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昨晚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海底蘇:不記得就算了。】
顏澤失笑:【知道了電飯煲。】;
下午去上課他把外套還給蘇博宇的時候,剛好被髮捲子的林梓看見。
林梓抱著卷子看著顏澤和蘇博宇,隨後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顏澤嘖了一聲,林梓走過來抿著唇給他們倆一人發了張卷子。
「昨晚你們倆在一起呀。」
顏澤沒想蠻她,「嗯,對。」
林梓後面幾個女生突然跟著林梓一起尖叫起來。
蘇博宇說:「我給他過生日。」
林梓興奮地問:「怎麼過的呀?」
蘇博宇聳聳肩:「我的衣服都在他那兒了,還能怎麼過。」
旁聽的幾個女生又是一陣尖叫,顏澤用筆敲了一下蘇博宇的胳膊,「啀,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顏澤又對林梓說:「別瞎起鬨,我們好幾個人一起過生日呢。」
林梓捂著嘴笑了一會,「不用急著解釋的。」
「解釋什麼?」于濤溜過來,他拍了拍林梓的頭,「整天圍在他倆身邊幹什麼呢,大班長?」
林梓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佯裝生氣:「別拍我欸!」
「我的卷子你發了嗎?」于濤指了指自己的桌子。
林梓翻了個白眼:「我發了你寫嗎?」
于濤捂著胸口開始演戲,他指著林梓痛心疾首說:「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你又乖又老實,怎麼如今..你!」于濤猶如被中箭一般彎下腰,「啊!」
顏澤扔過去了一團廢紙:「你去橫店吧。」
「就是!」林梓跟著附和,隨後吐吐舌頭去發下一組的卷子。
「這孩子。」于濤看著她離開說了一句,不過又扭過頭來說,「你倆昨晚去哪了,我們早上醒來你們人都沒了。」
蘇博宇:「我們在二層。」
顏澤:「我們回家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于濤露出黑人問號臉。
蘇博宇看了看顏澤,說:「我們昨晚去二層逛了逛,然後就回家了。」
「哦。」于濤也沒多想,只是又回味起來昨晚的事情,「昨晚真的夠盡興的,好久沒玩這麼爽過了。」
顏澤趁著于濤說話的間隙看了看蘇博宇,他發現蘇博宇的黑眼圈越發濃重。
「我真服了姜多亮弄的那個氣球,後來全掉地上了,我半夜翻個身還爆了一個。」于濤撫撫心口,「那他媽給我嚇的,還以為地震了。」
「你們橫七豎八直接睡死過去,我們都沒地兒躺。」顏澤想起來他們昨晚喝醉的場面,要不就是這個人壓著那個人腳,要不就是那個人躺在另一個人的腿上。
于濤突然一拍手:「對了,昨晚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顏澤看了蘇博宇一眼,「什麼聲音啊?」顏澤拿了根筆轉了起來。
于濤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隨後翹著二郎腿說:「就那個,什麼樂器來著,那個比小提琴聽著要沉一些的。」
「啪!」顏澤手裡的筆轉到了地上。
「大提琴。」蘇博宇看著于濤眉毛都要擰成圈了。
「對對對!」于濤又是拍了一下桌子,隨後驚奇地說:「你們也聽見了?感覺琴聲也沒多久,但別說還挺好聽的,感覺是個大師拉的。」
蘇博宇看了一眼顏澤說:「是么,可是有人不這麼覺得。」
低頭撿筆的顏澤:?
于濤瞳孔都要放大:「卧槽,你們倆還跑過去看大師拉大提琴了?」
顏澤覺得如果再這樣說下去可能會露餡,如果讓于濤知道了蘇博宇給自己表白自己還拒絕了這件事情..
不,如果讓于濤知道蘇博宇其實偷偷準備了禮物這件事情,于濤得誇張地叫囂很多天,恨不得站在一中校門門口舉著喇叭喊:「一中倆戰神內部消化了,我的朋友也內部消化了!這個世界待我不公!」
於是顏澤想了想開口說:「是沈曉安在練琴。」
蘇博宇偏頭看向顏澤,顏澤用眼睛瞪了回去,蘇博宇便沒再說什麼。
于濤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說著于濤就對著沈曉安吼了一句,「沈曉安,牛逼!」
沈曉安抬起頭,她別過厚厚的劉海困惑地看著于濤,社牛的于濤對於社恐的沈曉安而言雖然聽不懂這人在說什麼,但也只能禮貌的笑笑。
于濤沖她抱了個拳。
「我感覺沈曉安一天都不離開她那個座位。」于濤看著她嘟囔了一句,「這他媽得多累啊。」
顏澤看過去,沈曉安彎著腰不停地寫著題,她的桌子上厚厚的全是各種練習冊,顏澤想起來那天沈曉安說想要提前畢業,提前去追求她的音樂夢想。
果然,有夢想的人都是低著頭朝目標奔跑的。
顏澤想,他的夢想又是什麼?
