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老師
樓院內,皎白光亮下,一對男女倚靠圍欄抬頭望月,嘴上不時的說些閑話,二人相距極近卻不覺男女有別。
陳初說道:時候不早了。早點歇著,今天一天怪累的。
漁憶不情願的說道:不~想再待會。
陳初何嘗不想跟著丫頭再多閑聊些,但是在是害怕這傢伙明天沒精神,萬一在比斗中走神受傷了怎麼辦。
陳初邪笑一下,繞到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不由反抗地將她推進了身後的房內。而後輕打響指,房門頓時重如巨石,下沉半寸,發出一聲低沉聲響。
房間內漁憶開門無果暴躁地敲打了兩下房門,還不忘嘴上威脅道:你死定了,等明天我出來,我就把你頭髮薅光!讓你出家當和尚!
陳初難得在這傢伙面前硬氣一次「趕緊睡!女孩子家家地,一天天嘴上積點德。」
漁憶心中雖有不願,但是想想白天的事情,想起自己根本打不過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就放棄了反抗。
然後像個生悶氣地孩童一般,幹什麼事情都會發出很大的聲音,重重躺倒在床上,不斷地翻滾,敲床。見門外一點回應沒有,只能十分憤然地放棄了。剛閉眼沒多久,就覺得渾身地酸疼感頓時涌了上來,一下就變得疲倦無比,一個呼吸得功夫就睡熟了。
陳初笑眯眯得站在門口,沒有離去,直到細聽下聽到門內傳來輕微得呼聲,才轉身往走廊一頭走去。
原本笑意十足得陳初在轉身得那一刻,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充滿了顯而易見得怒意,如果有經歷過生死搏鬥的人看到陳初現在得樣子,就能感受的到有股無形的殺意不斷地在膨脹。
陳初緩步向前,腳步聲低沉。身形最終落定在其中地一個房門前。簡單地揮手之後,房門緩緩打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陳初走了進去,沒有刻意地壓住腳步聲,反而是想要將房內地人吵醒似的,格外地大聲。
噠噠噠噠噠....
床上地那個男子像有所察覺地翻了翻身子,陳初也沒有因為這個動作收斂,而是更加快步地向其走去。
來到床前,陳初彎腰低頭看著那個男子,表情轉換,笑眯眯地低聲道:晚上好啊,席兄。
啊!!!!!!!
在一聲見鬼般凄厲地慘叫中,席午猛然驚醒,整個人如閃電般地縮到了床角,抓著棉被地雙手不停地打顫。
看清來人是陳初后,冷汗直流地席午嘴角顫抖,身體癱軟地靠在床腳結巴道:你你你...你幹什麼!大半夜地私進他宅,還還..還有沒有王法!
陳初直起身子,臉色平靜地看向嚇破膽地席午說道:我一個鄉野村民,自然是懂得不多,今日多有打擾,實在是有事情想要拜託席兄,多有驚擾,實在是罪過,望席兄大人不計小人過,海涵海涵。
嘴上這麼說,陳初的身形卻是更加靠近角落裡得席午。
席午聽到是有事相求,又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心中燃起怒火。
強壓下自己的膽怯,語氣不善道:村民!行為舉止毫無規矩!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今天你強進我住宅一事,我明天定要跟夫子說,早就不想跟你們這些土王八一起住,現在看夫子還有什麼理由不讓我走!
還有!你說什麼有事相求?去你的吧!真是狗吃龍肉!你也配?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說不定可以大發慈悲,賞你點洗腳水嘗嘗鹹淡!.
發泄完的席午絲毫沒有了剛才的糗樣,整個人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陳初依舊是笑臉相迎,語氣緩慢道:席兄不聽聽我要你幫我什麼而後再拒絕也不遲嘛。
席午還是大笑著,一手輕輕上抬讓陳初繼續往下說。
陳初收斂笑意,面色頓時變得陰沉,他惡狠狠道:我想讓席兄活動活動筋骨!
