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原來你都知道(2)
第二天,衛雯換上了一條淺藍色的長裙,等她開門的時候,她發現陸習穿著白襯衣在外面等著她。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背上,那白襯衣上似乎有磚石在閃耀。陸習聽見開門聲,也轉了過來,那淺藍色的長裙也把衛雯襯得更加好看。
陸習微笑著說:「準備好了嗎?我們走吧。」
「好。」衛雯說道,她看著陽光帥氣,精神飽滿的陸習,完全不能把現在的他和昨天那個精神枯槁,面容憔悴的他聯繫起來。
在通向婚禮的車上,衛雯一直很忐忑,她只見過陸習前女友的背影,並不知道正面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性格,更不知道為什麼會邀請陸習去參加她的婚禮。衛雯轉過頭看看陸習,他雲淡風輕地看著窗外,一點兒也不像是參加心愛的人婚禮,倒像是去看望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
下車后,陸習很自然地牽著衛雯的手向婚禮現場走去。這是陸習第一次牽衛雯的手,衛雯雖然知道陸習只是做做樣子,但心裡卻緊張地小鹿亂撞。他們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觀看著新郎新娘的結婚儀式。
這時,衛雯才發現新娘尤清真的是一個絕色美人,白皙的臉蛋,高挺的鼻子,修長的身材,衛雯不得不承認,她和陸習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衛雯看看陸習,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愁苦,甚至還有一點兒微笑。
台上,尤清滿含笑意地給魏霆戴上戒指,魏霆同樣也笑著給尤清戴上婚戒,兩人擁吻的時候,衛雯明顯感覺到陸習握自己的手力氣大了許多。典禮結束后,新人來到台下敬酒,當經過陸習和衛雯這邊的時候,尤清臉上的笑容明顯凝固了。反而是陸習和衛雯站起來,一手牽著衛雯,一手拿著酒杯說:「尤清,我祝你們婚姻幸福,百年好合!」
尤清結結巴巴地說道:「陸習,你……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請我來的嗎?」陸習臉上繼續保持著微笑。
「我?」尤清說著看向旁邊的魏霆。
魏霆一把摟著尤清說:「沒錯,是我邀請陸習的,我覺得他看見你和我結婚了,也會為你感到高興!是吧,陸習?」
「當然了,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衛雯。」陸習也笑著介紹著衛雯。
「不錯嘛,兄弟,你這速度也挺快的!」魏霆知道陸習也有了新的女朋友也很開心,「那你們吃好喝好,我們先過去了。」
陸習見他們走後,便坐了下來,開始一直喝酒,衛雯知道他現在很難受,就一直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婚禮結束的時候,陸習也喝醉了,他靠在衛雯肩上說:「衛雯,快,帶我走!」
衛雯知道,陸習是不想尤清看見他狼狽的模樣,所以衛雯很快帶陸習回了酒店。
陸習回酒店后,馬上跑向廁所,吐了好久,衛雯將他扶回來之後,陸習躺在床上開始半醉半醒的和衛雯聊天。他揉揉腦袋說:「衛雯,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喜歡彈吉他了嗎?」
衛雯坐在沙發上,看著陸習問:「為什麼?」
陸習苦笑了一下說:「因為小清說彈吉他太幼稚了,彈鋼琴才更有氣質,她說,《夢中的婚禮》用吉他和鋼琴彈出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衛雯卻說:「可夢中的婚禮本身就是鋼琴曲。」
「對啊,或許我本身就是吉他,她本身就是鋼琴,本就不該在一起。」陸習說著,眼淚無聲地從眼眶裡湧出,他又接著說,「衛雯,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小清,我們曾經是那麼相愛!當她說分手的時候,我真的以為她在開玩笑,結果她第二天就和魏霆在一起了,我是有多蠢才沒發現他們有情況!衛雯,你也覺得我就是個大傻子,對不對?」
衛雯也哭了,她輕輕地檫去陸習的眼淚安慰道:「不,你不是,你是獨一無二的陸習!」衛雯看著陸習痛苦的模樣,自己更是心痛,她寧可自己孤獨終老也不想陸習這麼傷心。
陸習卻拉著衛雯的手吼道:「可為什麼,為什麼小清就不能看見我的好呢?她總是嫌棄我幼稚,我真的在努力變得成熟。為了她,我還真的學了鋼琴,為了她,每次明明很興奮,我卻故作談定……可她呢,還是離開了我!」
衛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時她只感覺自己犯了心絞痛,心疼的厲害。
陸習繼續說著:「我已經來了鄉下,我已經儘力遠離了他們,可他們為什麼還是不放過我?他們一定要將我羞辱得無地自容才結束嗎?」
衛雯明白了,原來,這才是陸習來雲來村的理由。
突然,陸習拉著衛雯說:「衛雯,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那我們在一起就行了!」
衛雯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上次在手術室的時候,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你喜歡我對不對?」陸習一邊哭著,一邊笑著說,「當時,我也在手術室,但我那時候心裡還是放不下小清,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所以我就一直躲著,等你哭過了才來找你的,哈哈,我是不是很機智?」
「那現在呢?你能放下尤清嗎?」衛雯問道。
陸習把床頭的杯子一摔,又吼道:「放不下又怎樣?她都結婚了,我還能怎麼樣?糾纏不休嗎?不,我做不到,可要我忘了她,我更加做不到!」
衛雯知道,陸習只是拿自己當個幌子,裝著別人的陸習,衛雯寧可不要。
衛雯把陸習扔在房間,一個人去藥店買了醒酒藥,路上,她邊走邊流眼淚,但是進酒店的房間時,她還是擦乾了眼淚。一進門,看見陸習已經睡著了,她輕輕將陸習搖醒,給他餵了葯,自己便在沙發上和衣而睡了。
第二天,陸習醒來發現自己的頭很痛,他強打著精神坐了起來,才發現蜷縮在沙發上的衛雯。陸習便拿了毯子給衛雯蓋上,在蓋的時候,衛雯也醒了,她睜眼看見了陸習,卻問:「你醒了,還想吐嗎?」
陸習揉揉太陽穴說:「還好,就是頭有點兒痛。」
「喝了那麼多酒,頭痛也正常,諾,那兒有治頭痛的葯,你吃一顆吧。」說著衛雯向床頭的葯指了指。
陸習吃了葯,他怎麼也回憶不起昨晚的事兒,小心翼翼地問:「衛雯,我昨天喝醉之後,沒說什麼胡話吧?」
「沒有,你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衛雯一邊說著,一邊伸了伸懶腰。
陸習嘀咕道:「哦,那就好。」
「怎麼,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怕我知道嗎?」衛雯開玩笑說。
陸習摸摸頭說:「沒有,走吧,我們回學校了。」
「好啊!」衛雯也很快答應了。
兩人離開酒店時,又碰見了魏霆和尤清,不過這次,陸習沒有再和他們打招呼,而是直接拉著衛雯的手就走了,他知道,他和尤清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