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古神教

新羅王國，一條陰暗的小巷中，一群披著黑色斗篷的人神色警惕查看四周的情況，確認此處只有他們之後才開始小心翼翼地講話。

「大人，人到齊了。」

「很好。」

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神色十分虔誠，看起來與神殿中祈禱的信徒一般無二。他們的正前方是一名瘦小的老年人，一手杵著一根光禿禿的拐杖，眼神深邃，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

這群人從隱約看見的斗篷下的衣服來看，職業不同，身份地位不同，甚至有人看起來像個流浪者，但此刻他們卻秩序井然，等級分明，在老者眼前不敢有絲毫逾矩。

「願古神回歸，重定秩序！」老者將棍子靠在牆邊，雙手握拳，交叉放在胸前，頭微微底下，這是他們每一次集會前必須進行的儀式。

老者前方的眾人也照著老者的樣子，將儀式完成。有些人的動作看起來還有些生澀，看來是剛加入這個群體不久，但這些新來的人似乎更加狂熱。

「歡迎加入古神教，古神從混沌中誕生，他們創造宇宙，制定規則，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偉力。現在古神正在回歸，世界必將在古神的引領下重啟。我知道，你們一定都很不滿意現在的生活，憑什麼那些王公貴族、那些能力者要一直騎在我們頭上！明明我們普通人才是世界最主要的顏色！」

說完這段話，老者頓了頓，人群中的氣氛現在已經被調動起來了，有幾個年輕人甚至已經面色通紅，喘著粗氣。老者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繼續說道：

「不過，過去你們受的苦就讓他們消散在過去吧！現在你們加入了古神教，便不需要再看那些人的臉色了。信仰古神吧，用你們全部的思想，去勾勒古神的偉大。只要你們足夠虔誠，在你們看見古神的那一刻，古神會賜予你們無上的偉力！」

「信仰古神吧！去相信祂們的存在，相信祂們的偉大，古神會賜予你們想要的力量！」

老者的話就好像魔咒，一遍遍地回蕩在這群教徒的耳中。這些人都是經過觀察才被吸入古神教的，無一例外，全是平時受盡壓迫、新生反抗的人。他們希望獲得強大的力量，自然對眼前老者的話十分上心。

「只需要信仰古神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如果能報仇，信仰又何妨」很多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開始聯繫老者之前所說的隻言片語，在腦海中構想出所謂古神的形象。

那是一個巨大的肉球，渾身散布著黑霧，上面遍布著數不清的觸手和一張張大嘴，綠色的粘液從上面滴落，肉球的最上方似乎有個頭，好像山羊。幾隻巨大的眼睛雜亂的分佈在祂的身體上，凹凸不平，長滿肉瘤的身體伴隨某種韻律有節奏的在跳動，大小變換，似乎是在呼吸，看上去讓人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拼湊出些許古神模樣的教徒神色變得獃滯，隨後變得狂熱、癲狂。

「我看到了，您是如此的偉大！」

「請古神給我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來越多的信徒跪下大小，前方的老者見此場景露出了欣慰的笑。

「去吧，讓更多人見證古神的偉大。我們要聯合起來，讓古神看到我們的決心！願古神庇佑你們！」

當所有信徒都陷入這種莫名的狂熱狀態時，老者杵著拐杖轉身，一步步走向更黑暗的小巷，在某個瞬間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中。

老者走後，地上的教徒逐漸恢復正常，

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只要一提起某些關鍵詞或者相關之事，他們又會重新陷入之前的狀況中。

同樣的情況還發生在四神同盟的各個地方，沒有別的人知道，一場無形的瘟疫悄悄地撬動這整個四神同盟。

......

「嘟嘟嘟，啦啦啦。」瓦妮莎雙手撐開，隨著這步子一前一後的擺動，引得路人連連側目。

「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麼多精力，難道說她吃這麼多感情全用這些地方去了？怪不得一直喊餓。」李志平小聲嘀咕，似乎找到了瓦妮莎吃這麼多東西卻不長胖的原因了。

「老師，你真的不是希伯來魔法塔的人嗎？」埃爾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問一下李志平。

「是，也不是。」李志平絲毫沒有感到尷尬，畢竟當時他也沒有把話說滿，還是給自己留了很多餘地的。「我不是說過了嗎，是一半，現在我還沒被希伯來魔法塔登記在冊。」

「可這不就是不是希伯來魔法塔的意思嗎？」埃爾這個角度看確實也沒問題。

「以前不是，很快就是了，到時候帶你到希伯來魔法塔的主塔轉轉。現在嘛，還不是時候。」李志平臉上的笑容有些耐人尋味，不再解釋。

埃爾詢問小希，可小希有關李志平的相關信息一律緘口不言，這讓埃爾也沒辦法，只能默默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就像小希說的那樣，或許要等自己成長到一定程度才能知曉一些秘密。現在自己的潛力已經到了32點，按照小希的說法，這已經比得上魔法師中中等一些魔法師的潛力了。只要自己繼續勤加努力，總有一天能夠滿足要求的。想到這裡，埃爾嘴角不禁勾起，哎，掛逼的快樂你不懂。