對話間,兩人的身位已經變得觸手可及,陳初快速出手五指如鉤,死死掐住席午的脖子,剛剛還在大笑的席午笑聲頓時就停了下來,臉色變紅而後轉紫,雙手毫無章法的扒拉陳初的手臂,絲毫沒有想起自己是個修士,陳初五指用力收縮,原本還能蹦出一些嗚咽聲的席午,一下就說不出話來了。
陳初就這麼掐著他的脖子平淡道:其實當初在武場我放過你之後,你只要不是轉身就逃,而是客客氣氣的對她道個歉,今天都能睡個好覺。剛剛你的話語里要是有些悔意,我也願意轉頭就走。
怎麼?真覺得惡語傷人輕如鴻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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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初將其從床上緩緩提起,力道沒有絲毫的減少,白色錦被從臉色鐵青的席午身上滑落,裸出這位富家公子的雪白身體。
陳初不由得感嘆辣眼睛「好傢夥,這麼白凈還不喜歡穿衣服睡覺呢?!」
陳初繼續說道:放心,別怕,學院里殺人我肯定是不敢得,別看我施展了些小手段,也只是免得你打擾其他同學休息,現在這個房間里指不定有幾個境界極高得老師盯著呢。
陳初突然放聲道:不管在看熱鬧得是哪位,應該都是學院的前輩老師,今日做此事者,陳初!過段時間學院院試,小子想必也會對上各位老師們其中一位的高徒,請各位放心。
陳初停頓了一下,繼而大聲道
我必勝之!
陳初爽快大笑,緊握地右手微微放鬆,左手掄圓了重重地甩了一巴掌,而後將其摔倒在地,席午咚的一聲,暈倒在地。
陳初雙手附后,轉身離去。
竟然都是在看熱鬧,那就說明今日之事還在允許的範圍內,自己也說了,絕不會弄出人命。
周述的房內,眾人圍在一面銅鏡之前,銅鏡內映出的卻不是眾人的面容,而是席午房內的情景。
果不其然,學院內有不少人都在看著,待到陳初離開,周述才收了神通,銅鏡內照映出面面相覷的幾位夫子。
其中一位感嘆道:老周啊,強啊,不是說你這個弟子是個不惹事的主么?看這脾氣不像啊。
另一位立馬接話道:周哥,看樣子確實有點門道,最後那句話還真不一定是打腫臉充胖子。起碼現在看來,我的那幾個學生一起上也不行,說不定還得缺個胳膊斷個腿。
周述撇了撇嘴道:你那幾個歪瓜裂棗,我都不知道區試怎麼贏得,能跟我這個比?
那位夫子切了一聲,卻也沒有反駁。
一陣議論后,周述心情複雜,見幾個老傢伙越說越激動,還賴著不走,周述連推帶踹的把他們趕了出去。
都趕走後,周述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面銅鏡前,十指交叉,手肘抵在桌上,腦中不斷地思考著...
回到房內地陳初像是無事發生一般,洗漱,整理,一切慢條斯理。
月落日升,一個滿臉可憐無辜地男子站在房門前苦苦地等待,眼神在可憐和無辜間不斷徘徊,彷彿總覺得不夠打動人似的。
漁憶著裝完畢,打著哈欠拉開房門,門口那人一個大跨步向前,漁憶被嚇得往後跳了一步,剛剛跨出房門就被嚇得退了回去,待到回過神來,看清眼前來人,漁憶瞬間就變成一頭吃人得雌虎,虎目圓瞪,怒氣沖沖得看著陳初,伸手抓住門邊,猛地將房門甩關上,卻沒有聽到門牆碰撞的聲音,只見陳初雙手抵住門面,整個人躲藏在門后,露出半個腦袋,眼神眯眯笑的看著房內生氣的漁憶。
見道漁憶不理會自己,陳初輕輕咳嗽兩聲,推開房門,卻不敢太用力,一步一步的慢慢挪進房內。
陳初心中暗喜
嘿,能進來,沒那麼生氣!
陳初輕手輕腳,扭扭捏捏的來到漁憶身邊,剛剛走到身側,漁憶就轉身背對著他,陳初也不強求,將自己一大早起來去買的東西放到桌上,都是些她愛吃的和些許自己覺得還算是不錯的小玩意。
陳初一邊擺盤,嘴上說道:來來來,吃點東西,順便看看這些玩意喜不喜歡,然後再生氣,不是還要薅我頭髮么,我都打理好了,柔順的很,保證你能薅的盡興。
確實陳初今天起了個大早,洗漱洗髮,上街買東西,然後早早等在門口。
漁憶本就沒怎麼生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跟他鬧一鬧,見到他一大早準備了這麼多,漁憶一下就心軟了,甚至有些責怪自己的大小姐脾氣,雖是這麼想的,但自己也不好一下變化太快。
哼了一聲,走到桌旁坐下,拿起熱乎的包子就塞進嘴裡。
不出所料,果然是自己喜歡的餡料。
漁憶對於早點一向有著特殊的要求,不吃油膩的肉食,但是又不能是素餡的,所有在家時,火房的師傅總會給自己專門準備一份經過特殊處理的早點,既保證了毫不油膩,又有充足的肉餡,可在外面,這樣的可就不好找了,大多的包子,餡料對於漁憶來說都過於油膩,所以往往漁憶只去已經知曉味道的幾個店家。
漁憶大口咀嚼著滿意的早點,嘴裡含糊不清道:算你聰明,這次就放過你啦。
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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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馬上陪笑道:多謝您大人大量。
漁憶抓起一個包子就遞給了他,示意他坐下吃掉。
陳初笑了笑接過包子,卻沒有坐到桌子另一邊,而是將椅子拉了過來,坐在了與漁憶相對更近的地方。
兩人簡單收拾后,就出發離開準備前往武場,漁憶又要開始日復一日的訓練了。
兩個說說笑笑,正當經過席午的房間時,房門被緩緩打開,兩人停頓了一下,看到同樣準備出門的席午,漁憶本就不喜歡這個自尊心極強的富家子,所以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反而是陳初,熱情的招了招手
早啊,席午兄。
席午被嚇得渾身一激靈,瞬間就縮了回去。
漁憶滿是疑惑得看著緊閉得房門,似乎還有些輕微得抖動。
漁憶疑惑道:他這是怎麼了?