等顏澤回過神來,于濤已經溜到了姜多亮的座位上聊天。
周圍少了于濤的聲音后,顏澤和蘇博宇又安靜了。
以往就不會有這種情況,通常都是顏澤懟上蘇博宇幾句,再加上蘇博宇說幾句不正經的話,一天過的也很快。
但是他發現現在跟蘇博宇一節課都顯得無比漫長。
「我們來說一下這篇文言文的背景啊。」王度拿著粉筆在黑板上敲著,「李白在寫這篇的時候正是被流放的時候。」
李振航扭過頭看了看他倆。
顏澤對他挑眉:「怎麼?」
「你倆今天格外安靜啊我說。」李振航看看這倆人的語文筆記,顏澤就勾畫了幾筆,蘇博宇雪白一片。
顏澤拿筆圈了圈李白的名字,對李振航說:「安靜代表認真聽課了。」
李振航欲哭無淚扭著頭說:「那你這之前不安靜就第一,這會要第一plus嗎?」
顏澤剛要開口結果王度就咳咳嗓子:「李振航!」
李振航立馬站起來,但因為猛的扭頭而扯到了脖子,他疼的只咬牙。
王度無視他的呲牙咧嘴:「那你來說說我上一句說的是什麼?」
李振航一臉懵逼。
王度見他一句話沒說出來,不免有些生氣,他把粉筆放到桌子上,振振有詞說:「我知道大家最近都有點浮躁,五一給你們放完假又是運動會的。」
班裡安靜下來,其實王度很少說這些給他們聽,王度是本著能多講點課本內容就多講一些,有的時候能從高二的課扯到高一學過的,然後再通通過一遍。
大家也都很適應王度的教學方式,又不是枯燥乏味也不是乾巴巴地照著教案讀。
「但是大家也應該知道,明年的這時候你們在幹什麼。」王度指了指樓頂,「現在高三學姐學長們在進行模擬考試,還有一些是提前保送了的,很快你們的保送要求也會發下來,就看你們能不能爭取到了。」
王度看著班裡不少人都垂著個頭,他知道還有一部分人壓根就沒有聽進去。
於是他厲聲開口:「換一種角度來說,你們現在努力一些,別說給家長爭光,也別說給學校長臉,你就考出一番好天地,讓自己活的有出息!」
坐在最前面的姜多亮眼眶有些濕熱,他已經被完全觸動。
「其實說多了我知道也無濟於事,重要的是你們走不走心,主動和被動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如果你被父母被老師趕著學習,那也根本學不進去。」王度敲敲講台,「但是如果你是從心底就主動的,對未來計劃好了的,那你才能有所收穫。」
王度講了一會隨後清清嗓,他已年過四十,很少嗓音這麼大的說這麼久,他舉著杯子最後還是沒有喝。
只見王度嘆了一口氣,他說:「最起碼不能讓生你養你的父母認為他們做了一件後悔的事吧。」
這話剛落,班裡有一道抽泣的聲音。
那是從最後面傳過來的,所有人回過頭看去,發現聲音來自沈曉安。
沈曉安已經哭的滿臉是淚,她肩膀一抽一抽,桌子上堆了幾張手紙。
可能是最後一句話讓沈曉安徹底綳不住了。
她為了不讓她的父母失望,也為了不讓自己遺憾,付出的是別人雙倍的努力。
王度看到沈曉安哭也有些錯愕,他咳嗽了幾聲:「好了,同學們都看我吧。」
他讓李振航坐下,又接著剛剛講的文言文繼續講了下去。
課間的時候李振航又來跟顏澤他們說話,只不過他因為脖子的緣故,乾脆直接沖著後面坐:「我敢保證,你倆絕對有事。」
顏澤手裡的筆再一次掉到地上,他撿起來往桌子一放:「哪來那麼多事?」
李振航卻斬釘截鐵:「我天天坐你倆前面我能不知道嗎?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蘇博宇看了顏澤一眼:「沒有。」
「你看看!」李振航更加確信,他對蘇博宇說:「你之前可不是這個語氣的。」
「那我是什麼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