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怪物

祭壇內部是一種比較複雜的，可以變形的結構。

五層建築結構基礎是卍字形，不過每一層之間的連接並不是通過樓梯，而是一種機關控制的滑輪系統，也就是一種最簡易的電梯結構。

如果不能找到正確的位置，那麼就會去到一個錯誤的死路，運氣好的還能原路返回，運氣不好的那就會觸發機關被留在祭壇里，只要無法獲救就只能看著自己的血肉變成祭壇的力量來源，被用來加強下一次的祭祀儀式。

離開藏身的地方，李子昂將眼前的一塊岩石向前狠狠一推，就看到藏身的石室內，一些不同位置的石塊一樣開始向內部凹陷了進去。祭壇內部的機關已經開啟，李子昂回身看著下面開始移動起來的巨大石塊，滿意的點了點頭。

機關已經啟動，能夠來到這個石室並且走到祭壇頂端的正確通道，只剩下了一條，而李子昂則是沿著正確的道路向下走去。站在第四層的迴廊位置上，看著變化中的祭壇逐漸展現出了回字形的中空結構，點了點頭，準備開始自己的祭祀儀式。

將腳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木箱子打開，裡面放著一件黑色的兜帽長袍，一柄祭祀短杖還有一塊玉璜。換掉身上的運動裝，李子昂將兜帽罩在頭上，手中握緊了祭祀短杖，將玉璜放在長袍側邊的兜里，然後走到了這一層對應著地的坤字位，看著石牆上雕刻出來的坤卦符號，將手中的祭祀短杖的杖頭在卦象的符號上一點點的按照線條劃了一個遍。

杖頭劃過線條的位置從岩石的灰白色變成了金光燦燦的顏色，等到整個符號全都變成金色，李子昂才滿意的用手中的玉璜輕輕在符號的線條上又重新劃了一遍。符號變成了銀邊金底，祭壇的變化也同時停止，徹底變成了中空回字形的階梯狀結構。

站在祭壇一層不知所措的雷家人抬起頭來向上看，結果就看到了回過身來向下看的李子昂。

「李子昂在上面，殺他！」不少雷家人都看到了李子昂，甚至對待他的態度都差不多，一些人就這麼明晃晃的將殺字喊出了嘴，並且開始從不同的位置進入裝置，想要上來展開行動。

「雷家的教育方式，還真是差勁兒！」李子昂其實對於雷家的消息，一直都有收集。和風家奉行的平等教育方針不同，雷家原本是進行一種篩選式培養的，將家族中資質更好的後輩進行拔高，專門進行更優良的培養，讓曾經的雷家在真正的高端戰力上完全凌駕於風家，所以這兩個負責古族內部刑罰典獄的家族，才會有雷家在前風家在後的排序。

至於現在嘛，風家的平等式教育雖然一開始讓家族的高端力量不會更強，可是目前來看風家整體的力量絕對超過了雷家，並且目前高端戰力的對比上，風家也不會落於下風。總體而言，現在的風家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傳承並沒有出現太過的變化，所以內部的變質並不嚴重，能夠很好的進行內部清洗。這一點也是李子昂看中的地方，畢竟風家就算是剔除了那些勾連外族的人，自身的力量也不會被削減很多，和雷家完全不同。

雷家族人之前的表現就已經不如風家人，現在看來是更加不堪。原本李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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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認為他們能夠在進入祭壇之後變得謹慎些，結果在自己一露面的時候，對方竟然變得衝動，和莽夫表現無二，讓人真的大失所望。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利用毒蟲來進行壓迫，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只需要自己露一面，人家就好像見到了食物的鬣狗一樣，嗷嗷叫著就向前撲了過來。

五層建築有四層電梯裝置，從下往上的數量逐步遞減，從最初的三十二個減少到二十四個，再到十六個最後剩下八個，這裡的雷家人似乎運氣並不算好，第一層到第二層就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選擇了錯誤的答案，並且陷在了機關里。機關雖然已經被李子昂改造，不會要人性命，不過機關中的那些暗器、毒藥之類的東西，足以讓這個人失去反抗力量，怪怪的呆在那裡了。

等到第三層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九個雷家人，並且這幾個人開始有些遲疑了。十六個電梯裝置，十六選一的機會才能順利來到李子昂所在的位置，九個人面面相覷不敢輕易做出選擇，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倒霉蛋。算了算人數應該已經足夠，李子昂自然沒有逼迫他們的意思，收起玉璜，轉身就拐進了一處隱蔽的位置，向著祭壇頂部舉行儀式的地方走去。

只有一座供桌的祭壇頂部，平整光滑，不久之前剛剛讓李子昂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將手中的玉璜放在供桌的正中央一處只有巴掌大小的凸起圓形底座上，李子昂向後退了兩步，站直了身體看了看山腹內那些透著光線的縫隙，挑了挑眉毛。

時間已經差不多，李子昂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拿出一張寫好了祭文的紙，李子昂將左手的手掌邊緣用祭祀短杖的杖尾破開一個小口子，右手食指沾上鮮血現在眉心畫上一橫一豎交錯的兩划，然後又在兩側臉頰各自沿著下頜骨的線條劃上兩條斜線，再在下巴正中直到咽喉的喉結處劃上一道痕迹，這才停下了手。

