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一己之私(下)
土御門家族內部的鬥爭因為一位首領和一位死士的問題而從暗處開始轉向明處,九州古族內部一樣也有著一些問題,不過之前因為華胥氏和弇茲氏的聯手鎮壓沒有引出什麼亂子,可是這私底下么,有些人還是一樣的不甘心,想要嘗試在暗中謀划,看看能不能拖一拖後腿給家族多找些利益。
「外族勢力之中,本來一直都有『三巨頭』這樣的說法。其一就是帝王谷,畢竟傳承悠久,又佔據了一處秘境小世界作為家族的容身之所,可以說帝王谷擁有著九州大地之外異獸之中單一戰鬥力量之中的最強存在,實力自然不必再說。其二就是海神殿,一樣的傳承悠久的龐大勢力,不過自身的力量相較而言和咱們九州大地上的一般中型家族相當,之所以能夠和帝王谷平分秋色就是因為他們擁有著數個力量不弱的附庸勢力的加盟,所以論綜合實力,原本擁有著三條海龍的海神殿稍微壓過帝王谷一線。其三就是這佔據了瀛洲秘境的土御門家族以及他所籠絡的一干外族勢力了,畢竟是受了些聿明氏傳承的勢力,就算不能和九州古族的大型家族相比較,也能和一些中型家族掰掰手腕了。千百年來他們最想要的就是將聿明氏的傳承全部獲取到手,不過很明顯當年聿明氏的做法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個中是非不論的話,土御門家族自身的勢力真的不弱,甚至拚死一擊的話就算是姜水姜家那樣傳承悠久的大型家族一樣要傷筋動骨,有著傳承缺失的風險。」一個中年文士坐在一間金碧輝煌的屋子裡,正在酒桌上和其他的酒友說著外族勢力的事情。
「照你這麼說的話,這一次帝王谷和海神殿被滅掉傳承之後,土御門家族可謂是獨木難支的吧,為什麼還敢聚攏那些外族勢力來進行第二次的入侵呢?上一次真正傷筋動骨的也就是巫族了,其他的家族可真的沒有受到多少損失,這裡面怎麼看都有些問題的吧?」對面一個端著杯子的酒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感覺他們多半就是想要借著李子昂攪亂咱們古族內部之後啊,趁虛而入!畢竟土御門家族做事是個什麼章程在座的諸位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一些家族就曾經親自品嘗過那個滋味兒,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所以老兄你這酒局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咱們在座的都明白,哪個人心裡不跟明鏡兒似的?所以啊,有些掃興的話就不要說了,有這麼好的酒卻敗壞了酒興的話那可就不值得了不是……」
中年文士惱怒的神色一閃而逝,不過酒局是他召集的,也不好真的弄出什麼沒臉面的事情來,在對面幾乎點破了他的想法之後也只能搖了搖頭表示這一次只為了品酒,為了盡興,其他的事情就不說了。
「別別別,既然老哥你組了這個酒局,不讓你說話那可不是客人該做的事情,所以我在此提議啊,有什麼事情的話,老哥你現在只說就好,在座的人都不要說什麼敗壞了酒興的話,成與不成咱們也不要在酒桌上面說,聽完了老哥說的話咱們誰有想法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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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談,我這個提議怎麼樣?不要壞了酒興也不會駁了老哥這主人的面子,咱們這也算是各自行個方便,以後更好相見啊!」年紀最輕的男人一舉手中的酒杯:「喝了這一杯,咱們就聽聽老哥說事兒,然後咱們在繼續喝,我逾越了一下這樣安排,可以吧?」
酒桌上眾人都舉起了酒杯,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而中年文士雖然也是依舊開心的笑著,可是那雙看向對面酒友的眼睛裡面卻帶著幾分冷厲幾分殺意還有幾分被看穿之後的不安。
「今天召集了大伙兒組了這個酒局呢,一是為了讓大伙兒一起嘗嘗我剛剛得到的這一批好酒,這些酒可是我從南洋的一位好朋友那裡得來的,足足百年歷史的佳釀啊!二是借著酒局,和大伙兒說個事情,不過這事情不是我自個兒的事情,而是那位南洋好友的事情,至於諸位能不能幫著說說話我不管,我能做的就是將酒拿出來給大伙兒嘗嘗,成與不成全看我那南陽朋友的運氣了。」中年文士和酒桌上的人將手中的小杯酒一飲而盡之後繼續說道:「南洋那邊兒呢,有些家族是怎麼回事想來大伙兒比我更清楚,畢竟咱們也算是血脈相連的同根生,所以我那南陽朋友就想問問能不能在外族勢力入侵之際呢,出上一份力,幫助咱們一起抵禦外敵,爭取將對方的脊梁骨一次打斷,雖然算不上永絕後患也能給後輩兒孫爭取這麼個百十年的清靜不是?」
