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假婚約定
雅菲夫人胸脯起伏，深吸一口氣，將女兒的事情娓娓道來。
「我的女兒叫娜尼亞，她在九歲時，覺醒了魔力磁場感知，可以感受到元素磁場存在。我記得她覺醒那天夜裡，房間里燃起熊熊大火，她從大火里安然無恙的走出來，當時我和丈夫嚇壞了。
後來一段時間，娜尼亞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能力，家裡老實會出現大火。
教會蘇瑪紅衣大教主知道此事，一口咬定娜尼亞就是禍害人民的女巫，即便是女巫，我也不能把她教到教會手上，畢竟娜尼亞是我的親生女兒。
而且誰知道他們會對一個九歲的女兒幹些什麼！
鞭打、拷問、火刑.......
於是我和丈夫便帶著她東躲XZ，那段時間真讓人害怕。
教會的獸靈騎士每天在我們家們口守住，讓我們有家不能回！
丈夫帶我們去他那些道貌盎然的朋友家住了一圈，納什男爵、斐爾可伯爵、亞美拉伯爵、莫得萊斯公爵、萊特布里茨伯爵........
這些傢伙，每個人腦子裝得只有錢和權利。聽說教會懸賞一萬金幣，一邊收留我們，一邊給教會通風報信。
真是一群臭蟲。
最後，我們逃到一位年邁的伯爵家裡，算是避過風頭。那是我父親的摯友，約紐特立伯爵。他此前在第二保護區霍格魔法學院當然院長。
那位見多識廣的老伯爵一眼就看出了娜尼亞的不凡。
哦！是火魔法。年輕的布萊特伯爵，恭喜你，你們家出了一位魔法師！！
他當時是這麼告訴我丈夫的。他從軟沙發上，跳起來說話的樣子，相當滑稽，頭上頂著星星圖案的大魔法帽，帽尖差點把天花板給捅破了。
過來小姑娘，讓我好好看看你。
老伯爵握著娜尼亞的手，笑得越來越開心，他上唇的一搓白鬍子像牛角一樣敲了起來。
他告訴我們，天才！您的女兒是天才。
多麼敏銳的元素磁場感應，假以時日，又是一位傳奇的大魔導師，魔法歷史的豐碑上會刻著你的名字。
哦！我的上帝呀。我都快愛死你了，娜尼亞。
教會那群腦袋裡裝漿糊的癩蛤蟆每次都干這種蠢事！
魔法師不是女巫！
看來是聖靈的光太過耀眼，照瞎了他們的眼睛。
我敢保證，迫害女巫只是他們削弱魔法師工會的借口。
哼！
他們的聖靈就是一個小氣鬼，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凡是不向她虔誠拜服的，都是異教徒。
呵！我早看透教皇那副虛偽的面孔。
老伯爵在火爐旁整整咒罵了一個早上。
後來，老伯爵把她帶入魔法學院進修。
此後那些收留過我們的貴族聽聞娜尼亞是魔法師的消息，便天天寄信說要上門拜訪，每次都會帶著他們的兒子來。
女巫和魔法師可不是一路人，一個是異教徒，另個是貴族權利和利益最有力的支持者。況且娜尼亞在霍格魔法學院的表現驚人，第一年就取得全年級第一成績。
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這群傢伙腦子裝的是什麼屎。
納什男爵、斐爾可伯爵、亞美拉伯爵、莫得萊斯公爵、萊特布里茨伯爵........
每個月的來信越來越多，甚至有時候都看不過來。
斐爾可伯爵一家就寄了一百多封信，全是些恭維的屁話！
真虛偽！！！」
「是的，
雅菲夫人，我十分贊同。」克萊爾點點頭，大致是明白雅菲夫人要自己的同娜尼亞結婚的原因。
不過他還是得讓雅菲夫人說完，這件事情看來在她心裡埋了許久，說話時情緒相當激動，沒了平日里的端莊。
「娜尼亞在魔法上的天賦無與倫比，老伯爵約紐特立對她賦予期待，我和丈夫包括娜尼亞本人都希望她能專心從事魔法研修。她才十三歲，過早接觸虛偽的貴族政治對她沒有好處。只會讓她的天賦沒落，成為貴族利益的犧牲品。
所以你應該也知道我的目的了。
我之所想讓你同娜尼亞結婚，其一是不讓那群混蛋為了利益，影響娜尼亞的終生成就，這是我們全家人一致的希望，其二則是我覺得你是一位正直的騎士，值得我的信任，雖然有時候身體言不由衷。」
雅菲夫人坦然注視著克萊爾的眼睛，上身往後一靠，衣領又垮了下來，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果不其然，克萊爾不自覺下移的視線掙扎從她雪白隆起的肌膚移向對方的眼睛。
那雙碧綠會意的眼睛里沒有一點情慾，克萊爾才明白，這原來算是雅菲夫人的考驗，是人性的考驗！
克萊爾內心忐忑，踟躕的問道：「雅菲夫人，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控制住自己，怎麼辦。」
