我們大家又在報亭打牌,忽然發現從朱胖子家出來了兩個老太太。一個年紀稍微輕一點的健步如飛,另一個年紀好像很大。滿頭白髮,而且走路要靠手杖。朱胖子一手攙扶著這個乾巴巴老太婆,另一隻手拎著禮盒在送她們。等走到馬路上朱胖子招手叫了一輛三輪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那個年紀大的扶上了三輪車,再讓年紀稍微輕一點上車。付了車錢后,向她們揮手道別。
等朱胖子回來的路上,岳麻子趕緊叫住了朱胖子。問道:「老朱,剛才那兩個「老嬤嬤」是你什麼人啊?」
朱胖子回答道:「一個是我老太婆的姐姐,另一個是我家的嫂嫂。年紀輕的是老太婆她的姐姐,那個年紀大的是我嫡親的阿嫂。」
岳麻子道:「你對你家嫂嫂好像特別好嘛。」
朱胖子:「那當然,哥哥已經沒有了,就這麼一個嫂嫂能不對好一點嗎。」
這時岳麻子詭秘地看了一眼朱胖子笑道:「叔叔嫂嫂,灶堂里倒倒,讓人撞見假裝捧草。青菜豆腐皮,姐夫泡小姨。菠菜不掐根,舅母子跟著姑嗲奔。」說著朝朱胖子眨眨眼睛扮鬼臉。
這時朱胖子伸手過來就要揪岳麻子的耳朵,笑罵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時大夥都笑的直不起腰了。在大家的要求下,朱胖子和我們打了一會牌……
此時的季節正處於初夏,那些在馬路上「行竊的」新疆幫的小偷是越來越猖狂了。本來是跟著自行車後面「偷」,而如今卻變成搶了。比如馬路上一位女士正騎著車往前走,這幫小偷小孩手裡拿著一條毛巾、或者是一條破布條。他們從後面三步並成兩的步跑上去,把布條、毛巾往自行車的踏腳鏈條上一搭,自行車的鏈條立刻被卡住。
車騎不了了,當這個婦女下來低頭查看鏈條時,小偷立刻把放在車簍里的「包」搶著就跑。當那個婦女發現包被搶時,急得高喊:「抓小偷、抓小偷……」
可是馬路上有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幫她抓一下這個「孩子小偷」。而她自行車又被卡住,急得她一時不知所措。一個勁跺腳、喊叫。路人們只是在議論紛紛的說:「喲!要死了,現在社會上的小偷也太猖狂了,怎麼就沒有人幫著攔擋一下啊?」
後來JC們終於出動了,開始全面圍J這些新疆的「小偷」。有一次在馬路上看見一個便衣騎著自行車,正在追捕一個新疆的「小偷孩子」。一邊追一邊說道:「小聚」,(小鬼)我看你再往哪兒跑。」說著加快速度追了上去。那個「小偷孩子」不但跑得快,而且特別靈活。就在這時另一個便衣騎著一輛輕騎「摩托」,一會工夫追到那個小偷的前面擋住了去路。那個小偷孩子後有追兵,前有堵截。只見他是不慌不忙地翻過護欄,哧溜一下動作是乾脆利落。等他著地之後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快地橫穿車行道的馬路。
他的舉動令我吃驚不小,如果要是被車行道上的汽車撞了怎麼辦?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哧溜一下翻過另一邊的護欄跑的無影無蹤。那兩個便衣,只得繞道分開搜尋。
這一日一個姓孫JC來到宗衛東店裡買報紙,這個孫姓的JC經常到這裡來買報紙。所以大家都熟悉了。我們問他道:「你們最近有沒有抓住過這些新疆小偷啊?」
那個孫JC笑道:「只要誠心抓,還有什麼抓不到的。不過這幫兔崽子,在外面都會說普通話,只要被抓到裡面他們全都是說「爾語」。真拿這幫傢伙沒轍,審訊時還得找翻譯。」這時住在東門小學旁邊的「朱家弄」的老朱,忙插言道:「聽說,全國新疆幫的小偷有「十DJ」。他們分佈在全國各地行Q,到處都有他們的窩點,比如東門小學旁邊的那家「拉麵館」就是他們的窩點。如果要徹底的抓,就必須先把這些窩點給端掉。」
