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跟老攻告狀
赫凌弦聯繫了歐辰一早上,沒想到竟然關機了。
匆忙的跑去公寓敲半天門也沒見到人,馬不停蹄來到公司,樓上樓下都找遍了還是沒有。
「跑哪去了?玩失蹤,看我找到不打你屁股。」赫凌弦有些著急,連和他關係較好的楊彬都說不知道,來的最早的同事也沒見到他人影。
難道沒來公司?那會去哪兒?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認識什麼人。
赫凌弦心急如焚,再找不到就要派人全城搜索了。
「赫總監,還有一個地方沒找,八樓餐廳!」楊彬提醒道。
赫凌弦搖搖頭:「他大早上的去那幹嘛,就算去了也該下來了。」
「說的也是,」楊彬小聲嘟囔。
赫凌弦莫名的緊張,一種不祥的預感湧出,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去了八樓。
歐辰聽到有腳步聲走過來,躲在樓梯口門後面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現在狼狽的不像話,整張臉又漲又燙,即使沒照鏡子,被抽了那麼耳光,也知道自己肯定像個豬頭。
這要是走出去,還以為他遇到打劫的,關鍵還沒想好說辭該怎麼解釋。
「小辰,你在裡面嗎?」
是赫凌弦的聲音,歐辰欲言又止想答應有沒有勇氣。
「快出來,再躲要打屁股嘍!」
還是那副欠抽的語調,歐辰突然覺得有些親切,好像很久沒聽過似的。
「沒有,這小兔崽子跑哪去了?」
總躲在這也不是事,聽赫凌弦語氣焦急擔心不像是聽過音頻之後的反應,難道還沒……
想到這,歐辰暗淡的雙眸彷彿看見希望之光一樣,回過神來發現腳步聲越來越微弱,避免人走遠,趕忙及時喊住:「赫凌弦,我在這。」
已經進電梯的赫凌弦按住開門鍵,剛剛是小辰吧,他沒聽錯吧!
果斷衝下來,順著聲音快速找到準確位置。
看見眼前的人,驚愕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抬手想摸摸又縮了回去,只是一晚沒見,幾乎認不出,那張傾城的容顏被打的紅腫不堪,若不是熟悉的雙眼,根本不認不出這就是他的小辰。
「誰幹的?」赫凌弦臉色陰沉,聲音冷漠,周身的空氣瞬間下降好幾度。
小心翼翼的把人抱進懷裡,他的小辰整個身體微微顫抖,心疼的快要窒息。
「別怕寶貝,有我在呢,別怕,告訴我誰幹的?」
歐辰從他的懷裡掙脫,一邊在他褲兜里摸一邊急切的問:「你手機呢?」
沒人能理解赫凌弦此刻彷彿整顆心被硬生生撕碎的那種痛,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
「手機呢?」歐辰找不到,再次問道。
「別急,在這,」赫凌弦拿出來遞給他,根本沒心情知道要手機幹嘛,「其他地方呢,都傷哪兒了?」
歐辰手顫抖的不受控制,好幾次才把鎖解開,找到那段未讀的音頻后長長的鬆了口氣,一再確認刪除乾淨才放心的還給他。
赫凌弦掀開衣服檢查,那一道道猙獰,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縱橫交錯,帶著瘀血的青紫鞭痕進入視線。
「下這麼重的手,到底是誰?」赫凌弦一聲野獸般的低吼,眼神里的暴怒感覺要殺人嗜血。
「出去說吧,等會兒有人來看見不好解釋。」歐辰垂眸,低聲說。
赫凌弦找來頂鴨舌帽,又帶上口罩,在眾人奇怪的視線下走出公司。
門口處被迎面而來的陸恆琪攔住:「去哪兒,顧客來了,等會兒該拍照了。」
「給老子滾!」赫凌弦揪住陸恆琪的衣領直接甩開,臉色陰冷的嚇人。
陸恆琪見狀不敢再攔,但又不甘心不服氣,改道去了店長辦公室,告狀!