「我們會渡過一個美妙的夜晚，然後你在拿著五十金幣離開。」雅菲夫人的回答相當直白。
「這樣聽起來也不錯。」
「是的！如果你現在反悔了，也來得急。」
雅菲夫人把肩帶子往旁一拉，掉到雪白的胳膊上，輕薄的紗衣半掛下去，克萊爾呼吸一滯，喉嚨咕隆一聲，上下一打，右手顫顫巍巍伸了過去，一把猛的抓住肩帶，令後者混身一顫，那張漂亮的臉蛋嬌艷欲滴，嫵媚看著克萊爾。
嗨~真是折磨！深深嘆了一口氣，克萊爾把手指輕輕一勾，肩帶子回到對方的香肩。
「夫人，請你不要再開玩笑了。」
雅菲夫人表情忽然一臉正色，十分滿意的打量著克萊爾。
「行！我不考驗你了。我知道，大部分男人在這方面意志力都很薄弱。」
她起身來到櫃前，打開柜子，挑選了一件狐皮大衣穿上，免得自己再在克萊爾面前走光。
來到桌前重新坐下，繼續娜尼亞的話題。
「你和娜尼亞假結婚，去教堂登記，我委託神父造一份假的結婚證明，我可不希望女兒的丈夫曾經有過五十多個情人。
我會把這個消息發布到整個保護區，這樣能叫大部分人貴族死心，免去不少麻煩，當然你可能會有不少麻煩。」
這個女人翻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
對方大致也將這件事情的利弊全部告訴自己，想來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信任。只是他不能確定這些麻煩自己是不是都能抗的下來，於是忐忑的問道。
「您指的麻煩是？」
「決鬥、誹謗、挑釁、故意為難.....反正要對付騎士也就這麼點手段，大不了背後使一點陰招，捉姦在床、大肆宣揚、讓你名譽掃地什麼的。
放心！只要你不接受決鬥，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克萊爾想了想，自己好像並不存在什麼名譽，他覺得該答應，但又不能隨便答應，怎麼看自己都吃虧，不過方才雅菲夫人，幫自己寫了五十多封信，算是大忙了。再三考慮一二，克萊爾覺得，最少得拿點別的好處，不然這擋箭牌當得窩囊。
「夫人，我倒是不怕麻煩，我只是覺得有些吃虧。」
「吃虧！？你還真是生意人，克萊爾。」
對方表情訝異的瞪著他，語氣頗為不滿。
「你有什麼不滿的，我託人幫你從騎士學院畢業，又幫你寫信寄信，五十二封信，整整五十二封！該死我的手又開始酸了。」
「夫人，不用資助我也能從騎士學院畢業。」克萊爾害臊的嘟嘟嘴，頗為心虛的反駁道。
「得了吧！克萊爾，你連字都不會寫，怎麼從騎士學院畢業？理論考試過得了嗎？難道要口述，院長會答應嗎？」
雅菲夫人白了他一眼。
「好吧~其實我只是想要一點幫助。」
「什麼幫助？」
「我暫時還不清楚，或許……我是說也許有一天，我得找約紐特立伯爵幫忙，希望那時你能幫我引薦一下。我知道魔法師大都高傲，一般不會接待沒有來頭的客人。」
克萊爾想到自己的鬼手問題，如果煉金大師不能解決，約紐特立伯爵那也許是另一條出路。
給自己多準備一條路准沒錯，畢竟那個叫尼格拉的傢伙口氣那麼狂妄。
「沒問題，明天我給你擬引薦信。這事情就這麼定了。」
對方的語氣堅決起來，克萊爾點點頭，表示同意。
呼~雅菲夫人長舒一口氣，說道：「過幾天，我派人去找你。你和娜尼亞越快完婚越好。」
「都依夫人您的。
五十二封信，也麻煩夫人了。」
克萊爾再次叮囑道。
「行，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好了。」
雅菲夫人捂嘴打了哈氣，對著克萊爾揮揮手，下了逐客令。
「我有些累了。」
克萊爾正準備轉身離開，又想起什麼事，於是在從懷中取出一副雕刻精緻花紋的銀面具，獻給雅菲夫人。
「一點小禮物！夫人。」
對方眼光一亮，說不出的高興，調侃道。
「克萊爾，要不要留下來過......」
她的話還沒說完，克萊爾急急忙忙跳出了窗戶，在草地上了幾個滾，消失在夜裡。
手裡拿著面具，雅菲夫人在高興片刻之後，露出了些許惆悵。
.........
房間的另一側，在克萊爾跳窗離開后，娜尼亞放下封面刻有古樸紋章的黑魔法書，踱步來到窗邊，望向克萊爾離開的那片星空若有所思。
她嘴裡念著複雜繁瑣的咒語，像是在詛咒、又像是在祈福，天空落下些許稀疏星光，她站在玻璃窗前許久，直到地平線上泛起魚肚白，一絲金光灑進房間，她才把窗帘拉上，到天鵝絨大床上躺下休息。
床前的棕木桌上，琉璃燭台火亮的魔法光在她睡意正濃時，漸漸暗下。房間如布滿了夜，越來越濃，最後漆黑的房間內只剩燈芯上一點火星微亮，床上響起了輕微舒暢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