「老哥,你這朋友說的應該不是只有他們自己的家族吧?就目前而言呢,南洋現在定居的家族之中,曾經被暫時驅逐等待戴罪立功的有六個家族,這六個家族只要戴罪立功之後,華胥氏和弇茲氏那裡自然會聯繫他們,讓他們重歸故土。現在看來你的那位朋友所在的應該是那六家之外,被徹底驅逐出九州地界卻一直心存僥倖想要找機會取巧回來的十數個家族之一了吧?」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看起來有些陰柔的男子給自己重新滿上了一杯酒,看著中年文士預期緩慢的說道:「華胥氏和弇茲氏都不會讓他們回來,即便九州古族消失都不太可能,這種事情真的不好辦。借著酒勁兒我就多一句嘴啊,老哥你要是真的收了人家其他的東西接了這個差事的話,我勸你儘快原物奉還,這酒呢算是買路錢倒是無妨,可是這種事情一旦被真正的提上桌面去談的話,到時候老哥你的家族恐怕都要受到牽連啊!」
中年文士也是苦笑了一聲,點頭表示自己非常明白,不過他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家中幼子數月之前在流波山秘境出了些狀況,原本以為問題不大隻是需要將養些日子,可是最近這兩個月身體狀況卻越來越糟,後來從神農氏傳承下來的幾個家族那裡得知我這幼子是中了一種奇毒,這毒來自於上古人族之中的西王母一脈,能夠解讀的只有兩種葯,一種是李子昂手中的劇毒忘川河,一種是異獸鳴蛇的鱗片。李子昂手裡的忘川河是個什麼東西諸位比我還清楚,那忘川河可是中之必死的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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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之葯,我哪裡敢去拿自己的孩子去試藥啊!而且忘川河能夠解毒也是一種猜測,還沒有能夠徹底證實,所以我唯一能夠找到的辦法就是尋找一片鳴蛇的鱗甲。可是鳴蛇這種存在不僅數量極少,更是蹤跡難覓,而我幼子最多還能堅持三個月……」
聽著中年文士的話,陰柔男子嘆了口氣:「南洋那邊的幾個家族聯手給你找來了一片鳴蛇的鱗甲?且不說他們是不是真有這樣的東西,單說這一片鳴蛇鱗甲的價值就絕對不是你們家族能夠拿得出來的,所以你是想要作為說客將事情辦成來作為換取鳴蛇鱗甲的籌碼嗎?老哥,你這事情雖然也算是事出有因,可是卻著實辦的糊塗啊……」
中年文士原本以為自己找來的不過是一些一直都想要上位的小家族的繼承人,可是現在看來這些小家族的繼承人未必會甘願藉助自己提供的機會去爭取上位了。
「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今天的事情也算是為了一己之私了,可是你們就不能想想如果南洋的數個家族回歸,會給你們以及你們所在的家族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嗎?這可能是古族內部最後一次能夠成功洗牌的機會了,誰能知道洪祭年之後古族內部會是個什麼樣的狀態?別忘了之前帝王谷和海神殿的入侵讓巫族實力折損不小,現在巫族內部是個什麼樣的狀態!十姓家族剩下的幾個只顧著穩住自身位子,而剩下的家族則是各自開始了合縱連橫,看起來這場混亂沒有個一年半載未必能夠平息下來,甚至華胥氏那裡都害怕因為巫族的內亂會影響到洪祭年上的洪祭儀式!」中年文士將南洋那邊家族給出的條件也講了出來:「那些家族和我聯繫的也並非是家族之中的掌權人,而是一些有機會繼承家族的年輕一輩。這是一場雙贏的合作,你們幫助他們說話,爭取他們家族回歸的機會,而他們也能仗著這場功勞在家族內上位,然後順理成章的再來支持你們,雖然算不上是一內一外的合作,可是帶來的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吧?」
「幫我們上位?老哥你這話就像是畫餅一般,空口無憑就不說了,那些南洋家族自身實力就算是足夠強了,可是想要拿回祖地也是千難萬難的事情,更何況他們被驅逐是既定事實,古族內部絕對沒有人希望他們回來!蛋糕就這麼大,誰會希望分蛋糕的人數越來越多從而導致自己分到的蛋糕越來越少呢?」
「看來你們都不願意了?」中年文士眼中寒光一閃而過,被坐在對面最早出言反駁的人敏銳的發現了。
「呵……喝了這麼多年的酒,沒想到你還會用下毒的手段來要挾我們!不過你以為我們就真的沒有防備嗎?你想要為了一己之私而將古族內部陷入一場天大的混亂里從而火中取栗,我們這些人來之前自然也做好了防備啊!」搖了搖手中的一個細頸小瓷瓶,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你孩子的毒就是南洋那些家族下的,你卻認不清楚誰是仇人,還真的是有些可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