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遠離雜碎

「對不起，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再也不惹赫凌弦生氣了，」歐辰說完這句便沒了下文。

「這就完了？」赫凌弦詫異，不滿的瞪著他，「微信不加，牛奶也不買，糊弄鬼呢。」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歐辰面露難色，極力掩飾尷尬：「那兩條現在還辦不到，過段時間補上。」

赫凌弦很是不解，皺眉質問：「就那麼不願意多我一個好友？你來公司也有二十天了，二十天有的是時間加我微信，但你沒有，我對你不好嗎？還是說你根本不想和我做朋友，只是迫於我的糾纏，沒辦法才妥協的。」

歐辰有點自責，他不知道赫凌弦這麼在乎，加微信這事他的確不是太在意。

因為兩個人天天在公司見面，而且說實話，他們壓根就沒認識多久，所以就……

「我沒有不願意，你別多想，是我疏忽了，對不起。」頓了頓，有些無奈，「可我現在手機沒了，加不了。」

「哦，是嗎？真巧。」赫凌弦輕哼一聲，顯然不信，「不用那麼勉強，真的。」

話說到一半，莫名的煩躁，不知道是和歐辰生氣還是跟自己生氣。

「知道為什麼讓你給我買牛奶嗎？因為你前段時間送給祁東后，他一個勁兒的在我面前炫耀，剛才又深情款款的告白。

所以我才想要氣氣他，或許你覺得幼稚，哼……我現在覺得也挺幼稚，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不稀罕。」

「我沒有不願意，不是你想的那樣。」歐辰覺得自己的解釋特別蒼白無力。

赫凌弦說不出的失落和難過，他是真的發自內心想和歐辰交朋友，可能是用錯了方法，讓對方如此不快，甚至在自己要求下都不願意多加他一個好友，悲哀呀！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像只蒼蠅一樣圍著你轉，轟都轟不走，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回去工作吧，已經耽誤很久了。」

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歐辰見狀，連忙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神色焦急的說：「我從沒那麼想過，我知道你對我好，赫凌弦，你站住聽我說……」

赫凌弦只想快點逃離這，感覺自己狼狽的像只可憐蟲，從開始到現在都是自己一味糾纏不放，的確討人煩。

「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我自私不顧你的感受，強迫你和我做朋友，我現在深深地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剛才還不是說讓我放過你嗎，現在自由了。」

「那都是開玩笑的，不是真心話，赫凌弦，我今天……」歐辰急切的想說明白，奈何對方走左躲右閃，只想擺脫自己，根本不聽。

「赫凌弦，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也沒興趣聽。」

歐辰神色慌張，不知所措，完全招架不住赫凌弦，「我今天來的路上……」

「讓開，別忘了這是在公司。」赫凌弦語氣生硬，冷冽的態度讓人不寒而慄。

歐辰：「赫凌弦，你聽我解釋，我今天來的路上……」

「赫總監，歐辰，你們這是？」再次被打斷，是路過的同事看他們互相拉扯推搡，以為發生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歐辰立刻鬆開，深呼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笑了笑，淡淡的回道：「不需要，謝謝！」

赫凌弦沒理她們，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看著帥氣瀟洒離去的背影歐辰說不出的酸澀，極力壓制的情緒有些失控，一雙好看的眼睛開始泛紅。

回到攝影部的赫凌弦氣場全開，強勢又霸道的氣勢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即使有公事不得不找他也萬分謹慎，小心翼翼。

拿起不知道是誰剛買還沒喝的果汁，一口氣全下肚，宋博文想說給他留點，但為時已晚：靠，沒了，我一口還沒喝呢。

發完了瘋坐在椅子上對著窗戶發獃，像失了魂魄一樣。

其實自己心裡明白，加微信只不過是個借口，他要的從來都是小辰表現出來的在意，在意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意他。

為什麼會因為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如此生氣動怒，從來沒有這樣過，因為家庭的原因，都是別人想辦法緊巴結他。

現在完全顛倒過來，做從來沒做過的事，想不出什麼原因，就是想對他好，想看他笑，想讓他只在乎自己。

可事實呢，小辰長的那麼漂亮，想和他做朋友的肯定很多，他根本就不在意「很多」裡面是否有赫凌弦。

沒良心的小壞蛋，警告多少次遠離祁東，不要和他眉來眼去，就是不聽。

現在到好，看看招惹來個什麼東西，放著好好的女人不喜歡，偏偏喜歡男人，還喜歡我家小辰，不要臉，噁心，變態！

赫凌弦就是一陣一陣的，自我調節完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元氣滿滿，精力充沛，照樣和同事之間玩笑打趣。