那個孫JC道:「你有什麼「證據」,你的話只能說是懷疑。人家是開門做生意的,不能說他接待過那些小偷,就說他們是小偷一夥的啊。如果你要是無憑無據的去抓,他們可能倒打一耙。說你有意破壞民族政策、欺負他們少數民族,不讓他們做生意。」
老朱道:「如果不端掉這些窩點,你們抓不盡。如果端掉了這些窩點,他們就沒有了棲身之處。如果那樣的話,這些小偷只能撤離。不然你們前面抓,後面還得把他們放了。這幫孩子又不夠條件判刑,而且少數民族又不好打、罵,BG審訊。如果抓不住他們幕後賊頭,光這幫孩子「小偷,」你們抓了放、放了抓,等於沒抓。」
孫JC道:「誰說抓不住他們的賊頭了。只要抓住這幫小的,就可以順藤摸瓜。」
這時朱胖子插言道:「這幫少數民族我知道,他們的民族精神很強。你要是想敲開他們的嘴談何容易。」
孫JC道:「誰說的,只要進去了就容不得他們不招。把他們分開審訊,兩個嘴巴一打、「一嚇唬」,乖乖的什麼都說。有的也不講少數民族話了,乖乖的講普通話了。」
朱胖子道:「對少數民族你們還真打,就不怕F民族ZC?」
孫JC吸了一口Y,然後彈了彈手中的香煙灰。不緊不慢地說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到了裡面是我們說了算。對付這些慣犯,你給他們講政策,講道理沒用。進去以後先是「弄一頓」,然後再開始審訊。你們以為是電視里、報紙上說的那樣,審訊犯人先是突破他心理防線,最後他不得不招。其實那些都是吹吹牛的,對付那些「老油條」慣犯。你用心理審訊根本就不好使,審訊這些人只有用最原始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嚴XB供。」
自從公安部門開始抓捕以後,這些小偷也不像以前那麼猖狂了。馬路上好得多了,但是偶爾還會出現這麼一兩個小偷。
等入夏以後,小史的老婆「霞兒」,快要「臨盆了」。但小史那些死不入調的「臭毛病」一點也沒改,還差一點把生孩子的錢給拿出去鬼混掉了。
氣得霞兒把所有的錢,全部帶回了娘家,把小史一個人扔在家裡。小史只能靠白天理髮賺兩個錢,晚上再出去鬼混掉。霞兒不在,小史反而落得個自由。就像「脫韁的野馬」,過著無憂無慮、逍遙快活的日子。
晚上要是出去活動,沒錢就向我借。在那個時候我都讓他借怕了。記得有一次晚上凌晨三點多鐘突然敲我的門,「斌斌開門,快點開門。」
我:「誰啊……」
「我,小史。快點開門吧。」
我忙問道:「半夜三根不睡覺,想幹嘛啊?」小史忙說道:「你先開門,有我在你還怕人來打劫你噠」於是我綳著個臉去開門——因為我知道這傢伙找我准沒好事。
當我打開門時,小史滿臉酒氣的闖進了。一進門就說道:「快點、快點,先拿二百塊錢給我。」
我道:「幹嘛?」
小史道:「我有急事,問那麼多幹嘛我又不是不還你。」
我:「沒有」
小史:「乖乖!多大的事啊,你一點都不「襯我」嘛。「你不上路啊。」這時我問道:「你一共欠了我多少錢?你還借啊。」
小史:「不就是欠了你四百二十一塊錢嗎,多大的事啊。如果我時來運轉,說不定可以多還點給你啊。再說本人這麼大公司開在這裡,你到我那裡隨便拿一把「電剪」都不止這兩個錢。」
我:「我沒有那麼多錢,你還是到別人那裡借吧。」
小史忙改口道:「一百也行。」
我道:「一百也沒有,現在離發工資還有好幾天呢。再說你欠了我那麼多錢又沒有還,現在已經把我的生活全部打亂了。」
小史道:「等過兩天我老婆生孩子就有錢了,到那個時候我把欠你所有的錢,一起還給你怎麼樣。」
我:「你別鬼話連天的騙人,你老婆生孩子是最需要花錢的時候,你那個時候哪兒還有錢還我啊。」
小史道:「你傻逼」,霞兒生孩子肯定把藏著帶回去的錢,全部拿回來。再說我丈人家也會給我們一筆錢的,到時候我的手頭不就活了嗎,那個時候你這點錢對我來說算個「屁。」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沒有錢,我這兩天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小史:「那五十,怎麼樣?就五十元我不多要了好嗎。」