赫凌弦開著車,直奔醫院。
經過仔細檢查,確定除了表面沒有內傷,開了些消炎和外塗的葯,返回時赫凌弦把車開回自己的別墅,歐辰沒說話,算是默認。
偌大的別墅極盡奢華,豪門的生活窮人根本想象不了,感覺小說或者電視劇里的場景照進現實。
歐辰心事重重儼然沒什麼心思欣賞。
赫凌弦把他安排在自己卧室,歐辰坦然的把衣服脫了方便塗藥。
「媽的,」看著全身傷痕纍纍,幾乎沒什麼好肉,赫凌弦忍不住爆粗口,「忍著點。」
「沒事,現在沒那麼疼了,」相比在公司,歐辰現在淡然多了,盯著天花板愣神,突然說道:「打我的人叫孔一帆,是40歲的中年男人。
以前開工作室時是我的顧客,熟悉后吃了幾頓飯,他很照顧我,還幫忙介紹生意,我尊重他是長輩,叫一聲叔叔,可他說叔不好聽,以後叫哥,還坦言自己是gay,喜歡我。
我拒絕無數次也不在乎,還說會尊重我,絕不勉強,我天真的以為他是好人。
來到藍K,以為不見面這件事會慢慢淡忘,誰知他昨天突然找來,誤會咱倆的關係,一口咬定我撒謊騙他。
他身邊有兩個保鏢,我一個人抵抗不了,身上的傷是他用皮帶抽的。被沒收手機,我從酒店逃離後走了很久才走到公司,不敢回家,在門口台階上坐了整整一夜,可是……」
歐辰說到這情緒有些激動,「可是他今天早上又找來了,還讓人模仿我的聲音剪輯成我和他上床的音頻,併發給了你,還揚言我若是不聽話就發給我媽,我……」
赫凌弦雙目赤紅,狠狠的錘擊了下床面,把人扶起來從背後抱住,親了親發頂,「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叔叔阿姨那我跟你保證,一根頭髮絲都少不了。」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人信任心安,歐辰側頭抬眸,淚珠不由自主的落下,擔憂道:「他就是一流氓,變態,你……」
「信我。」赫凌弦把手臂收緊,像是在安撫。
本就一夜沒睡,現在更是疲憊到睜不開眼,特別是聽到赫凌弦的保證,終於能踏實睡個覺了。
等人睡著后,赫凌弦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出去。拿起手機打個幾個電話,嘴角裂開複雜危險的弧度。
恨不得把那個不知長什麼德行的孔一帆抽筋拔骨,不禁發出冷冽的哼笑,自言自語道:「流氓是吧,本少爺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流氓。」
他才離開一晚,就讓小辰遭受這麼多委屈,倘若不放在眼皮子底下,又怎麼能放心。
想到這,赫凌弦已經有了計較,拿起車鑰匙推門離開。
駛出別墅后直接去了歐辰的出租公寓,撿重要的收拾打包好,跟管理員大叔退房,徹底斬斷小辰的退路。
順道去超市買了菜和肉,準備做生平第一餐,因為他覺得這樣比較能代表歡迎小辰入住的誠意。
翻看很多視頻后,覺得做飯這事也不難,信心滿滿的走進廚房,可單單切菜這一環節就把他難住了。
五根手指切破三根,菜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貼好創可貼重新再戰,卻被洋蔥辣到眼睛,哭的嘩嘩的。
好不容易一切準備就緒,油鍋太熱瞬間起火,赫凌弦嚇得大驚失色,直接把費九牛二虎之力切好的菜,連帶盤子直接甩飛。
不僅如此,額前還被燎沒了一綹頭髮,赫凌弦來到鏡子前扒拉著查看半天,心疼的想哭。
來到樓上卧室,也沒洗,保持原樣坐在床邊等著歐辰醒,準備賣慘博取同情,說不定小辰心一軟就不會怪他把行李搬過來的事了。
半個小時后,歐辰悠悠轉醒,赫凌弦那張髒的跟狗啃似的臉進入視線,迅速從床上坐起來,詫異的問:「尋寶去了?你這頭髮怎麼回事?」
「做飯油鍋著火燎沒了,」赫凌弦伸出貼滿創可貼的手,失落的說:「差點沒給你做頓人肉大餐。」
歐辰定睛看著他,似乎發現什麼異樣,湊近幾分仔細觀察后才淡淡的說:「豈止是頭髮,你睫毛也沒了。」
赫凌弦滿臉不可置信,接著站起身快速衝到浴室,哀嚎慘叫聲:「歐辰,你陪我睫毛,一根都沒了,還怎麼出去見人。」
歐辰實在忍不住,赫凌弦就是一奇葩,趴在床上不厚道的笑出聲,肩膀一顫一顫的,好不容易緩過來,待人從浴室出來看到那副滑稽樣又沒繃住:「不行了,離遠點,別讓我看見你,笑的肚子疼。」
赫凌弦嘴上氣的哼哼,但能逗小辰開心滿足的直冒泡泡。
「我不笑了,不笑了,你明天還是去理個髮吧!睫毛沒關係,會長出來的。」
歐辰說完下床,去衛生間的背影明顯看出來肩膀還在顫。
「歐辰!」赫凌弦高聲怒吼。
歐辰回過頭舉起兩根手指:「保證不笑了。」
做飯這活不太適合他,還是點外賣比較方便,葷素搭配,有菜有湯,營養均衡。
歐辰下來時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看著滿地狼籍的廚房發獃,拍了拍他的肩:「還是我來收拾吧,你再把鍋碗瓢盆都摔了。」
赫凌弦把他推到沙發前坐好,命令道:「你現在是傷患,好好休息,這難不倒我,放心吧!」
歐辰點點頭沒反對,這才開始環視四周觀察別墅雅緻奢華的內部環境。
只能說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自己那出租屋真是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