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蒼雷劍陣4
這人就這樣站在這裡吟誦了半晌，也未曾有其他動作。
終於，二十分鐘后，教堂的大門再度被人推開，又一個人走了進來。但誦詠人卻像是沒有發現對方一樣，不為所動，仍然輕聲誦禱著。
「德斯蒂妮總主教。」來人緩步走穿過禮拜堂到吟誦人身後，躬身行修士禮，輕聲說道。
那人緩緩轉過身，這才發現，這位被稱作德斯蒂妮的紫袍人居然是一名女子。
剛剛看到的黑髮實際上是遮住燦金色長發的紫黑色紗巾，只不過因為光線昏暗的緣故，才會導致看起來像是黑髮。
但是，女人的身高，相較其他女性而言，著實是有些高，足有一米七有餘。也怪不得從背後看來十分修長了。
而從正面看去，女子金髮披散，耳畔的兩縷隨意地搭在胸前挺拔的曲線上。睫毛微曲，更襯托出清澈的碧藍色眼眸，彷彿秋水碧波，沒有一絲雜質，卻又深邃的無法看穿。
她眼神中的那一抹淡淡的神韻，同樣令人難以忘懷。有關懷、有虔誠、有陰鬱、有彷彿能直視人心的通明，也有置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這無數種複雜的情感，卻可以同時從她的眼眸中看到，也讓這女人顯得格外有深度，令人揣測。
女人的臉上並沒有過於濃重的妝容，僅僅只是符合修士身份的輕描淡寫。況且這妝容畫在女人臉上絲毫沒有違和感，反而更加突出了她那出塵超世的氣質。
女人剛剛似乎是在祈禱，因為她剛剛把交握的十指從胸口放下，交於小腹前。女人的儀態表現得整個人彷彿就是優雅與端莊的具象化體現。
就是這樣一位優雅知性的女子，可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實際上卻是剛剛來者對她的稱呼以及她所穿著的紫袍。這無疑彰顯了她的身份。
教區主教。
法蘭西王國的首都亞琛，也就是她所管轄的這片教區的主教堂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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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法蘭西王國的第一教區主教，甚至可以說是僅次於教皇的一位大主教，居然是女性。如何不讓人驚訝。
德斯蒂妮面對來人，帶著淡淡的微笑點了點頭：「歡迎回來，我親愛的伊斯曼，願神佑護著你。」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攝人心魄的磁性，空靈似深谷傳響，又彷彿是身邊輕言的耳語。
雖然是面對伊斯曼微笑著說的，可是在她的語氣中卻幾乎感受不到任何情感。這還不是冷漠的那種疏遠，就是單純的如同白紙一般沒有任何雜質。
年輕人再次躬身，右手按在左肩下方行禮，接著說道：「主教大人，雷米爾大人已於今日凌晨率部抵達了前線，展開陣勢與龍城形成了對峙。而聯邦的後續主力部隊也會在七日內陸續抵達。」
「凱撒大帝和屋大維會在一天後抵達，同行的還有其他四位聖騎士。而今天下午，就會有三位聖騎士與雷米爾大人會合。」伊斯曼如實向德斯蒂妮彙報著戰爭目前的情況。
德斯蒂妮並沒有因為自己大主教的身份就對身為自己的助理執事的伊斯曼有所怠慢，而是始終面帶微笑地傾聽著他的彙報。
這也是德斯蒂妮另外為人所熟知的特點，平易近人、面面俱到，或者說懂得語言的力量。
曾有一次，德斯蒂妮在某個宗教監獄中，整整傾聽了某一位死刑犯那長達四個小時的臨刑懺悔，並且花了七個小時對其進行開導，隨後，德斯蒂妮主張赦免了那位死刑犯。而從那之後，那位死刑犯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再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用德斯蒂妮的話來說，這是神的羔羊洗去了身上的污垢，開始誠心讚美神的光輝。
而在吉爾伽美什看來，這純粹是被德斯蒂妮給聊瘋了，被洗腦了。
不過他委實不是胡亂瞎說，德斯蒂妮的話語似乎確實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令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會不經大腦思考下意識的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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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說的話。
至於之後能否從她的話語中掙脫出來，那就要看傾聽者自己的意志力了。
可以說，這也是她能成為法蘭西王國的第一教區的大主教的原因之一。
「世界的天平已經重新開始擺動，東方與西方都在向托盤上面添加籌碼。近乎百年的厚積薄發，真是期待啊，最終天平的傾向。無論誰勝誰負，這場戰爭，都將會成為神的畫筆，劃分出新時代與舊時代。我們，都將會是這場偉大變革的見證者。」
德斯蒂妮的語氣仍然像先前那般平淡，可感受到她話語背後所蘊含著的力量或者說世界格局，卻令她面前的伊斯曼也不禁為之震撼。
……
煙塵散去，空中的雷米爾俯視地面上的曜言，雙方再次對峙。
「哼，大言不慚！如果你就只有這種程度的話，恐怕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雷米爾用手抹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擦去了一絲血跡，冷冷地說道。
話雖如此，可雷米爾確實有些不好判斷曜言此時的狀態，看起來曜言似乎始終沒有太顯赫的聲勢，但真正與曜言拚鬥的雷米爾已經親身體會到了，曜言招式的威力完全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輕描淡寫。不過雷米爾自己實際上也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虛弱。
有神聖信仰力量加持的大天使長源石，給雷米爾帶來的是遠超同層次普通思源者的恢復能力。況且，從先前雷米爾的感知來看，曜言的整體能量似乎並沒有那麼雄厚，至少跟自己比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即使自己的消耗要比曜言大，但憑藉自己的底蘊以及恢復能力，誰先堅持不住還真不一定。
唯一的問題是，先前的過度爆發給雷米爾造成了一些內傷，會一定程度上影響雷米爾的發揮。這就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恢復的了。
不過畢竟，雷米爾作為教皇聖殿的天使長，底牌也絕不止有一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