突然，三人前方傳來爭吵聲，越來越多的人在前方聚集。

「過去看看。」

三人跟隨人群湊了過去，果然什麼時代都免不了吃瓜。

「小子，今天你要麼還錢，要麼......就把這隻手留下。」

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人將眼前瘦弱的年輕人踹倒在地，一隻腳踩在他身上。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隻手拉起了地上年輕人的左手，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尖銳的小刀，眼神不懷好意地盯著地上的年輕人。

這個持刀的年輕人身後還有兩名痞痞的混混，鬍子拉渣的，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我真的沒錢了。」

地上的年輕人臉上滿是驚恐，眼淚不自主地流下，身體掙扎著向前蠕動，可惜在持刀歹徒的拿捏下移動不得半分，反而更加激怒了持刀歹徒。

持刀歹徒拉著地上年輕人的領口貼近自己的臉，惡狠狠地說道：「沒錢？沒錢你還借！你要是還不了，今天就拿手來還。」

周圍的人聽了議論紛紛。

「哎喲，這保羅可真是可憐，媽生病要錢，怎麼就借到這群吸血鬼頭上了。」

「哎！這有什麼辦法，白紙黑字寫著的，高利貸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惜了，今天保羅可能難逃一劫了。」

保羅的臉變得煞白，乾脆閉上了眼睛，嘴裡念叨著什麼神之類的，應當是在祈求神明保佑，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突然，一個強壯的中年人擠開了周圍的人群，走到幾人身前。

「住手！就算是欠錢也沒必要傷及身體吧，年輕人，事情不要做太絕了！」

三個歹徒聽了相視而笑，看起來有恃無恐，後面的一位年輕人得意地嘲諷道：「喂，我勸你別多管閑事，我們倆都是初級戰士，我們大哥更是中級戰士，你確定這事你還要管？」

中年人臉上流露出了明顯的遲疑之色，自己就是一個稍微強壯些的普通人，勉強算作入門級，根本不能和他們抗衡。

「老師......」埃爾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得想起來以前的自己，他想出手相助，但自己的老師在這裡，他想要先詢問一下李志平的意見。

「喂，威爾遜大人，救救他吧，看起來好可憐欸。」瓦妮莎不知道什麼時候抱住了李志平的手臂。

「知道了。」李志平也有救這個年輕人的打算，不過有可能的話他還是想盡量不引人注目，不然不方便今後的行動。

一把扒開了瓦妮莎的手，留下了撅著嘴的瓦妮莎，李志平向幾人走去。

「三位兄弟，為了幾個錢確實沒必要斷人家一隻手。再說了，到時候人廢了，你們錢也拿不到不是？」李志平彷彿在為幾位歹徒設身處地地分析利弊。

三個歹徒雖然覺得李志平說得有理，但還是忍不住懟道：「你算老幾？他不給錢難道你給，給不了錢，今天就是天神下凡我也得把這小子手給卸了！」持刀歹徒瞪大眼睛，凶煞之氣嚇得周圍的人連連後退，勸李志平不要再參與。

「如果給錢能還這位小兄弟一隻手，我倒是心甘情願。」

李志平的話讓三名歹徒不知所措，真有這樣的冤大頭？看了看李志平的氣質，持刀歹徒眼睛一轉，獅子大開口道：「三個金幣！這小子前前後後總共欠我們三個金幣。怎麼樣，這下你還願意給嗎？」持刀歹徒看著李志平，眼中流露出貪婪之色。

「怎麼會......明明沒有這麼多的。」保羅一臉難以置信，但他多嘴的一句話迎來的是歹徒的迎頭痛擊。

「還以為你能有多大志氣呢，結果就這？」李志平表示三個金幣只是洒洒水，隨便摸出扔給持刀歹徒，三人眼睛瞬間放光，竟然真是冤大頭。

「契書呢？該給我了吧。」三人拿到了錢，倒還算守信，直接把契書扔給了李志平。李志平看了看借的錢，好傢夥，兩個銀幣，翻了一百五十倍。不過李志平也懶得跟這群地痞流氓置氣，畢竟對著干久了，可能自己就被同化了。

「謝謝！謝謝！謝謝大人！」地上的年輕人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顫抖著感謝，臉上浮現出大大的笑容。

「不用謝，我也只是路過。或許，你可以叫我**？」李志平打趣道，盡量讓保羅不太拘束。

一番感謝后，保羅離開了這裡，李志平卻感覺有些心悸。

「這個保羅，笑得很不對勁。」周圍的人可能以為保羅只是發自內心感謝地笑，但李志平的本能告訴他，事情不簡單。

「怎麼了？」瓦妮莎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李志平搖搖頭，看了看保羅離去的方向，然後和兩人繼續考察周圍的情況。

一旁默默無聞的埃爾卻在路上收到了一個信息。

【你的老師似乎發現了保羅身上的蹊蹺之處，或許你該問問他有什麼是你可以幫助的。】