這種手段究竟有什麼作用，李子昂也不能完全說出來，只能說這樣的做法能夠讓舉行祭祀儀式的時候，一起湧來的氣脈力量能夠被這些按照體內氣脈力量走勢而畫出來的線條引出體外，不會直接衝擊大腦，對人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傷害。可以說這是一種保護措施，也能夠保證舉行祭祀儀式的人能夠順利的將祭文念誦完畢，讓祭祀儀式的成功率提高兩成，作用確實不小。

拿起玉璜，讓玉璜的兩端同樣沾上自己的鮮血，在重新平放回供桌的底座上，這才將舉行儀式的準備工作全部完成。

展開祭文，李子昂面對著天空開始了念誦。

不是用現在的語言，而是用巫族傳承自上古巫族的巫族語言，是一種傳說中能夠溝通天地，讓上古巫族能夠借用氣脈力量的語言。這種語言的種種神異現在已經展現不出來了，估計是因為現在世界的氣脈力量已經比曾經的上古時期削弱了無數倍，無法提供足夠的幫助。不過好在這種語言用在祭祀儀式上，依舊能夠發揮基礎的作用，足以保證祭祀儀式的成功，也就足夠了。

「嗚……咧……呢……」一陣陣或拉長、或短促、或低沉、或高亢的吟唱一般的念誦聲音開始從祭壇頂部傳出來，李子昂用的聲音本就不大，可是通過山腹的結構竟然被擴大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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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個個音符開始在祭壇周圍擴散，不斷地迴響在整個空間。

透著光線的縫隙似乎開始隨著聲音而變大，光線開始變得越來越多，肉眼可見的變化就是縫隙竟然開始變大，等到李子昂將祭文念到一大半的時候，整個祭壇好像已經重新屹立在大地上，享受著陽光的照射，祭壇周圍的植物開始從淡綠色向著完全的綠色轉變，黃色斑紋已經慢慢消失，野草枯萎，藤蔓開始變粗，就連那些開著小小花朵的植物都開始重新結出了更大的花苞，隨時都有綻放的意思。

赤紅蟲子已經都進入了祭壇，似乎是為了躲避陽光的照射，用於警戒的黑色毒蟲則是在植被下隱藏起來，一部分甚至都在地面上挖出小洞來用於藏身。

中了機關陷阱的雷家人隨著祭文的念誦，臉色開始發白，皮膚的光澤開始變淡，壽命被祭壇抽取了一部分的情況出現在每一個進入祭壇的雷家人身上，就連那九個沒有中機關的雷家人也雙腿無力的倒在地面上，輕聲詢問著是怎麼回事。

祭壇內部的牆壁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血色的絲線，然後相互勾連相互交錯，組成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符號，看起來像文字又像鬼畫符，和李子昂手中祭文的文字有些相像，又不是完全相同的。一部分符號更像是蝌蚪的樣子，一部分符號則是更貼近風火雷雨之類的形象，組合到一起還真是有些莫名的味道，神秘極了。

祭文已經念誦到了尾聲，李子昂覺得這一次絕對能夠確定歸墟海眼的位置了，卻發現祭壇竟然開始出現了微微的震動。變化突然出現，並沒有打斷祭文的念誦，李子昂心知舉行祭祀儀式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被打斷，一來祭祀儀式會直接失敗，二來念誦祭文的人以及參與祭祀儀式的人都會遭受到氣脈力量的反噬，輕則受傷重則喪命，三來隨著氣脈力量的日漸稀薄，能夠順利完成的祭祀儀式種類越來越少，這一次要是失敗了，下一次李子昂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確定歸墟海眼的位置，所以這三個原因讓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赤紅蟲王已經出現在了李子昂身邊，大張著尾巴上的夾子，大顎邊的毒刺也微微冒了出來，一副遇到大敵的樣子。而祭壇中的赤紅蟲子都在向祭壇上爬去，似乎祭壇下就要出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通過蟲王的反應再看這些毒蟲的行為，祭壇下面絕對有什麼是李子昂都不知道的東西存在著。

就在李子昂將祭文的最後一個字兒念誦完畢的同時，祭壇第一層的中央位置，一隻乾枯的手臂破開了岩石，一具乾屍一樣的怪物從地下鑽了出來，帶著一身的泥土飛快的離開了祭壇，從外部向著祭壇頂部爬了上去。

兩個頭、四手四腳的彷彿乾屍一樣的怪物出現在了李子昂的眼中，好在祭祀儀式基本完成，只等供桌上的玉璜變成粉末，李子昂就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不能離開的李子昂重新拿出剛剛插在腰后的祭祀短杖，將頭上的兜帽掀開，仔細看著正在靠近的怪物。

怪物是一男一女背靠背連體人一樣的姿態，不過明顯能夠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天生的連體人，而是利用了什麼手段，將這兩個人硬生生的融合到了一起，否則連體人絕對不會有穿上兩身衣服的本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