我道:「我還要過日子吧?怎麼老是我賺錢,你先幫我花啊。」小史把眼一瞪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合著我說了半天都是屁話。好了,我不跟你「霉話牢騷」的了。我只問你最後一句,你今天到底借還是不借?」
我:「沒錢、不借。」
小史:「好——」(我原以為小史要生氣的走了。)可沒想到他反而坐下了,然後點燃一支煙說道:「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襯襯我的,你要是不借我就不走。」
我道:「你耍無賴也沒用,我確實沒錢。」
小史道:「我不相信你真的一點錢都沒有。」說著小史伸手把我衣服抓了過去,從衣服口袋裡摸出幾張鈔票來。然後說道:「你居然跟我玩「滑頭」,我是什麼人啊。好了就借這麼多吧。」
他見我一臉的不高興,立刻跟我嘻皮笑臉地說道:「朋友,不要這個樣子了。不就是欠你兩個錢嗎,多大的事啊,明天一定請你去泡兩個妞了。」他走到門口然後回頭對我說道:「斌斌,記得一共欠你四百五十一塊錢。」然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中。我都被他氣得傻在哪兒了。嘿,原來是借,現在改為搶了。
第二日我吃過了晚飯,覺得時間還早於是就出來散散步。到了院子里正好碰上了朱胖子,我便和他打個招呼並且和他一起散步。當我們走出院子門口,這個時候太陽剛剛下山,西方的天空還留有被太陽照著通紅的殘雲。
我與朱胖子信步走到小賣部門口時,發現小史正坐在小賣部門口吃晚飯呢。只見他身邊放著一盒「快餐」,又在小賣部要了一瓶啤酒。一個人是自飲自吃。看見我和朱胖子趕忙打招呼。
就在這時,一輛自行車從我們身邊一擦而過。騎出去大概兩三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地轉彎,只見此人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上身穿白色短袖襯衫,下身穿黑色褲子。他下車之後直接來到小史跟前說道:「不得了了竟敢佔道喝酒,是哪個叫你佔道喝酒的啊?還不給我站起來。」
這時小史滿臉堆笑的叫道:「爺叔!」然後趕忙掏出香煙來給這個人,並且還親自給他點上。此人也不客氣,一邊抽著小史敬給他的煙,一邊斜著眼睛看著小史。
這時正在小賣部買東西的老蕈,見到此人趕忙打招呼道:「喲,是周J官啊,今天怎麼有空跑到這裡來了」
只見那個所謂的周J官見到老蕈立刻換了一張笑臉說道:「呶,見到這個傢伙在這裡佔道喝酒。要不是看到你在這裡,我早就一腳把他的凳子踢翻。」
這時小史又從小賣部搬出來兩張凳子,讓他們坐下。然後一臉討好的對那個周J官說道:「爺叔,要不要給你來一瓶啤酒?」
那個周J官白了小史一眼,說道:「廢話,我都已經坐下來了。應該是給我們一人一瓶才對。」小史趕緊到小賣部去開了兩瓶啤酒,分別給了老蕈和那個周J官。然後又問道:「爺叔,要不我再去弄兩個菜來?」
那個周J官又白了小史一眼道:「我看你JB啰嗦的,這些做人的道理,還要我一樣一樣地教你啊。」小史趕緊到隔壁《滷菜店》去買了兩個菜過來,然後說道:「咱們今天就不用筷子了,就用手拿著啃啃吧。照顧不周,呵呵……」
那個周J官先拿起瓶子喝了一大口酒,然後說道:「我無所謂,我反正還要一年左右就要退下來了。現在是走到哪兒,老子就喝到哪兒。」這個周J官話匣子開始打開了……在一旁的老蕈也隨著那個周J官的話,在後面跟著「順風接屁」。一個勁的:「是、是、是,嗯、對。」
他們三個就這麼坐在小賣部門口是一邊喝著酒,一邊吹著牛。不知不覺天空的夜幕也漸漸地降臨了,馬路上的路燈開始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