祁東自打赫凌弦回來的狀態就知道他和歐辰的聊天肯定不慌而散，否則定然是哼著曲，神氣的跟哪吒附體似的。

剛才怒氣沖沖滿臉陰沉，顯然不高興，所以他斷定，和歐辰鬧掰了。

這個結果讓他興奮的直搓手，腰桿都比平時挺得直，即使有錢、長的帥、個頭高通通是個屁，人家照樣不接受。

故意在赫凌弦面前晃悠，走來走去，挑釁似的語調透著得意，還裝腔作勢抱著筆記本來到赫凌弦旁邊，本著請教的目的讓他給自己昨天拍的照片點評。

赫凌弦在心裡默默扎了個紙人，寫上祁東的生辰八字，拿著又粗又長的鋼針直接紮下去，惡狠狠毫不留情，不把你捅成篩子我誓不為人。

「就你這技術，用不著我指點，咱們公司的任意攝影師，隨便請教，閉著眼睛都比你拍的好。」

話說的雖然難聽，但確實事實，「雖然現在給你安排的都是低套系，或者情侶寫真，但你也要認真，如果再這樣，怕離投訴重拍不遠了。

祁東不這麼想，他認為赫凌弦仗著總監的身份給他難堪，「我會記住您說的，吸取教訓，再多看看多學習。」

表面態度恭敬，其實內心完全不服氣，自從晉陞攝影師，心態都變了，認為自己牛逼的不行，助理稍微犯點錯就直眉瞪眼，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蹦。

這事跟陸恆琪反映過，當時陸恆琪是這麼回復的：每個助理都得經過這個階段，與其抱怨，不如從技術上下功夫。

一句話把助理堵了回來，祁東的技術本就是攝影師里墊底的，跟他能學到什麼，沒辦法，只能把狀告到赫凌弦這。

赫凌弦：「如何分配助理，該跟哪個攝影師這事不歸我管，還嫌陸恆琪找我的麻煩不夠多啊。」

頓了頓，接著說：「這樣吧，每天你們只要看我進辦公室沒事，趕緊過來問，想了解什麼，學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至於其他，你們辛苦辛苦，爭取早日飛升。」

助理給赫凌弦九十度鞠躬，非常感激，「謝謝總監，您是大好人！」

「大好人」三個字讓赫凌弦沒忍住笑出聲，「去吧，別跟這賣乖。」

歐辰準時下班，在公司門口等赫凌弦，想把今天的誤會說清楚，可直到最後一個人出來還是沒看見人影。

同事：「赫sir早就走了啊。」

歐辰看了眼馬路對面：「他的車還在呢。」

同事：「他是被朋友接走的，估計是去哪兒玩了，沒開。」

歐辰道聲謝，非常失落，赫凌弦真的生氣了。

不遠處的祁東看歐辰過來，連忙小跑著迎上去，洋溢著自信的笑臉故意挑撥是非：「沒等到赫總監嗎？也是，他一個豪門公子哥，肯定看不起咱們窮人。」

歐辰眉頭微皺往旁邊挪了挪，完全把祁東視作空氣，連個眼神都不給，眼不見為凈。

祁東不在乎，挖空心思討好：「小辰，你是走著回去嗎？我陪你。」

這句「小辰」讓歐辰起了滿身雞皮疙瘩，忍無可忍的停下腳步，嫌惡的撇了一眼，冷聲道：「我叫歐辰，麻煩離我遠一點。」

「赫總監每天小辰小辰的叫，你也沒反對啊，」祁東佯裝委屈，又往歐辰身邊湊了湊，低聲問：「你們兩是不是吵架了？赫總監回來很生氣。」

歐辰強忍著怒意，快走兩步超過他，沒有理會。

祁東鍥而不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拱火：「我之所以向你表白，是因為你都和赫總監上過床發生過關係了，肯定喜歡男人，所以才想試試看。」

聽到如此言論的歐辰突然駐足，回頭惡狠狠的盯著他，剛想反駁，想想還是算了，跟這種人完全沒有解釋的必要。

祁東以為他默認，更加肆無忌憚：「這個社會同性戀還是少數，並且大部分人不認同，雖然你被赫總監睡過，但也沒關係，長的好看就是天理。和我試試試吧，就算咱倆不合拍，我也可以給你介紹其他人。」

歐辰TM想爆粗口，就算脾氣再好，素質再高，都忍不住想揮拳頭了。

祁東加快步伐跟上，刻意壓低聲音，語氣透著興奮跟激動：「況且咱倆離得近，做那事也容易，男人跟男人很舒服的。我不知道你跟赫總監在一起是什麼感受，不過他是直男，肯定不完全懂，我就不一樣了，回去試試吧！咱倆個男人也用不著矜持扭捏，反正也不會懷孕。」

歐辰才發現祁東竟是這麼個砸碎，之前那副憨厚老實敢情都是裝的。

今天是確定自己跟赫凌弦鬧翻，一時得意才原形畢露，怪不得赫凌弦三番兩次提醒他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