陳初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對於席午突如其來得奇怪表現,漁憶也只是疑惑了一下,但也不是很在乎。
兩人相視看了一眼,也就不在理會自顧自得離開了。
待到跟周述約定得時間,眾人已經全都聚集在武場內。
周述雙手藏於袖中緩步繞過眾人,沒有言語,只是不停的在幾人身上掃視,有意無意間身形和目光在陳初面前停留最久。
陳初被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尷尬得很!
夫子,甭看了,怪噁心得...
陳初玩笑道
周述原本已經繞過了陳初,聽到這句話又退了回來,一腳踹向陳初
我去你的!
陳初像是被踹中了一般彎曲膝蓋,向前倒去,玩笑著躲過,讓這一腳撲了個空。
周述一看沒踹中,呦呵了一聲
你還挺能躲?!
袖中右手緊握,陳初頓時覺得身不由己,不受控制得往前走去,正好走到了周述面前。
周述抬起手懸停空中,沒有眾人想得那樣打倒陳初身上,其餘人只看到陳初自己伸長脖頸,慢慢地把自己地臉轉到另外一邊而後猛地一甩頭。
啪得一聲
陳初用自己得臉狠狠得打了一下周述得手
周述收了術法,陳初恢復自由后還是嬉皮笑臉地跟周述玩鬧,完全不顧及眾人驚訝地目光。
夫子真的動手了!從認識夫子到現在,除了某個人,夫子從沒有真的打過任何一個學生包括那場比試差點失手地明秀!哪怕這次像個笑話一般地一巴掌,周述還是真的意義上動用了術法去教訓人。
漁憶看著不像是在玩笑地周夫子,再看看陳初,心中實在不解。
平時陳初也有開過玩笑啊?怎麼今天真打上了,還這麼嚴肅...
再看看陳初,怎麼還不道歉,還嘻嘻哈哈地
漁憶越看越急,忍不住想上前說兩句,正欲跨出那一步時,就看見陳初不斷擺動地手,漁憶抬起的腳步又收了回去,不打算再參與。
周述敲了敲陳初的腦袋,示意陳初回到隊伍中去,陳初歪了歪頭,挑著眉毛走了回去。
周述非常嚴肅的說道:昨天有人想在武場上對自己的同窗下手,是誰我就不說.心裡都有數,剛剛算是個教訓,不論昨天發生過什麼,都一比勾銷!
周述眯著眼審視著眾人又特意的重複了
全都,一筆勾銷!
聽的明白么?!
眾人齊聲道:明白!
周述又指了指陳初,不用訓練的那個跟著我,別到處亂串。
陳初吐了吐舌頭,咳嗽了兩聲,綳直身體,像個罰站的士兵一般大聲道:是!
隨後就屁顛屁顛的跑到周述身邊
那表情,在漁憶眼裡就是活脫脫的狗腿子
待到眾人散去,陳初陪笑地跟著周述,落座在平時兩人坐的武場中心位置。
待到落座后,陳初收斂笑意開口道:夫子,為什麼幫我?
周述笑容玩味
幫你?我不是教訓了你么?
陳初笑道:那個全都一筆勾銷,我心裡有數。
周述放鬆身體,雙手放在背後撐在地面,稍微仰頭地看向面前比試地幾組人,靈力間地碰撞五彩斑斕。
周述抬起一隻手,一一指過問道:他們叫我什麼?
陳初疑問地答道:當然是夫子,怎麼?
對,你可以叫我老師...
陳初聞言,滿是愕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